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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历135年的2月初,拜伦斯堡举行了数场婚礼,举行婚礼的人是拜伦斯堡的最高统治者麦尔。
这原本应该成为希望城的头号新闻,但是在2月1日这天,海因率领刑侦处摧毁了希望城内的地下妓院,及与地下妓院勾结的、专门负责抢拐少女的黑恶势力。这一行动的成功,使得海因与他的刑侦处成为了希望城的英雄,成为了希望城2月份的舆论主角。
2月7日,结束了所有婚礼的麦尔,带着腾炎的使者送的六份礼金来到希望城,将这些礼金当成奖金颁发给破获大案的英雄们。麦尔的身份和重要性摆在那里,使者不敢随意应付,所以每一份礼金都很丰厚,足以让刑侦处的英雄们满意。
在颁奖典礼上,麦尔发现了比福尔的身影。他站在队伍的末尾,目光呆滞,面有菜色,似乎是受到了什么打击。在颁奖典礼结束后,麦尔私下里找到海因,向他询问情况。海因表示比福尔在抓获犯人之后,一直在向他们询问一个名叫“米兰?瑞尔斯”的女孩的下落,似乎是在寻找一个对他而言非常重要的人。
不过犯人们都表示自己没听说过这个女孩,因为他们根本不关心少女们叫什么。他们会给每个被抓来的少女起一个新名字,让她们以这个名字在地下妓院中工作,他们只能记住女孩们的新名字。由于妓院中已经有近百名少女因为各种原因死亡,尸体也被处理掉了,所以海因觉得比福尔寻找的女孩八成已经遇难了。
在这之后,海因又向麦尔汇报了一件让他惊讶不已的事——黛丝?奥菲特在希望城。海因表示,根据犯人的口供,黛丝是在希望城周边的附属村庄被抢来的。也就是说,黛丝是跟着移民队伍来到希望城的,还在希望城的附属村庄以平民的身份生活了一段时间。
犯人们交代说,他们知道黛丝精神上有问题,因为她总说自己是女神。于是他们就骗黛丝说,女神就应该为男人服务,满足男人的生理需求。于是黛丝就成为了他们的奴隶,犯人们经常用她来发泄生理欲望,此外的时间则是用她来赚钱。
黛丝在地下妓院相当受欢迎,因为她有贵族气质,能让嫖客们产生一种征服贵族的快感。黛丝因为受到犯人们的欺骗,也享受其中,还把自己的身份改变成了“欲望女神”。在获救之后,这位“欲望女神”不止一次的想要勾引警员和她发生关系,但都没有成功。就在昨天她还趁看守不注意,偷偷溜了出去,在大街上脱光了衣服,表示自己可以为任何男人服务,给希望城带来了恶劣影响。
“……如果她只是这样,我还不会这么急着向您汇报这件事。”海因一脸复杂的说,“我们在把她救出来时,发现她的腹部已经隆起。起初我们以为这应该是营养不良,或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感染了寄生虫导致的。我们让医生为她检查身体,结果医生说她已经怀孕四个月了。”
因为有过一次“接盘”的经历,麦尔在听见“怀孕”这个字眼儿时心中一颤,显然是有了心理阴影。但他很快就意识到这次不管怎么说都论不到自己接盘,这才安下心来。
“虽然黛丝?奥菲特有杀害莱汀-萨克丁魔法学院十几名学生、几十名仆人的嫌疑,是个极度危险的人物,但是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无罪的。我们已经确定黛丝?奥菲特失去了行为能力,甚至已经连莱汀魔法都不会用了。而且在这次事件中她是受害人,有着极惨的遭遇……所以我现在有些矛盾……”
麦尔能理解海因的想法。作为执法人员,他希望黛丝为自己的罪行付出代价,但是黛丝现在已经精神失常,还怀了孕,又是此次事件的受害者,显然已经无法承担她之前犯下的罪责。海因不知道该不该追究黛丝在莱汀-萨克丁魔法学院犯下的罪行,所以才会感到矛盾。
“对于黛丝?奥菲特,还是暂时软禁吧。”
麦尔觉得黛丝的遭遇已经很惨了,虽然这并不能抵消掉她曾经犯下的罪行,但就算是冲着她肚子里的孩子,自己也应该暂时网开一面,等孩子生下来再处理黛丝的问题。
“呃……抱歉,麦尔大人。如果是软禁的话,目前希望城并没有合适的场所。”海因为难的说道,“现在的黛丝?奥菲特很不正常,也很活跃,我们已经尝试诱导她往正常人的方向去发展,但就目前而言还没什么效果。”
“那你准备怎么办,海因大人?”
这次麦尔没有替海因做决定的意思,而是让他自己解决问题。
“我的想法是,既然黛丝?奥菲特在附属村庄居住过一段时间,那么她在那里应该有熟人。如果对方可靠的话,我们可以把黛丝?奥菲特送到那里,让他们代为看管。”
附属村庄的村民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人品绝对有保证,所以海因才想让他们来看管黛丝。但是这样做有一定的风险,如果黛丝突然发疯,再次用莱汀魔法杀人,那么附属村庄的村民肯定会出现死伤。对此,海因做出了这样的补充。
“如果对方不可靠,那就只能把黛丝?奥菲特寄放在某位警员家里,或是干脆把她寄放在刑侦处,这样要更安全一些。”
“如果我让你把黛丝?奥菲特寄放在刑侦处,你们准备派谁去照顾她?”
