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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寻本来是想等段长风一走,她立马就逃,可是脚一着地,确实还有点疼痛,这么远的路,如果走回去,说不定天都亮了,那脚也废了,主要的是,自己方向感很差,从来就是不知道东西南北,躺在床上想一下该怎么办,可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这姑娘真够没心没肺的,老虎嘴边儿都能睡得昏天黑地,可能在她的潜意识里,始终觉得和段长风在一起,是安全的。
第二天一大早,她醒来的时候居然在自己的房间,她惊慌是错的坐起,四周看看,没错啊,是她的房间。
昨晚不是做梦吧,天呐,手腕上还戴着那串,晶莹剔透的手串,现在她觉得头都大了,段长风如果想把她怎么样,那真是太容易了,算了,算了,不想了,人生无望,生无可恋。
起床梳洗之后,就去了老哥的书房,现在还是闭门思过的时候,要低调,哪怕装装样子给别人看,那也得定时去老哥书房学习啊。
清晨,凉风微微吹来,一颗颗晶莹透亮的露珠顺着叶子滑下来,欢快地跳跃着。
紫竹林,一块宽广的草地上,两个同样高大挺拔的男子,在切磋着武艺。
钟铉来的时候,就看到这样的景象,他安静的立在一旁,不敢打扰。
片刻,段长风跳出圈子,活动了一下筋骨,整个人更加丰神俊秀,光彩照人,神气内敛,钟铉跟了他那么多年,还是不受控制地,被他家爷晃就晃。
他抬眼扫了一眼钟铉,钟铉连忙走了过来,恭敬地鞠了一个躬说:“爷,刚刚宫里来人,说皇上马上来府上。”
段长风淡淡地“嗯”了一声,转头看向秦焰说:“一起去?”
秦焰立马露出抗拒的神情说:“我可不喜欢和朝廷打交道,当然除了你。”朝廷最大的官,那是能不见就不见。
段长风轻笑了一声说:“我并不是让你去和朝廷打交道,我是让你帮我确定一件事情,或者说是帮我一个忙。”
秦焰蹙了蹙眉头嘀咕说:“又让我帮忙,你说你,都麻烦我多少次了?”咱俩明明是兄弟,啥时候变成你的仆人了,让我帮我就得帮啊。
段长风睥睨地斜视了他一眼,那神情就是,麻烦你,是你的荣幸,这个世上没有几个人,是我想去麻烦的,“马棚里有马。”
段长风转身,不在看他。
“喂,我答应了吗?”秦焰对着他的背影吼叫,发现他没理,这求人办事,还这么牛叉闪闪的,可又不争气地道:“哎,你等等我,我还没牵马呢。”
“秦堡主,马已经给您牵来了。”钟铉说着,就把马缰绳递在他的手里,他家爷刚说“一起去”的时候,他已经去牵马了,他也知道,秦堡主肯定回去的。
秦焰眼角抽了抽,这可真是四皇叔调教出来的人,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属下,这话说的一点都不假,他伸手接过缰绳,一跃上马,朝着段长风的方向追了出去。
燕王府。
段长风回到了府中的时候,皇上慕寒月,已经在府中等候了,见过礼,坐定,早有府里的丫环香茶和点心。
慕寒月早早下朝,觉得在宫中烦闷,他也有些头昏脑涨,想出来走走,想到几天前找皇叔切磋了一下功夫,回去就觉得神清气爽,今日又觉得胸口不适,可能是国事繁忙,急需出来放松放松,所以就又来了。
他看了一眼皇叔身边的年轻人,气度不凡,忍不住问了一句:“这位是?”
