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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圣上亲自主婚,又如何能容得下她反悔,当真弃叶家满门不顾吗?她做不到。
罢了罢了,叶棠,这就是你的命,自今日起,忘了他吧。
白皙颈项一扬,她如喝酒一般,将盏中茶一饮而尽。
萧池看着她喝酒的样子一怔,如喝酒一般饮茶,这是他第二次见了。
喝的急了,唇角还站着些晶莹,叶棠也不怎么在乎,有丝帕不用,只抬袖往唇上一抹。一边将口中的茶咽下,一边挽着他的胳膊朝他“嗯”了一声,似乎在催他。
九王爷低头,喝了自己手中这盏,看着眼前有几分粗枝大叶的叶小姐,忽而薄唇轻启,低笑出声,声音温凉好听。
听得萧池笑声,叶大小姐眼角一挑,“你笑什么!”
萧池眉目浅淡,解释道,“我只是觉得,你与你哥哥还真是很像。脾气,性子,还有,喝茶的时候。”
叶棠却将头一扭,“谁要与他像!”
若非她与他太像,她也就不用嫁到这里来了。
明明喝的是茶不是酒,她脸上却不知怎么漫上了绯红,跟着一阵一阵微微发热。
不知是不是见这九王爷看似温和无害,她人微醺,胆子也大了起来。
看见九王爷着一身大红,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般,叶棠忽而微微歪着脑袋,就这样看着他笑了笑。
轻浅一声笑,银铃儿一般,让人突然想起春天河岸边上远远跑过的小孩儿。入了九王爷的耳,竟如石子一下入了寂静深潭。难得有什么能让他觉得有几分悦耳悦心。
九王爷抬眼,便看见面前这女子面若桃花,双眸若水,眼睛里有那么一瞬灵动得流光溢彩。
要知道,他原本在解她的衣裳啊。
她这一笑,竟让一向波澜不惊的九王爷也失了耐心,眼见着她嫁衣上的那些襟襟扣扣,怎么能这么麻烦。
若非这嫁衣撕不得,他竟想干脆给她撕了算了。
向来清寂的九王爷竟也被自己这小小失控吓了一跳。好不容易连拉带扯,将她的喜服脱了个干净,见了她贴身衣物,九王爷才终于知道她刚才为什么笑了。
他方才八成是上了脑,才只觉得她美,没看出她眼睛里等着看好戏的狡黠。
外面是如何传他的,他怎么可能不知道。都说九王爷自小就身体病弱,连朝堂都上不得,更有甚者说他怕是熬不过这两三年了。
自古朝堂险恶,后宫亦如是。圣上又疑心重,若非想出这么个主意,暗里韬光养晦,他怎么可能早早就封王从宫里搬出来呢。这几年,因着这一身的“病”,他反而多得了圣上的关爱。这几个儿子里头,圣上最不用防着的就是他。不仅如此,他轻易不上折子,凡是上的折子都毫无例外火速批了下来。好像只有在病弱九王这里,圣上才是个货真价实的父亲。
有人说,圣上给这九王爷的,是一个父亲对儿子的宠爱,比什么君臣义要靠谱得多了。正因如此,就算他私下里真做些什么,也不会有人注意察觉。
可刚刚他看到了什么?
将她的衣裳都退了下来,才发现她贴身穿的那件肚兜不是什么鸳鸯戏水,也不是什么粉面桃花,甚至连红色都不是,而是一件纯白!
