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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王府时已经傍晚时分了,段长风扶她下了马车,两人携手一同进了王府。
秦焰一个人无聊的在喝着酒,看到他们两个回来,迫不及待的向两个人诉苦,抱怨南灵公主如何的凶悍,如何的蛮不讲理。
两人相视一笑,心照不宣,沈寻心里有一个声音响起,慕寒月你敢算计我,我就算计你妹妹,谁怕谁呀!
晚上三人一起用了晚餐,沈寻就先回了房间,段长风和秦焰两个人对着明月,举杯畅饮。
“秦焰,我们俩认识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见过你对哪个女子上过心,不知你可有心仪的姑娘?”
两人在湖中的凉亭里,湖边树影摇曳,光线有些暗淡,但是凉亭四角,挂有明亮的灯笼,照的一片通明,幽咽的湖水轻轻地流动,时不时的听到鲤鱼翻动的声音。
秦焰难得的脸部露出不自然的表情,端起酒杯,喝了一杯酒,站起望着天边的明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记忆飘向远方。
“我十六岁的时候,喜欢上一个姑娘,和我同岁,她是官宦之女,我和她也算是青梅竹马,当时我心里的念头就是,等我过了十八岁,我一定要娶她,她也答应了非我不嫁,那一年我记得很清楚,父亲为了磨炼我,让我能独当一面,把一个很重要,很危险的任务交给了我,让我独自去完成,那次我差点就死在外面,死里逃生之后,我特别的想她,回去的第一件事就是上门提亲,可是她却像变了一个人,把以前说的话全部都忘了,说我就算再有名气,也只不过是一个江湖侠客,而她只想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她爹已经把她许给了当时知州的儿子,三天后就要成亲了。”
秦焰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把一杯酒,一饮而尽,和平时吊儿郎当的样子判若两人,望着明月,眼圈儿闪耀着异样的光芒,苦笑了一声,“唉,就是现在每每想起,心中都还隐隐作痛,这些年我一直游戏人生,表面上的快乐,只是掩饰心底的悲伤,我不敢去爱了。”
段长风蹙了蹙眉,站起来走到他身旁,伸手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过去了,就算了,失去了就说明她不是对的人,这个世上,必定有一个无论你是什么人,无论变成什么样子,都愿意跟着你的姑娘,可能还没出现,可能已经出现了。”
秦焰伸手抹了一把脸,轻轻地笑了,“就在那一年,我觉得人生无望,每日醉生梦死,过一天算一天吧,在别人眼中成了标准的酒鬼,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我爱上了喝酒,哪知还有一个比我还爱喝酒的,哈哈!”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段长风拿起桌子上的酒壶,又把两杯酒全部斟满,碰了一下杯子,“哪知遇到了我,我比你还酒鬼。”
秦焰叹了一口气,一扫刚刚心中的不快,“对,记得那次我们在漠北第一次见面,我借酒消愁,你开怀畅饮,结果我们把那家客栈,地窖里藏的酒都全部喝完,我喝的酩酊大醉,你却依然轻醒,佩服!你简直就是个酒仙转世啊,可自从那次我们俩喝了以后,我心情就好很多了。”
段长风爽朗的笑出了声,“其实现在,我收敛了很多,不敢喝那么多酒了。”
秦焰一副我明白的神情,淡然的笑了一下,“我知道为什么,因为阿寻。”
他对着段长风身上打了一拳,“你们两个真是让我羡慕嫉妒恨呀,像阿寻这种重感情的姑娘真的不多见,在曲宛城时,明知有危险也要紧跟你身后,当时并不知道你是皇叔,也愿意和你在一起,是个好姑娘。”
段长风抬头仰望天空中,挂着的那轮皎洁的明月,是的,自从认识她,自己真的很少喝酒了,怕她嫌弃,“有她我这生足矣,秦焰,你也别灰心,世上的姑娘有很多,总有一个人会等你的,可能已经出现了。”
秦焰轻轻勾了勾嘴角,上前拍了他一下,“但愿吧!时间不早啦,阿寻会不会还在等你,你回房吧,你现在可不比我这单身汉了,我再坐一会儿。”
段长风捏了捏眉心,忍不住淡淡的笑了,“那我就先回房了,我让朱重过来陪你喝?”