“皇上,这位臣的一位好友,秦公子,精通各门派的功夫,并且都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臣是自愧不如,所以皇上如果和他切磋武艺,一定会受益匪浅的。”段长风说,他当然不会说出秦焰的身份,因为江湖上的帮派,除非效劳于朝廷,不然就是和朝廷对立,所以朝中的官员很少有人会结识江湖人士。
“皇上,四皇叔真是太抬举在下了,哪有他说的那么好,只不过是皮毛而已,精通谈不上,天下武功博大精深,有些人一辈子研究一种功夫,也不见得能精通。”秦焰十分谦虚地说,谦虚是美德,你看我就是这么低调。
慕寒月当然知道,皇叔很少会称赞别人,他能开口称赞,那肯定是差不了,于是就说,“秦公子不必客气,我皇叔说你精通,绝对就不会是皮毛,说的朕手都有些痒了,那就请秦公子指教一二了。”
“这……?”秦焰露出为难之色,你在皇上眼里,就是一个草民,你敢和皇上动手,那可是灭九族的罪啊,虽然有四皇叔撑腰,他还是犹豫了:“草民实在不敢!”
“恕你无罪。”慕寒月颀长的身躯,站了起来,“放心吧,比武场上,我可不是皇上。”
“那草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如果有冒犯皇上的地方,还请皇上不要跟草民一般见识。”秦焰也站了起来,并且一揖到底,口气很恭敬,但是人却是神态自若,丝毫也不见慌乱。
慕寒月迈着稳健的步子,出了大厅的门。
秦焰和段长风相互对视了一眼,所有的深意都在眼底,之后也都站起身跟了出去。
练武场上,慕寒月脱了外衣,只穿了一件贴身衣物,拉好了姿势。
秦焰当然不敢用全力,每个招式都不敢用老,可进可退,收放自如。
半晌之后,慕寒月的衣服渐渐被汗湿,贴身衣物勾勒出健壮的身躯,段长风抬手,双方停了下来,早有侍女,拿了干净的帛巾帮慕寒月擦拭着汗水。
“秦公子果然是好功夫。”慕寒月开口称赞道。
“皇上谬赞了,草民如何敢当啊,皇上日理万机,还练就了一身好武艺,草民才是佩服之极啊。”秦焰在江湖上也是受人敬仰,无论是哪个门派,见了他也得尊称一声秦堡主,着草民草民的,说得实在是让人不爽,他一向狂放,这完全是给四皇叔面子,不然他早就尥蹶子了。
慕寒月休息了片刻,因宫中还有些奏折要批阅,所以就离开了燕王府,回去宫中。
送走了慕寒月,段长风轻扫了秦焰一眼,两人重新坐下来,他问:“怎么样,可看出什么来了了?”
秦焰叹了一口气喝了一口水,冲着燕王府的侍女,眨眨眼,挑挑眉,一副发情的神情,害的侍女脸红的不敢抬头。
段长风蹙了蹙眉,轻轻敲了敲桌子。
秦焰才回魂,说:“我可都是看你的面子,你可知道别人找我看病,那可是千金难求的,哪像到现在给人看病,居然卑躬屈膝到泥土里。”
段长风皱了皱眉头,这小子,其实是个热心肠,就是最太碎,说:“是难为你了,你想让我怎么谢你,只要我能办到,我必定竭尽全力。”
秦焰立马笑的玩味,并且还一副奸计得逞的谜之笑,说:“真想谢我,也不难,明日请那个妞,亲自帮我斟两杯酒,如果能下厨做两个菜,就更好了。”看,她的面子够大吧。
段长风捏了捏眉心,这个无聊的男人,真够难缠的,他无奈地叹一口气说:“别的。”
“除了这个,别的对我来说,都没有兴趣。”秦焰嘴角上扬,在他看来段长风就是小气,这好像八辈子没见过姑娘一样,这藏着掖着的。
“这个有些难,因为她不听我的。”段长风云淡风轻地说,又优雅地举杯喝了一口茶。
秦焰张了张嘴,半天没合上,这还有不买当今四皇叔的账的,就算没告诉她真实身份,这么一个俊美绝伦,矜贵高雅男人,那女孩子还不是轻易被迷倒,可现在看来被迷倒的是面前这个男人,你看看他,人家不听他的,他还好像很得意很幸福的样子,贱贱的。
秦焰鄙视的扯了扯嘴角,这所谓一物降一物,就是这个道理,算了,看他也没本事指使人家姑娘做事。
“据我观察皇上的神情,还有刚刚和他交手时,摸了他的脉搏,确实如你所料,他可能中了一种慢性毒药。”
段长风一惊,险些打翻了手里的杯子,“你可看出是什么毒了,可有法子解。”
他上次和皇上比武,就觉得他脉相有些混乱,皇上还说提不起精神,他就有所怀疑,当今皇上正值身强力壮,精力旺盛时期,怎么可能会出现这种状况,看来自己的怀疑是对的。
秦焰懒散地地摸了摸下巴,勾了勾嘴角,一副慢条斯理,懒洋洋的样子,沉吟了半天也没出声。
段长风都快急冒火了,如果皇帝出了事,再被有心人趁机作乱,就算他有手腕稳住局势,那天下万民必定也会因此受战乱之苦,皇上是他侄子,他当然不希望他出事,所以一着急,就站起身说:“我改天一定会让阿寻敬你几杯酒。”
秦焰轻咳了一声,阿寻,这个名字也是与众不同啊,看来四皇叔寻寻觅觅,还真寻对了人,于是咧开嘴笑了,说:“你放心吧,皇上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不过也出现了苗头,我想,他这一段时间是不是经常出现胸闷,头痛,头晕,烦躁等症状?”
