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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识你吗?”唐木阳语气冰凉。
“三小姐,您明明答应奴婢,只要奴婢替您做好这件事,您就会还我自由身,您还打赏了我一个簪子呢,老爷,老夫人,簪子在这,如果不是小姐给奴婢簪子,奴婢怎么会有这珍贵东西”
她从腰间摸出簪子,递给白妈妈。
韩氏眼里的迷惑,越发浓厚。
“唉,三小姐是怨愤妾身跟老夫人了”郑姨娘突然开口,众人恍然,想起上次两个人给小小姐除煞的事。
难道是因为这个,所以存着心思报复吗?
郑姨娘叹息,“就算上次我们好心用错了地方,到底是一家人,你把那衣裳扔到院子里,惹得一家全都染上疾病,你心里就好受了?小小年纪如何能生出这般恶毒的心思!”
唐木阳拍手,“郑姨娘好推论,我自个一听,都被堵的哑口无言”
唐初韵暗笑,随即摆出正直模样,“如今人证物证都在,你就无须狡辩了”
“所以呢?是我派人去取了衣服,又找人扔到王姨娘院子,导致了霖弟染上了恶疾?” 唐木阳重问道。
“就是这样!你怨愤霖弟受宠,所以安排了这一切,想着等霖弟死了,唐初乐就能得到父亲的疼爱!”
唐初韵分析的头头是道。
苏姨娘嫌弃开口,“三小姐,别死鸭子嘴硬了,早点承认,早点解脱”
王姨娘小声啜泣着。
没人出来替唐木阳求情,没人替她说话,众人离她远远的,一时间孤立无援,千夫所指。
郑姨娘心里真是觉得痛快啊,能除掉唐晚,她高兴,能把王姨娘心尖尖的宝贝给弄死,她更得意。
唐青云眉头打成一个结,“唐木阳,这件事你有什么要说?”
“我没做过的事,绝对不会承认,单凭一个丫头一个簪子,就定了我的罪,那我真是百口莫辩”
苏姨娘白了她一眼,“人证物证都在,你还好意思说是冤枉的?”
唐木阳蹲下身子,望着眼前自称是被她指使过的丫头,“我且问你,你叫什么?”
“奴婢,小姐您忘了,奴婢是梅花啊”
“好,梅花,看你的衣服,是三等丫鬟吧?我房里,都是一等丫鬟,最次也是二等丫头来伺候,就算是做这等隐秘的事,也是让我的心腹去,怎么就用的着你了?”
梅花摇头,“奴婢不清楚,您或许是觉得我脸生,不起眼,做这缺德的事方便,所以才让奴婢来……”
“你可确定,那衣裳,真是我让你带来的?“
“奴婢确定!“梅花斩钉截铁道。
唐初韵胸有成竹,她当时为了找这个丫头,费了不少力气,府里人知道唐木阳小贱人名声大,不愿得罪。
如果不是这丫头相好的犯了事,被关进大牢,哪里会给她们机会?
情最醉人,也最害人。
“这件事先放一边,霖哥儿的病最要紧,大夫请进去了没?有结果了没?”唐青云心思都放在小儿子身上。
看这群女人吵的人心烦,吹胡子瞪眼骂道。
“父亲,大夫已经进去了,马上就会有结果”唐初雨贴心回道。
院子顿时陷入了一片沉寂,人心惶惶,这可是疫病啊,一被染上了,全都都活不了。
“吱呀”大门开了,景和堂的大夫从里面出来了。
唐初韵眼里闪过迫不及待的光,快了,就要快了。
“大夫,怎么样?是不是疫病?”韩氏上前,一脸急迫,这可事关一院子人的性命,马虎不得!
“老夫人,小,小少爷……确实是疫病无疑……”
其实这次疫情,他只听说过症状,没接待过得了疫病的病人。
他这么说,一来是这衣服是他让自己的学徒去拿来的,二来,也是他个那个妇人事先商量好的。
“确定无疑?”唐青云后退一大步,双手颤抖。
“在下绝对不会弄错,此等症状,确实是得了疫病的人才有的!”
郑姨娘长长的抒了一口气。
唐木阳盯着这个女人,大夫人这个名头对她有多重要?
为爬上去,伤人性命,就像现在,明知道有危险,还拉着她女儿,就为了将自己拖入地狱,不惜一起陷入危险中。
众人许久无言。
那个大夫说罢,王姨娘身体剧烈颤抖着,在外人看来,是大势已去害怕的颤抖,唐木阳知道,那是因为愤怒,一个母亲,对伤害她孩子的愤怒,又有无能为力的愤慨。
“父亲,还用说什么,三妹妹用心狠毒,令人发指!”唐初韵压下心底的雀跃,愤愤道。
“是啊,都是一家人,怎么能下的了手啊……”苏姨娘拿帕子干擦着眼泪。
“或许,三小姐一时想岔了,毕竟年纪还小……”郑姨娘顺口插了一刀。
“她年纪小?凝儿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名满京都,看看她,都是唐家的女儿,怎么就差这么多!”
