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变故

胡赖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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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瞳孔瞪的老大,不可置信的望着远处一步步,拖着千斤重的步伐走来的男人。

    唐青云满脸的苍凉。

    他像是第一次才认识这个儿子,仔细的打量着他。

    “爹,您怎么过来了?您听我解释……”

    唐文宣一下子清醒了过来,面容变得极度的惶恐,这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要是唐青云也不帮他了,那他真的是没一丁点的出落了。

    “你想解释什么?说吧,为父在仔细的听着”

    唐文宣跪在地上,手背上的青筋暴起,“父亲,这次的事都是意外,我方才说的也不是真的,都是妹妹,都是妹妹蛊惑我说的,父亲,您千万要相信我啊”

    “哈哈”唐青云笑声越来越大。

    “你真把你父亲当成是个傻子了,看着我为了你的事东奔西走,你是不是在心底耻笑,笑我愚蠢?”

    “没有,没有!”唐文宣惊惧的额头的青筋都跳了起来,“父亲,儿子只是,只是一时间,迷了心窍”

    唐青云疲惫的摇摇头。

    郑姨娘竟然是被柔姨娘给害死的,柔姨娘竟然是自己儿子的女人,就连她肚子里的野种,也是自己儿子的孩子。

    父子共同享受一个女人,这种事情,谁能想的到真的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每次他来给自己请安的时候看着自己对待那个女人那么好,心底一定在暗暗高兴吧?

    他竟然可笑的认为家里所有的不幸都是唐初乐造成的。

    何其可笑,何其可悲!

    “父亲,父亲!爹,爹!”唐文宣紧紧的抓着牢房的大门,不可置信的望着父亲真的这么消失了。

    一点犹豫都不带的。

    “别叫了,都走这么远了”唐木阳冷声道。

    “唐木阳!唐木阳!我要杀了你!”唐文宣看着唐青云头也不回的消失在长廊的尽头。

    眼眸赤红的抓着栏杆,死命的摇晃着,盯着唐木阳的目光通红通红,恨不得此时就能把她拆腹剥骨一般!

    唐木阳不急不缓的往后退了一小步。

    惋惜的摇摇头,“大哥,怕是你没这机会了”

    张冉不动神色的往后退了退,太可怕,真的是太可怕了,这姑娘越是笑的人畜无害,就越是可怕的要命。

    她方才轻易地导演的那场戏,转眼放弃了一个人的希望。

    “时候不早了,妹妹还有要事,四妹妹的腿伤难好,大哥不在,日后,四妹妹只能交由我了”她模样苦恼。

    唐文宣听懂了她的意思,不可置信般道,“唐木阳,你竟然敢……”

    “大哥,后会无期”

    唐木阳转身离去。

    “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我就算是做鬼都得缠着你,让你永远都不得安宁!”

    唐木阳这时候已经快要走出大牢了。

    “想要我不得安宁的人多了,再多你一个也不算多,况且……”

    “你怕是没那机会了”

    唐木阳不理会身后声嘶力竭的咒骂和诅咒,脚步轻快的出了牢房。

    大牢外,程徽正背靠着城墙,等待着她,看到她出来,疾步上前。“怎么样?方才你父亲脸色不大好”

    唐木阳笑笑,“没什么,只是知道了一些以前一直蒙在鼓里的事,一时接受不了罢了”

    程徽点点头,将她披风给系的更紧些,望着她这半年长高了不少的身子,“有困难,就说一声”

    唐木阳点头,“有困难了自然会找你的”

    程徽对唐木阳此时的依赖非常满意,嘴角一直挂着些淡淡的笑容,“我听人说,过几日就是你外祖母家的表哥娶亲,那天我会过去的”

    表哥先前是入过一次大牢的,后来虽然因为她装作小神算求来了雨,让陛下大赦天下,可是他的官途却没了,陛下明明说了,再不许他入朝为官。

    不过这样也好,赵家世世代代都靠着占卜为生,本就被那些帝王多觊觎,现在舅舅和表哥都不会占卜,自然不会被日后祸端波及。

    从此之后不涉足官场,凭着舅舅和外祖父先前打下的基业,也足够他们富贵无忧了。

    大哥没能入官场也没气馁,凭着才识,进了京城最大的书院,白鹿书院当了夫子。

    这次娶妻正是白鹿书院的山长的独女。

    两个人越走越远。

    三日后,宫里传出了对两个人的裁决,陛下为了堵住悠悠之口,故意把所有的矛头都推到了这两个人的身上。

    派人将两人发配到千里之遥的苦寒之地,终生不得入京。

    唐青云知道这个消息后,什么都没说,将自己关在房门内,无论是谁叫,都没能把门给喊开。

    苏姨娘嫌弃的跺跺脚,“只是一个犯了大错的庶子,老爷犯得着为他伤心吗?我要是老爷的话,还得为陛下没怪罪我们整个唐府烧高香呢!”

