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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木阳看着他的背影,说不出此时心里是什么感觉,说他冷酷,是,谁都不可否认,当时把紫玉换成了她,让她当了自个的靶子,派人跟着她,又明令着,无论发生什么,只是汇报,不许插手管。
所以说,紫玉被人奸污,他早已料到,却没伸手来阻止。
但,如果说他冷酷的话,那又为何,在马车就要离去的时候,匆匆赶来,把自个救下?
唐木阳以前费心心思靠近他,接触他,蛊惑他,诱惑他,是因为知道这个人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就算是得不到他的垂怜,将来有个靠山也是好的。
可是,这个人冷的跟一块冰似得,化不开,摸不得,他眼里,怕是自己的地位也算不得多么重要吧?
唐木阳渐渐停下了脚步。
程徽走到几丈开外,没等到该有的人后,停下动作,转身看着她道,“方才,太后和萧贵妃,为何喊你?”
唐木阳笑笑,“没什么,就是问了我一些日常琐事,还有,小时候,祖父教了我些什么”
“嗯”程徽淡不可闻的嗯了一声,他早就听宫人说过,这唐家的小姐,占卜之术得了赵家神算真传,当时在大殿内和秦监正斗法的那一幕,那风采用言语,绝对形容不出来!
时势造英雄,这句话,和如今多么贴切,因为术士方士受陛下青睐,所以民间对这些和尚道士的尊崇,超过了以往任何时代。
小神算如此,她亦然。
“其实,太后当时还问了我,听静虚道人曾言,古籍里有记载,可以有法子能换胎,能求龙凤胎,能求双子的,你信不信?”
程徽嗤之以鼻,“不信”
唐木阳摇头,所谓的换胎,就是在肚子胎儿已经被诊断是女儿身的时候,有一套特殊的方子和针法,能将胎儿换成男的,同样,男的也可以换成女儿胎,只是,等孩子生下来后,换胎的那个孩儿,可能还有些本来性别的特征,但是在周岁前,就会慢慢消失,换成真的男儿,或者是女儿。
这种说法在民间流传已久,可是,到底是谁会,谁能换胎,无人所知。
太后也只是觉得今个的事,亏欠了她,找着话题来,再做些赏赐罢了。
“大将军,你,你将来是喜欢男娃,还是喜欢女娃?”程徽走在她身前,唐木阳问出心头所想。
男人震惊的停下脚步,这姑娘还犹不自知,就这么直直的撞了上去。
“大将军,你还没说呢?”
“跟你说也没用”程徽没正面回答她,转身就走。
唐木阳摇摇头,跟了上去。
潜意识里,她告诉自己,她和程徽永远都是两条不能相交的人物,他会子孙满堂,富贵不可估量,而自个,插手太多,也只能落孑然一身的惨景罢了。
但……
只是奢望罢了。
…………
长乐公主回到府里,心里一直突突的跳,她招来身边的妈妈,“拿了我的帖子,去看看紫玉公主在哪”
她从宫里回来,就觉得那孩子不大对劲,过了半日多了,派去打听消息的丫头也没回来,她的心,一直惴惴不安。
丫头赶回来之际,已经月上初稍。
“公主”那丫头脸色不大好。
长乐腾的起身,脸上带着迫切,“如何,可有什么消息了?”
丫头脸上挂着绯色,她实在是难以启齿,当时有人说,找到公主的时候,公主已经人事不知的被扔在唐家的马车上,浑身被折腾的不像样子。
她姑娘家不好开口,公主却一直在催促,没法子,她只能模模糊糊的把事情给说了。
公主的脸,越来越黑,尤其是听到赤身裸体,清白被玷污后,更是直直的晕了过去。
“公主,公主!”围在她身边的侍女,急匆匆的把人扶起来,自家公主对紫玉公主的关心,远远超过了正常姨母该有的关心,这会公主晕过去了,可就真的没给人紫玉公主张目了。
长乐被这些丫头又是掐,又是按的,好歹是醒过来了,一醒后,黑着脸,闭着眼道,“当时看到的人,可多?”
