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5】逼婚

林镜玄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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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英奇……”沈尽欢为难地蹙起眉头,她最怕郑英奇忽然说这样的话,因为她会觉得很尴尬,既不能当面拒绝伤了他的心,又不能含糊其辞让他不高兴。

    何况,现在她还欠了郑英奇一个大人情,假如她在这个时候和郑英奇关系闹掰的话,外公的医疗费她又该怎么办?

    “好啦好啦,开玩笑的,真是的,你这个女人怎么一点玩笑都开不起啊?好固执好封建!我受着伤陪你从千里之外赶来,又出力又出钱,最后连个拥抱都不肯给我,真小气!”

    郑英奇嗔怒道,沈尽欢眯起眼眸:“你说真的?我真的很固执么?”

    郑英奇挑挑眉,晨光落在他身上,将他身形勾勒得挺拔俊俏,他拧眉思忖了片刻,随后一本正经地看着她,半晌才吐出俩字:“固执。”

    他就没见过比沈尽欢还要固执的人了,明明可以和秦深在一起,她却死活坚守着所谓的底线,不肯给自己给沈焱一个完整的家庭;明明已经和秦深划清界限了,昨晚在沙发上熟睡时却一声声呢喃那个男人的名字……

    “我哪里固执了?我只是不想我们连朋友都做不成……”沈尽欢低下头去,没敢看郑英奇的表情,她怕看到他受伤的眼神,到时候心里会更加觉得愧疚。

    “尽欢,我曾经对你说过,女人别太要强了,有时候你软弱一些,适当表现出一点弱势,反而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郑英奇眯起眼睛,意味深长地说道。

    既然他无法得到她的爱,那便做一个默默守护给她支持和帮助的人吧,她既然喜欢秦深,又为他生了一个孩子,那他总该做点什么,好让他们今早冰释前嫌。

    “我……”

    沈尽欢低头望着自己的脚尖,郑英奇的言外之意她何其不明白?只是……她一个人摸爬打滚这么些年,早就习惯了用坚强伪装柔软,早就习惯了一个人扛起所有的负担。

    “你好好反思反思吧,我走了,晚上见!”

    郑英奇摆摆手,转身便走,沈尽欢站在原地,目送他离开。

    回到病房,她将郑英奇留给她的现金和银行卡妥善收好。

    外婆醒了,将被子叠成豆腐块,蹒跚着步子走过来,对沈尽欢说:“欢欢,那小伙子当真回去给我们取钱了吗?他会不会是……”

    “不会的!外婆,郑英奇不是那种嘴上答应了实际落跑的人,我了解他。”

    外婆担心,郑英奇只是嘴上说说,毕竟那是二十万,不是个小数目,她害怕郑英奇这样一走就再也不回来了,到时候她和沈尽欢还要四处想办法,或许都借不到二十万。

    外婆局促地搓了搓手,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不安地说道:“可那是二十万,我总怕……”

    “别担心,他晚上就会将钱带来了,我了解他。外婆,我出去买早饭,您在这里照顾外公和火儿,好吗?”

    外婆抹了抹眼睛,昨晚哭了一宿,这会儿眼睛肿得跟核桃似的,而沈尽欢也没比她好到哪里去。

    “好,你去吧,别乱花钱,随便买点应付着吃一下拉倒了。”

    “嗯。”

    沈尽欢想了想,从包里翻出一些现金塞到外婆手中,老人家自然是不肯收的,不过她说是留在身上以防万一,最后她推脱不掉只得收下了。

    沈尽欢拿上包,离开病房出去买早饭。

    世界上总是有那么多巧合,她刚走出医院大门,迎面就撞上来复诊的叶朗和谢淑桦二人。

    “尽欢?!”

