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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待会去哪里找大夫?”
安云逸正挽袖端起酒盏,里面醇香的杜康酒让人垂涎欲滴,听到舞红的声音随即一饮而尽,挑眉道:“这酒不错啊。”
放下手中酒盏接着道:“这点小毒不需要找大夫。”
舞红抬眸看向他,试图从他如墨般的眼睛里看出些什么,抿唇道:“那可不行,你少骗我。再说了,昨晚你受了伤,怎么能只是随意的包扎呢,必须看大夫。”
摸了摸胳膊上的口子,安云逸点了点头,随即笑着夹菜送到她碗里,自己也拿起筷子开始进食。
两人安静的吃着,安云逸目光微斜,落在手上的胳膊上,眸光微闪,原本深邃如墨的眼神仿佛缠上了一股寒意。
脑海中回忆着在牢房的种种,尤其是身上的毒素,任他自认博学广识却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毒,毒性霸道且极难拔出,这小小白云镇又怎么能帮他解毒呢。
从酒楼走出来的时候,日头已经到了午时,却没有夏日里的烈日炎炎,反而因着微风能感受到一丝凉意。
两人打听了医馆所在,便径直找了过去。
安云逸深知体内毒素无法清除,就只让大夫包扎了一下外伤,留下银子就带着舞红扬长而去。
“为什么不让大夫看病,昨晚你明明病的很严重!”舞红扮演着宁轻雪的角色,虽不熟宁轻雪的为人处世,但是一个女子面对心爱之人受伤后应该有的反应还不是手到擒来。
“轻雪,我没事,你还不相信我吗?当务之急还是要先回皇城,你离家这么久,伯府的人要急坏了。”
“不,你不治好伤我是不会回去的。”
“轻雪……”
“好啦,就这么决定了。”
舞红冷着脸,体内的血气翻涌,急急的打断了安云逸的话。心中却有了丝丝惊惧,拖住安云逸是她的责任,但是…,她刚刚为什么在听到安云逸呼唤其他人的名字的时候突然觉得心情很糟糕,甚至不想看到安云逸。
一定是这男人太啰嗦了!对,一定是这样的。
遭遇到舞红强硬的态度之后安大世子坦然接受自己‘媳妇’对自己的霸权措施,反正他受伤中毒的事情肯定瞒不了多久。
“现在,可以告诉我你到底发生了什么吧?”
舞红悠悠的声音传来,安云逸果然如此的叹了一口气,毫无保留的将事情讲述了一遍。
“都怪我不好。”论演技,女人天生天赋就好。舞红微微低下的脑袋将愧疚两个字完美诠释,那哀伤的眼神更是展现的淋漓尽致。
安云逸当时就有些无措,正好边上一个卖糖葫芦的大爷经过,一爪子就把人家拽了过来。
大爷还没来得及破口大骂,一串铜钱就已经塞到了他手上,肩膀上扛着的糖葫芦全部被掳走,一转身就看见安云逸向他挥手示意他离开,颠了颠手里的铜钱,大爷轻哼一声潇洒离开。
“轻雪,来,吃糖葫芦,有很多呢。”
安云逸献宝似得把糖葫芦全部举到她面前,然后好奇宝宝似得拿了一串递给她。
舞红眼角微抽,面颊上的肌肉微微抖动,刚刚营造起来的气氛荡然无存,心中不由呐吼:节操呢!!宁轻雪你活这么大居然是个可以被糖葫芦收买的人!!
三观有些颠覆的舞红强忍着内心的咆哮,秉持着任务在身这些都不算什么事的信念,扯起一抹笑容乐颠颠的拿过一把糖葫芦然后表示她现在心情突然觉得好了很多耶。
两人站在街边,突然从不远处涌来一股人潮。
“快,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听说今天会有很多青年才俊呢!”
“有也跟你没关系,我们呀,只能看个热闹!”