“没错。”段长风说,太医也没有发现是什么病,只当是皇上太过劳累了,“这是什么毒?”
“如果我推测的不差,应该是马钱子,毒药毒药,用好了就是药,用坏了就是毒,中毒久了就会胸部胀闷,全身发紧,然后全身筋肌收缩,对听、视、味、感觉等过度敏感,继而发生惊厥症状,最后呼吸紊乱,直窒息而死。”秦焰如数家珍,他的医术确实天下少有。
“一定是皇上身边的人,你帮我配一副药,我一定会把那个下毒的人揪出来。”段长风眯了眯眼睛,眼神冷峭,显得寒气逼人,敢打皇上的主意人,就是和他作对,和他作对的人,从来都不会有好下场。
“三天后,我把药送到府上。”秦焰叹了一口气,你都不问我这毒可不可解,就直接让我配解药,好像我无所不能一样,唉,没法子,谁让我真的是无所不能呢,又说:“等你成亲的时候一定要多请我喝几杯。”
段长风又寡淡地扫了他一眼,秦焰白了他一眼,你看看这人,用过人就翻脸,你好歹也等我把解药配好在翻脸呀。
郊外,阳光明媚,凉风习习,端的是个好天气啊。
“姐姐,你捣鼓了半天,这是弄的什么风筝啊?”莲翘看着越飞越高的,不知道什么玩意儿的东西说:“人家的风筝,要么是燕子,要么是蝴蝶,至少也是个蜻蜓啊,没听说鸡会飞的。”
沈寻躺在草地上,翘起二郎腿,头枕着的胳膊,嘴里叼根狗尾巴草,小丫头,只长头发不长脑子,“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什么鸡会飞,叫飞机,飞机可不是每个人都能买的起的,你那些燕子呀蝴蝶呀,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好不好,天上地下的区别。”我这多高大上,你再投两次胎都不一定能见到。
莲翘一脸的迷惑,她活了这么大,还没听说过,不知道姐姐哪来的这些奇奇怪怪的思想。
“再说了鸡怎么不会飞,不会飞那来的鸡飞狗跳这个词儿。”沈寻嚼了嚼嘴里的草说。
莲翘又是一脸茫然,和姐姐在一起,越来越觉得自己有点傻了,跟不上她的节奏。
“姐姐,是你要来放风筝的,你躺在那里睡大觉,让我一个人在这儿跑。”莲翘撅着小嘴,一脸不悦说,她都在草地跑了几圈了,眼看那个什么飞机越飞越高,她实在跑不动了,拉着绳子气喘嘘嘘的小范围跑动,还不断晃动着手里的绳子。
沈寻长长叹了一口气,说:“你哪只眼看我是在睡大觉,我现在在思考人生,你要透过现象看本质,哎,真是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和你这只知道吃,只知道睡,然后满身肥肉的小丫头,没什么共同语言。”我这是为你着想,你咋不明白我这当姐姐的一片苦心呢。
莲翘嘟起嘴,哼了一声,那只眼?两只眼都看你在睡大觉,谁说人家满身肥肉,多珠圆玉润,多鲜嫩啊。
沈寻看到小丫头一脸不爽,也笑出了声,那么圆鼓鼓,肥嘟嘟的,怪不得叫莲翘,看那前凸后翘的,害得她手都痒了,都想去摸一把。
再看看,她这个所谓的小姐,面黄肌瘦,自封太平公主,现在都快十七了,大姨妈都没来,这是严重的营养不良啊。
想到这儿她就忍不住问了一句:“翘翘,你大姨妈什么时候来的?”
