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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观摩者
二人分别在展览室内自由观摩，按照自己的兴趣随意规划着观摩路线。每一个单元都让他们流连忘返，直到旁边更美的展览品吸引了他们的目光，他们像是被一个无形的向导引领着饶遍了整个展览室。
三个小时后，他们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从两个方向靠近了同一个展览单元，这是三个小时以来他们第一次碰头，但也许是最后一次......再没有别的东西能更加吸引两位的目光了。
“灵力功法基础理论学研究”——这是展览单元前的标题。这一单元是一个回形的结构，置身于此的观摩者像置身于整个灵力学的发展史中，而且不断前进就会不断地得到新的发现。此前，他们也在夜影军团见过类似的展览，但是从未如此的立体过，这儿几乎是将一千年的历史滴水不露地浓缩在这个回字形的玻璃箱子内。
“师兄！”云豹听到了锦狼的声音，快步走了过去。
“怎么了？”
“看！”锦狼指着玻璃箱子内的一张介绍图文喊道。
“上古奇书：星月历法......由先民开拓学者集思广益所作，其内容是以实际经验为基础得出的理论体系，其中涵盖了西喀什特林疆域内自建立以来的全范围基础理论，是一部超越时代的智慧典籍，其中绝大多数理论预测被在之后的各时期得到验证......因其中众多内容曾多次在疆域内引起民众恐慌和反动，遂多次被列为禁书，在第五次文艺革命中所有星月历法及其相关典籍被地务院下令全部焚毁......”
默念完之后，两人不约而同地互相盯住对方的眼睛，此时无言胜有言，忽然之前，两人像同时着了魔一样哈哈大笑起来——总算有点眉目了，尤其是云豹，他笑得更加放荡不羁，他破天荒地抱住了锦狼，这也许是他这辈子第一次抱住一个男人。
这个回字形展览单元里再没有什么让他们兴奋得互相拥抱的事情了，但是这也足以让他们坚定了信心。
“幕宸师兄，”云豹说道：“我想我们已经想好了，我们要主攻灵力功法基础理论学！”说完他看了一眼锦狼，锦狼也认真地点了点头。
“好的，恭喜两位选择了自己心仪的主攻方向，这也恰好是教授最喜欢的一个研究课题之一，我随时可以带二位去复命，现在我们去别的地方走走吧。”说完幕宸便转身打算带二位向走向下一个目标，但是锦狼却在背后喊道：“师兄，您可以现在就带我们去复命吗？以后还有的是时间再逛呢，对吧。”
“对，当然可以！”转过身来的幕宸微笑着说道，表示完全可以理解他急切的心情。
当他们再次抵达教授的顶层研究室时，发现教授已经穿上了衣服，虽然看起来极不合身——上半身的毛衣，没有遮住肚脐，下半身的黑色裤子异常肥大。
“这不是爱因斯坦和卓别林的混合体吗？”锦狼在云豹耳边小声地说道。
“少说话！这教授城府高深，千万别不小心踩了雷。”
“我明白！”
“两个小鬼在嘀咕什么？”教授在十几米外的地方竟然听见了他们的耳语，毫不留情地印证了云豹的猜测，果然不简单。“看来你们已经做了选择。”
“是的，教授！”锦狼说道，“我们选择的是......”