安云逸护着舞红站在一旁,听到人群的讨论声,仿佛这小小的白云镇要发生什么大事情了一般。
“我们先去看大夫?”舞红捏着手里的糖葫芦,伸舌头舔了舔,丝丝甜意在舌尖萦绕。
“在这里看了也无用,而且我现在没事,我们去瞧瞧发生什么事吧。”
这毒素只要他不动用内力就不会加深,所以目前来说没有什么影响。
“好。”舞红点了点头,赞同的说道。
两人打定主意便顺着而人流往前走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偌大的比武场,整个比武台被打扮的异常喜庆,边上高高的阁楼也是张灯结彩的挂着红灯笼,正中央还坐着一个中年男子,此时正笑着张望四周,有神的大眼漆黑,透出的喜意满满的缠绕着周身。
“各位,今日是我武家大小姐比武招亲的日子,谁能赢得最后的胜利,我就把女儿嫁给他!规则呢很简单,首先年龄不能超过二十而且不能有不良嗜好,谁在这比武台上站到最后,谁就是胜者!”
台上男子话音刚落,漆红长梯传来轻微的踏踏声,一个绰约的身影缓缓出现的众人的视野。女子身着桃粉色长裙,脸上蒙着橘米面纱,身边一个丫鬟打扮的女子微笑的搀扶着,两人莲步微移,走到椅子边上优雅坐定。
女子面容隐约,却仍有着江南女子的清秀娟丽。此刻微红着脸,手里的绢帕不经意间微微扬起,颇有些美人遮面欲拒还迎的味道。
台下观众看到这一幕顿时热血沸腾,尤其是家中无妻的青年男子,一想到如果自己胜利了就能娶到如花美眷就跟打了鸡血似得。
舞红抬首望了一眼安云逸,打趣道:“你要不也上去试试?”
安云逸挑眉:“可以考虑一下。”
舞红:“……”
见她不说话,安云逸轻笑一声:“乱想什么呢,我怎么会要其他人呢。”
那宠溺的语气仿佛能让冬日里的寒冰融化成水,那旁若无人的语气好像世上再无他人。
听到这话舞红莫名的心情变得愉悦,至于安云逸口中的其他人,她甚至不愿多想。
在两人闲聊之际,台上已经有两个人跳了上去来了一场简单粗暴的比武,‘嘭’的一声,面容稍清秀的男子被胡渣男给扔了下来。
众人皆眉毛一抖,这武家比武招亲对夫婿的面相就没要求吗?
纷纷抬头望向武老爷,显然主办方也忘记宣布这件事了,旁边的武大小姐吓得差点没昏过去。
胡渣男咧着嘴嘚瑟的朝武大小姐抛去一个美人你等我的眼神,拍了拍以虚肉堆砌出来仿佛很雄壮的肚子,粗着嗓子大吼一声:“还有谁要上来!”
胡渣男得了个首胜,不免有点洋洋得意,斜着眼睛蔑视着底下众人。
“这也没什么好看的,我们走吧。”
两人正想转身离开,却见一身着灰衣的男子从人群中跃起跳到了比武台的中央,待众人看清来者面容之时,连武家父女在内都露出了惊喜的眼神。
“爹,这公子真俊。”
武大小姐面色桃红。
身旁丫鬟用力一扯袖口,小姐,矜持啊!
安云逸只当那人身影十分熟悉,下意识的转头去看。
“那不是云明吗?”
“你说什么?”
“台上。”
顺着视线望去,台上已经和胡渣男混打在一起的赫然就是安云明。
这才过了一晚就已经迫不及待的要开始计划了,看来主子确实对安云逸恨之入骨。
台上的安云明招招凌厉,朝着胡渣男下的都是颇为刁钻的招数。
‘嘭’的一声,一个旋踢就将胡渣男踹飞,胡渣男用他敦厚的身子将围栏撞成好几截。
“承让了兄台。”
安云明双手抱拳,文质彬彬的斯文模样仿若翩翩君子,台上的武大小姐就差冲下来指天宣誓警告眼前这些眼冒金星面露桃色的未嫁少女待嫁小姐以及一系列准备再嫁的寡妇,这男人,是她的!
可是显然安云明没有这个想法,正当众人以为他要像之前的胡渣男一样再寻找对手时,他却大步流星的走下了比武台。
“云明,你怎么会在这里?”