这女孩子家的,除非重孝在身,否则,不会有人将如此不吉利的东西穿在身上,且今日是他们的新婚夜。
睿智如他萧池,一时间竟也没有想清楚叶家与九王府联姻的原因。按理说,凭着叶家权势,还有叶修庭护妹妹的样子,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看上他这个病弱九王爷的。
难道自己的把戏被看穿了?这个想法随后又被他否定了,那个叶修庭,打打杀杀也许是个好手,但未必有如此眼力。
再看他的九王妃,此时被他脱了个差不多,正坐在床上,带一身白肚兜,似笑非笑,饶有兴致仔细看着他的表情呢。
任谁在新婚夜见了这不吉利的白肚兜都要火冒三丈吧,何况是本就病弱的九王爷呢。叶棠甚至在想着,最好,这九王爷一气之下将她休回叶家才好。
但看眼前这九王爷,非但没有发作,反而依旧面不改色。
只要没瞎,这新婚夜胸前的一抹白,任谁也不可能不生气的。她生怕他看不清楚一般,戴着那件白肚兜往他跟前挪了挪。
一缕他从没闻过的馨香掠过鼻尖,九王爷只觉今日身子哪里似乎有些不对劲。
直到她看着他娇俏开口,“九王爷生得俊朗无双,公子如玉,平日似乎多喜穿白衣。不知,叶棠这样穿,九王爷可还喜欢?”
究竟是不是真的面不改色,只有九王爷自己才知道。想到刚才自己的急切,若非她这白肚兜提醒,他不仅没病且正值当年的事,今夜怕是就要在她身上露馅了。
没想到,多年心血,差点在新婚夜毁于一旦。
果然,男人就是男人。饶是他九王萧池又如何,也还是不能例外。
见了此般,他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这叶家大小姐似乎不愿嫁他呢,有些意思。反正人已经娶回来了,难得九王爷生了玩心,她要玩,他便陪她玩。
“九王妃果然体贴得很,深知本王的喜好。”
九王爷说着目光肆无忌惮落在她身上,她身上几乎已经没有多余衣裳了,轻丝白雪掩粉樱,欲出还羞。
今夜着实奇怪,他一向自制力好,可见了这叶家大小姐,已经一连稳了几次心神。待重新板了脸,他才重新看她,冷声道,“呵,你以为,你穿个白肚兜,本王就不会动你了吗?”
叶棠闻言,果然吓得脸色一变。
她那反应,都写在脸上了。
他冷哼一声,干脆倾身往前一扑,按着她的胳膊便将她扣在身下。
她显然还没准备好,一脸惊慌失措。
娇软身躯被他扣住,一边不住轻轻扭着,他低头望着她,竟也呼吸急促,一瞬失神。
可到底他是萧池啊,眨眼间便恢复如常,冷笑两声,俯身对她道,“哼,今夜就叫你看看本王的厉害!”
九王爷说完,一低头,作势要吻她。幽香袭来,他只觉得自己浑身愈发不对劲儿了,原本只是见了她白肚兜一时兴起的玩笑,他此刻竟然真的想------
身上腾起的一股燥热,却是和风那药正起效。萧池只觉得她身上那香愈发撩人了,修长手指灵活除了她腿上大红长裙,低头一瞧,瞬间又清醒过来。
好嘛,这叶大小姐新婚夜将这雪白上下穿了一身。
再看被他压住的叶棠,紧紧闭了眼睛,长睫不住轻颤,身子僵硬,居然是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罢了,罢了。
九王爷忽而从她身上翻下来,躺在一侧抽搐不止,断断续续喊着,“救,额,救我---”
身上一轻,她睁开眼,看见九王爷从床上滚落在地上,似乎极痛苦,立刻拿了衣物从床上溜下来。
他一边抽搐,一边悄悄看她。这个丫头,该不是趁他发病,要穿上衣服跑了吧。真跑了他堂堂九王爷也有办法收拾残局,就是免不了明日一早又要传的沸沸扬扬了。
萧池在地上一边滚一边叫得更凄惨,“哎呦,哎呦,救,救我---”
叶棠牙一咬,将衣裳往床上一扔,蹲在他面前,问,“怎么救你?”