“大姨妈?我没有大姨妈呀,我从小被卖到府上,连娘是什么样子都不记得了。”莲翘疑惑,说的后面又有些委屈的瘪瘪嘴。
难道不叫大姨妈,到这里改名了?“二姨妈?”
“二姨妈也没有。”莲翘十脸的懵逼,在聊天儿怎么聊到姨妈上面儿。
唉,沟通障碍,沈寻拍了拍额头,想找个能愉快聊天的人,咋就那么难呢。
“不好了,不好了,姐姐,风筝的绳子断了,风筝飞到那棵树上去了。”莲翘跺了跺脚,看着那个风筝一头扎在了浓密的树叶里。
沈寻吐了嘴里的狗尾巴草,拍拍屁股站了起来,走了过去,看着那棵高耸入云的参天古木,她挑挑眉,把裙摆一甩,塞在腰里,就要纵身而起。
莲翘一把拉住,满脸担忧地说:“姐姐,太危险了。”这一拉,还把她拉了个趔趄,果然胖子有力气。
“那你上去,把它拿下来。”
沈寻皱皱眉,本来只是随便说说,那想,莲翘胆怯的抬抬头,看了看树上,又看了看旁边的姐姐,小声地说了一个字:“哦!我去!”居然答应了。
沈寻诧异地望了她一眼,“算了算了,你在树下等我。”
“不行,你和我偷跑出来,万一你伤了,我怎么跟夫人交代。”莲翘伸手挡了她一下,沈寻脚腕处一疼,擦,脚扭伤,现在还在恢复期,不能激烈运动。
其实爬个树也没什么,谁小的时候,没爬过树,于是就说:
“不用怕,如果掉下来,我在下面接着你,一看你就是缺少运动,你看看小肚腩都出来了。”
“我去!”莲翘雄赳赳气昂昂起来,本来就是,和小姐出来,有什么危险的事,肯定要自己挡在前面了,为小姐赴汤蹈火,也是无线光荣。
她豪气干云地脱了鞋子,双手抱着树,费力的往上爬,沈寻看她简直像个肉虫子,慢慢的向上蠕动,摇了摇头,以后真的让她多爬爬树,燃烧吧,脂肪。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莲翘满身是汗,额头上,鼻子上也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差一点,她一手攀着树枝,一手去够风筝,真的差一点,这时腿也哆嗦,手也哆嗦起来,再看下面,真是路悠悠,人也悠悠。
她身体向前一倾,抓到了,心中一喜,激动的喊了声“姐姐。”
心中一放松,脚下一滑,双手抓空,“啊”了一声,整个人垂直落了下来,风筝动了动,也随着她落下去之后,慢慢悠悠落了下来,真成了飞在风中的纸飞机了。
我擦,真是笨死了,沈寻一阵惊愕,顾不得脚疼,连忙一跃而起,伸手去接,这垂直落体,加上地球引力,你大爷,不要这么重好不好。
沈寻只觉得一股大力,狠狠地向她砸了过来,胸口一闷,扑通,倒地,幸亏脚底下是草地,不然真的被她砸死,可绕是如此,后背和大地亲密接吻,疼痛难忍。
她咧了咧嘴,痛得“斯斯”出声,这么重,简直像个肉蛋,该减肥了,大姐,自己身上要是有点肉,摔倒的时候能有个缓冲,也不会这么痛,这回去一定要增肥。
莲翘一直没敢睁眼,半晌才把眼掀开一条缝,“姐姐我没事儿,我没摔着啊。”她发现自己安然无恙,脸上掩饰不住的欢呼雀跃,乐歪了嘴。
“你没事儿,我有事儿,没被你砸死,快被你压死了。”沈寻扯着嘴角,这腰都快断了吧,昨天脚受伤,现在腰又受伤,可别瘫痪了。
莲翘这时才发现,自己还在姐姐身上躺着呢,连忙滚了下来,大叫道:“啊,你有没有事,赶紧让我看看。”