安云逸推开人群,护着舞红朝安云明走去。
安云明闻声回头,看见安云逸时有些无神,随即又笑了起来。
“二哥,你在这里啊,总算找到你了,你有没有事啊。”
“我没事,你在这里做什么?”
安云明笑着道:“家里到处在找你,我是顺着路找到这里的。”
安云逸微微颔首。
三人正打算离开,却被一众护卫拦了下来。
“这位公子,既然上台比武了,岂有此时离开的道理?”武家老爷堆着满脸的笑容。
安云逸双手交付于后,带着一丝玩味看着安云明。
“这位老爷你误会,我刚刚是不小心跳到台上去了……”
“不行!刚刚公子已经赢了,按规矩就要娶我女儿!”
“什么?!”
安云明被武家老爷拉到一旁单方面讨论嫁娶问题,周围围观群众见有热闹看,纷纷围了过去。
“我们走。”
安云明还一脸头疼的模样,耳边传来安云逸颇为悠闲的声音,转眼就见她带着舞红走远了。
“二哥!等等我!”
见安云明想开溜,武家老爷拔腿就要追,可哪里追的上已经施展轻功的安云明,,一溜烟就不见了影子。
三人转眼就到了白云镇外,安云逸大步向前走着,微眯的眸子此刻难得带着笑意。
安云明有些不自在,对上安云逸的视线瞬间想躲开。
“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被安云逸看的浑身不自在,安云明随便挑了个话题转移注意力。
倒是舞红微垂着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自然是回府了。”
安云逸清冷的声音落地。
“可是你的毒还没好。”
“毒?什么毒?”安云明一脸愕然,惊恐的望着舞红。
“你二哥身上被人下了毒,我们还没找到大夫医治。”
“二哥,这是真的吗!那你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安云逸微微点头,眼中清明,气息稳定,从表面看,完全看不出来有什么问题,更不像是一个中毒了的病人。
可是只有他知道毒发时的痛苦,一般人只怕会忍不住会以自尽的方式来了断这非人的折磨。
“那我们……我们解了毒再回府吧,不然家里人知道了又要担心了。”
舞红点头表示附和。
安云逸眉角微微一跳,眼中波光涟漪,刹那又恢复了平静,看着面前的两人道:“好。”
三人成行,朝着落霞走去。
“二哥,你身上是什么毒?”安云明好奇的道。
“不知道。”
“那我们去哪里找大夫?”
安云逸沉默不语。
“我听说骊山上有一个隐居的医者,医术高明,但是脾气性格古怪,一般不给人瞧病。”
“骊山?那可是在北燕边境,离这里远的很。”安云明看着说话的舞红,认真的掂量起这个建议的可行性。
“不论有多远,我们都要去!”舞红打定主意,一双大眼充满着渴望,一眨不眨的望着安云逸,似乎想要得到认同。
“那好。”安云逸展颜一笑,迎着橘色光辉,肩上泛着柔和的光晕,让人看的晃了眼。
舞红微微一愣,忙将视线移开。
夜黑的很快,三人朝着骊山走去,因为附近没有客栈和驿站,三人只能找了个干净的地方休息。
话说呆在伯府里过悠哉日子的宁轻雪,趴在窗口望眼欲穿的等着某男的到来,却迟迟没有消息。
“小姐,小厨房拿了点心过来,要不要吃一点?”扇绿拿着香喷喷的女儿俏,拿到宁轻雪眼前晃了晃,脸上带着贼兮兮的笑。
宁轻雪眼神随着香气游荡了一会,又撅着嘴看窗外的风景。
扇华拉着扇绿走到一边,远远看去,宁轻雪的背景竟显得有一丝落寞。
“扇华,你说安世子是怎么回事,这都好几天了,也不捎个信来,看小姐望眼欲穿的样子,我都觉得不忍心。”
扇华叹了口气,收回落在宁轻雪身上的视线,轻声道:“叫你去找安世子的侍卫,怎么还没有回音?”
扇绿一听登时气愤了。
“那家伙也不知道跑哪里去!我找了好几回也没找到人!”
“莫不是侯府出了什么事情?”
