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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超闻言抬头望去——果然远处已经是一片火光,由于这一带草原上一马平川,所以即使是隔着好几里的路,也是清晰可见。
“难道他们提前下手了?”张超疑惑地说道,不过他也知道现在不是疑惑的时间,当务之急是要赶快接应骆振兴和韩大柱,找到了他们之后一切的疑惑便全都能够解开了。
“看来韩大哥和我那兄弟已经动手了,咱们赶紧赶路,也好接应他们!”张超果断地说道,然后一夹马腹,第一个加快了速度。
“不错,咱们也跟上!”特木尔和韩二梅也紧接着加快了速度,而且特木尔还喊了一通张超听不懂的蒙语,但他要表达的却很容易猜,肯定就是“弟兄们加快速度,跟上”之类的意思。
张超、特木尔还有韩二梅加快马速没多大一会,跑了也就大概一里左右的路程,就隐约看到了两个人影朝着他们这边跑来。
“快看,那边有两个人!”又是韩二梅第一个发现了那两个人影,看来她的视力十分不错。
张超和特木尔紧跟着也发现了那两个人影,几人便立即拍马迎上,走近了之后,张超也终于可以确定,这两个人影确实就是骆振兴和韩大柱二人!
然后张超就听到了韩大柱的声音,“来者可是曾生兄弟和二梅妹子?”
“正是!”张超也喊着话回答道,“韩大哥稍等,我们这就过去!”
本来双方的距离已经不远,骑着马更是转瞬即到,这一问一答的功夫,张超和韩二梅、特木尔等人便已经驱马赶到了韩大柱和骆振兴的面前。
走近之后张超才发现,骆振兴是在韩大柱的搀扶之下走的路。
“兄弟受伤了吗?”张超关切地问道。
“嗯,受了一点点伤,不过没有什么大碍。”骆振兴摆了摆手答道。
“被建奴发现了吗?你们是怎么逃出来的?”张超继续问道,这个问题在他看来有些明知故问——要是骆振兴不是动手烧粮的时候被建奴发现,他怎么可能会受伤呢?随后张超又对他这个锦衣卫搭档的本事感到敬佩不已,在被建奴发现的情况下还能顺利逃出,张超自认自己应该是没那个本事。
然而骆振兴却又是摆了摆手,给了他一个否定的答案,出乎了张超的意料,“那倒不是,没想到那个火药竟然会这么厉害……”
张超这才注意到骆振兴身上并没有什么刀伤、箭伤之类的伤口,反倒是身上的衣服全都破碎不堪,衣衫褴褛的样子跟街上的乞丐也差不多了。
可能是身上有伤的缘故,骆振兴说话有点有气无力,韩大柱便替他接着说道,“王鹏兄弟并未曾让建奴发现,而是在点燃火药的时候不小心被烧伤了。”
“火药?”骆振兴和韩大柱两个人都提到了火药,张超也终于抓住了问题的重点,“你们是用火药放的火?”
马上张超又自问自答,“对了,看那边火势这么大,要是没有火药,普通的手段肯定是不可能的,不过你们是从哪里弄来的火药?”
“事情是这样的。”韩大柱简单地给张超还有一旁十分关切的特木尔和韩二梅简单地讲了一遍他们放火烧建奴粮库的经过。
……
骆振兴和韩大柱商量好了利用火药放火烧粮的计策之后,便很快地就开始行动了,毕竟历史上有太多“夜长梦多”的例子和教训存在,他们也不想生出什么变故,尤其是现在他们两人已经被王管事给看到了。
不过他们对王管事倒并没有十分痛恨,反而还有那么一丝的感谢,因为骆振兴拖在脚下,还在昏迷不醒的王管事,已经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成了他们计划当中的重要“道具”。
骆振兴郑重其事地把王管事这个“道具”交给了韩大柱,对着韩大柱点了点头,然后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而韩大柱则是在简单地平复了一下情绪之后,拿着万贯是这个“道具”,走向了那个由十几个建奴在看守的“粮库”。
“站住,你,你是干什么的?”一个领头的建奴军官喝问道。后金的一个基本作战单位成为“牛录”——当然一个牛录肯定不只这区区的十来个人,但估计是由于建奴来到草原之后所向披靡,战无不胜的关系,此时的建奴正是兵骄气盛的时候,根本不觉得会有人胆敢对他们新筹措来的物资有什么非分之想,所以只派了这十来个人看守,又一个牛录的头头带领。
而这个牛录的头头,则是称作“牛录额真”,他第一个发现了试图向他们这里靠近的韩大柱,随即便用十分生硬地汉语喝问道。
当然关于建奴的军队的制度组成韩大柱自然是一窍不通,但这并不妨碍他跟那‘牛录额真’说话——反正不管汉人、蒙古人还是建奴,只要是见到当兵的,叫上“军爷”,就肯定没错。
“军爷,我发现了一个妄图刺探军情的奸细!”韩大柱拎着王管事,对那领头的建奴说道。
“奸细?”那领头的建奴狐疑地问了一句,“这个人,是奸细?”
“回军爷,正是,小人是王登库王老板手下的护院头领,今夜负责值夜,就在小的巡逻的时候,发现这个奸细贼眉鼠眼地到处打量,肯定是想要刺探咱们大金的军情!”韩大柱语速很快地说了半天,还用了像是“贼眉鼠眼”这样的“高级词汇”,他敢保证,那个建奴头头多半是听不太懂——而这也是韩大柱刚刚想道的一个拖延时间的绝佳方法,韩大柱和骆振兴商量的计策就是由他来吸引住这些守卫的建奴的注意力,尽量把时间拖得越长越好,这样便能够给骆振兴足够去寻找火药,放火烧粮的时间。
“你这汉狗好生啰嗦!”果然,那个领头的建奴并没有跟上韩大柱的话,很不耐烦地骂了一声,“到底怎,怎么回事,你再,再给我好好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