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赵三更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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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中一人居然是老山东。

    只听老山东沉声道:“你们‘修罗双绝’别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俺老山东是劫富助贫,仰不愧天,俯不怕地。”

    “嘿嘿!你这大馒头少说这种堂皇冠冕的大话,识相点,把这包东西献出来,留着日后好见面!”

    老山东呵呵笑道:“你们的猪脑如果没有健忘,该知道俺老山东的脾气,划出道来吧!俺老山东无不奉陪!”

    “妈的!七月鸭不知死!”

    “两位—起上吧!”

    “哼!接招吧!”

    声到人到,扬手抓胸,形如“黑虎露爪”,又似“毒蛇寻羊”修罗—绝出招就是八卦六十四式中的绝手“烽火四扬”。

    诡序无比,莫测高深!

    老山东—晃肩错步,左手“云中现日”,右手“烟雾袅流”是攻又似是守,来实还似虚,同样高深难测。

    修罗一绝朗声喊道:“来得好!”身形,—旋,疾扣老山东左肘曲池穴,伸指暗袭乳下期门穴。

    老山东一个“金鲤腾波”,中途扭腰,拍打对手左肩窝府台穴,修罗一绝“燕子盘云”

    直袭老山东胸前幽门穴。

    老山东一声暴喝:“魁星点斗”取修罗一绝脑门,修罗一绝“灵蛇闪腰”,避来势,进右掌“彩风抖羽”。

    两人出手由慢而快,一时如鹰扬鹏搏,身形在月下分不清人影,眨眼攻在—起,瞬息中猛的分妍。

    杀那间已拆五十余招。

    老山东一声暴喝,身形腾空,半空中身形平起,拍对手肩头。

    修罗一绝塌腰晃肩“云中现日”曲指疾扣对手中腰。

    老山东身在空中,无处着力,眼看已难逃此招。

    只见他长啸声,身子一扭,脚尖踢打修罗一绝脉门,避的快,还的疾,真如电光石火,一闪即到。

    修罗一绝没有想到老山东会有此招,慌忙中“金鲤腾波’半空中欲击对手之肩窝府台穴。

    但他不知老山东的“鱿鱼腿”,对方跃得愈高威力愈大,他这一斜跃,立即引来了老山东一阵子猛踢!

    一时闹得手忙脚乱,连连后退。

    两团黑影,此起彼落,互相追逐!

    斗着斗着,忽听一声闷哼!

    老山东站起身子笑道:“念你成名不易,滚吧!今后要记住俺的一句话,少管闲事,无聊之时,就睡觉吧!”

    却听“碰!”一声,老山东鲜血狂喷,摔出丈外!

    老山东跃出身子拭去嘴角之血,破口骂道:“妈的!跟俺老山东耍阴的啊!准备吃‘馒头’吧!”

    只见他身子疾扑,双手交互搓揉,偶尔作出捍面状,将修罗二绝逼得连连后退,险象环生!

    老山东鬓发怒张,掌劲呼呼,一掌紧逾一掌!

    只见二人双手一搭,紧粘在一起,立即较量起内力,杀那间,修罗二绝身往后仰,显已不支!

    却见修罗一绝勉强支起身子,神色一狞,扬掌朝老山东背部劈了下去,“轰”一声,二人皆鲜血狂冒,倒地不起。

    胡梭等了半晌,见二人一直没有动静,悄悄的跑到老山东身边,低声呼道:“老山东!

    老山东!你醒醒!”

    摇晃了老半天,总算将他摇醒了!

    只见他无力的睁眼一瞧,弱声道:“是你呀?怀中之药……”

    胡梭右手在他怀中掏了一下,取出一粒药丸,问道:“老山东,快睁眼瞧瞧,是不是这粒药?”

    老山东目光一触及那料药丸,精神陡振,欲伸手却又颓然放下,急道:“快打开,塞进我口中!”

    封蜡一开,立即传来一阵芳香药味,老山东将药吞入口中之后,立即双目一闭,躺在地上—动也不动!

    胡梭无聊之下,一摸另外二人鼻息,皆“忘记呼吸”,“蒙主宠召”了,吓得他避得远远的!

    他自幼双亲即逝,流浪到李家庄时,被好心的“古鲁伯”收留,在他的小吃店中干些打杂的工作。

    他生性好动,一做好事情立即往外溜,好管闲事又好胜,经常惹来一些年纪稍大之人围殴!