“我就这么一说,你还真回去呀?重色轻友的家伙,赶紧滚吧!”秦焰抛给他一个嫌弃的眼神。
段长风也不在意,放下手里的杯子,转身出了亭子,走出去两步,又停了下来,回头问道:“你觉得我侄女怎么样?”
秦焰端杯子手顿了一下,神情微变,口气有些自嘲,“好了吧,你可别害我!人家可是公主,我就是一个武夫而已。”
段长风把他的反应全部看在眼里,心里忖度,看来这还真让阿寻看准了,他淡然开口,“事在人为,只要你敢想,好啦,我就先回去了。”
段长风迈开长腿出了亭子,又吩咐朱重过来陪秦焰,还真怕秦焰喝多了,失足落入水中。
他走后,秦焰的思绪却越飘越远。
阿寻已经洗漱好,躺在床上,左等右等也不见段长风回来,她心里有些闷闷的,也奇怪了,之前不是老巴不得他不来自己房间吗,这会儿他没来,心里还真有点失落,是不是因为白天的事儿吧,他心里还在生气,所以才不来的。
正在胡思乱想,只听到门吱呀一声被打开,她连忙躺好,半眯着眼,只见段长风挺拔伟岸的身躯,从门外进来,沈寻心头一松,装作刚刚被他吵醒的样子,脸上冷冷的。
“都什么时候了,晚了就不要过来了吗,吵我睡觉。”
段长风轻轻笑了一声,迈开长腿走了过来,提了一下身上的长袍,坐在床边,“你真的睡着了?”别以为他没看到,他开门的时候就看到她倏地一下缩到被窝里,“是不是睡不着,在等我?”
沈寻好像秘密被揭穿一样,脸上一阵烫,鼓着小嘴说:“谁等你了,我真的睡着了。”
段长风伸出手指,有些溺爱的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看她还嘴硬,心头暖暖的,这样被人惦念的感觉真的很好,他一低头,覆上她的红唇,吻得虔诚而专注。
沈寻嘤咛一声,他口里有淡淡的酒味,还有那种特有的檀香味,交织一起,让她忍不住心跳加,挣扎了一下,“满身的酒味儿,难闻死了。”
段长风蹙了蹙眉,拉着胸前的衣服闻了一下,有吗?他进来之前,还特意在外面站了一会儿,等身上的酒味全部散了后,才进来。
“那我去沐浴一下,等着我。”他吻了一下她的眉心,眼角含着笑。
他这句话的含义那么悠远,沐浴之后好像要干什么似的,让沈寻脸上一阵热,连忙转身,脸朝里,不去看他。
段长风伸手拍了拍她玲珑的身躯,坦诚相见过那么多次了,还动不动就脸红,他勾了勾嘴角转身去了旁边的房间。
片刻穿着纯白色的丝质贴身衣物走了出来,衣服裁剪得体,勾勒出他健壮颀长的身躯,每迈出一步,都让沈寻心里有些紧张,这种局促不安,羞涩的感觉,并没有因为关系亲密而减轻。
他揭开被子,贴着她的身体,躺了下来,忍不住在她粉红色的面颊上亲了一下,暧昧的说,“现在还有酒味吗?”
沈寻抬起水汪汪的眼睛,看了他一眼,又把整张脸埋在他的胸口处,感受着他强健有力的心跳,还有宽厚温暖的胸膛,这种男人,让她觉得就是跟着一起去讨饭,都是心安的。
段长风感受着她的乖巧和温顺,心里有一种暖暖的情愫,他本来对她就没什么抵抗力,这时她微弱的气息,暖暖的扫在他的心口,这种感觉太过微妙,就像有一双温暖的小手,轻轻地拨动他的心尖一样,让他心里痒痒的。
段长风一瞬间眼神变的炙热,呼吸变得急促,温热的大手开始慢慢摩挲她紧致光滑的腰肢,一路下滑,菲薄地嘴唇也开始压在她的唇上,辗转缠绵。
沈寻身体颤了一下,抓住了他的手,“你不要一见面就这样,我们能不能好好聊聊,我觉得我们虽然天天在一起,但是说知心话的时候却很少。”
开口说话时,现喉咙有些干,声音都有些变了,变得妖娆魅惑,觉得丢死人了,随便被他逗弄一下,身体就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段长风声音有些沙哑,反握住她的小手,开口时,气息有些灼热,尽数抚在她脸上,“在床上谈什么知心话,不是有更好的沟通方式吗?”