    王姨娘则在门外,闭口不言。

    就在这时候,唐木阳出现了。

    苏姨娘一改先前的对王姨娘不屑一顾的神色,脸上挂着谄媚的笑意,颠颠的跑上前去,“三姑娘今个这衣服可真好看,拾掇的这么漂亮,是要去哪里啊?”

    唐木阳还未曾开口,她又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道,“对了,过些日子就是你表哥的好日子了,我们家初雨啊,连夜绣着一个屏风,是双面绣。

    就等着等你大哥成亲的时候当贺礼送过去呢,我这个当娘的都不如闺女懂事,你得空了去院子看看,她最喜欢三姑娘了,话里话外也都是三姐对她帮助的多呢”

    唐木阳读懂了她话里面的讨好,笑笑,也算是应下了,“那我就带表哥谢谢五妹妹了,那屏风坏眼睛,还请妹妹多注意自己的身子”

    “我省的,我省的”

    唐木阳告别了王姨娘和苏姨娘,自己做上了马车。

    车夫询问着,“姑娘,咱们这是去哪?”

    “出城,今个是我那个好大哥被流放的好日子,我这个当妹妹的,怎么能不去看看呢?”

    “得嘞,姑娘您坐好”

    马车缓缓地朝着目的地去。

    清玉无聊的拖着下巴望着下面的车水马龙,不时的催着下人看看唐木阳来了没。

    明明是约定好这个时辰的,谁知道还不过来。

    再不来的话,这都错过押解犯人的时辰了。

    门外传出脚步声,她迫不及待的打开了门,“你可算是来了”

    “等了很久?”

    “是啊,生怕耽误了时辰,早早就找了好位置在这看着,可是你倒好,姗姗来迟……”

    唐木阳抿了一嘴茶润了润嗓子,“人到了没?“

    “还没来”清玉被唐木阳带着走,“我看了看时辰,差不多还要有半柱香的时间”

    话音刚落,楼下突然传出熙熙攘攘的声音。“不会这么早就出来了吧?”清玉惊呼一声,急忙匆匆起身,往窗户外面望去。

    果然,看到押解囚犯的官差走来,那街上已经被挤的水泄不通了。

    数不清的人流将那差役给掩埋。不少的人都举着手里的菜叶子还有乱七八糟的东西,一股脑的往那两个人身上扔。

    “真是太惨了”她趴在窗前,看着那两个人狼狈的走在熙熙攘攘的街上。

    唐木阳望下去,两个人身上都带着枷锁,最前面是两个人在开道,张冉和唐文宣则是手脚带着镣铐,艰辛的,一步一步的往前跋涉去。

    张冉走的跌跌撞撞的,不习惯脚链,一下子摔倒在了地上,刚刚摔下,马上就有数不清的烂菜叶砸到他的身上,间或还有人隐隐的对着他拳打脚踢。

    张冉像是一只虾米似得躬身,努力的在那一王小天地里,努力地保护着自己,清玉不忍心再看,“这也太惨了,哎,这分明都是皇姐造的孽啊,怎么现在,还得让别人给她善后”

    就在此时,唐文宣停住了脚步,周围人推搡他的身子,他却全然没看到的样子,抬头,直直的望着唐木阳她们所在的窗户,他的视线像是锋利的鹰爪,直直的攫取住唐木阳所在之处。

    唐木阳平静的望着他,轻轻地张开嘴,嘴唇轻动,“保重”

    “啊,啊!”看到了唐木阳,唐文宣像是野兽似得嘶叫起来,他像是疯了一样,大力冲撞着,似乎是要摆脱那些手铐脚链的束缚,跑到她身前,将她给撕裂一般!

    与此同时,看到她的不止是唐文宣,就连张冉,都看到了她。

    不同于唐文宣的愤怒,他则是战战兢兢的模样,低下头,仿佛被她认出来似得,赶紧往前面走去。

    “老实点!”那些押送犯人的男人看到唐文宣这么激动,厉声呵斥,鞭子像是雨点般的,细细密密的打在他的身上!