    他偏有一股至死不服输的狠劲,那怕被揍得浑身带血,他仍然咬紧牙根打下去,直至乏力倒下为止!

    往往令他的对手们战栗而逃!

    因此,在李家庄周围百里之内,人人皆知道有“胡梭”这么一个不怕死的人,谁也不顾意去招惹他!

    今晚,古鲁伯全家去隔壁张家庄参加一位远房亲戚的喜宴,小吃店“公休”一天,他亲自下厨自己动手做!

    猛吃一顿后,跑到应公庙前来观赏月色,想不到竟然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想不到一阵腹疼却给他带来了鸿运!

    他正在一旁打盹之际,陡听一声爽朗悠长,震人心神的笑声,冲破黎明,将他震醒过来!

    打雷?不对!

    老山东瞧胡梭惊惶神情,不由得失声笑道:“妈的!想不到一向悍不畏死的胡梭,也会惊惶失色,哈哈……”

    胡梭吼道:“笑什么笑,本少爷正梦见在啃大鸡腿,却被你吓醒了,你恩将仇报,还好意思笑!”

    “哈哈!好个恩将仇报,小子,你看我昨晚的功夫怎么样?不赖吧!有没有兴趣学几招呢?”

    胡梭喜孜孜的道:“够‘庆’,本少爷如果学会了,一定将那些阿猫阿狗揍扁!”

    “哈哈!有志气!不过在俺老山东教你武功之前,咱们必须‘约法三章’,你是不是同意?”

    “约法三章,说来听听!”

    “第一,无论在什么情况下,皆不准泄俺的底!第二,非经俺同意,你不准泄自己的底,第三,不准仗武为恶!”

    “第一、三条我都可以做得到,至于第二条就要商量一下了!”

    “说来听听!”

    “练了武功还要装作不会武,不但仍要挨揍,更增加一肚子鸟气,这项我可办不到!”

    老山东微笑道:“小子!俺如果教你一招,抓断胳臂反而勇,越挨打越厉害的功夫,你顾不顾意学?”

    “老山东,你‘照子’可要放亮一点,要吹牛可要看,别以为我‘幼齿’(年轻)可欺!”

    “安心!俺老山东从不‘违章建筑!乱盖的’!今晚戌初,咱们仍在此处见面,你回去好好的考虑吧!”

    “免考虑啦!今晚见!”

    月色下,胡梭与老山东两人四掌相接,默坐行功。

    胡梭按照老山东所教口诀,调气凝神。

    他只觉一股浩瀚热流自掌心传进自己的体内,功行七坎奔玄玑,经极泉,游遍十二重楼,经龙虎关,气回丹田,神归紫府。

    “小子!再行功三周天!”

    胡梭依诀行功三周天以后,只觉浑身舒畅之极,睁目一瞧,只见老山东含笑站在自己身前!

    “小子!往上跃一下试试看!”

    胡梭依言用力向上一跃,只见耳际生风,竟然一下子跃逾树梢,吓得他“啊”大叫—

    声!”

    气一泄,立即坠地。

    “碰!”的一声,摔个结结实实!

    “小子!这下子满意了吧!”

    “够满意,不过,摔下来挺疼的哩!”

    “小子,安心!俺马上会教你的!”

    “师父在上,请受弟子胡梭三拜!”

    老山东含笑坦受其三拜之后,笑道:“小子,咱们依约而行,俺先教你那招打不死的‘坦克功’?”

    “坦克功?邪门!”

    “哈哈!坦克功重在强身健体,延年益寿,此功练成后,身手灵活敏捷,犹如矢矫神龙,见首不见尾之妙!

    “与敌对阵,以气运力,使其气能同行全身,先满内腑,以御外力,不但一般拳打肢踢不能伤,就是利斧,巨锤以劈之,也不能损其毫发。”

    “这么‘棒’呀?要练多久?”

    “大约八、九年!”’

    “那么久呀?”

    “小子,别急,你是因为得到俺之助,打通全身穴道,才能在八、九年内大功告成,想当年,俺整整练了十五年哩!”

    “不对,那你昨晚怎会差点死掉呢?”

    “妈的!小子,少揭疤行不行?你不知修罗双绝在武林中之威风,连八大门派掌门人也对他们礼遇有加哩!”