沈寻耳根都变得粉红,开口嗔怒道:“你太讨厌了,就是一个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段长风眼角上扬,眼底有温柔的光轻轻流转,“对于你,我觉得我上半身考虑不清楚,用下半身效果比较明显。”
沈寻用灵动的眼睛瞪了他一下,佯装生气地怒骂,撅着嘴说,“你能不能好好聊天呢?你把我当什么了?就是满足你私欲的工具。”给你定个充气娃娃多好。
段长风被她水灵灵的眸子这么一瞪,半边身子都有些酥麻了,努力克制住心底的那个欲念,克制的胸口有些涨闷,伸手拿起旁边的大迎枕放在背后,坐了起来,又让她坐在自己怀里,伸手揽过她肩。
“好吧,你想聊什么?我今天都陪你。”
沈寻也伸出手臂楼住他健壮的腰,咬了一下粉嫩的唇,不想让他有心结,于是就说。
“我知道你今天很生气,可是你一句责备我的话都没有,让我心里很内疚。”
段长风垂下视线,正好能看到她头顶乌黑的秀,他把被子又往上拉了拉,“那你想让我骂你啊,骂过你之后,事情能解决吗?这个世上有许多事情并不是靠打,骂来解决的,再说,娘子娶回家是用来疼的,不是用来责备的。”
沈寻鼻子酸酸的,下意识的把手臂又搂紧了些,这个男人开明的让人动容,“其实我,唉!我和他真的没什么,我想你坦白,我之所以进了皇宫,其实你也有责任的。”
段长风怔了一下,她能主动说,可见真的很在乎自己的感受,不过也有些奇怪,怎么和自己有关了,连忙问,“怎么说?”
“就是那日和你吵架,分别以后,我奶奶不知道怎么就知道了,说我和男人私会,然后就把我关禁足,过两日我哥哥又走了,我这种人怎么可能能老老实实的被关着,之后就在我二姐的掩护下,我就逃了出去,可是我很倒霉,遇到了几个坏人,还中了毒,正好遇到慕寒月的贴身侍卫赵佶,所以就这样进了宫。”沈寻慢慢的诉说着那一段事,“我在宫中待了一个多月,我誓,真的没对皇上有什么心思。”
“你二姐?”段长风皱了一下眉头,若有所思,连忙又开口问:“那你这次回来,怎么会又遇到皇上的呢?”
沈寻本来也没有准备瞒他,就是想向他都说明的,“这次就因为赐婚的事,心情不爽,想出去散散心嘛,结果遇到了刘煊浩,他个好色之徒,然后……,唉!又遇到了皇上。”
刘煊浩?怪不得这次刘太傅被连降三级,刘清竹也降为嫔,看来是有人想借皇上之手来,消弱刘家的势力。
“刘煊浩,怎么了?”段长风蹙了蹙眉,神情不太好,那个败类,早晚都要收拾他。
沈寻就把那日的遭遇,以及见皇上的经过,都说了一遍。
段长风神情越来越凝重,连忙坐直了身子,出门就能遇到皇上,这是不是太巧合了?他双手放在她肩上问,“我给你的信,你是什么时候收到的?是不是我派的人亲手交给你的?还有你怎么会一个人出门?”
“接到圣旨之后啊,我一生气就把它烧了,二姐给我的,本来我二姐是想和我一起去的,奶奶不让,她就没敢去,我飞出去的,所以是一个人。”沈寻看他脸色变了,有些纳闷儿了,“有问题呀?”
段长风阅历和经历比阿寻不知道要多多少,他这个人本来就心思缜密,有些事可以瞒得了别人,他只需一眼就能看明白。
这个时候已经隐隐知道了些什么,这个二姐绝对有问题,他的信应该在圣旨之前就该到的,明明写的有自己的名字,阿寻怎么可能接到信,根本不看就把它烧了呢,看来是被二姐扣下了,也看了信里的内容,又怕露馅,所以等圣旨过后才给阿寻,丫头盛怒之下就把信烧了。
“那你遇到皇上这次,是你二姐让你出去的吗?”他心里已经明白肯定是,但是还想再确认一下。
沈寻扬起了美丽的脖子,她这个人其实很聪明,就是有时候有些马虎,段长风这么一反问,她好像也明白了些什么,但还是说,“也不算是吧!她只说要给我买一个礼物,然后我就要跟着去,结果第二天我去了,她没去成,这有问题?”