    “别看了,别看了,怪吓人的”清玉只是看了几眼就不忍心再看了,用手指挡在眼前,也用身子拦住唐木阳的视线。

    “没事的”

    说话间,唐文宣已经被人重新制服住,推搡着往前走了。

    “走吧”唐木阳深吸了口气,脸上是如释重负的笑容。

    其实,无论是唐文宣还是张冉,唐木阳都对两人恨之入骨。

    可是,现在仇人一个个消失了,她的恨意也渐渐消散了。

    因为唐初乐,因为程徽,所以她现在学会约束自己,不然,她有的法子让这两个人彻底消失,比现在的手段更要惨烈上十几倍,可是,她却释然了。

    没必要非得要他们死,现在留着两条命,在余生苟延残喘,悔不当初,这比那个手段要狠的多。

    唐木阳笑了笑,以后他们的命格会如何,就全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

    十月初三表哥好日子。

    唐木阳带着元宝和绮玉,刚出大门的时候,见到无聊靠在石狮子的程徽。

    他与往常的时候不大一样,一身黑色的利索劲装,越发的显得身子挺拔。

    看到唐木阳后,他自然而然的起身,径直朝着她走来。

    “你怎么过来了?”唐木阳有些不解。

    “今个不是说我陪你一起去吗?”

    唐木阳正想说什么的时候,程徽瓮声翁气道,“快些走吧,别耽搁了好时辰。”

    唐木阳点点头。

    一行人赶到了赵府的大门外,舅舅正在迎着来宾,看到唐木阳的马车,跟正在交谈的人告了个罪,匆匆赶来。

    “舅舅今个气色不错”唐木阳笑道。

    “我和你外祖母、舅母这么大的年纪,最盼望的就是你大哥结婚生子,这些年来,你大哥没少让咱们操心,以后成家了,我们也就去了一个心病。

    你舅母昨天还跟我说,你大哥的事了结了,剩下的就是你的事了,嫁妆什么的,你舅母都给你准备好了,等什么时候日子定下来了,先要跟舅舅说”

    他知道那个妹夫是指望不上了,或许,现在是重视起来了,可是那又有啥用,在他心里,那唐家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劳烦舅舅操心了。”程徽对这个话题很是感兴趣,一改往日冷冰冰的表情,热络的朝舅舅道谢。

    “你们好好的就成,今个这么好的日子,要是你娘也在,那就好了,对了,你娘还没见过他吧……”

    舅舅一副又遗憾又欣慰的样子。

    唐木阳摇摇头,舅舅顿时了然,及时的打住了话题。

    跟唐木阳说道了几句后,他去招待别的宾客了。

    唐木阳扭过脑袋,对上程徽若有所思的面容,唐木阳拉着他到了一处僻静地王,”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没跟我说?”

    唐木阳直视着他,心道,我是瞒着你好多事,可是,现在却不是说出来的好机会,再等等,再等些日子,我一定把所有的实情都坦白出来。

    “你母亲……”程徽从先前的只言片语里听出不对劲了。

    唐木阳点点头,这件事,她倒是没想着隐瞒,“嗯,就像是你猜到的,当时家庙着火,是我和外祖母商量好的,就是想让母亲离开那个牢笼”

    程徽了然,唐家的事,多多少少他是清楚地。

    唐木阳真正在乎的人是谁,他也会同样在乎那个人,他隐约知道,这件事是唐木阳策划的。

    在他不认识她的时候,她那么艰辛睿智的生存着,不过,以后有他了,他会保护好她的。

    赵家张灯结彩,到处都是红绸,间或还有一两个孩童穿着喜庆的大红色衣服,穿梭在院子内欢快的笑闹。

    舅母脸上带着红光,逢人就笑,看到唐木阳后,更是欣喜的抓着她的手腕,看着程徽,笑个不停。

    “等你大哥的事张罗完了,剩下的就该是你的婚事了,把你们的事都张罗了,我也没别的事要操心了”她打趣着唐木阳。

    唐木阳应景的脸红了红。

    时辰到,表哥手拉着红绸,牵着盖着盖头的新娘子缓缓走来,人逢喜事精神爽,今天当了新郎官的男人比往常多了丝神清气爽以及英勇威武。

    夫妻俩在众人的欢贺声中,拜了高堂,还没等表哥的同僚热闹的闹腾时,新娘子就已经被人给送到洞房里了。

    剩下的就是新郎在这陪着宾客喝酒了。

    唐木阳正在感叹的时候,手突然被人捏住了,她嘴角噙着笑意扭过头来,在她旁侧坐着的程徽此时目不斜视,一副正经模样,嘴角却微微挂着,“别着急”

    唐木阳的脸顿时通红,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把刚才自己欣慰的眼神当成是迫不及待的表情?

    还说什么别着急,好像自己急着要嫁给他呢!

    唐木阳想要辩解,可是众目睽睽,她却什么都说不出,只能任由脸上的红晕,越发的大。

    却说此时洞房内,苏浅遥遥的听着前厅传出的笑闹声,心里又是甜蜜,又是欢喜,这时候,她紧紧的抓着嫁衣的裙摆,脸上的红晕,却是比胭脂还要漂亮。

    她从来没想过,自己能嫁给他。

    她现在还觉得自己的在梦中。

    “奶娘?”苏浅心跳的太快,她看不清外面的情况,于是开口叫着乳娘。

    “少奶奶,方才府里的丫头说,嫁妆和单子对不上,所以乳娘出去看嫁妆了,您要是有事的话,先吩咐奴婢也行”

    苏浅点点头,心底却浮现一丝的疑惑,好像没什么不对劲的,可以,却又带着些不对劲,要是乳娘真的去的话,为什么不跟自己说一声?