唐青云勃然大怒,“来人,把三小姐给我关起来,明个上报官府,我唐家绝对容不下这等狼心狗肺之人!”
送到官府,那意味着彻底不被唐家所认可,那时候郑家再运筹一番,她死期将至!
“父亲,如果想定我罪,还是先放放为好,门外现在等了一个大夫,如果父亲仁慈,就让他进来诊治一番如何?”
郑姨娘疑惑,怎么,她还带上大夫了?
“还要什么大夫,霖哥儿都已经确诊了,你再来会折腾,只能让他更难受,而且,这里人这么多,要是不小心沾染上了……”郑姨娘柔声提议。
“老爷,霖哥儿就是寻常的难受,怎么就沾染上了疫病?我不信,老爷,这大夫胡乱说的,您不要信啊!”王姨娘哭的不能自抑,软软的倒在唐青云的怀里。
待郑姨娘想再开口,王姨娘却像是发疯了似得朝她喊道,“郑姨娘,我们都是当娘的人,你到底安着什么心,难道非得要我失去了霖哥儿你才如愿?”
她的目光像是淬了毒,恶狠狠的朝着她飞去。
那种蚀骨的恨意,好像已经知道,这场阴谋,是她一手安排的!
唐青云夹在中间,又何尝不难受?那里面,也是他的儿子啊!
“娘……”里面突然响起如梦初醒糯糯的童声,是唐罗霖醒了,估计是感受到院子里闹哄哄的,又找不到亲娘,这会焦急的喊着王氏。
“娘在这,娘在这……”王氏像是突然痴傻了一样,不顾唐青云大力的环抱,吃了老劲的挣脱开他。
“珍儿,你镇定些,霖哥儿已经……”
“你放开我,放开我!”王氏跟疯了似得挣扎,力道大的,险些唐青云都抱不住。
“啊!”众人只听唐青云痛楚的一声叫,原来是王姨娘狠狠咬了他一口。
“快拦住她,快点啊!”韩氏惊呼,一瞬间,院子嘈杂不已……
“啪!”就在一院子兵荒马乱的时候,紧闭的大门陡然被人一脚踢开!
唐青云懵了,韩氏懵了,苏姨娘懵了,所有人都停在原地,不知所措。
众人望着大门处。
唐木阳只能隐约看清他的身形,但,冰凉的铠甲足以吸引所有人的心神。
火把安静的闪动着,整齐的脚步声跨入到院子内,渐渐的,那人的面目越来越清晰。
沉默,夺目的容颜,与他精致轮廓格格不入的是他清冷的眸子,极远,极冷,似乎是皑皑白雪中,伫立了千万年的青松。
“唐木阳?”他进来,第一句说的是这个。
唐木阳点头,终于是来了。
“程将军?”唐青云倒抽一口冷气,不知道怎么会招惹来这个煞神,但是,错愕只是片刻,反应过来,匆忙迎上,“将军大驾光临,有失远迎,真是……失礼,快快,将军移步……”
程徽不发一声,拿刀隔开了唐青云的手。
程徽掠过一院子的人,视线略过那些或是害怕、惊讶、崇拜、爱慕的人的身上,最后落在唐木阳身上。
唐初韵觉得自个的心,跳动的速度快到快要从嘴里跳出来,她摸摸涨红的脸,心底喜悦顿起,难道,这么快就有人来捉唐木阳了?
还是她最爱慕的大将军……
“唐木阳!”程徽不耐烦的又叫道。
“唐木阳在这”唐初韵伸手指着她,“四妹妹虽犯下了天理不容的罪,可是,她哪里配的上大将军来捉拿?”
郑姨娘瞪了女儿一眼,说话这么谄媚,难道不知道这样,只能让男人看轻?
“将军好”唐木阳在众目睽睽下,朝他行礼,动作行云流水,目不斜视,好像第一次见到他一样。
程徽闪开身子,众人这才看到他身后进来的男子。
黄舒易抱着药箱不乐意的走来。
唐木阳朝他感激的笑笑。
这次的事,她自己不能解决,只能找靠山来撑腰,想来想去,只有程徽了。
不过,没想到程徽收到她的信后,真的来了。
不动则不动,但动了,就得让对手流血。
“你是太医院的黄舒易医士?”唐青云是认识他的,当下,太医院院使是他的祖父,大家同朝为官,私下也有点交情。
这个小子,医术不错,可是,经常会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来,研究医术,闯祸不少,当时纪院使三令五申,不许他进太医院,怕他闯下大祸。
谁知道这小子十六的时候,突然离家出走,再没踪迹,两年后,就改姓换名进了太医院当了个七品的医士,险些没把他老子和祖父给气死!
