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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脸一下子涨红，“没有。只是今天下午我婆婆找我了，我觉得我婆婆很可怜，她只有周驭这一个儿子，如果周驭坐了牢，她的后半生就没有依靠了。”
姜起山坐到了沙发上，拿出一根烟点燃了，整个人的样子，很阴沉，良久以后，他吐了一口烟，“周驭可怜，他妈可怜，就我最不可怜了是么？是林小姐你以为我给你拿到这些东西太容易呢？还是周驭他妈在你心里的地位超过我？”
“不是，不是的，起山----”我慌忙蹲到他身边，扶住他的双膝，看进他的眼睛里去，他的眼睛始终深不见底，如同湛蓝的大海，“我不想查周驭了，他答应要把钱还给我了，我心里也没有那么气了，本来如果他不这样对我，我也不会----”
说到这里，我忽然住了口，小心翼翼地抬眼看着姜起山。
他微微垂头看着我，“如果他不这样对你，你就怎么样？还对他爱的死心塌地是吗？”
“没有！”我摇摇头，其实也不是没有，如果不是他出轨，我心里还是很爱他的，毕竟是我第一个爱过的人，而且又爱了那么多年。
“我记得你喝醉酒的那天，你说过你丢了最爱的人的，是丢了他吗？”我冷声问道，“现在他一求你，你就心软了？”
“我没有，我没有，起山----”眼睛里已经蓄满了泪水，本来今天下午我的心情就不好，他又这样误解我，我无力辩驳，“不是他求的我，是我婆婆。”
“他妈也是他，如果不是他告诉他妈，他妈怎么知道让你来求我？”他提高了声音，能够听得出来，他的声音中的怒气，“这是周驭的意思！”
我没有辩驳，我知道姜起山说的是事实，我的手紧紧地抓着他的膝盖，应该是挺疼的，可是他却没有丝毫的反应。
良久的沉默之后，姜起山问我，“林知暖，如果现在周驭没有出轨，还是一个好男人，你的选择是什么？”
这还用问吗？我当然是和他好好过日子了，“可是世界上没有如果这回事啊，发生了的事情就是发生了！”
“假如时间重来，你和他还在地下室住，他没有出轨，做一个爱家的好男人，你还会跟我在一起吗？”他问道，捏住了我的下巴，逼我和他对望。
“我不知道。”我低声说完，又要低下头去。
“好好想想。告诉我实话。”这次他的声音很平静，可是我却嗅到了山雨欲来的味道，所以，我努力想着答案，争取不要惹怒他。
“我---大概不会吧，如果他好好对我，我住医院的时候，送我去医院的是他，不会是你，我们两个不会有那么多的接触，如果我那天没有看见他和别的女人在床上的那一刻，我也不会随着你回家，也不会----”我的声音降了下去，也不会那一夜成了他的女人，从那以后，我和周驭就没有性生活了，我完完全全就是他的人了，“我没有机会爱上你，可是，这一切不能假设啊，事情已经发生了。”
姜起山没说话，他知道我说的都是事实，无从辩驳，“那我呢？我在你心里又是什么？为了他，我处心积虑拿到的单据就要付诸东流，你问过我怎么拿到的这些单据吗？”
我摇了摇头，确实没问过，可是，他介意这些，当时也没有跟我说。
“我宫外孕的时候---”我刚要提起那天的时候。
“别提宫外孕，”他突然提高了声音，“你曾经怀了那个男人的孩子，我介意这个，我很介意！”
他突如其来的怒火吓得我哆嗦了一下子，我是怀过孩子，可是我怀孩子的时候，还不认识他，而且，他也说过了，他没有处女情结，我当时当真了，其实在他的心里，还是有芥蒂的，哪个男人愿意要一个离了婚的女人啊，即使再爱，心里也有芥蒂的。
可是此事，我无能无力。
我垂下头，眸光湿润，“对不起！我没法再回到过去，如果你不愿意要我，我没有办法，我不会求着你，可是能不能先把周驭的单据撤回来，我婆婆很可怜的。”
姜起山猛然从我的身边抽离，我扶着他膝盖的手一下子空空如也，“到现在了，你还想着替他抽回单据是吗？还有，谁是你婆婆？”
“我叫习惯了。如果你不喜欢，我改。”我低声说了一句，抽咽声让我说话的声音变得不正常，“周驭的妈妈很可怜的，他的儿子如果去坐牢，她就无依无靠了。周驭已经答应把钱还给我了。”
姜起山坐在沙发的那边，没有说话，一直在抽烟。