    沈尽欢本没有看见他们,她正低着头胡思乱想关于秦深的事情,一个愣怔间自己就被人挡住去路,待到她抬起头时,竟看见叶朗那张久违的脸,还有……他身上笼罩着的那股洋甘菊的气息。

    沈尽欢下意识地皱起眉头,往后退了一步。

    “还真是你啊!”谢淑桦惊呼一声。

    “叶朗?叶阿姨?”沈尽欢疑惑地看着他们,“你们怎么在这里?”

    谢淑桦露出笑容:“这话该我们问你呢,你怎么在这儿?你不是应该在S市上班吗?怎么突然回来了?”

    沈尽欢抿了抿唇,并不想告诉他们家中的事情,便说:“临时有点事,所以请假赶回来了,对了,你们之前不都在S市么?怎么也回来了?”

    谢淑桦撇开儿子的胳膊,上来热情地拉住沈尽欢,笑得春风满面:“这说起来还要感激你呢,阿朗在S市也顶多算个打工仔,混了许久,靠着家里找关系才爬上主管的位置,这不,秦深那边看在你的面子上,给我们叶家老祖宗留下的基业搭了一把手,投资了一个亿进来,我们生意一下子就做大了,所以这就回老家发展来了。”

    谢淑桦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同沈尽欢讲了一遍,她听后心里虽然疑惑秦深为什么会这么做,不过嘴上也没有多问,只是隐隐有些不舒服,谢淑桦的言外之意是说她和秦深做了一次床上交易,就换来叶朗如今的飞黄腾达,明面上虽然没有嘲讽,但沈尽欢是个心思敏感的人,她受不了这样的言语。

    叶朗目光复杂地看着沈尽欢,许久才缓缓开口:“尽欢,你家里的那些事情我也听说了,你和秦深之间原来早就认识,难怪那日在百乐门他会为难你……”

    沈尽欢咬了下牙关,抬起眼眸目光清冷地看着他,嘴角似笑非笑地上扬。

    所以他知道她不堪的过去,是想要借此机会羞辱她么?

    呵,她就知道,自己的伤疤一旦被人揭开,这些人哪怕之前再怎么喜欢过她,但凡知道了她的过去,都会毫不留情地讽刺她,将她一脚踹开!

    叶朗的眼神里透着无限的惆怅,他与沈尽欢保持了距离,但是目光却无时无刻不落在她身上,他动了动唇,继续说:“尽欢,我妈跟我说你这些年过得很不容易,一个人饱受争议,不过好在苦尽甘来,如今秦深回心转意,对你也……”

    “我还有事,你们忙吧。”

    沈尽欢心头一痛,连忙找了个借口仓皇而逃,身后叶朗和谢淑桦仍大叫着她的名字,她却充耳不闻,越跑越快。

    谢淑桦拉住叶朗的胳膊,制止了他追过去的冲动,手拧了把他的耳朵,训斥道:“你还拎不清呢?沈尽欢那样的人你可招惹不起!这次秦深高抬贵手肯放过咱们,可不代表还有下次!”

    “妈,我只是不想看她那么……”

    “怎样?可怜?辛苦?阿朗,你别太天真了,她是秦深的女人,又为秦深生了个孩子,你觉得她自己会捞不着好处么?她只是故意在你面前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她这个女孩就是太有心机了!”

    “妈,你怎么又说她不好?你别忘了咱们能有今天,都靠尽欢在背后帮忙。”叶朗拧眉,没想到自己的母亲人前一套背后一刀,方才当着沈尽欢面的时候她分明还表现得那样感激,可一等她走,她就立马变了脸。

    “她能帮什么忙?不过是靠着出卖自己的身体陪秦深睡了一觉而已,算起来她也不吃亏!”谢淑桦冷笑一声,原先对沈尽欢态度有所转变,只不过更年期妇女非常善变,加上沈尽欢夹在秦深和林笙箫之间,这种作风确实惹人厌,谢淑桦自然对她没什么好感。

    “妈!你别再说了!你当初求人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态度!”