如果人不多,她有法子让那些人开不了嘴,姑娘家的名声,比命还要重要,她绝对不能让她的名声,毁在大周,毁在这个节骨眼上!
紫玉跟她说过,她是喜欢程徽的,也想让程徽做自个的驸马,大历和外族,早就有和亲的习俗。
按皇兄的性子,只能让紫玉嫁过来,紫玉嫁过来后,那她以后就可以经常看到她。
所以……长乐眼里划过一抹狠戾,没人能打乱她事先安排好的一切。
“公主,除了那些发现公主的村妇,还有派去找人的太子府的家丁,别的,没人知道”
“太子府的人?”长乐更衣的动作微微一顿,“怎么会有他们?”
“听说太子府侧妃娘娘是唐家的姑娘,唐三姑娘没按时回到府上,太子侧妃有些担心,所以让人去找了,也是他们发现后,才把人送回到宫里去的”
长乐点点头,“马车上不是唐三小姐的消息,暂时不要传出去,就让这事情,将错就错”
侍女微微一颤,公主这意思……
女子的清白比生命还重要,唐三小姐还未及笄,要是替紫玉公主背了这个黑锅,那名声也就彻底没了。
她想张嘴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公主的视线像针一样扎了过来。
侍女急忙低头。
“去准备马车,本宫要进宫去”长乐此时已经恢复了镇定。
太后生辰,虽然白天有些不愉快的事,可是该有的规格还是要有,太后看着绚烂的烟花放在天上,目不暇接。
“每年只有过生辰的时候,才能感受到自个又老了一岁”
“太后您才不老呢”萧贵妃站在她旁边,目带艳羡,“太后您这头发乌黑亮泽,就连臣妾看了,都羡慕的紧”
太后很喜欢萧贵妃,为人不争不抢,说话又好听,跟她交流起来,总能让人心里舒服。
太后揉揉额头,“紫玉公主安排好了?”
萧贵妃点点头。
今个中午闹腾的事,就够然人心烦的,谁知道下午又听到那个紫玉在马车上失贞的事,真是不省心的。
萧贵妃看出太后心情不佳,善解人意的闭上嘴,只扶着她看满天的烟花,就在这时候,太后身边的小丫头急急匆匆的过来了。
“娘娘,长乐公主来了”
萧贵妃敛去脸上的情绪,低声朝着太后道,“怕是为了紫玉公主的事,臣妾扶着您过去”
太后寝宫,长乐捏着帕子,不停的徘徊,看到母后前呼后拥的进来,急忙迎了上去,“母后,儿臣有话要说”
“你来的也是巧了,母后也有话跟你说”说罢,摒弃了身边伺候的丫鬟,只留萧贵妃和一个贴身伺候的妈妈。
“相信你也听到消息了,今个在野外马车上找到失贞的……”
“唐三小姐!”长乐斩钉截铁道,她说出这话,太后和萧贵妃无不瞠目结舌,宫人送回衣衫不整的人,分明是紫玉!而唐三姑娘,今个下午可是被留在宫里的!
长乐这么说,岂不是颠倒黑白?
“长乐!”太后的语气严肃起来,“慎言!你堂堂的一国公主,饱读诗书,受圣人教诲,哀家没希望你将来大家,只是希望你能明事理,辨是非,现在你看看,你都学了些什么,颠倒黑白,满嘴胡话!”
“母后……”长乐凄婉的叫道,她这么做,都是有原因的,可是那些原因是什么,她却没法子跟母后说。
“母后,紫玉虽然性子是稍微有些乖张,但她好歹是外族的公主,要是那些人知道了,怕对邦交不利,所以女儿才想到这个法子……”
太后气的身子发颤,可惜沉浸在自个思绪里的长乐没看到,自顾自道,“况且,那出事的是在唐家的马车上,那些人误以为是唐木阳,干脆我们就将错就错,保全了公主的名声,唐木阳再多给些银钱,或者是另做补偿就可”
太后到底是没忍住一在压抑的怒气,将手头的杯子砸到她眼前,“你,你给我出去,听到了没!出去!”