“哎呦!”沈寻皱了皱眉头,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她扶着腰,扭动了一下,还好,能动,她伸手点了一下莲翘的额头说:“笨死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莲翘嘟着嘴,一副可怜兮兮的小模样,“对不起啦,你摔到哪里了,我来帮你揉揉,帮你看看严不严重,咱赶紧回去吧,找大夫。”
沈寻在莲翘的搀扶下,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发现没事儿,应该没伤到筋骨,皮外伤,小意思。
看到躺在路中间的那架飞机,这可是两条人命换来的啊。
此时,不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由远而近,为首的是一位俊美异常的年轻人,骏马英姿分外引人注目,这人不是别人,就是刚刚从燕王府出来的慕寒月。
沈寻抬眼望了一下,又看看远处落在路上的那风筝,一惊,想去捡,又怕被马踩了,眼看着马就要飞奔过来,她站在路边,挥着手,大喊:“停一下,停一下。”
可是马速依然没减,已经来快来到飞机的位置了,这些人也太目中无人,沈寻快速又向路中间靠近几步,挥舞着手,心想这下该停了吧,为首的马,扬起一片灰尘,让她狠狠呼入了几口雾霾,马蹄又毫不留情地,踩在她那个用两条命换回来的风筝上,被踩进尘土里,支离破碎。
而马的主人浑然不觉,只是淡淡的扫了她一眼,又策马奔腾,妈的,连个道歉都不会说,沈寻大怒,掏出桃花镖打了出去,一个馒头都能引发血案,我这可比馒头贵重多了。
马长嘶了一声,扬起前蹄,如果不是马的主人,技术比较娴熟,险些被掀了下去。
“吁!”慕寒月紧勒马缰绳,有些奇怪的回身,看着路边气那呼呼的小姑娘,他眯了眯眼,有意思!
而他身边的人,此时个个凶神恶煞,竟然把慕寒月围在中间,生怕他会遇到什么不测。
“大胆,你是什么人,竟敢对爷如此无礼。”其中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满脸怒气用手指着她大吼道。
沈寻心里把这群人鄙视了一番,一群大老爷们,看到我这么软萌的小妹子,居然这么防备,中间那个男人难道是纸糊的灯笼么,风吹吹,就坏了?还爷,爷的,年纪轻轻让人家喊爷真的好吗?
这时只听慕寒月,说了一句:“退下!”声音居然很好听,很有磁性。
“爷!”几个男人看上去有些担忧,不愿退下,又不得不退下,又不敢退的太远。
慕寒月目光一凛,扫了他们一眼,其他人连忙恭敬地退开一点,一副严阵以待,随时准备大打出手的样子。
切!沈寻扯了扯嘴角,又是一个标准的富二代,好像别人都想打劫他一样,虚张声势,浮夸!
“姑娘,不知有何时指教?”慕寒月挑了挑英挺的眉,目光也不自觉地变得深沉,看着面前这个女孩儿,觉得很有趣儿。
沈寻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轻咳了一声,这架飞机花了快整整一个上午才做成,又用两条人命换来的,无比的贵重,现在居然被马踩得粉碎,还有他那个随从,说话还牛逼哄哄的,不知道小爷一向吃软不吃硬吗,谁怕谁,你是富二代,老子还是官二代呢,所以她说话的口气就没有那么好。
“你不长眼睛啊?看着两只眼睛炯炯有神的,难道是个瞎子?没看到弄坏了我的东西吗?”