“呸呸呸,扇华,你别胡说,要是被小姐听到该伤心了。”
趴在窗口的宁轻雪下意识翻了个白眼,你们丫的有本事走远点说话!
在房间里各怀心事的主仆三人陷入了诡异的安静,直到院子里的三等丫鬟捧着个信条蹬蹬蹬走进来。
“小姐,魏国公府送来了请帖。”
宁轻雪眼皮都没抬一下,扇华上前接了帖子,挥手让丫鬟下去。
“小姐,是魏国公的寿宴。”
扇绿上前一步打开帖子一看,皱着眉头道:“这魏国公的寿宴,帖子怎么下到小姐院子里了?”
寻常人家寿宴无不是主人家接收,即便有带着亲眷的,那也不能有女眷直接收到请帖,魏国公这一举动确实十分反常。
“不去。”
宁轻雪掐了花瓣在手里玩,有些烦乱的扯着叶子。
扇华扇绿相视一笑,皆从对方眼里看出了无奈之情,原本自家小姐闹腾的时候她们觉得太过活泼,现在宁轻雪安静下来了却又觉得心疼。想想那谪仙般的安世子,也难怪自家没心没肺的小姐会如此不安了。
“小姐,这国公府的帖子都下了,自然是不能不去的……”
扇华在三人之中最是沉稳,宁轻雪说不去也只能是使使小性子,到了那时候,还是会被拉走的,毕竟一个国公爷的面子可不是谁都能下的。
宁轻雪没有说话,自顾自的做着无聊的事情。
魏国公府在魏国公寿辰那日张灯结彩,整条街都染上了喜气,宁轻雪和王氏坐在一辆马车上,看着原本活泼没一刻消停的宁轻雪,疑惑的望着她,好像无声在询问什么。
宁轻雪端正的坐着,仿佛丝毫没有感受到自家母亲灼热的视线。
进了魏国公府,宁轻雪找了借口远离了宴席,带着扇华扇绿独自跑到了花园里。
“宁小姐?”
宁轻雪听到声音下意识寻了过去。
白羽默一身白衣,在远处的假山上站立,面上和风般的笑意,仿佛能将冬雪融化。
宁轻雪望着那一袭白衣,脑海中恍惚出现安云逸浅笑的面容,不免情绪又低落了几分。
“宁小姐怎么独自跑到这里?可是府里丫鬟招待不周?”
“白公子说笑了,只是想随处逛逛罢了。”
白羽默仍旧笑意相迎,宁轻雪丝毫没有要和他继续聊下去的兴趣,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就翩然离去。
白羽默顺着她的身影望去,直到被假山遮住了视线,良久才回神,笑着走了。
宴会一如往常,王氏如平常般应付着各家的夫人,宁轻雪抬头望着,似乎在寻找什么。
这样大的宴会,难道安泰侯府没有收到请柬吗?
放眼望去,竟全然没有安泰候府里众人的身影,就连安泰候都不曾出现。
宁轻雪心里咯噔了一下,莫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扇华,你去四周瞧瞧,有没有安泰候府的人。”
扇华微微颔首,也不顾这番举动是否合理,悄悄的就往四处走去。
“小姐,你是在找安世子吗?”
宁轻雪不语,她已经感觉到了思念的滋味,那样的让人乏味却又不容忽视,甚至于她都不敢提起。
没一会,扇华便回来了。
“小姐,没有看到侯府有人出席。”
宁轻雪唯一的期望瞬间落空,心里顿时觉得烦躁的很,摆了摆手自顾自的发呆去了。
两个丫鬟看在眼里,却也只能心疼。不由的在心里哀嚎,安大世子你在哪里啊!我家小姐想你想的都焉了!
宁轻雪食不知味的思念着的安大世子,此刻正赶往骊山。
“二哥,我们这样走去也不是办法。”安云明远眺,眼前便是无边无际的山路。
赶了几天路的三人,已经感到疲惫。
“有人送东西来了。”安云逸唇角上扬。
安云明和舞红都愣住了,随即都释然。
“二哥,接下来就看我表演啦!”安云明摩拳擦掌,想要大展身手。
安云逸目光似乎无意识的从舞红身上扫过,落定,悄声道:“那我们去边上等着。”
舞红乖巧的点了点头,面上扬起笑意。
不一会,远处便传来马蹄的踏踏声,安云明施展轻功飞掠而去,大约一刻钟后便响起了哀鸣声,安云明也带着两匹马儿回来。
“怎么样,我还不错吧!”