    “没什么事情,我就是想问问什么时辰了”

    “现在……”那丫头看了看沙漏正想说话的时候,脖子传出剧痛,未说出来的话还在口中,人却软软的栽倒在了地上。

    苏浅听到重物倒地的声音,心里的不祥预感越发的浓烈,当即便要站起身子叫人。

    “别动!”冰凉的器物触碰着她的脖子。

    陌生的男人,陌生的语气,只是,为什么他会进了喜房……

    苏浅不安的时候,眼前突然一片明亮,原来是盖头被人掀起来了,她眯着眼,半晌才反应过来明亮的屋子。

    “你是谁?”她不似寻常女子的那种惊慌失措的样子,定了定心神,谨慎询问。

    “知道答案的,怕是要活不下去了”

    男人挑挑眉,笑的越发肆意起来,“你是个聪明人,看目前情况,你是跟着我一道去,还是我用别的手段把你带走?”

    他看似是在跟她商量,可是语气里的威胁,却难以让人忽视。

    “我要是你的话,我不会愚蠢到这时候求救……”看出了她的意图,男人笑容顿敛,换上一副无比阴冷的面容。

    “你前些日子是见过赵老夫人吧?”男人看见美人脸上带着惊慌,心底受用,出其不意的抛出这么一句话来。

    “你什么意思?”苏浅因为害怕,洁白的牙齿紧紧地咬着嘴唇,脸色发白的盯着他。

    “姑娘乖乖的跟我走,那便好了,老夫人还安安稳稳的在她的院子里呆着,要是姑娘觉得勉强,或者是不想要去,那就对不住了……”

    原来男人竟然要用祖母的性命来威胁自己!

    “当然,你也可以不跟我走,只是,那老太婆死了,就不关我的事了,我的同伴可没我这么好的耐心。”

    他走到苏浅身边,抓起她的一抹头发放在鼻翼边,“大婚之日就死了赵家最德高望重的人,姑娘以后的日子就不好过喽”

    新娘子刚嫁进来,老人家就没在了,不是丧门星是什么?

    就算赵家的人不说什么,也堵不住外面人的嘴!

    这个人,简直是可怕到了极点。

    “阁下倒是打的好算盘,可惜,你来之前,应该估量好同伴的实力,不然等最后给你拖后腿,那就得不偿失了”

    就当男人正得意的望着苏浅等她回答的时候,门被人推开,另一道好听的女声飘了进来。

    男人眼眸一缩,扭过头来,脸上带着好事被打断后的怒容。

    “谁?!”

    “别管我是谁,如果你还在意你那个同伴的性命的话,现在就快些去后湖吧”

    “你做了什么?”黑衣人面带迟疑的看着她。

    唐木阳轻笑,“没什么,就是在他身上绑了一个百十斤的重石,又把绳子放在烛火下,一盏茶时间一过,香把那绳子给烧断了,你同伴淹死在湖水里……”

    “你在骗我!”男人表情挣扎了起来。

    “要是阁下不相信的话,可以再陪着我们闲话家长,然后等明年的今日,阁下再带着祭品来我们府上祭祀,届时一定看在我们有缘的面子上,给阁下留个空挡的时间”

    “算你狠!”男人看她胸有成竹的样子,再也不犹豫了,转身,身子像是一只轻便的大鸟,飞也似的游走在屋顶上。

    确定她走了,苏浅一直强撑的身子软了下来,“你是……”她望着唐木阳,表情带着些疑惑,看她的打扮,肯定是这次来做客的贵客。

    方才发生的事,还请她不要泄露出去……

    谁知还没说完,那人就拉着她的手腕,二话不说,扯着往外走。

    “姑娘,姑娘”

    唐木阳停下身子,“表嫂,时间紧急,我没来得及跟嫂子介绍,我叫唐木阳,这个地方不安全”

    “可是……”她表情有些迟疑,新娘子出了洞房,要是被宾客发现她这个模样……

    “嫂子,我实话同你说,他的那个同伙,我根本不知晓在哪里,更没有把他绑着投入到湖水里这么一说”

    “你的意思是……”

    “缓兵之计”唐木阳轻轻地张嘴,随即看了看周围,“按着他的速度来说,定然片刻就会发现他被耍了,所以,这段时间,是我们逃走的最好机会!”

    女子点点头。

    好在,两个人的运气不错,刚出院子碰到了正巧出来找唐木阳的程徽。

    程徽微熏,不苟言笑,显得越发的威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