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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川一愣,不清楚楚琉光为何会突然把话说到了这个程度。
“草民惶恐!郡主息怒啊!只是草民的师叔当真已经悔过了,恳请郡主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饶恕师叔!”
“饶恕?你当真以为这事是本郡主能替皇上做得了主的吗?你口口声声说这毒是你师叔调制出来,专门为难你师傅之用,而你师傅死后,他便隐居起来。那本郡主问你,冰晗郡主中的毒又是哪里的?本郡主完全可以怀疑就是你得师叔意图谋害皇室郡主,更有甚者这毒就是你下的,为的就是让皇室承你一份情。否则以你一介江湖出身,怎么会在皇榜贴出没几天,便得到消息还准备好解药赶到这里?”
楚琉光句句说在点上,让蒙川不禁冷汗直流,他从没想到一个女子竟能有这样缜密的心思,妄他一向自诩有一张足以骗过天下人的利嘴,可未曾想如今倒是被一个花季少女问的哑口无言。
“草民...草民...”蒙川几度开口却不知如何回话。
“还不从实招来!”楚琉光声严厉色道。
蒙川吓得浑身直打哆嗦,但也知道此时招认无疑等于性命不保,他焦急的转着自己那双贼溜溜的眼珠子,最终带着似是豁出去了的意思,用力的将自己的头狠狠的磕想地面。
“郡主赎罪!草民一直本着医者仁心的态度悬壶济世,恰巧这几日路过京城又忽闻冰晗郡主中毒,便想着前来一试。至于那毒也不过是正好使得化解之法而已,怎么如今就变成了下毒谋害?草民只认为非贤良圣贤,却也有着一颗医者仁心,郡主对草民这般猜忌,草民为证清白,只有以死明志了!”话毕,蒙川的面上宛若带着几分决绝一般,要想一旁的房柱撞去。
他若是真的撞上了上去,楚琉光就会落下个恩将仇报,逼迫有着救命之恩的人自杀的罪名。
楚琉光眸子瞬间冷了下来,要说之前她还在考虑要不要留这个被真凶雇佣来的“神医”一名,现在就已完全确定不能留着他了,不然这样会耍心计用手段的混混,放出去指不定又的有多少人要遭殃。
一边的火芙眼疾手快的拽住了蒙川,楚琉光撇了他一眼,语气也缓和了一些,“蒙大夫何必如此呢,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你若这般以死明志,即便是证明的自己的清白也无命享受美名,岂不白费一切?”
见楚琉光态度不似刚才,蒙川顿时想到了她方才可能只是试探自己,若是他真的因着紧张承认了,那样可就真是死无全尸了。
“草民向来视清誉远过姓名,倒是让郡主见笑了。”蒙川暗自松了口气道。
楚琉光随手拿起身侧宫女刚端上的热茶,没有出声,仅是轻轻的用盖碗撇开水面上飘起的茶叶,待至滚烫的茶水降到七八分的热度方才小啜了一口。
“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本郡主也是一连数日都未曾好好休息,正好安大夫在这,本郡主就多嘴问一句,早间皇贵妃娘娘特意命小厨房给本郡主加了一道桃胶炖蹄髈,那花胶虽为滋补,可本郡主感觉太过燥热,想要往其中加些麦冬,蒙大夫感觉分可都使得?”
蒙川下意识的感觉楚琉光抛出了这么一个问题,绝不会是什么好的事情,不过他仔细寻思着这些话,却没有感觉出任何不妥。
出于是郡主的问话不能不作答,便当下回答道:“回郡主,并无不妥。”
“啪!”楚琉光忽的将手中的茶杯往桌上重重的一摔。“来人!把他拿下交于刑部,此人就算不是与那刺客是同伙,也定然与那幕后真凶脱不了干系!”
立刻就有在外候着的侍卫冲进屋内,将蒙川按倒在地。
蒙川的意识还处于慌乱中,根本想不明白楚琉光为何会突然变脸,连忙不停磕头求饶,“郡主饶命!郡主饶命啊!草民是冤枉的啊郡主!”
楚琉光冷冷一笑,“冤枉?亏你还自称医者仁心,难道会不知道桃胶是最为滋阴养颜,补身益气的吗?惯不会有什么燥热一说,况且麦冬属阴寒去燥之物,若同时与桃胶炖煮食用,必会对女子身体有所损伤。这些连药铺里的抓药伙计都知道的常识,你一个自称医术高明的“神医”反倒丝毫不知,还真当本郡主是任你诓骗的愚蠢之人不成!”
显然蒙川没有料到,楚琉光的随口一问竟会有着这样的陷阱,心下惊惧万分,只得更加卖力的对着楚琉光磕头。
“郡主明鉴!草民真是冤枉的啊!刚刚草民是太过紧张了,真的是无心之失,郡主说的草民知晓的,草民真的知晓啊!”
楚琉光不再理会,“这些话,你还是留着跟刑部的人去解释吧,把他带下去。”
人既已抓住了,楚琉光也不打算在浪费时间继续耗下去。此次会事端暴露全因蒙川言语之间漏洞百出,不过黎南谨恐怕还不知道,若他知道了蒙川被扣押在宫中,相信一定会有所动作。
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楚琉光装模作样的去看了看“黎冰晗”,又一道去看了眼仍在修养安胎的杨妃。
杨妃的身孕不足两月,现在倒也还没到显怀的时候,她这一胎没有任何不适的症状,以至连孕妇常会出现的孕吐症状也未曾看见,也难怪会没有人察觉出她怀了身孕。
不过人的体质各有不同,据说当年静惠皇后有孕的时候,也是毫无察觉,直到怀胎三月之时,小腹微微有些隆起,才传太医过来诊脉,方知道是原来是有了身孕。
这寒月宫的总算是能安静一阵子了,不知不觉里忙活了近一天,楚琉光深感倦意,用了些莲儿端来的燕窝粥,便褪去了外衣,早早上了床榻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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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宁宫
已经回了自己寝宫的蓝嫔,绝望的守在寝殿的大门旁,时时刻刻的期待着那道明黄色的身影,能再度出现在她眼前。
“碧玉,你说皇上他是不是再也不会来熙宁宫了...”
“娘娘...您站在这已是有一个时辰了,快回寝殿里暖和暖和吧,皇上一定会来的。”唤作碧玉的宫女,在蓝嫔身旁心疼的劝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