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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日无所事事,其实也没什么意思,沈敬尧几天后要去北疆,沈寻心中还是难掩失落的,在沈府最宠她,最任由她胡闹的,也只有这位哥哥了。
战争就算打不起来,边疆毕竟寒苦,哪有在家里舒服,万一打起来,刀剑无眼,不幸伤着了,那可更不得了了。
人都是贪心不足,你说各守自己的国土,发展自己的经济,让百姓安居乐业,丰衣足食,不比动不动就打仗要强的多吗?所以还是我朝领导,英明神武,知道以人为本,知道和平对百姓来说是多么重要。
自己又帮不了什么忙,就想着去给他求个平安符什么的,虽然知道没什么用,但也是一片心意。
和莲翘漫步古朴的街头,傍晚十分,街上十分热闹,这京都毕竟是大都市,能在这居住的人大多非富即贵,夜生活还是挺丰富多彩的,这个时候,各种摊点整齐的摆在路边,人头攒动。
富人多,但也有穷人,有不少人都是白天劳动一天,晚上出来摆摊,早早的出来找个好位置,多挣富人点钱,贴补家用。
沈寻求好平安符,今天不怎么想逛街,没心情,准备回去,她一直低着头,轻轻的迈着步子。
莲翘也知道,大少爷要走,姐姐心情不怎么好,谨慎地看了她一眼,也是一阵沉默。
眼前有个阴影,街上人多,有个阴影也很正常,沈寻也没多想,只是脚步往左边挪了挪,而那个阴影也向她挪动的位置挪了挪,她又闪到右边,阴影还在,她心里一阵火气,你妈,这是故意挡小爷的路啊。
“好狗不挡道。”她破口大骂,旁边的莲翘,小心翼翼地攥着她衣角,轻轻的拉了拉,她看到莲翘表情有些奇怪。
才抬头,不由得有些惊愕,只见段长风眉目含情,一脸都温柔,微笑的站在她面前。
“挡道的都不是狗。”他静静的说,这怎么开口就骂人,真得好好调教调教。
她怔了一下,这是世界太小,还是自己运气太好,抑或是运气太差,怎么到哪儿都能遇到他,简直就像个瘟神一样。
莲翘疑惑地把视线从姐姐脸上移到面前这位俊逸飞扬,气度不凡的年轻公子脸上,然后又移回来,看他们眼神缠绕,情意绵绵,有一种很微妙的气场在两人之间相互传递。
她掩口轻笑,突然又觉得不对,这姐姐不是刚指婚给燕王吗?怎么和一个陌生男人在这儿相看两不厌,这万一传到燕王府,可如何是好。
她又拉了拉沈寻的衣袖,小声的说了一句:“姐姐,我们走吧。”
沈寻回过神,伸手挠了挠耳朵,“呃,那个……”
段长风轻轻笑了一声,淡淡地扫了莲翘一眼,口气非常有礼貌:“我和你家小姐是朋友,可否与她单独说几句话?”
这么帅气有型的男人,又用这么恭谦有礼的语气,和她一个小丫头说话,还征求她的意见,莲翘对他的好感,顿时爆棚,连忙眉开眼笑,一副谄媚的狗腿像,说:“可以可以可以,姐姐,公子你们请便,嗯,我,我去别处逛逛。”
说完又对着沈寻挤眉弄眼,像个兔子一样开溜了。
“哎……”沈寻看着她的背影,急忙喊了一句也没喊住,摇摇头,叹了一口气,又忍不住笑了,老天,这么意志不坚定,帅哥对她笑一下,她就叛变,这如果是两军交战的时候,她绝对就是汉奸。
莲翘走出一段路之后又想到不对,居然还没问清楚,这位公子姓谁名谁,家住何方?这万一把姐姐拐走了,都没地儿找去,又甩了甩头,瞎想什么,那公子一看就不是坏人,再说如果拐走了,那就更好了,她忍不住得心里乐滋滋的,好像巴不得姐姐被拐走一样。
段长风看那个碍眼的小丫头走了之后,垂下视线,温柔的目光凝视着面前的人,眼里是浓化不开的一抹柔情。
沈寻浑身起了一片鸡皮疙瘩,总觉得他今天眼神怪怪的,特别的温柔,特别的饱含情愫,看的她小心脏都忍不住扑通扑通跳几下,哎呀,又鸡皮疙瘩掉一地。
她清了清嗓子好让自己看起来更有气势,可被他的眼神一扫,突然间又没了气势,只能打破沉静:“你怎么在这儿?”