    “阿朗,你怎么胳膊肘净往外拐?我是你妈!你这是什么态度?妈当初求她,还不都是为了你啊!要不是我去给她下跪,你以为你自己能安然无恙地从监狱里出来?你以为咱们家能这么快飞黄腾达吗?!”

    “……”

    叶朗沉默地握紧拳头,他抬眸朝着沈尽欢方才离去的方向又深深地看了一眼,门口早已没了沈尽欢的身影,只是他心里的那抹倩影却怎么也挥之不去。

    “今天是秦深和林笙箫的订婚宴,沈尽欢却在这个时候回老家,可想而知她安的什么心思了!”

    “你说什么?今天是秦深和林笙箫的订婚宴?”叶朗许久没有接触外界消息,何况A市距离S市太远,秦深和林笙箫订婚他还是第一次听说,难免有些震惊。

    “管那么多做什么,走了,约了医生复检,可别迟到了。”

    “妈!你给我把话说清楚!”

    “有什么好说的啊?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实嘛,秦深像五年前一样,又一次白白睡了沈尽欢,并且毫不犹豫地将她抛弃了!”

    “……”

    ……

    沈尽欢一边跑,一边控制不住地流泪。

    秦深,秦深,秦深……

    为什么所有人看到她,都要提秦深的名字?

    为什么连叶朗……

    沈尽欢跑到一处偏僻的矮墙,她看四下无人,便靠坐在墙角,将头埋在膝盖间哭泣。

    为什么会这样?

    明明说好了要忘记,可为什么别人只是在她面前提到秦深的名字,她就已经受不了了?

    他这会儿,应该准备订婚了吧?

    何路那么称职的助理肯定早就将订婚要穿的礼服送到了浅水湾,不,不对,是秦公馆,她都和他闹掰了,他怎么可能还留在浅水湾?

    他该去秦公馆,去林府,去他将来和林笙箫在一起的爱巢。

    沈尽欢愈发觉得无助,而夜里的那个梦境便显得愈发真实,她颤抖着肩膀,低声哭泣。

    “小姑娘,你没事吧?该不会是家里的亲人得了什么绝症吧?”

    一位穿着医院病服的大叔走过来,见她哭得可怜连忙蹲下腰掏出自己的手帕递给她,沈尽欢狼狈地抹掉眼泪,没有接他的手帕而是连滚带爬离开矮墙。

    ……

    “欢欢,你怎么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是不是昨晚没睡好啊?”

    买了早饭回到病房,沈尽欢一点食欲都没有,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外婆心疼地看着她,以为她是昨夜没睡好。

    “也许吧,外婆您别担心,我没事。”

    “欢欢,外婆对不起你,不该在这种时候将你叫回来,害得你不能去工作,而且也休息不好……”

    “外婆您这是说的什么话?外公出了事情您通知我回来是应该的,我也应该义不容辞地赶回来照顾你们。”

    “可是、可是,欢欢,外婆从昨晚见着你就觉得你有心事,你老实告诉外婆,是不是在外头碰上什么难处了?”

    老人的眼睛有多犀利啊,一眼就能将她看穿,哪怕她掩藏得再好,也逃不过外婆的火眼金睛。

    沈尽欢摇头,心里暖暖的,她张开双臂抱住外婆,下巴搁在她肩膀上,轻声说道:“我没事,也没有碰上什么难处,外婆不用担心。”

    “你这孩子从小就要强,有什么事情向来不肯跟家里说。”

    “我真的没事……”

    沈尽欢声音已然哽咽,她也很想找人倾诉一番,可是……她那剪不断理还乱的复杂感情该找谁倾诉?外婆一直不看好秦深,若是被她知道她在S市的这一个月一直和秦深有来往,甚至还多次和他发生关系,她说不定会气得打断她两条腿,不让她再离开老家半步。

    “那外婆有事要跟你说,”老人将她从怀里掰开,苍老的眸子矍铄地看着她,沈尽欢心里没由来地一阵紧张,外婆眯着眼睛突然道,“你李大叔家有个侄儿子,外婆都帮你说好了,你这次回来就赶紧把婚事定了吧!”