看到安云明绑架来的两匹黑马,舞红笑着道:“不错。”
安云逸不置可否。
三人翻身上马,安云明独自骑了一匹,安云逸便和舞红一匹,有了马儿,速度立刻就快了。
“二哥,我们今晚吃烤兔子!”
安云明将马匹栓好,十分熟练的扛起地上的树枝,准备去打野兔。
这几天他们都直接睡在了野外,虽然没有客栈舒服,却也十分方便。
“恩。”安云逸微微颔首,安云明立刻就消失在了眼前。
舞红从河里拿了点水,坐在安云逸身边,偷偷瞧着他的侧颜。
“轻雪。”
“呃,恩,怎么了。”突然被叫了一声,舞红微微一愣,她还是没有习惯他唤她轻雪。
“无事,你想吃什么?”
“我,我都可以啊,我不挑食。”他为什么突然这样问?
“是我不好,才拖累了你,不然你也不会吃这样的苦。”安云逸忽然垂下脑袋,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没事,为了你,做什么都可以。”舞红心中松了一口气,原来他是因为自己的缘故才会如此。一想到安云逸可能对自己产生了愧疚,舞红心情舒爽,这样一来她执行计划就更方便了。可是一想到主子交给自己的任务,又皱起了眉头。
安云逸透过缝隙,她的表情全数落入眼中。
夜幕降临,安云明提着手中烤的香喷喷的野兔,献宝似得递到安云逸手中。
“这可是我亲手烤的!”
安云逸微微颔首,表示他看出来了,兔子肉色泽金黄,火候掌握的恰到好处,阵阵香味飘入心肺。
“给你。”
安云逸将兔子递到舞红眼前,舞红展颜一笑,准备伸手接过来。
“喜欢吗?”
安云逸并没有将兔子肉给她,而是莫名的又问了一句。
“只要是你给的,我都喜欢。”
说完这句话,舞红心跳就有些加快,她不知道安云逸是否在试探她,但是按照宁轻雪那副吃货的德行来讲,说喜欢吃兔子肉,应该也没问题。
安云逸眯着眼睛面上充满宠溺的看着她,只是那满满的笑意却从眼底褪去温度。
“既然轻雪喜欢,那自然是要我亲手做了。”说着便把烤肉丢给安云明。
安云明捧着自己的心血,眸中闪过一道精光,随后苦着一张俊脸不满的看着安云逸。。
树林中干枯的树枝被火烤的发出噼啪声,暗淡的光芒随着微风摇晃着,推送出阵阵香味。
“真香。”舞红看着安云逸认真的侧脸,循着味道,目光落到了他手上泛着油香的烤肉上。
想不到养尊处优的安大世子,竟然能做出这么诱人的烤肉来。
“没想到你的手艺这么好。”
舞红接过安云逸递过来的烤肉,浅浅尝了一口,转头就夸了他一句。
安云逸唇角扬起,好看的眉眼微微上翘,沉声道:“是嘛?那真是我的荣幸。”
一旁的安云明自告奋勇要把所有的肉烤完,舞红便拉着安云逸到了别处。
看着两人走远,安云明笑着捡起还未烤熟的动物肉,朝着四周张望了一番,确认没人之后悄悄从怀里拿出了一瓶粉末,快速的撒在烤肉上,又小心翼翼的收了起来。
做完这一切之后才面露悠闲,心情颇好的拿在手里左右翻烤着,生红的肉逐渐的变成金黄,散发出烤肉特有的香味。
安云逸双手交付于后,目光远眺,而那里,正缓缓走来拿着烤肉的安云明。清风吹来,拂过阵阵香味,一个女子面目安然的躺在树下,细碎的额发被风掀起,女子却安静的如同画中人,丝毫没有转醒的痕迹。
安云逸视线滑过进入睡眠的舞红,眸中闪过一丝冷意,嘴角却扬着笑意,让人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
走近的安云明看到睡着的舞红,不由愣了一下,看向安云逸的眼中带着一丝询问。
“她累了。”
“这样啊,那真是可惜这些烤肉了。”安云明一脸可惜的模样,上前将一份烤肉递给安云逸。
安云逸接过烤肉,目光在他身上流连一番,随后收回视线,而安云明却全然没有发现,抬头看见安云逸还拿着烤肉,疑惑的道:“二哥你不吃吗?”