“母后”长乐呆呆的看着地上的碎片,仿佛没回过神来。
“我说,你出去!”太后气的够呛,她是真的喜欢那个唐木阳,不是因为她祖母的缘故,而是那女孩,温婉大气,眼神里时刻透着些灵气,在她身上,自个仿佛能找到自个的影子。
可是她的女儿,竟然这么堂而皇之的说,就让这个黑锅让人家姑娘背着,那唐木阳出生唐家,虽然没小神算那等仙人的神迹,可是,占卜之术,比的过钦天监那群老头了!
她一直认为,那样的人,肯定是受着天命来的,哪里能轻易的动得?
“母后”长乐平静了下来,缓缓道,“如果这件事,您不应允,那就答应儿臣另一件事”
太后被她气的肝疼,萧贵妃紧忙上前,替她顺着气,良久,太后才道:“你说,什么事?”
长乐跪在地上,“我与紫玉母亲交好,自然多为她做打算,惹的母后生气,是儿臣的错,不过,儿臣先前听紫玉说,她与程大将军暗地许下终生,这次紫玉遭逢不幸,到底是在我们大周的土地上,所以,为了安抚异族,也为了补偿那可怜的孩子,不如母后下了懿旨,给两个孩子赐婚!”
萧贵妃给太后拍着后背的手,顿时停了下来,饶是一贯八面玲珑的她,此时也被长乐公主这番大言不惭的话给吓着了。
程徽怎会看上那个刁蛮的公主,还和私订了终生?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是什么!
太后敛目,盯着女儿的头顶,“两个人私定了终生?你没诳你母后?”
“自然没有”长乐手心出汗,坚定摇头。
“赐婚这件事,还是亲自问问本人的意愿才好,如果他真的点头,哀家自然不会反对”说罢,给萧贵妃使了一个颜色,萧贵妃了然,出去吩咐了。
不一会,程徽身穿铠甲大步走来,目不斜视,朝着太后、公主行礼,他的母亲和长乐公主曾经是手帕交,所以,程徽对长乐公主,很是尊重。
太后点点头,“好孩子,你快些起来”太后看着他起身,开门见山道,“哀家听闻,你和紫玉那孩子两情相悦,暗地里已经私定了终生,你年岁也不小了,这次叫你过来,就是想问问你,给你赐婚,你可愿意?”
程徽抬头,刚正不阿道,“是今个被送到皇宫里,失了清白的紫玉公主?末将从未和公主私下见过面,更未曾私定终生,所以,恕末将不识抬举,这门亲事,末将不能应允!”
太后嘴角的笑意淡了下来,她深知这个孩子的性子,说一不二,也不说假话,那么,先前长乐说过的,又是假的?
“程徽,你再好好想想,紫玉人长得漂亮,还是公主,对你一往情深,将来娶了她,对你的帮助有多大,这还需得我说?”长乐站起身来,苦口婆心的劝道。
“公主…失去贞操、刁蛮跋扈的公主?”程徽冷笑,“紫玉公主是末将派人救回来的,公主以为,今天下午发生的事,能瞒过我?”
长乐只觉得脸上一阵通红,被一个晚辈当着母后的面,这么指责,真的是一点情面都不留了!
“程徽,你母亲临终前托我好好照顾你,这婚姻大事,也要经过我的手,难道你真的想让你母亲死不瞑目?”