九王爷颤巍巍抬手,指指桌子上,“药,药----”
桌子上果然放着一个小瓶子,她拿了,又回到他跟前。他又哆哆嗦嗦比出三个手指头。
唔,意思大概是要吃三粒吧。
将药倒出三粒来,塞进他嘴里,又给他喂了水。
见这九王爷仍是喘个不停,挣扎着要往床上去。她将杯子放回去,又回来扶他。
总算让他在床上躺好。忙了半天,她似乎早就忘了自己身上衣物所剩不多了。
见他有气无力,躺着动弹不得。叶棠只觉得,这九王爷,当真是病得快要不行了。
于是也学着他冷笑,“呵,刚刚是谁说来着,哼,今夜就让你看看本王的厉害,啧啧。”
他装病轻车熟路,却第一次装得如此辛苦,看着她奚落他的样子只想笑,也不知是因为她最后选择了留下,还是因为她学他的样子真的很好笑。
这一番折腾,她累个够呛,耳边几丝发落了下来。墨发略过她雪白的颈项,他什么也没说,只安静躺在床上堂而皇之看她。
她说着,一扭头往床上看了他一眼,惊觉他正安静地瞧着她。这才回过神来,脸一红,一掀被子气呼呼蒙在他头上,又扯了刚刚扔在床上的衣裳往自己身上套。
眼前冷不防一黑,他在被里无奈笑笑。一时间眼前都是刚刚她气呼呼蒙他的样子。
穿好衣裳,她拉了一个小案,放在他床侧,就在手边上。上面放着他刚刚吃过的药,还有一杯水。
“你要什么,就自己拿。”
叶棠搬了个凳子,顺势趴在了不远处的圆桌上。不多时,她便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折腾了一天,她实在是太困了。
九王爷掀了身上她给盖的被子,从床上下来,站到她跟前。方才嬉笑全都不见,九王爷一脸严肃,负手站在桌子旁,衣裳半开,灯影幢幢,略显几分落拓,他高大的身影正严严实实笼着她。
他低头仔细看着睡着的人儿,只见她正轻轻拧着眉,嘟着小嘴。
他方才没注意,她额角上有一道浅浅的印记,藏在发际处,若是不仔细看倒是看不出来。
看见那道淡淡疤,似乎连目光都柔和了许多。他竟不由自主伸出一只手,轻轻拨了拨她额间的发。
她哼了一声,倒并未醒来。他一顿,收回了手。这婚事来的有几分蹊跷,他还是没想通,为何明明她不愿意,叶家还要将她嫁过来,难道仅仅是因为一纸圣旨么。这几日的事项快速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再次确定的确是万无一失。
许是趴着睡不舒服了,叶家大小姐皱着眉嘤咛了一声,换了一条胳膊枕着。
他低声叫她的名字,“叶棠?”
叶棠并没理他,只顾着睡自己的。
萧池叹了口气,一弯腰,将她抱了,准备放到床上去。不管她愿不愿意,新婚夜,他总不能让这将军府小姐睡桌子。
他一抱起她来,就发觉她一直拧着的眉头忽而舒展了,胳膊自然顺势搭在他肩上,头也往他胸膛上靠。
萧池看着怀里人,那感觉,似乎,常有人这么抱她。而她也早就这样被人抱成了习惯。
随后只听得她闷在他胸前嘟囔了一句什么,一闪而过,似乎是一个人名,萧池一时没听清。
抱着她不由脚步一顿,想再仔细听听,奈何她却不再开口了。可那窝在他怀里的样子毫无防备,乖顺得不行。饶是一向自在无牵挂的九王爷也看得心中一软。
将她小心放在床上,忽觉她神色有些不对劲,脸色比刚才愈发潮红,一沾了床,她便意识不清地扯着自己身上的衣裳。
他弯腰,凑到她唇边才听清了,她说的是“热,难受”。
想起刚才自己的感觉,九王爷一下就明白过来,八成是喝的那茶水有问题。
他压得住,她却不行,只能任那药发作。
悄悄开了门,一把抓住了在门外偷听正要逃跑的和风和承译。
“说,怎么回事!”
和风万没想到,已经喝了他的茶,这九王爷还能有心情出来抓他。
“爷-----我,我这都是为了您好,所以,才在您的茶里----”
他倒是没什么事,就是她还在里头正难受,萧池居然也没心思听和风解释,只厉声问道,“怎么解!”