段长风伸出宽厚,干燥的大掌,抓住了她的指间,身体也向前又走了两步,嗓音低沉,却又十分柔软:“整个下午,我都在你的不远处。”
什么?沈寻忍不住眼皮欢快的跳了几下,“你跟踪狂啊?”
一直都在?!那是不是就是说,自己一口气吃了三碗馄饨,又吃了两个鸡腿都也被他看到了,咳咳!
这大街上人来人往的,这么相互牵着手,是不是有点儿太招摇过市了,沈寻面上一阵发烫,用力抽出自己的手,连忙把视线看向一边,刚好在自己的旁边是一个卖首饰的摊点。
她连忙走过去,完全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随手拿一个凤钗,低头,在手中把玩,其实视线都没有在凤钗上。
老板眼皮特活,一看到摊前的俊男美女,立马眉开眼笑,向她推销:
“姑娘你可真有眼光,这是刚从苗疆进的新货,是上好的美玉,姑娘这么仙姿玉貌,再戴上这个,就是锦上添花,我想就是九天仙女也不过如此。”说完又看向段长风,说:“相公,你真是好福气啊,能娶到这么貌美如花的娘子。”
娘子,这两个字听到段长风耳朵里非常顺耳,他舒展了一下眉头,直接拿出一定银子放在摊上,说:“这个要了,看看还有没有其他喜欢的?”后一句是问沈寻的。
喂,什么啊,你就要了,我随便看看好不好,不,都没看,沈寻紧锁着眉头,瞪了他一下,又冲着老板给说了一声:“你不要瞎说,谁是他娘子。”
老板看着那一定银子,拿在手里掂了掂,碰到大买主了,把他整个摊点都买起来,也绰绰有余,他顿时笑的眼睛能夹死一只苍蝇,连忙赔礼说: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说错了,对不住了。”不是他娘子才怪,这么晚了一起出来,这一脸嗔怒娇羞的样子,不是对相公时才有的吗?
段长风还拿起一对珍珠耳环,在她耳朵上比划了一下,嘴里还说着:“这个也不错。”
其实这些东西都不是什么贵重的,平时他可能都不会看一眼,可他现在很享受这种过程,像一对普通情侣一样,以最简单的方式来享受这种用金钱也买不到的快乐。
“什么不错啊?”沈寻拧的眉头,一把夺了过来,“我又没说要买。”然后又踮着脚尖,在他耳边小声的说:“有你这么买东西的吗?就算我要买,好歹也要看看,讲讲价格吗?哪有你这种问都不问,直接就付钱的?”
真是一个公子哥,恐怕都没自己买过东西吧。
她本以为段长风会反驳两句,知道他有钱,不会在乎这点钱的,可他说出来的话却让沈寻,不但发不出火来,还把脸催的更红了
他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拍了拍她的脸颊,柔声说:“下次记得了,等你挑好,讲好价格,我再付钱。”
沈寻皱了皱鼻子,冷哼一声。
段长风眼神变得越发的柔和,看她的样子,怎么都觉得是向自己撒娇,他只觉得浑身酥麻,仿佛像过电一般,忍不住伸出长臂,揽过她的肩。
沈寻气鼓鼓的挑的东西,本来不想买的,可惜钱都付了,不买白不买。
不多时,老板看着远去的两个背影,高兴的同时,又一脸的羡慕嫉妒恨,还是年轻人呀,这般恩爱,你看那个年轻相公多疼娘子啊,唉,晚上回去,也得好好对待家里的黄脸婆。
平时沈寻出来玩儿,大都是在白天,晚上这是第一次,本以为这古代的城市,晚上没有路灯,会黑灯瞎火,现在才知道是她想错了。
街道两旁店肆林立,层峦叠错的飞檐上,挂着一排排大红的灯笼,而店面里,也都是灯火辉煌,就连街边的小摊儿上,也都会放几盏灯,虽然没有现代城市那么光亮,却显得古朴柔和,更有一种神秘朦胧的美。
不远处,围了一群人,还时不时地传来叫好声。