“呃……这个……”
海因思来想去,发现刑侦处的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任务,谁也无法分心去照顾黛丝。不过身为处长的海因是个例外,在破获地下妓院案和与之相关的抢拐少女案之后,海因身上的担子轻了不少,反倒是成了刑侦处最闲的一个人。
当然了,这也只是相对而言,海因还是有不少工作要做的。海因觉得照顾一个人无非是让他按时吃饭,按时睡觉,自己应该应付得来,就表示自己愿意接下这个任务。
“那黛丝?奥菲特就交给你了,海因大人。”麦尔向海因微微一笑,“如果觉得应付不来,可以去向波顿大人请求帮助。如果你觉得张不开口,就先派人到拜伦斯堡来,我会派人去和波顿大人谈的。”
麦尔知道希望城行政部与治安部不和的事,所以他才会这样叮嘱海因。海因非常不喜欢经常在犯人处置问题上多管闲事的波顿,他一听见波顿的名字就觉得烦,怎么可能去求他帮忙呢?就算是通过麦尔求他帮忙,海因也会觉得浑身不舒服。
“麦尔大人多虑了,我一定会圆满的完成这个任务。”
“希望如此。”
在说完这句话之后,麦尔朝海因微微一笑,然后便去找站在角落里发呆的比福尔了。
“哟!比福尔,好久不见!”
为了活跃气氛,麦尔学着比福尔过去的样子说起了俏皮话。
“其实刚刚我们还还见过面呢!哈哈!”
“麦尔……大人?”
比福尔发现来到他面前的麦尔,费力的吞下一口唾沫,失魂落魄的说道。
“麦尔……米兰她……米兰她死了……”
在比福尔离开拜伦斯堡之后,米兰在麦尔家的行动自由了许多,但是为了以防万一,麦尔还是让她尽量不要离开居所。在小鸟加入火枪部队之后,琪琪顺势劝麦尔将米兰正式收为女仆,哪怕只是雇佣也行。麦尔就听从琪琪的建议,雇米兰在家里干活,管吃管住,周薪是5文泰容钱,非常公道。
就在今天早上,麦尔还看见米兰在帮他打扫客厅,所以他知道米兰没有死——其实就算今天他没看见米兰,他也知道米兰没有死,因为米兰就是他藏起来的。
比福尔失魂落魄的样子让麦尔有些不忍心,他很想告诉比福尔,说米兰没有死,但他知道自己不能这样做。这样做会得罪比福尔,但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就是麦尔还不确定比福尔有没有**过米兰,如果他真的做过这种事,麦尔更不会让比福尔见米兰。
“比福尔,你先冷静一下,你还没见到米兰小姐的尸体,她不一定死了。”
“可是……可是她能去哪里呢……已经这么久了……我……我真的想不到她能去哪里……”
“比福尔,有句话说出来你可能不爱听,但我还是要说。不管怎么说,米兰小姐只是你的女仆,现在你已经失去了家族靠山,米兰小姐另寻雇主是非常正常的事,你怎么非得认为米兰小姐是失踪了呢?”
麦尔说这句话,只是为了诱导比福尔说出实情。但他却说破了一个比福尔一直不愿意接受的事实,那就是米兰抛弃了他,去找别的雇主了。话一进耳朵,比福尔就无法再逃避现实,他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整个人都呆住了。
“不……不会的……我的米兰……我的米兰不会抛弃我……”
“你的米兰?”
比福尔的心里话让麦尔眯起眼睛,其实他一直知道,比福尔不知道自己知道他喜欢米兰的事,所以这是麦尔第一次听到比福尔表明自己的心意。事到如今,比福尔已经不想再隐瞒任何事,便将自己与米兰的事一股脑的跟麦尔说了。
比福尔讲述的故事,与米兰讲述的版本有着很大的差距。首先,比福尔并不知道米兰被他雇来的男仆**的事;其次,比福尔一直把米兰视为自己的所有物,所以他并不认为自己**了米兰;第三,比福尔觉得米兰虽然不喜欢自己,但也不会讨厌自己,可是米兰却明确的表示自己曾经非常恨比福尔,现在虽然不恨了,但也不想再见他。
麦尔知道,比福尔和米兰讲述的故事内容不同,只是因为二人的视角不同,并非是其中一人说谎,因为比福尔承认了自己与米兰发生了关系,并表示他知道米兰不喜欢自己——这句话就足以证明一切了。
比福尔,在这件事上你做的真是太过分了。
麦尔眉头紧锁,但并没有把心里想的话说出口。得知了真相的他,非常想把米兰的遭遇讲给比福尔听,但是比福尔现在的状态已经很糟糕了,他经受不起更重的打击,所以麦尔只能放弃这个念头。
他安慰了比福尔几句,让他珍惜眼前的幸福——换而言之,就是劝他忘记米兰,和艾琳结婚。艾琳在与比福尔同居之后,给露露写过两封信。露露收到信就会和爱丽丝分享喜悦,爱丽丝是麦尔的妻子,她在聊天时谈到了这件事,所以麦尔也知道了艾琳与比福尔同居的事。
比福尔无法忘记米兰,但他知道这样下去确实不是办法,只能接受麦尔的建议,准备等悲痛感淡化下去之后就与艾琳结婚。比福尔与艾琳的婚礼是在新历135年5月份举行的,麦尔没能参加他的婚礼,只是托斯特兰齐夫妇为两人送上了祝福。
其实麦尔也想去参加两人的婚礼,但他根本抽不出时间。因为早在新历135年2月15日,潇湖家的内战就已经爆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