前些日子听说这不让人省心的小子跑到疫情区去了,怎么这会又出现在他家了?
“黄医士怎么来了?”唐青云觉得一时间没缓过劲来。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他从身后拿出药箱,“病人呢?不是说有得了病吗?”
唐青云回神,这男人虽然不大靠谱,但医德好,尤其是他这些日子在疫区,肯定对治疗这病有什么心德。
儿子真的染了病,他也不忍抛弃,再说,这一大家子人,要是也被染上了,那就全死了。
所以,这可是他的贵人啊!
“黄大夫,这边请……”唐青云想通过,巴结着迎着人。
唐木阳看着先前那个大夫一脸惊惧,嘴角笑意扬起。
那人不停的朝郑姨娘求助,却不知,郑姨娘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
郑姨娘心内同样不平静,这个太医院的大夫是唐木阳请来的,难道她事先就已经知道她的计划?
不,不会,这计划天衣无缝,不会出差错,而且,而且,她一个不出深闺的少女,哪里会有本事请来太医?
黄舒易独自进了屋子。
众人心思各异,韩氏手里捻着佛珠,像是入定,唐初韵,一双含羞的眼睛像是长在了程徽身上一般,片刻不离。
“出来了,出来了!”就在众人各怀心思之际,门开了。
黄舒易对上唐青云恐惧的眼神,不快道,“我说你们这些人啊,真是没事找事,小孩子脾胃弱,有点不舒服是正常的,哪里是疫病?真正得了疫病的,怎么还能白白胖胖?”
韩氏表情有些呆滞,片刻后,狂喜道,“太医,您的意思是我孙儿没病?”
“没病没病,怎么你们还盼望得病怎么着?”
“不是,不是……”唐青云激动的话都说不全,“我没这么想过……”
“黄医士,有事还得麻烦您一次”唐木阳这会开口了,“绮玉,拿上来”
绮玉走出院子,拿出那个雪团身下的破布。
“你怎么拿这种东西出来?”唐青云勃然大怒,作势巴掌就要扇在她身上。
程徽伸手拦住了他。
“唐学士还是以理服人的好”轻轻用了巧劲,唐青云身子便后退了好几步。
程徽挡在了她身前,做足了姿态。
“让我看看”黄舒易蹲下身子,拿着那衣服又闻又翻,院内女眷,看到他这样,全都捂着鼻子,退后了几分。
“是有问题吗?“
“寻常的衣服,没问题啊……”
“不可能!”郑姨娘失声叫道。
就在这时候,方姨娘身后的乳母,突然传出一声惊呼。
“怎么了?”方姨娘这会平复下来心情,递给唐木阳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扭头斥责道。
王氏乳母有些不大好意思,“老奴眼神不好,方才就着火光才看到,这褂子是老奴先前破旧不穿的褂子,平时在柜子里扔着,怎么突然跑到这?还,还成了从有疫情的人身上扒下来的?”
“你可确定?”唐青云冷了脸,怒声道。
“确定无疑,老奴夫家姓张,老奴一般在衣角下绣了张,刚开始的时候没看清,直到太医上下翻过,老奴才看清楚……”
唐木阳抬眸,对上郑姨娘恐惧的眼神。
笑意,缓缓浮上,你能舍了命在这陪着我演戏,我可舍不得舍自己的性命到危险里呢。
事情朝着耐人寻味的地步发展了,如果这衣裳不是有传染源的衣服,那大夫怎会信誓旦旦的判定是?而且,还大言不惭的说,唐家小公子也得了疫病。
不止如此,方才那梅花,可是斩钉截铁的说,那衣服是受到她指示从外面拿回来。
种种说辞,现在一一被打破,唐木阳想看看,那个父亲能在结果没出前就叫嚣把自个送官,此时他疼爱的姨娘残害了他的子嗣,这人又该如何做决定。
“你胡说!我怎么会出错!”那个被郑姨娘请来的大夫叫嚣起来,如果真要是那小子说的那样,他岂不是就是误诊?以后谁还敢用他!
况且,还牵扯着一条小公子的命,唐家怎么能轻易饶的了他?
这必须是疫病!
“呦,这是哪位?”黄舒易猛不丁的被他狂妄的叫声吓了一跳,拍着胸口有些后怕道。
“您有所不知,这是景和堂的大夫……”苏姨娘讪讪道。
“没听过”黄舒易掏掏耳朵,漫不经心道。
一个在疫区经常呆着又是太医院院使的孙子,一个是外面不甚有名气的大夫,从两人嘴里说出的话,谁会质疑一个太医院的人的话?