沈寻看上去懒懒散散的,还用手拍了拍嘴巴大大的打了一个哈欠,眼睛也是随意地扫了他一眼,好像面前这个花美男不存在一样。
慕寒月眉梢眼底尽是玩味,有些清峻的眸子,定定的盯着她看,忍不住嘴角轻勾,这姑娘确实与众不同,别的女孩这样被一个男人盯着看,早就羞怯的脸红心跳,不敢抬头了,你看她还挑衅的和你对视,不但不脸红,不胆怯,还理直气壮。
莲翘看着面前如此英俊的男人,早就羞得抬不起头了。
“野丫头,你好大的胆子,敢这样和我们爷说话。”几位随从又开始摩肩擦掌,怒不可遏。
慕寒月冷冷的警告了他们一眼,为首的男人才闭了嘴。
“姑娘,真是对不住了,那你说该怎么办?”
慕寒月心里没有来的轻松自在,在南晋每个人都对他俯首称臣,讨好他的人并不在少数,他无论说什么好像都是对的,但是又有几个人是真心的,有的人计忌惮他的权势,有的人想得的好处,真真假假,他也已经习惯了。
可这个姑娘,肆无忌惮的对他破口大骂,让他觉得从没有过的新奇。
“怎么办?好办呀,陪钱。”本来想好好的敲诈他一把,不过看来这位公子还算礼貌的份儿上,饶过你算了。
慕寒月狭长的眸子眯了眯,他从来没有带钱的习惯,又回身看了看旁边的侍卫。
几个人面面相觑,陪皇上是去燕王府又不是逛街,谁会带钱呀。
沈寻如宝石般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看着这几个人,锦衣华服,不像是穷人,会不带钱?逗谁呐?
慕寒月跳下马,旁边的几个侍卫也都跟着提心吊胆起来,皇上出宫他们就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一丝一毫的闪失都不能有,不然他们都得被灭九族,这姑娘来历不明,不知道是什么人,会不会对皇上不利。
为首的随从,捏了捏腰间的长剑,随时准备出手。
沈寻看他们神情紧绷的样子,起了玩心,故意一抬手,几个人心中一顿,紧跟着围了上来,她邪气地笑了一声,伸出小拇指掏了掏耳朵,又在嘴边吹了吹,挑衅的看着面前的一群人,我就是掏耳朵,看把你们吓到。
慕寒月眉目舒展,觉得面前这个女孩子有趣儿得很,他伸手解下自己腰间的玉佩,口气也十分的温和说:
“不知道你那个东西值多少两银子,先拿这个玉佩抵押,改日你可以拿这个玉佩找我兑换银子,随便多少两都行。”
说着,伸出手拉过沈寻的手,并把那个玉佩放在她手上。
沈寻眼皮欢快的跳动了一下,这……,一看这个玉佩就是价值不菲,他万一前脚送给自己,后脚报官,那自己这亏不就吃大了。
“谁知道是不是真的。”沈寻又给他扔了回去。
为首的随从,看到皇上给她玉佩时,就错愕不已,皇上身上这块玉佩价值连成,岂能随随便便送给野丫头,可皇上今天也太奇怪了,哪有闲情逸致,还这么有耐心和一个黄毛丫头在这儿闲扯。
看到沈寻把玉佩扔了回来,他大怒呵斥道:“你知道面前的人是谁吗?”
沈寻扫了他一眼,年纪轻轻,火气这么旺盛,看来是该吃药了,她开口说:“我面前,不是这匹马吗?”哪有人?
她一边说的,一边还拍了拍马头,马好像也不待见她,扬了扬头,对着她喷了一个响鼻,去,沈寻屏住呼吸,小畜生,你漱过口么,味这么大。
“你简直是不知道天高地厚。”那个年轻的随从,说着就要抽出剑。
沈寻轻轻一抬手,说了句“慢”,文化人都是讲道理的,何必一言不合就开打呢。
“我不但知道天有多高,还知道地有多厚,更知道天上有多少颗星星。”
众人又是一阵惊奇,难道她不知道这个词是什么意思吗?真的以为人家问你天有多高,地有多厚呢,智商只理解到表面的意思,少根筋。
“天有九十九万八千九百九十七点六光年高,地呢,就有十六万八千四百五十六点七七千米厚。”沈寻一本正经地说,不信你们去量去,说完,一仰头,冷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