沈寻好奇,扒开层层人群,钻了进去,只见场子中央,搭建一个简易的高台,一个异域妙龄女子,在表演的茶艺,这简直就是一曲妙不可言的舞蹈,长长的尖嘴茶壶,冒着轻烟,少女赤着足,单脚独立,把壶里的时候茶倒入下面一排排的瓷杯里,倒茶时还表演着各种动作,茶水却丝毫没有溅出来,看得沈寻眼花缭乱,心里佩服得不得了。
段长风的视线并没有完全专注于台上,而是时不时的注视身边的人,看着她一脸兴高采烈,心底一片柔软,也忍不住笑了。
而沈寻因为看表演,太过于专注,丝毫没有觉察,段长风一直紧紧的攥着她的手。
而此时,街边一家酒楼,二楼的一个雅间里,有一个身材高大的年轻男人,听到楼下熙熙攘攘声,他伫立在窗口,无意间瞥见那一对人影,他神色一凛,目光变得有些阴鸷,还透着丝丝凌厉,而这时雅座坐上,另一位蓝衣公子也好奇过来看。
蓝衣公子注视了下面一眼,淡淡的笑了,说:“没想到四皇叔还有这种雅兴。”又特意看了一眼,他身边的那位女子:“他身边的女子到是绝色,只是不知道是哪家姑娘?”
年轻男子嘴角露出一抹讥诮,“会不会是沈家三小姐,毕竟他们刚被指婚。”
蓝衣公子,哈哈一笑,说:“不可能,如果沈家三小姐如此美貌,我怎么会退婚呢?真是难为四皇叔了,太后为了拉拢沈家居然把三小姐指给了他。”他想就算四皇叔把她娶回家又如何,也只是个摆设,给个名分而已,难道还真想四皇叔夜夜与她同床共枕,他脑海中浮现了那个丑陋无比的女人,差点没吐了。
年轻男人笑容不达眼底,嘴角勾出一个浅浅的弧度,说:“你别高兴的太早,说不定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个样子。”
他眼神暗了暗,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如果燕王和沈家再结为姻亲,那他这块绊脚石,就会变成大山了。
不远处,有一个捏糖人的老伯伯,这太有时代感了,简直是一个时代的记忆,沈寻心里痒痒,欢快的跑了过去,段长风在她身后笑着摇摇头,真是一个孩子,看到什么都好奇,连忙加快步子,追上了她。
只见一个,五六岁的小姑娘,拉着自己的母亲,一定让老伯伯,按照她的样子捏个糖人。
老伯伯手指粗燥,但是却非常灵活,他的摊架子上,有各种小动物,翩翩起舞的美女,威武强壮的大将军,面如冠玉的公子哥,个个栩栩如生,活灵活现!
沈寻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段长风,不都是说男人不喜欢陪女人逛街吗?看他嘴角含笑,丝毫没有不耐烦的样子,觉得他今天特奇怪,嘴也不贫了,也不调侃了,一副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模样,害得她都以为撞邪了,是不是出门没看黄历。
小姑娘的糖人捏好了,沈寻走上前,还没开口,只觉得手又被段长风握住,只听他如沐春风的声音响起,说:“老伯,帮我们也捏一个吧?”
捏糖人的老伯伯,面目慈祥的看着他们,这真是一对璧人,姑娘美若天仙,公子俊美绝伦,让看的人也赏心悦目,他憨厚的笑着说:“好好好,两位请坐。”
一块泥巴在老人手里,像充满灵性一样,老伯一边捏还一边抬头打量了他们两个,脸上也不自觉地挂上了笑容。
不多时一个个活灵活现的小沈寻,就新鲜出炉了,沈寻拿在手里上下打量,爱不释手,眉开眼笑的赞许道:“老伯,你真是心灵手巧,你这手艺好,干脆我拜你为师吧?”
老伯一听更乐了:“这可是个苦差事,看姑娘和公子,非富即贵,干不来的。”
沈寻不服气的努努嘴:“谁说的?”
段长风拍了拍她的肩膀,让她坐好,淡淡的笑了一声,说:“我说的,你只需要快快乐乐的就行了,不需要让你做任何事的。”
沈寻心头一动,白了他一眼,干嘛老说这种让人误会的话,只有做事,精神生活丰富了,人才会快乐,你个富贵闲人懂什么?