“爷,这东西,不,不用解----只要您回去,安心洞房就行了---”
眼见萧池神色是谁都没见过的凌厉,承译在一旁打了和风一拳,“和风,你还不老实说!”
和风一脸委屈,“我真没说谎,这东西不伤身,哪怕您不洞房,只要待一会儿,忍一忍,药效自己下去就好了。若是多喝些水,就下去得更快了。”
萧池转身,留下一句,“你们两个,去厅里跪着!”
和风被承译拽走,与承译一同跪在厅里,一脸不满,“承译,这么多年来,府里上上下下的人,九爷什么时候罚过咱们。好嘛,那丫头一来,还没一晚上的功夫,咱俩就被罚了跪!”
“和风!你瞎说什么呢,这事儿,能怪别人吗?再说了,那是九王妃,一口一个丫头”承译一戳他脑门,“你脑袋是不是不想要了!”
和风捂着脑袋,“看她年纪也不大,明明就是个丫头片子。”
“你还说!”
“好,好,不说了----”
跪了一会儿,看四下无人,和风干脆坐在了地上,将腿伸到承译面前,“哎,我腿疼,你给我揉揉---”
承译白了他一眼,端正跪着,没理他。
萧池回去,见才这么会儿功夫,叶棠便将身上的被子踢开了。知和风说的是实话,将叶棠扶起来,倒了一大杯水,喂她喝了。
果然不多会儿,她脸上的红慢慢消了,人也安分多了。萧池这才脱了鞋袜,抬腿上去。
似乎换了地方,她有些睡不好,总是在他身侧翻身。
萧池就靠着床头坐着,从小到大,第一次有一个女子如此深入他的生活。距离他如此之近,猝不及防地成了他的妻子。
他以为自己什么都运筹帷幄,什么都准备好了,殊不知还是忍不住低头看了她快一个晚上。
清晨,她醒来,惊觉自己睡在了床上。她记得,明明昨夜她是趴在桌子上的。再看身边,居然躺着萧池。简直意外又顺理成章。
她忽的想起什么来,猛的掀开自己的被子往里瞧。看过自己的还不能确定,见萧池闭着眼,似乎还睡着,她又小心伸手摸上了他的被子。
萧池早就醒了,或者说一夜也根本没怎么睡,心道他这新娶的王妃胆子也是够大的,这才一夜功夫,就敢掀他的被子了。
叶棠刚刚掀开他被子的一个角,还未看清什么,他突然出声,“九王妃,昨夜睡得可还好?”
叶棠被他吓了一跳,一个哆嗦,松了被子,回去躺好。
“呵呵,好,还好。”
再看这九王爷,精神抖擞,哪里还有昨夜发病的样子。
她的心思哪能瞒过萧池呀,萧池当然知道她在担心什么。知她要洗漱,利落从床上下来要出去,却在门口被她喊住。见他一身里衣穿得板正,她不由问他,“九王爷,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片刻,他明白过来,调侃道,“昨夜本王发病,你都看到了,哪有什么为什么,实在是,心有余力不足而已。”
心有余力不足,他连开自己的玩笑也开得随意,好似新婚夜发病冷落了新娘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他丝毫不在乎一样。
不过是他觉得这女子有趣归有趣,可他萧池还没到勉强别人的地步。勉强别人的事,他向来不屑。
和风与承译跪了一个晚上,直到早晨时候才从厅里出来,和风一边伸着懒腰打着呵欠一边道,“这一夜跪得膝盖都肿了,都是那个将军府来的这个丫头片子,若是让我得了机会,一定----”
忽而身边承译捅了捅自己,和风这才看见,不远处与九爷一起过来的,不正是那个丫头片子么。
叶棠并不知道她喝的那茶水有问题,更不知道她来的第一个晚上,就有人因她罚了跪。只是听到了“将军府丫头片子”几个字。
萧池仍是负手缓缓走着,一晃神的功夫,跟在他身边的人已经不见了。一转身,只见叶棠已经到了和风跟前。
叶棠似笑非笑,看着和风道,“这位公子,敢问将军府的丫头片子怎么了?”