    “啊?!”

    虽然早就料到外婆会提到婚姻大事,可饶是沈尽欢做好了准备,还是忍不住吃了一惊。

    “那小伙子人不错,外婆帮你把过关了,虽然没上过大学,但为人憨厚老实,又会疼老婆,而且年龄也和你差不多,只比你大了三岁。”

    “外婆,我暂时还……”

    “你年纪不小了,何况身边还带着一个孩子,在老家你的名声自己也知道的,能说到这么一门亲事着实不易,所以啊欢欢,别太刁了,找个能过日子的好男人就嫁了吧!何苦一个人在大城市打拼呢?”

    “外婆,我才二十二岁,我不想这么早就结婚,我还想陪伴在您身边啊。”沈尽欢暗暗为自己捏了把冷汗,看外婆一脸坚定,想来这次回家她定要将她的婚事敲定。

    “你在老家找一户人家嫁了,这才是正儿八经的孝顺,这才能永远陪在我和你外公身边,你一个人带着孩子在千里之外的城市漂泊,家里出个紧急情况你都来不及赶回,你说你图个啥?”

    “我……”

    “这事就这么定了,这次既然回来咯,那就别再出去了,老老实实待在家里,也好陪你外公渡过难关。”外婆用力拍了拍她的手背,目光中充满殷切的期待。

    沈尽欢咬咬牙,以守为攻道:“外婆,您总得给我一个心理准备吧?再说,我和火儿所有的东西都在S市,还有我工作没有辞掉就这样唐突地回来的话,可能会惹上刑事官司,到时候……”

    “欢欢!你说来说去不就是不想回来么?何必找那么多借口?”老人家瞪红了眼睛,若不是两人还在病房里头,她估摸着要大吼了。

    沈尽欢急忙解释:“不是的外婆……”

    “什么不是的!我看你啊,是在外面野了心,不想回咱这穷乡僻壤了!”

    “不是的!”

    “难不成,你真看上那个郑英奇了?”

    外婆挑眉,沈尽欢一愣,似乎是没想到外婆会突然这么问,不等她回答,老人家直接摇头下了通牒:“欢欢,你这辈子别指望嫁到外面去,那个郑英奇哪怕对你再好,哪怕他愿意出二十万救你外公,我也不会答应让你们在一起的,外面的男人都不是好人!”

    “外婆……”

    “不要再说了!我心意已决,你必须留下来,你若是不喜欢李大叔家的侄儿子,外婆就再给你介绍其他人,总之一定要找个知根知底的男人,对你和火儿都好我才放心。”

    外婆摆了摆手,终止了这个话题,沈尽欢心凉了半截,她从来不敢忤逆外婆的意思,可她不想嫁给李大叔的侄儿子,她不想让自己的人生葬送在这落后的城镇,更不想面对村上那些爱说闲言碎语的人。

    ……

    秦深和林笙箫的订婚宴全城瞩目,从一大早媒体就开始大肆渲染报道,声称此次订婚宴在全S市最顶级的万盛酒店举行,届时到场的都将是豪门贵族。

    听说,林建东准备了半壁江山作为女儿的陪嫁嫁妆!

    听说,这次光一个小小的订婚宴秦深就投入了一个亿!

    听说,未婚新人的礼服由意大利名家设计师亲手打造,价值连城!