程徽退后一步,“如果母亲在世,定然不希望我娶一个失贞的公主,公主如果是以长辈的身份来劝解,晚辈心领了,如果要用身份权势来压迫,那属下,只好将这将军职位让贤”
说罢,他解下腰间的跨刀,双膝跪下,双手奉上。
太后哪能容他不当将军?如今大周无人敢犯,都是亏得程徽在外征战,那些人忌讳他的名声这才不敢来犯。
“你这孩子,脾气还是这样倔”太后迅速调整了自个的情绪,“只是长辈对小辈的关怀,哪里就上升到群臣上了,快把配刀收回去,往后,可不许再说这种事了”
程徽一声不吭的把刀给收了回去。
太后打发走了女儿,又送走了程徽。
“唉,你说长乐,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只剩萧贵妃和贴身婆子在的时候,太后惋惜道。
就算是长乐公主再不好,那也是太后掉下来的肉,此时,太后可以说这种话,却不代表别人也可以说,所以,站她身边的萧贵妃和那妈妈,谁都没开口。
唐初凝像是等了好久一般,在门房报信没多久后,就款款而来。
看着那马车明显不是自家马车的模样,笑的畅快,看来那些人果然是完成了任务。
接过丫头递来的暖手炉,唐初凝用着众人都能听到的声音,“三妹,你可算是回来了,我还以为你失了清白,一蹶不振,想着去自杀呢”
捂着帕子,不忍多看的模样,还以为她多关心这个妹妹呢。
“失去清白?姐姐这话从何说起?今个一整天,妹妹可都是在太后那里呢”唐木阳笑的人畜无害。
大红灯笼朦胧的光打在她脸上,她这个妹妹,城府太深,竟然看不出任何破绽。
一个女的,失去贞操,被五个男人破了身子,饶是心智再强大,也不可能这么淡定,唯一的解释就是……
她真的没事!那些人奸污的,并不是她!
唐初韵这会也出来了,看着门外的她,不屑的一笑,“大姐,是不是真的,叫个婆子来验明正身不就好了?”
“对了”唐木阳突然像想起什么一样,自责道,“忘了跟大姐说了,今个我本准备回来,谁知道太后娘娘临时喊我有事,正巧紫玉公主有急事,就坐着咱们府里的马车回来了”
“什么?”唐初凝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可惜啊”她叹口气,“在路上不幸碰见歹人,公主受了惊吓,怎么,失去贞操,难道,是紫玉公主吗?”唐木阳语出惊人。
看对方哑口无言,唐木阳收敛了笑意,“大姐,夜色深重,你身子重,还是早些回去休息比较好”
唐初凝冷哼,“不劳你费心”
次日,唐木阳借要给清玉公主买生辰礼物为由,带着小厮和丫头出了府,自从上次那次事情后,祖母给她特意安排了一个车夫,那就是绮玉的哥哥。
绮玉对她忠诚,她哥哥又是个疼妹妹的,而且他也知道,只有小姐好了,妹妹才能好,伺候起来,比常人还要用心。
唐木阳在一个破落的院子下了车,她的马车刚停下,原先那些玩着泥巴的小孩子无不停下手里动作,怯生生的望着这些光鲜亮丽的仙女儿。
“你知道沈修阳住在哪吗?”唐木阳蹲下身子,手里捏着一块点心,询问发色稍黄的小姑娘。
小丫头咬着手指,看看点心,吞了吞口水,又再次望着她。
“只要你说了,这点心就是你的”唐木阳把点心塞到她手里。
“在那个院子住”她小小的手指指着东面的那个院落,迅速的跑向别处。
好多穿着单薄的小孩子,聚在先前那小姑娘身边,巴巴的望着她手里的点心。
“去把那些点心分分”
绮玉点点头,按着小姐的意思分发下去。
而唐木阳,此时已经推开了稍稍掩着的破落小院。
衣着单薄的小女孩,正蹲在地上摘拣着东西,听到有脚步声,兴冲冲的抬起头,“哥,这些萝卜是隔壁大婶给的,家里还有些腊肉,我想给你包饺子吃……”
自顾自说了一堆,这才意识到对面站着的人不是自个的哥哥,她的表情立刻变得戒备,警惕的望着她,“你是谁?”
“沈修阳呢?”