这时老伯,又把小段长风也捏好了,笑着说:“姑娘,你看你相公,多知道心疼人,这种日子我们想过却过不了哦。”
段长风听到老人的话,更是喜不自禁,你别人多有眼光,一看我们就是一对儿,接过老伯手里的糖人,付了钱,到了谢。
沈寻不由得撇撇嘴,这男女在一起,就非得是那种关系吗?
又趁沈寻不注意的时候,伸手夺过她手里的糖人,把自己手里的给她,眨着眼睛说:“你的送给我,我的送给你,恩!”
“谁要你的!”看着自己手里的小段长风,她气不过,追上去就想把自己的糖人夺回来,“还给我,我不要你。”
“可是,我要你。”段长风一边笑一边躲,把手里的糖人儿举过头顶。
沈寻跳了几次,也没够着,谁让人家个子长的高,自己矮呢。
“段长风,你再胡说八道。”沈寻不服气,又去追赶,还狠狠地掐了他一下。
段长风微微蹙了蹙眉,嘴里夸张地哦了一声,嘴巴都快咧到耳朵根了。
沈寻又挠他的腋下,段长风怕痒,把糖人从这只手传到另外一只手,不断的躲闪。
沈寻气呼呼的噘着嘴,插着腰站在那里,说:“段长风,你讨厌死了。”
她都不知道这个样子,看在段长风眼里,是怎样的让他心跳加速。
他目光变得幽深,视线凝结在她的脸颊上,一副讨好的神情说:“怎么,生气了?”
他又摇了摇手里的糖人说:“我没说错呀,这个不是你吗?我说要它,不是就是要你吗?”
沈寻努努嘴,脸上一阵发烫,你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吗?什么要你要你的,难听死了,恨恨地瞪了他一眼:“你把嘴闭上,哼!”刚说他变成了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这会儿又不要脸了。
她心里打着如意算盘,刚想硬的不行来软的,这会儿不给他一般见识,等他不注意的时候再抢过来,可你看看,他已经把那个糖人塞到怀里去了。
还眉开眼笑的指了指前面说:“我们再到前面转转。”
“我要回家了。”沈寻站着不动,咬着唇,又对手里的糖人,做扇耳光的动作。
段长风看着她幼稚的动作,呵呵,笑出声来:“打它干嘛,人不是在这儿吗?”说着伸过脸,“恩”,那意思就是给你打啊。
沈寻看他精致的五官,伸到自己面前,有一瞬间的恍惚,忍不住心中有一丝悸动。
她真想伸出手给他一巴掌,瞪了他一眼,冷哼一声,转身离去,不去理他。
被她清澈灵动的大眼睛这么一瞪,段长风只觉得心中一阵异样感觉,浑身都快酥麻了,他目光变得深沉,伸出一只手拉过她,并捉住她的小手,抚摸着自己的脸颊,“你刚好出现,我刚好喜欢。”
沈寻跺了跺脚,段长风你大爷,你能不能别随时随地发情,这是大街上,本来自己脸皮够厚的了,怎么觉得和他比脸皮厚,自己还没出道。
“你刚好出现,我刚好讨厌。”沈寻负气的说。
段长风不以为意,还一直在微笑,女孩子这个时候说的应该都是反话,他坚信!
沈寻用力抽出自己的手,跺了一下脚,一转身,看到身后竟然有一个提着花篮的,四五岁的小男孩儿,穿着很朴素,粉雕玉琢的,特别是那双眼睛,非常明亮,清澈见底。
沈寻怔了一下,又回头瞪了段长风一眼,你看,这还有孩子呢,让孩子看到影响多不好,她蹲下身好奇地问:“小弟弟,你好啊。”
“姐姐,这花都是我刚刚在园中采的,你比这花还漂亮,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姐姐。”小男孩儿说话奶声奶气,又看了一眼段长风,说:“这位哥哥也是英气逼人,你和这位姐姐真的很般配,你应该买一朵花,送给这位姐姐,她会更喜欢你的。”
这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这么小就开始为生计操心了,听他前一段话,沈寻本来很开心的,可听的后面一段话,她有些不爽了,她把小男孩儿拉到面前,点了点他的鼻子说:“你的花,姐姐都要了,你把前面的话重复一遍,后面的话可以忽略了。”
这个小男孩儿也是一副鬼精灵的样子,他纯真的笑了一下说:“姐姐,你真是太美了!我长大了,要是能娶个像姐姐这么漂亮的娘子,我会幸福的飞起来的。”
沈寻忍不住呵呵笑了起来,这孩子,这么小就会撩妹,长大了还得了,这张小嘴儿天生就是做生意的料,更是骗姑娘的料。
看了小男孩儿可爱的样子,沈寻忍不住在他粉嘟嘟的小脸上,吧唧亲了一下,拍了拍他的头发说:“幸福吗?”