“不是很饿。”
“那可不行,这里离骊山可远着呢,若是不吃饱,就没力气赶路了。”
安云逸同意的点点头,将手中的烤肉往他眼前一放:“那给你吃吧,我待会再去找吃的。”
安云明眉头微皱,那食物被下了药,他怎么会吃?随后又状似无事般笑了起来。
“二哥,我手上还有呢,我吃不了那么多,你吃吧!”
还扬了扬手中的烤肉,表示自己所言非虚。
“是吗?”
安云逸眸子微微眯起,透出一阵危险的气息,安云明心里咯噔了一下,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脖子猛的被掐住,手道之大仿佛要捏碎喉咙。
安云明的脸在一瞬间变得充血,青筋暴起,他下意识的伸手就往安云逸的心脏处攻去,安云逸眼疾手快躲过攻击,手中力道又是一收,同时拿着手中的烤肉棒子将他穴道封锁住,下一刻就把那撒了药烤肉往他嘴里塞去。
被封住穴道的安云明动弹不得,可恨他此刻微张着嘴,那一块烤肉硬是被安云逸给塞到了他肚子里。眼中充满着红血丝,唇畔微微颤抖,眼神狠毒的瞪着安云逸,还带着满满的疑惑。
他是何时发现的?
“那毒的滋味,不用我来告诉你吧。”
安云逸话音刚落,那人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他果然发现了!可是这一路上他都未曾出手,只这一次,他是怎么发现的!
“想知道我是怎么知道的?”安云逸看起来心情不错,扯过他的衣袍,将手中沾染上的油水尽数擦去,修长白皙的手指一如往昔,指尖微微一动,便解开了他身上的穴道。
那人发现自己喉咙一松,身子也软了下去,得到自由的他第一反应不是攻向安云逸,而是伸出手指抠向喉咙,试图将腹中带毒的烤肉吐出来。
安云逸皱眉,他可不喜欢这么不雅的画面。
身影闪过,手中大力的提起蹲在地上的‘安云明’,捏成拳头,狠狠的砸向了他的胸口。
猛的被打了一拳的‘安云明’呕出了一口血,体内突然真气乱窜,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脸上狠狠的抽搐着,他明白这是毒发了!
刚刚安云逸给了他一拳,他下意识的运起内力想要反击,却恰好激发了体内毒素,此刻已经瞳孔张开,一股狠厉的气息直冲丹田,整个人仿佛要被撕裂一般。
“还不老实?”安云逸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低头看着疼的猛烈抽搐的‘安云明’。
“是谁派你来的?”
疼的快要失去知觉的‘安云明’眼角飘向一旁的舞红,眼中的渴望让安云逸冷笑一声。
“不用瞧了,她已经被我打昏了。”
那人闻言瞳孔一缩,震惊的看着安云逸,随后下巴一动,竟然想咬舌自尽。
安云逸早料到他会自尽,双手一使劲就将他的下巴卸了下来,那人原本就疼的要昏死过去,如今身份暴露想要自尽又被安云逸阻断,一双眸子喷火的瞪着安云逸,他这是要他清醒的去感受到这刺骨的疼痛!