    听说……

    总之,传闻很多,沸沸扬扬。

    秦公馆内,何路毕恭毕敬地站在一旁,秦深姿势慵懒地坐在沙发上,手中抱着一台平板电脑,电脑屏幕上是一名女子的照片,从何路那个角度看过去,并不能看清照片上的人是谁。

    “秦总,时候不早了,该出发去酒店了。”

    何路第无数次催促,秦深面无表情,未见要起身的意思,他目光幽深地盯着电脑屏幕,修长白净的手指有节奏地叩击着。

    “秦总,林董和林小姐都已经到了,他们刚刚又差人打电话过来催……”

    何路小心翼翼地提醒,此刻已经是下午五点,晚宴在六点开始,再不出发确实要来不及了,可看秦总的样子,他这会儿身上还穿着真丝睡衣,订婚礼服被他丢在一旁沙发上,连正眼都没瞧它。

    何路有些琢磨不透秦深的意思了,他难道要在这个时候悔婚么?

    所有的宾客差不多都到齐了,林建东邀请了自己那么多商业伙伴,若是这时候悔婚,林建东老脸丢尽不说,秦深自己也会有不少麻烦,树敌万千!

    秦深没有吱声,轻搭着条腿,他将电脑合上,摸出一只全新的手机,他点开,手指在沈尽欢的通话界面左右滑动,但却没有按下。

    “秦总,如果您这个时候后悔,集团会遭受不可估量的损失,林建东也会与我们反目成仇。”

    “是么?”

    秦深终于开了金口,声音寒凉得不像话。

    一整天了,准确的说是从昨晚到现在,秦深一句话都未曾说过,即便是林建东亲自致电,也都由何路代为转达,而秦深始终抱着那电脑,不知道究竟在看些什么。

    “是的秦总,您该不会真要悔婚吧?酒店那边一切准备就绪,所有的宾客都到了,您要是去,林董会恨死咱们的!”

    秦深星眸浅眯,手指滑动着手机界面,整整一天过去了,沈尽欢都没有再主动联系过他,该死!

    昨晚他说得那么清楚,她为什么就不肯放下那该死的自尊?难道……她真要眼睁睁看着他娶别人才甘心?

    还是说,她心里当真爱着那个狗屁郑英奇?!

    秦公馆外传来一阵喧哗的汽车声,秦深倾起身子朝外看了一眼,转而望向何路,面色严厉道:“你该不会把林建东请到这儿来了吧?”

    何路摇头:“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秦总,我去看看是谁来了,说不准儿是沈总也来劝你了。”

    何路说完转身离去,秦深收回视线,重新盯着手机,殷切灼热的目光恨不得将手机烧出个洞来。

    门口一声轻笑传来,不等秦深反应过来,女人婀娜多姿地走进来,手里搭着一条贵气的丝巾,望着沙发上的秦深说:“阿深,沈尽欢的外公都快死了!你怎么还有闲情逸致待这儿呢?”

    秦深蓦地睁大双眼,他霍然起身,抬头对上秦美雪似笑非笑的目光,他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缓和了过来,冷冰冰地看着她:“你怎么来了?我记得订婚宴邀请名单可没你的名字。”

    秦美雪走上前来,她包养得极好,纵使年纪已经很大了,但从她吹弹可破的皮肤却看不出来她有多老,顶多也就三十岁左右。

    何路一脸窘迫地跑进来:“秦总,我拦不住大小姐……”

    秦深瞟了他一眼:“你先出去。”

    “是,秦总,”何路恭敬地点头,又说,“您别耽误了时间。”

    “知道了,滚出去。”

    “……”

    何路走后,秦美雪难免冷嘲热讽,她叉着腰,俨然这屋子的女主人,说:“阿深,你怎么还是老样子呢?对待助理一点也不温柔。”

    “别跟我说废话,你刚才说沈尽欢的外公怎么了?你从哪儿得到的消息?”秦深黑眸里藏匿着滔天怒火,他目光死死地盯着秦美雪,猜不透她话里几分真几分假。

    “呵,你都要娶林笙箫了,还管沈尽欢的死活做什么?当年对人家做出那种天理不容的事情,难道你有脸去老家找她么?”秦美雪故意吊着他的胃口,秦深额头青筋暴起,拳头捏得咯咯作响,一字一顿道:“秦美雪,别试图挑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