“住嘴！”教授厉声喝止了他，这让锦狼有点意想不到，他开始后悔还是应该听师兄的：少说话！“很好，你们已经完成了一个非常简单的任务，简单到刚满月的小孩子都可以完成，不就是抓周嘛！接下来，你们要完成第二个任务。”
此时锦狼有点压不住自己内心的怒火，他竟然连问都不问，这不明摆着给他打扫房间的重要性才高于一切嘛，太自私了！
“幕宸，为师饿了，随为师去吃饭！”
“是，师父！”
说完，怪丕教授便拉起幕宸往门口走去，幕宸给了他们几个眼神，希望他们能懂。
不久，偌大的整层研究室内就剩下了他们两个人，像是被扔在垃圾桶旁边的弃儿。教授的研究室简直混乱到极点，脏乱到极点，根本不知道该从何处入手，让人看着就头昏目眩。
研究室的大小在收拾起来的要比单是看着的大多了，但是千里之行，始于足下，总要有个开始的！两人先把地上纷杂的书籍全部清理一遍，按照类别分别归类放起来——上千本书中每一本上都有教授勾勾画画做下的笔记——把书放在书架上之后，他们便开始收拾那些实验品和模型，有些是他们认识的，但绝大部分是他们从来没见过的，这些大概就是教授那些见不得世面的发明了，其中一个带着椭圆形圆盘的铂金色金属曲状瓶看起来极具抽象美感，而且旁边还附带着一份说明书：简易排便压缩器，通过分子压缩可以将一百升的排便压缩进一个五百毫升的瓶子里，便捷易用。看完这句话，端着瓶子仔细端详了半晌的锦狼简直恶心到想死，原来里面装的全是教授的粪便，怪不得这一整层的研究室连一个洗手间都没有，他就是靠这个解决私人问题的，后来才知道，这项原本会被民众接受的发明因为会滋生人的懒惰性，甚至会使不讲卫生成为公众习性，所以被列为禁用品，和他的众多发明一样。
最后，便是清理那两百多平方米的地板了，原本洁净的玻璃地板现在已经变成了暗棕色，他们必须一寸一寸慢慢推近。时间已经临近下午两点，他们这一天到现在都还没有吃饭，而且教授的研究室里没有空调，锦狼来西喀什特林的几年来第一次感觉到了热。
“你觉得他真的是一个鼎鼎大名的教授吗？我怎么感觉像是个骗子？”锦狼气喘吁吁地说道。
“了不起的人一定有他了不起的地方，不过也有很多地方是常人难理解的。”
“包括他每天都在一个瓶子里大便吗？什么教授会有这么懒！”
“少说两句，多节省点体力干活吧！你不饿吗？”
“我不是饿，我是快饿死了。但是，如果能让我看到点价值的话，我不会介意的，再让我饿上三天也无所谓！”
云豹笑了笑说道：“不错，有觉悟，好好干吧！车到山前总会有路的。”
到了下午四点半，教授和幕宸还没有回来，但是两人已然将垃圾堆变成了一个整洁明亮的殿堂，所有的书籍都按照严格的分类整齐地摆放在了被修缮完好的书柜上，各类“发明”物也均被整齐的放置好，这样还能腾出空间安置一个客厅和一个卧室，其实教授研究室里的个人物品一应俱全，太学宫自然不会亏待这位“国宝级”的学术巨匠，只是大部分的东西都被深埋在了垃圾堆之下。
两人躺在沙发上，奄奄一息的样子，谁也没有精力再多说一句话。终于，教授在这个时候回来了，他环顾了一下四周，也许是不相信这是自己的研究室，感到格外震惊，但是他把惊讶的表情强行压制了回去，只简单说了两个字：“不错！”
云豹首先看到了走过来的教授，他赶忙站起来，然后踢了一下已经快要睡着的锦狼。
“还不错，还不错，”怪丕教授看着两人说道：“小伙子的体力就是好，我要是收拾这么一圈，得花半个月。累了吧？走，我带你们去散散步。”闻听此言，锦狼濒临崩溃了，都累成这样了，还要去散步......
幕宸跟在三人后面，始终保持大概一米远的地方。教授走在两人的中间，道：“知道我为什么交给你们的第一个任务是帮我打扫屋子吗？”
两人都懒得问了，只是应和着摇了摇头。
“从你们刚才的表现来看，我相信你们是两个可塑之才，要想学好灵力功法基础理论学这门复杂的基础理论学科，必须要有一个整洁有条理的思维，一般人是一时之间收拾不好的，不是因为体力不支，而是因为没有干净的思维。”
锦狼有点不解地问道：“哎，你是怎么知道我们要学灵力功法基础......”
“废话，你们从小就在夜影军团，而且还是斗云那糟老头子的徒弟，不学灵力功法学什么，学挖掘机吗？”
“神啊，教授！”锦狼赞叹道。
“废话，我看见你们的第一眼时就知道你们会选择什么了......不过你们也要先做好准备，想学好这样的学科，不是常人都能做到的，这是一门相当复杂而且非常考验心智的基础理论学，也只有你们夜影军团常年修炼功法的人学起来才最有意义，自从这门学科诞生至今，学习的人不胜枚举，但是真正学会的人寥寥无几，历史上总共也不会超过十个人，活到现在的更少，只有两个，一个是我，一个是那不值一提的糟老头子！学好这门理论学才能真正谈的上修炼功法，别的都是瞎扯淡！”
“哦，教授！”锦狼恍然大悟似的说道：“果然不虚此行，我忽然间了然很多，但是我还有一件事我不明白。”
“说来听听？”
“你也会教授挖掘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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