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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战还在进行,不过我们这一小块地方却能够远离纷争,好像不在同一时空一样。
“叮铃——”插在我胸口的淬毒钢针被五味子取出,冒着滚滚的黑灰色烟气掉落在地上,那这就是封住我浑身鬼力的东西了。
此物一出我整个人精神都为之一振,手上稍稍一使劲就拉断了桎梏我良久的铁链。
“多谢前辈!”我又扯断了脚上的镣铐,占了起来赶紧对五味子道谢,“前辈,那我们现在也杀出去吧……他们打得这么激烈应该拦不住我们的。”
五味子摆摆手,看着堂下死斗的一干人说道,“小主人,老朽有一事相求,万乞主人允许。”
“啊!”见五味子突然如此把话说得如此正经严肃,再看他眼神里充斥了哀伤,于是点点头回答道,“前辈您如果有顾虑尽管去坐好了,我会在这里保护好白术和红芪的。”
“唉——”五味子神色复杂,最后长叹一气,“老朽不为别人,但是为了犴干而留……小主人若觉得不妥先行离去便可,着毕竟是鬼门内的事儿,老朽……”
“不用说了。”我直接打断了五味子,“我封家怎么说与鬼门也有交情,我虽然不知道里面到底有什么样故事,但是光凭老前辈您不止救我一次的恩德上,我都不会一个人先行离去的。”
我一边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一边向白术那边看去,可是不知怎么的白术并不愿意与我相视,别过头去,故意躲开了我的视线。
“……”五味子听过我的话,很是感动好像触景生情的居然为此洒下一些热泪来,“我鬼门何德何能,竟受封家上下三代如此多的恩惠?小主人,当年封炳荣老先生就是——”一语未毕,堂上忽然爆出一声怪兽似的怒吼。
我们一同看去,却发现那怒吼就是犴干口里爆喝而出的。
原来,那犴干与九环刀等人厮杀之时,却不料被人撞到了自己的命门,剩下的众人为取犴干性命,于是前后夹攻,追赶着犴干养育的女鬼来杀。
虽然犴干赶忙召回自己的女鬼回到自己的身体中,可为时也是晚了一些。堂上飘荡的一共一十三只飘发女鬼前前后后被砍落十一只,还剩两只也被堂上的景胜道士拿符咒缠住并被抓入了他的铃铛之中。
自此一来,犴干半条命都去了似的,口吐鲜血滚落到地上,又被堂上的毒蛇、蜘蛛围住,瞬间咬了浑身的牙痕,即使是犴干这样的体质,在各种毒虫的撕咬之下还是中了毒,伤口堪堪流血发胀,眼看是要活不成了。
此时此刻,九环刀一众见犴干应该不再是威胁,便先着手杀退了大厅门口涌来的尸解门徒,又驱尽了堂上的蛇虫,方才着手要料理那边垂死的犴干。
九环刀因为自己先前的谄媚,心里一直憋着一口恶气,现在看犴干不支了,就像把自己心里的屈辱加到犴干头上,于是一人一刀率先走到犴干面前,指刀叫骂道,“犴干!你身为血法宗的人却学了鬼门的法术,说!你是不是带着尸解门与鬼门私通?”
犴干此时身披数疮,烂脓流血,半张脸都是乌黑肿胀的,半跪在地上,可始终昂着头,笑看此时在他面前耀武扬威的九环刀,并不言语。
犴干的态度激怒了九环刀,他将大刀一举也笑道,“犴干老贼,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资本笑我?我先杀了你再去杀你全门!”
九环刀杀心以起,手里大刀也随之而动,当头往犴干脸门上劈下,一招破风刀就要把犴干当中砍成两半。
正是在此刻犴干仰天怒吼一声,此声不像人吼但似兽咆,一只黄额白口的大猫魂魄居然从犴干口里飞出,这口精魄便是犴干最后保命手段。
“嗷呜——”那老虎精魄一旦飞出,虎虎生风平地里带起好大一阵阴风,居然把九环刀连人带刀掀翻了出去。
老虎精魄勇猛不当,更有伥鬼左右相伴,一跃人群就是虎入羊群,如入无人之境,不多时就扑住三四个人,一口便把人的魂魄从肉体里扯将出来,一口吞了个干净。
景胜道士,看猛虎魂魄杀了自己同伴,心中愤然,怀里取出黄纸桃木剑就要去拼命,老虎正顾着低头吃食,没有在意便被景胜道士一剑取了心房。
然而,灵魂精魄终究不是活生生的生灵,着景胜道士还没来得及高兴多久,手脚就被伥鬼擒住,再抬头时虎口已到眼前……
“啊!!”九环刀刚从地上爬起来,就看到老虎朝他扑来,无处可躲他随手就抓住一人脚踝,手上使劲,将他先喂了猛虎,自己则一个驴打滚躲到一边,爬伏正地观察着那边情况。
九环刀见堂上人群四散,人人只顾自保被丢下的尸体越发多起来,知道大势已去,原想就此离去,但又心有不服,瞥眼看到犴干还半跪在地上,正为自己疗伤,其外就更无人护持保护。
眼见这是机会,九环刀大喝一声拍地而起,举起大刀突然朝犴干发难。
犴干不知危险将至,还在为自己敷药,而我们则因为居高临下,将那边九环刀的动作看了个一清二楚。
“小主人,烦请你保护好红芪她们,老朽去去就来。”眼见九环刀偷袭将成,五味子朝我嘱咐一声便身形消失,再出现是已经在犴干身旁。
九环刀手里鬼头刀上九只铜环摇摆作响,犴干听得声音抬头急看,眼见刀锋锋芒近在鼻尖,此次有没有黄虎为护,正在犴干闭眼等死的时候,就听得当的一声,大刀静止在了犴干面前再无法往下砍去半分。
“你……你是谁!”九环刀大刀在手,可双手已经被震得发抖,声音也略带颤抖地朝突然出现的五味子发问。
“竖子!你有什么资格知道我的名号?”五味子双指捏着大刀刀尖,稍稍一甩手就把大刀从九环刀手里夺开,扔到了一边。
犴干也一脸骇然,看着身旁突然出现的白须翁愕然半晌,忽得全身一震,对着五味子拜头道了一声“师哥”,再抬头时已经声泪俱下,不能自己……
“唉——”五味子不愿去看犴干,闭上眼只道,“小师弟,多年不见,别来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