“祖母,这事,难道就要这么了结吗?”唐木阳笑笑,气势中带着些咄咄逼人,刚才她隐忍不发,就是为了等这一刻,让她安静?想都不要想。
“都已经说是没事了,怎么你还想追究什么?难道,非得霖弟得了疫病,你才罢休?!”唐初韵有些心虚,色厉内荏道。
“二姐先别激动”唐木阳捏着那件衣裳,缓步到她那个父亲身前,目光如炬,“父亲呢?会不会也相信,这只是一场误诊?”
唐青云虽然知道那只是寻常衣裳,但在缓缓向他逼来的唐木阳手上,却让他有些惧怕。
他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
“父亲,如果不是黄医士及时赶来,恐怕父亲真的会凭着这一件子虚乌有的衣裳,判定弟弟得了疫病。
然后呢?送到庄子里自生自灭,女儿我呢?也会因为陷害幼弟被父亲您扭送到官府,从此一生尽毁,方姨娘痛失爱子,悲痛欲绝,郁郁寡欢……”
唐木阳的声音虽轻,可是,每一句飘到他的耳朵里,不啻于惊天的震响。
他目光微移,方姨娘眼睛红肿,楚楚可怜的表情,为她平添了一分柔弱。
王氏虽不绝美,可是,却知书达理,是多解语花,儿子也是她的命根子,如果真的没了,恐怕她也会香消玉殒。
“不,这件事,自然不能这么容易过去!”唐青云牙齿咬的咯吱咯吱响,他作为一家之主,怎么能让别人这么愚弄!
“不过,如果这衣裳真的没事,那小白呢,小白是怎么死的?”苏姨娘小小的提出了心底的疑惑。
“小白是谁?”黄舒易疑惑开口。
“小白是只狗,当时发现它死的时候,它身下就是这衣裳,我们才以为……”苏姨娘没声儿了。
“这好办,下人呢,快去把那狗的尸体带来”黄舒易嫌事不够大,叫嚷着把尸体给带来。
“黄医士还真是博学,不光能医人,连对畜生都涉猎这么深”唐初韵又惊又怕,一不留神,这话就从嘴里蹦出来了。
“畜生怎么了,在我眼中,它总比那些狼心狗肺的人类要强”黄舒易一脸正经道。
在唐青云的默许下,已经僵硬的小白的尸首,被人带来了过来。
黄舒易蹲下身子,褪去先前吊儿郎当的笑,仔细在它身上摸着捏着,片刻,嘴角浮出一抹讽刺,“果然,是被人给打死的”
“嘶”韩氏倒抽一口冷气。
“来人!去把梅花带来!”韩氏冰冷道。
“周大夫,您还不打算老实交代吗?”唐木阳上前,像是看着垂死之人一样,冷漠道。
周大夫结结巴巴道,“这,我有什么好交代的,这事,和我完全没关系!”
唐木阳蹲下身子,从袖口里掏出一份东西,甩到他的脸上,“你看过这些,或许会改口说出真相吧?”
周大夫拿起扔下的东西,看过后,他表情慢慢变了,先是难以置信,继而浑身颤抖,最后,两腿一软,咚的跪在地上,朝着王氏磕了一个头。
“我说,我都说”
郑姨娘血色全无,视线游移,似是惊厥之兆。
唐木阳将她的表情都看在眼里,笑意灿烂,这只是开始,她保证,一会会比此刻更有趣。
“是她!”周大夫伸手指着郑姨娘,“是她告诉我,只要我按她说的做了,会保证我当上大当家,还有,这是她给我的银票,都在这,这事不怨我,真的……”
“老爷,梅花到了”两个家丁将双手绑在一起的梅花扔在地上,恭敬的退后。
“你说什么!”韩氏勃然大怒!
“祖母,您别信他胡言乱语,肯定是唐木阳,肯定是他们俩事先串通好的!姨娘待人亲厚,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来!”唐初韵辩解!
“我和贵府小少爷无冤无仇,作何要害他!还不是受人指使?”周大夫见她们翻脸不认人,大声辩解,见众人都不大相信的样子,又求救似得看着郑姨娘,“当时这都是您教我这么说的,这会您可不能不认账啊”
郑姨娘义正言辞,“老爷,我不认识他,更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唐木阳摇摇头,趁乱走到还不知真相的梅花身边,朝着她道,“我再问你一声,这衣裳,真的是你从外面带来的?你,有没有说假话?”
梅花机械道,“小姐,不论您再问奴婢多少遍,奴婢还是原来的话,这东西真的是奴婢受您的命令从外面带来的,现在东窗事发,奴婢也不能昧着良心,看您再害别人了!”
“哦?”唐木阳挑挑眉梢,把那东西踢到她眼前,“真的是这件?”
唐初韵手心满是冷汗,蠢货,你仔细看清楚!她不能喊,甚至,她连开口都没余地。
“是”夜风中飘来梅花无比坚定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