段长风眼神变得有些锋锐,这不还是二姐挑唆的,他微微眯了一下眼睛,有问题,太有问题了,“那你这次从曲宛城回来,她看到你有什么反应?”
“没什么反应啊,我之前也有怀疑中毒和她有关,就是因为她没什么反应,还有,她一直在沈家长大,我又刚回来,应该没什么仇恨呀?所以我才打消了心中对她的怀疑。”
沈寻皱了一下眉头说,如果第一次逃出府遇险是二姐所为的话,那么这次回来,她看到自己还活着,应该会很惊诧呀,为什么那么平静,难道是她道行太高,这次从皇上别苑回来,就又被禁足了,唉,对了,二姐都没去看过自己。。
段长风立马想到,反应平静,那是早就知道阿寻躲过了,按理说沈二小姐对阿寻应该没什么仇恨,他瞳仁收缩的一下,顿时想到几个月前宫中百花宴的事,那次自己选中的三小姐阿寻,而太后却错以为是二小姐,如果不是自己及时现,险些把二小姐指给了自己。
看来二小姐,肯定是因为这件事记恨上了阿寻,如果自己推测的没错,她绝对是和齐王勾结到了一起,不然她怎么能做到里应外合,她一个养在深闺的人,没这么大的能力。
之所以是齐王而不是其他人,那是因为上次阿寻中的那个毒,不是普通的毒,会下这种毒的人,普天之下只有一个,而这个人,他早知道是齐王的人。
能把皇上骗出宫,又能让他看到刘煊浩非礼阿寻,这恐怕除了齐王,没有人会这么算计。
刘太傅和齐王暗中来往密切,后来皇上从中挑拨,使二人心生嫌隙,齐王想借皇上之手来打压刘家,而阿寻就是一根引线,看来他是想一石二鸟,削弱刘家,又使自己和皇上反目,慕寒川你敢跟叔叔玩阴的,还嫩了些,你可知道你谋反的证据都在我手里。
段长风用力搂紧了她,下巴在她头顶蹭了蹭,这个丫头无故卷入争斗中都是因为自己。
他把心里的推测都跟她说了。
他从岭南回来时也派人调查过,阿寻为什么会中毒,也查出来是慕寒川做的,以她的个性,敬尧走了,她不想待在府中,出府去边疆也可以理解,但却并不知道受自己连累被禁了足,更不知道是二小姐掩护她出去的,现在明白了,二小姐处处暗算她,又十分了解她的秉性。
“寻,你那个二姐绝不是简单的人物,我会派人调查她。”
段长风眼底寒光隐现,对付他还可以,对付阿寻,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慕寒川之所以留着,是因为还有用,一切还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段长风之所以能有现在的威名,并不是因为有个好爹,有个高贵出身,是因为他不但有睿智的头脑,还有运筹帷幄的手段,他秉性淳厚又不喜欢把人逼入死角,所以在民间,在邻国的威望远远高过慕寒月。
“如果查出来二姐真的是那种人,能不能交给我处置?”沈寻咬着牙齿,最讨厌这种两面三刀,明里一盆火,背后一把刀的人了,她又不太友好的看着段长风,“都是你,招一屁股的风流债,你以后给我收敛点,说不定那一天我就死在你那些爱慕者手里。”
段长风有些心虚的笑了笑,“我现在是有主的了,谁还会爱慕我?”
沈寻冷冷的哼了一声,突然想到了什么,有些担忧的说,“你白天和皇上说话语气那么不好,他会不会找你麻烦啊?是不是我又给你惹麻烦了?”毕竟那个人是皇上,威严岂容别人挑衅。
段长风淡淡地笑了,丫头在担心他,他捏了捏她滑腻腻的小脸,口气十分的笃定,说:“放心吧,他现在还不敢明目张胆的对我下手,有没有你,我和他之间都会决裂,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他长出一口气,点了一下她的小鼻子,说:“朝堂上诡谲多变,说了你也不懂。”
沈寻不服气的皱着鼻子说,“就知道小看人,我当然懂,皇上表面敬重你,内心肯定也在防着你,这也不能怪他,他是天子,权位高了,就不会信任何人,哪怕你再忠心,他要把每种可能危及到他江山的这些因素都要考虑到,并且还要消灭掉,况且功高盖主,这最是朝廷的忌讳,你再收敛锋芒也是没用的。”
段长风眼底难掩惊喜,薄唇在她的鬓角处耳鬓厮磨,“没想到我娘子秀外慧中,把朝堂之事也看得如此明白。”
沈寻露出得意的神色,耳边被他吻的痒痒的,连带的粉白的脖子都变得桃红,“他之所以还留着你,一是没抓到你的错处,贸然对你下手,只怕引起民愤。二,利用你驾驭群臣,平衡朝中各方势力,最主要的是压制齐王,震慑邻国,齐王要是倒了,他肯定会着手对付你,我说的对不对?”