叶棠年纪比萧池小上一些,倒与和风承译相仿。和风向来没有规矩惯了,那几句话萧池不是没听见。只是言语间的放肆而已,只要无伤大雅他向来也懒得管。他甚至有些觉得,这将军府丫头片子的形容于他这九王妃甚是贴切。
九王爷不管,九王妃却不乐意了。萧池转过身来,远远看着他新娶来的小王妃不惧不怵,正质问那个口无遮拦惯了的医仙妙手。
承译见了叶棠,一躬身,“王妃早。”又暗里拽了拽和风衣袖。
和风不像承译,自在散漫惯了,才不怕她,瞪了叶棠一眼,正要说些什么,可她身后站着的那主他又实在不敢惹。只好咬着牙,硬是随承译叫了一声,“王妃。”
叶棠看了看他,只道不过是只敢背后说说别人的泛泛之辈罢了,不想与他计较,“哼”了一声,便转身回了。
叶棠与萧池走在前面,和风与承译跟在后面。
“我和风可是个记仇的人,这个丫头片子,别让我得了机会----”
叶棠耳朵灵,正与萧池走着,一回头,只见和风正咬牙切齿。
和风记仇没错,可也能屈能伸,顾忌她身边跟着的那人,立即换了笑脸,“呵呵,九王妃----”
一大早,几人小心思,你来我往,皆瞒不过萧池的眼,自始至终,他只与叶棠缓缓走着,倒并没说什么。罚也罚过了,他也并没继续追究昨夜和风给他和叶棠下药的事。
刚到凉亭,养在九王府的那只小白鸟见了萧池,不知从哪里飞了出来,转了几圈便扑棱着翅膀,要往萧池胳膊上落。
萧池并未伸手接它,小东西便落到了他与叶棠面前的小石桌上。小东西不怕人,九王府地界,谁见了它都要随手洒一把谷粒给它。小东西日渐肥硕,在石桌上大摇大摆低头啄着散落在桌子上的谷粒。
小东西猛然一抬头,看见了面前的叶棠。不知是不是果真如萧池所说,小东西有灵性,觉得这姑娘先前没见过,那小鸟先是歪着脑袋看了看叶棠,而后又看了看萧池。
叶棠觉得有趣,便问,“这小家伙居然也不怕人,哪来的?”
萧池看了看她,想起这小家伙被叶修庭伤到的时候,笑道,“捡来的。”
叶棠也抓了一些谷粒,洒在石桌上,引那鸟儿去啄。
和风灵机一动,说机会这机会还就来了,他可是知道那鸟儿脾气的。那没良心的玩意儿看似乖巧,鸟喙可是硬得很,若是往她细嫩手背上一啄,啧啧,那双细嫩白皙的手上不破皮也得淤青一块。
和风凑到叶棠跟前,“呵呵,王妃,这家伙可爱吧。”
叶棠伸手摸了摸它的脑袋,点点头,“嗯,很可爱。”
和风又道,“这小东西是爷救回来的,通灵性,每每爷将手伸到它面前,它就能落到手上了,乖巧得很。”
“真的?”
“大家亲眼见的,那还有假,不信您试试。”
承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想阻止已经来不及,眼见着叶棠竟然真的冲那小东西伸了手。
萧池将一切看在眼里,虽没出声,却顺手捡了一枚小石子在手里。
一片叶子便差点要了小东西的命,何况是一枚石子呢。若那鸟儿真的啄了她,是他救的又如何。
九王爷这小动作,承译没看见,和风却是看见了的。小家伙被带回来的那晚,他还说叶家少将军出手狠。
可究竟是谁更狠,飞叶一片尚有可救余地,若是这石子一枚,小东西必当场毙命,当真是救无可救了。
和风不由心中一惊,而后暗生寒意,明明这九王爷对谁都和善,且这么多年来都看起来温和无害。和风不羁,却心思极细腻,一瞬间竟莫名对这九王爷生了惧。或许,眼前这主子真实性情如何,从来没人见识了解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