房间里陷入了可怕的沉默，正在这时，我的手机响起来，又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其实现在这个时刻我不应该接电话的，可是为了打破尴尬，我接了起来。
手机里的男声很动听，我好像在哪儿听过，不过我心里乱得很，一直半会儿想不起来。
“我是华语软件的总经理，我们给林小姐打了几次电话了，您也不给我们回复，所以，没办法，我亲自给林小姐打电话喽。”那个声音磁性而动听，可以和姜起山媲美了。
“我想好了，我去华语。”我说得斩钉截铁。
这几天我也考虑过了，既然想做技术就去做，而且华语是一家很有实力的公司，我在他们举办的比赛中得了第二名，成绩有目共睹，最重要的，他们很有诚意，三番五次地给我打电话，没有几家公司能够做到这样，所以，我决定去华语了。
那头说道，“林小姐果然是痛快人，终于做出了明智的决定。那就明天来面试一下吧，也就是走一个过场，然后办理入职手续，可以吗？”
姜起山在听到我要去华语工作的那一刻，抽烟的样子略微顿了顿，我眼睛的余光看到了。
“好。”我说了一句，声音很干脆。
“我去洗澡。”姜起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问道，“刚才说话的是谁？”
我的脸倏然涨红，我不知道华语的总经理为什么突然问到姜起山，可是碍于我和姜起山的关系，我不能直接说那是我的男人，毕竟和华语总经理将来是工作关系，都是搞软件的，我知道这个圈子很小，说不定哪天就碰到，万一碰到了，不好说话，我便撒了一个谎，说，“哦，我表哥最近在我家里住，是我表哥。”
“表哥？好像。”那头说道，我不知道他说的是好像什么。
然后我听到我身后一声猛地摔衣服的动静，我回头看，姜起山把浴巾摔在了地上，然后朝着我的方向就走了过来，我赶紧挂了电话，说道，“经理再见。”
姜起山已经来到我身边，他猛然啃吻住我的脖子上，边吻边低声怒吼，“我在外面是你表哥？你谁家的表哥？”
我的脖子疼痛难耐，“我是为了掩盖我们俩的关系？”
“为什么要掩饰？”他问道，猛地把我推倒在沙发上，开始撕扯我的衣服，我知道他今天晚上很生气，很生气，我不说话，却在努力抵制着他。
“不想吗？”他说，直接进入了我，我好痛，我攀着他的脖子，痛哭了出来，“不要，不要。”
姜起山的眼睛也红了，是愤怒而红的眼睛，“林知暖，在你眼里，我究竟是你的什么？”
我不说话，还是呜呜地哭，他撞击得更猛烈了。
完事后，他很颓废地把我抱起来，进了洗手间，要把弄在我身上的东西洗掉，我固执地拒绝。
他的气在我的身上发泄得差不多了，所以，给我洗澡的时候略显温柔，整个过程，我们俩谁也没说话。
洗完澡，他抱我上床。
大概气是真的消了，我们俩躺在床上，他抱着我，良久以后，说道，“暖暖，给我生一个孩子！”
我的心砰然而动，不是我守旧，而是没结婚就生孩子，这样真的好吗？还是以情妇的身份生下来，过着没名没分的生活？
我才二十三岁，这么早生孩子是我想要的生活吗？
我没答话。
我只是说了今天晚上华语总经理让我去上班的事情。
“我陪你去。”他说道。
我没反驳。
第二天，姜起山开车带我去了华语软件，经过昨晚，我们俩不像以前话那么多了，一路都很沉默。
很快就到了华语软件，我和他站在电梯旁等电梯。
我偷眼观察镜子里的他，帅气挺拔，典型的青年才俊，他的脸色还不是那么缓和。
直到旁边有个人走近了我们，“我昨天晚上听着就是你的声音，原来真是你。”
我很纳闷，歪头看过去，有个人，一身铁灰色的西装，桀骜不羁，眼神里有掠夺的光，这样的男人，有着鹤立鸡群的气质，最容易让女人一见倾心。
姜起山歪头，“是你？”
旁边的那个男人低头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姜起山，问了一句，“她是你的人？”
姜起山的唇角上扬，这是我从昨天晚上到现在看到他唯一的一次笑，我的心里松了松。
只听到他说，“对，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