安云逸蹲下身,原本温润的脸庞变得棱角分明,微微扬起的嘴角带着别样的邪气,身上杀气腾腾,却又偏偏公子世无双般引人忍不住多看一眼。
‘安云明’见状,眼中透着视死如归的坚定,落到安云逸眼里都成了一抹嗤笑。
这人倒是个死忠啊。
原本以为要受到折磨的‘安云明’却没有到安云逸对他出手,安云逸准确的从他身上摸出了撒在肉上的毒药。
颠了颠手中的小瓶子,安云逸起身走向舞红,‘安云明’睁大眼睛,却见安云逸从舞红身上也掏出了一个药瓶,嘴角的弧度微微变大,转过头看向躺在地上的‘安云明’,眸中笑意仿佛在嘲笑一般。他们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却不知安云逸早已看穿一切。
“啊。。啊。。。呜。。。”
‘安云明’嘴中发出呜咽的声音,似乎想说什么,却因为被卸了下巴难以发声,身上蚀骨的疼痛更让他发不出声音来。
安云逸起身走到他身边,手腕一转,他的下巴已经回到了他原来的位置上。
“你就不怕我咬舌自尽?”
安云逸冷眼看着他,面上带着一丝嘲讽:“你觉得你还有什么用处?”
‘安云明’微微一怔,随即涨红了脸,他是不可能说出幕后指使者的,安云逸就算折磨死他也不会松口。又看了一眼安云逸手上的药瓶,安云逸什么都知道了,也什么都拿到了,留着他也没有用。的确,他死不死,对于安云逸来讲,没有丝毫的差别。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那人赫然抬头,不甘心的挣扎着向前。
安云逸对于垂死的人特别宽容,挑出手中从舞红身上得来的药瓶,将药丸倒在手上。
这背后的人倒是谨慎,将毒药和解药分开放置,一面给他下毒,加重体内毒素,又防止他因为受不住毒素而死去,从而留下解药。这反复折磨,当真比直接杀了他还难受。
眼睁睁看着安云逸吞下解药,‘安云明’眼中溢出了彻底的绝望,原本他还有保留一丝希望,希望安云逸并不知道那是解药,见他安然吞下,心中的火瞬间就熄灭了,一狠心,口腔里便充斥了腥味的鲜血,将身体里骨裂般的痛意冲淡,意识渐渐模糊,那人眼睛竟然露出一丝解脱的愉悦,在他还未完全死透时忽然传来安云逸清冷的嗓音。
“云明从来不会烤肉,他只会吃。”
躺在地上的‘安云明’顿时双脚一瞪,死不瞑目的看着安云逸,内心却千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这特么也行!!
瞟了一眼没了气息的‘安云明’,见他似乎很不甘心的模样,安云逸摸了摸手中的药瓶,眸光微闪,如果安云明知道冒充他的人因为手艺太好而被看穿,不知道会不会这辈子都绝食了。
安云逸低眸看着那张和安云明一模一样的脸,微微眯起双眸,伸手撕拉一声,眼前的人瞬间露出一张普通的脸,而安云逸手中正握着一张人皮面具。
解决完‘安云明’之后,安云逸又给舞红喂了从‘安云明’身上得来的毒药,随后找了个安静的地方运功疗伤。
吞下解药后他便觉得浑身舒爽了不少,经过几个周天的运转,身上筋脉通达,毒素慢慢被排出血液,猛的吐出一口黑血之后,安云逸擦了擦嘴角,这才满意的走了回去。
舞红睫毛微颤,睁开眼便看见安云逸立在不远处,一袭白衣飒飒,飞扬的衣角恍若天人。
“你醒了。”
舞红看的痴痴的,听到安云逸说话,脸颊微红,乖巧的点了点头。
“云明呢?”
她转了一周,却也没见到他,不由问道。
“他死了。”
“什么?!”
舞红惊恐的脱口而出,美目中透着一抹不可思议。
死了?怎么会死了?
看着安云逸笔挺的背影,舞红心头一紧,安云明是安云逸的亲弟弟,他怎么能够如此淡然的说出他的死讯,难道……
舞红赫然抬起头,嘴角僵硬的扯出笑意:“你胡说什么呢,云明怎么可能会死了。”
安云逸侧过脸,视线落在不远出的草丛,舞红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果然看见死相凄惨满脸不甘的冒牌货,原本的安云明已经不见,露出的只是一张普通至极的脸,舞红绯红的小脸瞬间变得惨白。
“你还要继续装下去吗?”
一句话,彻底将舞红伪装的身份撕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