这个少女,想必就是那次她救活的少女吧,那日看她脸色灰败,今个看她,脸色红润,眉清目秀的,倒是不俗。
“你是谁?”女孩反问。
“我?”唐木阳表情高深莫测,“如果没错的话,当时是我从鬼门关救起的你”
沈蓉几乎猜出了对方是谁,“你就是那日救我的姐姐?”
她当时已经完全失去了知觉,可是后来也不知怎么回事,有人在她四肢上脑门上拍了些什么,她的身子马上暖和起来了,那种感觉,是血液重新在身体里奔腾的那种感觉。
她睁开眼的时候,只模糊看着一个背影,根本没看到救命恩人长什么模样。
或许是性子本就纯真,也可能因为唐木阳是她救命恩人的缘故,她很快卸下心房。
“我哥哥去别处做工了,你稍微等会,我去喊他”
唐木阳点点头。
沈修阳被妹妹拉着回到了家,看到唐木阳后,沈修阳整个后背都挺直了。
这是长期形成的条件反射,这代表着对她的戒备。
“你找我有事?”
“嗯”
唐木阳心情大好,不客气的坐到摇摇欲坠的椅子上,反客为主道,“你无须这样戒备,我这次来,是来送你一个机会”
沈修阳犹豫,“什么机会?”
“一个飞黄腾达的机会”唐木阳笑意连连,“这么好的机会,你要不要和我合作?”
“为什么是我?”沈修阳对她还是不大放心,疑惑的打量着她。
“为什么是你?因为你合适”你的命格,绝对不是个乡野村夫,我此刻助你,帮你,无非也就是顺应天命罢了。
当然,她也有自个的打算,这种利人利己的事,双方都没有损失,为何不能合作。
唐木阳这些话没对他说,目光注视着外面一脸天真向绮玉打听绣花样子的女孩,“你就算为了你妹妹,也会应下的”
沈修阳挣扎了片刻,随即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样,“好,我答应你”
唐木阳关上了门,两个人在屋子里说了些什么,外面的人一概不知。
交代完事情,唐木阳上车走了,她们走的时候,留下了一些点心和簇新的衣裳,沈修阳看着桌子上的衣服,又看着妹妹高兴的神色,捏紧了手里的信。
佛堂里,一个婆子匆匆赶来,跨进太后寝宫后,低声问着门外站着的侍女,“太后在里面多久了?”
“赵姑姑,太后已经在里面有一个时辰了,怎么了,可是陛下那有什么动静?”
“不是……”来人有些心急,“是小神算,是小神算有了消息了”
侍女压低声音,“姑姑说的可是真的?”现在整个大周,就连街上垂髫小儿都知道,陛下费尽心力在找小神算,可是小神算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一样,谁都找不出来。
那赵姑姑正想再开口说话,紧闭的房门内,就传来了太后不快的声音,“这在外面嘀咕些什么呢?”
“赵姑姑,您还是快些进去,跟太后娘娘说一声儿吧”侍女催促。
赵姑姑“哎”了一声,推门而入。
佛堂里满是檀香味儿,太后跪在庄严的菩萨前,嘴里呢喃有声,察觉她走到身边,这才开口,“在外面说什么呢?”
赵姑姑压抑着喜气道,“太后,那位有消息了”
太后念经的声音一顿,睁开眼道,“你是说,小神算?”
“是啊,今个在宫门外,听说一个少年跟门外说,是小神算要他来宫里送个东西,守城的侍卫一开始没放在心上,后来看他有的有鼻子有眼的,这才来报信”
“这次,不会又是假的吧?”太后重新阖眼,敲着木鱼。
“不像是假的,咱们陛下都把人给召了过去”
太后停下了动作,“扶着我起来”
太后被赵姑姑扶着,听说人在朝阳殿,她便朝着那个方向去。
隆帝正在那少年眼前徘徊,看到太后前来,急忙迎着上前,“母后,您可来了,小神算有交代,必须得您来了,他才能开口”
宫里根本没什么消息能隐藏的住,小神算有消息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人尽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