小男孩儿顿时笑得见牙不见眼,一脸的稚气未脱:“幸福的快要飞了!”
“这块银子拿去买糖吧。”沈寻从腰间摸出一定银子,递给他,小男孩儿接过银子,可能是觉得银子太多,一直犹豫不定。
沈寻拍了拍他的头,“拿着吧,我觉得这个花很漂亮,值这么多钱的。”
说着,又捏了捏小男孩儿粉嘟嘟的小脸,她就是颜控,特别是这种又呆又萌的小鲜肉,忍不住都想上去咬两口。
和小男孩儿交谈这么久,段长风一句话都没说,这时只听到他的声音有些沉闷,有些冰冷:“还不回去,天晚了,小心路上有鬼,专吃你这种小孩子。”
小男孩儿浑身打了个寒噤,谨慎的抬头,看着面前这个脸色紧绷的哥哥,发现他眉头微锁,聪明的孩子,还是发现这个大哥哥有些不悦,心里也有些纳闷儿,刚刚还挺高兴的,这是怎么了?又听他说有鬼,心里确实有些胆怯,连忙向沈寻鞠了一个躬,然后一溜烟似的跑了。
沈寻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街头,抬头看了段长风一眼,看他神色凝重,眼底若隐若现的有些怒气,抽哪门子风啊这是,她开口就指责他说:
“你这人是怎么回事?你不知道孩子的心灵是最纯洁的吗?他年龄这么小,大人说什么他就会信什么,你说有鬼,可能就对他的心理造成什么伤害……,你说你一个成年男人,何苦吓一个孩子。”
沈寻说话告一段落,在这个空挡,段长风就冷冷的“嗯”了一句。
沈寻一看他那冷冷的神情,心里就上火,皱了皱眉头,又说:“小孩子也是有思想有灵魂的,不是玩具,也不是玩偶,你不能看人家小就欺负人家,对他,也要像对大人一样尊重。”
段长风嘴角噙着一抹讥诮的笑容,“说完了吗?”
“说完啦!”沈寻清了清嗓子。
“那好,跟我走!”
段长风伸手紧紧的抓住她的小手,步子迈得很大,沈寻被他带的一阵踉踉跄跄,不多时出了街道,在一道苍翠的茂林间疾步前行。
沈寻有些纳闷儿了,忍不住开口问道:“段长风,你是不是有间歇性精神病啊,喜怒无常的,带我去哪里呀?”
在前面,快步疾走的男人,并没有停下脚,也没有出声。
野外,夜凉如水,清风徐来,带来一阵阵不知名的花的芬芳,田里青蛙呱呱的叫着,与鸟虫的鸣叫声,交织成以一曲动人的音乐。
空气中带着甜香,令人心旷神怡,可沈寻的注意力不在这里,她脑子里飞速的转着,这段长风气冲冲的拉着她,到底为了什么。
自己惹到他了,苦思冥想也没想出来,哪里惹他了,对他一向都是这个态度,也没见他生气过,难道他有什么烦心事,可这一路上,他都兴高采烈的,哪怕自己要揍他,哦,有点吹牛了,他也是嬉皮笑脸的,实在想不明白。
这男人的心思也像海底针一样,猜不明白,琢磨不透,她又有些生气,你是谁呀?你给我摆脸子,吓唬谁呢,你以为我是厦大毕业的?
小爷吃软不吃硬,不知道吗,她刚想抽出自己的手,可前面的人却突然停下了脚步,她踩到了他的脚,被绊倒了一下,他又正好转身,就这么一头撞进他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