段长风张口含住了她的耳垂,气息有些粗重,真的像捡到宝一样,“说的都对,寻,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
沈寻只觉得耳根有些麻颤,轻轻挣扎了一下,说:“我觉得我们应该提前打算,不能等他出手了才想对策。”
段长风心里一阵喜悦,阿寻说我们,那就是他们是一体的,“这些我早都想过,其实我早就想远离朝堂,过闲云野鹤一般的日子,一直以来都缺少一个契机,另外边境不稳,朝堂不宁,我走的也不放心,我这个人有时候太感情用事,忧国忧民不说,还把亲情看得太重,比如慕寒川,我早就有他造反的证据,可就是不忍下手,这也不知道是缺点还是优点。”
沈寻伸手攀上他的脖子,“就是说你太有人情味了,所以你这种人就算有满腹的聪明才智,也不适合当皇帝,因为不够狠,不够冷酷。”
段长风眉眼含笑,“还是娘子了解我,我一向散漫惯了,别说当皇帝,就是天天让我去上朝,我都受不了,四年前平定内乱时,皇帝要封赏,我什么都没要,就提出了一个要求,就是不要上朝。”
沈寻忍不住咯咯笑了,这段长风的性格太对她的脾气了,“你这种温润如玉的男人,要是写进小说里,只适合当男二,男主都是狠厉无情,冷酷冰山的,不过你适合当相公。”
段长风挑了挑眉,有些疑惑,什么男主,男二的,他轻笑了一声说,“你就是说我心肠太好了呗,说的也没错,但我也是有底线的,如果触碰了我的底线,我也会心狠手辣的。”
比如刘煊浩,好色成性,欺男霸女,他早就想惩治他了,虽然这次是被人利用,但是也是因为他秉性如此,段长风眯了一下,居然敢对阿寻用那么卑劣的手段,一定会让他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寻,你真的愿意和我一起离开吗?”段长风问,“舍得你的父母和哥哥吗?”
“不舍的,但是我更舍不得你。”沈寻努努嘴说,“到时候我们就去南方,和秦焰做邻居,房子不要太大,有空就出去游历一下大山名川,累了就回去,你说好不好?”
段长风只觉得有一股不明的情绪在心底徜徉,幸福,温暖,感动,多种情绪交织,让他声音有些颤,又把她搂紧了一些,“好,寻,有你真好,你都无法想象,我有多爱你。”
沈寻努努嘴,心里满满的都是幸福,好想就这样和他一辈子,不,永永远远,可是突然又想到了什么。
“对了。”她骑在他身上,一只手指着他鼻子说,气呼呼的说,“我娘亲说,娶了正妃,很快可能就要纳侧妃,你有没有这个打算?”
段长风伸手握住她的手说,“伺候你一个我都很吃力了,哪还敢纳什么侧妃。”
“你!”沈寻看他嘴角戏谑的笑,娇羞起来,伺候这个词很敏感的好不好,天天斗志昂扬的样子,哪里像吃力了,“讨厌!”
段长风看她粉面含羞,忍不住,心头一动,翻身把她压在身下,声音有些沙哑,“寻,我要你,可以吗?”
沈寻听着他直白的话,脸颊立马就被催红了,不敢抬头看他,低低的说:“我说不可以,你会同意吗?”
段长风呼吸一沉,低头含住了她的唇瓣,嗡着声音说:“不同意!”
“那你还问我!”
身上的男人一听,更加情难自持,抵开她的贝齿,吻得有些急切,沈寻目光变得有些迷离,伸手推了他一下,就在段长风微怔的时候,她翻身攀在他身上,细密的吻落在他的眉梢眼底,英挺的鼻子,菲薄的唇瓣,向下轻咬他性感的喉结,小手抚摸着他紧致的肌肤,一路下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