    “听你的口气,你也挺神气哩!”

    老山东轻咳一声道:“不是俺在吹牛,若论单打独斗,当下世上,俺只服一个人,可惜那个人不知‘葛屁’(死)了没有?”

    “是谁呀?”

    “千面千手不死医仙!”

    “千面、千手、不死、医仙!好长的名字喔!看样子这个人是万能的,怪不得你会心服口服!”

    老山东向往的道:“俺这位儿老哥,为人正派,可惜生性闲散,不喜功名,否则只要开宗立派,必可凌驾当今八大门派。”

    “师父,你怎么也不自创一派,过过掌门人之瘾!”

    “呸!我才不喜欢哩,那是患了‘大头症’的人在搞的,—天到晚要为那些杂七杂八‘鸟’事操烦!”

    “说得有礼!”

    “时间不早了,注意听口诀了!”

    胡梭说到此处,神采飞扬,嘴角生波!

    庞克斜睨了胡梭—眼,叫道:“哎哟,你也真会装孱种,有了一身精湛的功夫,却—天到晚被打得‘肿歪歪’!”

    胡梭干咳一声,笑道:“起初我也是很不服气,真想捶他们一顿,可是一发现越挨揍,身子越舒服痛快,我便乐此不疲了!”

    庞克笑道:“想不到世上还有藉着挨揍来练功之事,怪不得老祖宗们常说‘吃亏就是占便宜’!”’

    胡梭笑道:“老山东还有一招‘四海同心’哩,任何人只要揍他,一身内力便会全部被他吸光,欲罢不能!”

    庞克叫道:“这招更利害,你学会了没有?”

    胡梭摇摇头道:“老山东不教我,他说天下武功纷杂,如果吸多了他人的内力,一定会‘消化不良’……”

    “怎么样?”

    “走火人魔,各家内力会以你的腹内为‘战场’,互相纠缠,那种滋味只有一死了之才可以解决!”

    庞克悚然色变,道:“够恐怖,不能学这种不正功夫,对了!胡梭,你学这种武功练习多久了?”

    “十多年啦!”

    “老山东说你只要练八、九年便可以大功告成了,如今你已经练了十年多,岂不是钢筋铁骨,打不死了吗?”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到了那个境界了,老山东已经好久没有揍我了,而且叫我尽量挨揍!”

    “怎么完全相反了呢?”

    “老克,你记不记得上月初,‘黑肉仔’在私塾踹我—脚,结果当场骨折疼晕这件事?”

    “当时我还以为另有高手暗中助你哩!”

    “还有一件更‘鲜’的事哩!方才我进入木屋查看有没有憨仔之下落,谁知阴煞却在临死之前劈了我一掌!”

    “回光返照,力道可不小哩!”

    胡梭回过身子,道:“老克,你瞧瞧,我这件衣服被劈了—个掌印,这下子完全报销啦!”

    “你别那么看不开好不好,衣衫裂缘一片鸟黑,阴煞之‘阴尸掌’实在够厉害!”

    “怪不得我的五脏六腑一直‘跳曼波’,‘热闹’了一阵于,而且那间木屋也整个被震垮了!”

    “你有没有捶他—拳?”

    “对付这种阴险小人,何必我动手,未免沾了我这双清白的手,他早已被反震得五孔出血,死掉了!”

    “清白的手?应该是‘你那好冷的小手’才对!这么多年来,为了你的挨揍,害我伤了不少次的心!”

    “你怎么不出面替我解围呢?”

    “我为人师表,一天到晚教人要待人和气,凡事多忍耐,绝对不可以和别人打架!”

    “‘暗扛’!假‘圣人’!”

    “胡梭,你少臭我了,对了!老山东既然已经走了,你今后是不是可以与人动手啦!”

    “老山东也真‘硬心’,经过我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连续哀求了三次以后,他才点头同意!”

    “瞧你得罪的模样,真令人呕心,真令人不服!对了,你敢不敢让我揍几拳试试看?”

    “算啦!咱们是‘死忠兼换贴’的好兄弟,万一你受了反震,我会难过一阵子的!”

    “这是我心甘情愿自己要试试看的了,若是受伤,我自己‘贴牛粪’,绝对不会怨叹你的,不过……”

    “不过什么,说呀!”

    “咱们言明在先,如果你被我揍伤了,怨不得我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