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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把您吵醒了吗?”
杨嫂单手提着一个行李箱,另一只手臂上搭着我昨晚换下来的裙子。
我盯着裙子,发了好一会儿呆,才轻笑着摇头。
“没有,我之前就醒了,只是没起来。”
伸了个懒腰,我就下床了,将杨嫂手中的箱子接了过来,有些重,里面大抵是我近段时间的换洗衣服。
我本想把衣服收拾出来,挂在衣橱里的,可杨嫂跨前一步,整个人都挡在了衣橱前,笑容有些僵硬。
“夫人,我们应该不会住太长时间,这衣橱一看就很久没人用了,您的衣服还是挂在外面比较好。”
说着,她还指了指试衣镜旁的小型衣架。我蹙了蹙眉,兴许是昨晚没注意,也不知这里还摆着个衣架。
我没多想,毕竟衣橱里也挺满的,也塞不下几件衣服。我坐在床边,看着杨嫂忙前忙后的身影,佯装闲聊地问了一句。
“杨嫂,这条裙子是你捡回来的吗?”
杨嫂一愣,动了动唇,不明所以地反问。
“捡?这裙子是周先生早上放在沙发上的,我看着落了些灰,正打算给您洗。”
话落,我不免有些吃惊,这裙子昨晚分明装在购物袋里,并滚落下山了。
周奕琛特意去找了?
“杨嫂,周奕琛几点走的,今天还会过来吗?”
也不知道是我说话太小声,还是杨嫂正忙着,她把衣服全数整理好后,都没有回答我。
转过身,她很自然地冲我笑了笑,自动无视了我方才的问题。
“夫人,我去买菜,您中午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都行。”
“我看您最近好像瘦了些,冬天正是补身子最好的季节,您既然都吃,那我就按照食谱买了。”
“好。”
我看着杨嫂的侧脸,心底不禁又是一阵酸涩。连杨嫂都看出来我瘦了,我也确实瘦了,但昨晚年洁却说我被周奕琛养胖了。
杨嫂离开房间前,特意跟我说了声。
“有两个女佣与我一同来的,就在楼下,您若是有事,可以叫她们去做。”
我点了点头,好长时间都保持着一个姿势,我仔仔细细地环视了一圈这间房间,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大约是我最近太敏感,才会觉得这里很熟悉。
我给周奕琛打了通电话,他过了很久才接起来,语气里满是不耐烦。我还没出声呢,他就沉声问道。
“又怎么了?”
我顿了顿,说。
“谢谢你。”
周奕琛没回话,我又继续道。
“替我把裙子捡回来了,不过我挺好奇的,你怎么找到的?我看这山上除了这条路,其他地方都挺陡的。其实你不用刻意去找,我衣服多,不差这一件。”
万一他找裙子的时候不小心磕着碰着了,我又成罪人了,毕竟他这人金贵得很。
周奕琛静默了好一会儿,才哼哼道。
“苏南,你想太多,你哪只眼睛看我去捡了?你那破裙子,我需要这样大费周折?”
他冷嘲热讽了一番,语气还挺不爽的,我甚至能想象到他现在的脸色有多黑。
我嘿嘿地笑了一声,他越是不承认,我偏要膈应他,学着他的模样,毫不留情地拆穿了他。
“杨嫂告诉我的,她亲眼看见你把裙子放沙发上了。周奕琛,你捡回来就捡回来了呗,不需要学雷锋,做好事不留名。昨晚裙子掉的时候,只有我和你看见了,不是你,还能是谁呀?”
又是一阵沉默,周奕琛不冷不热地吐出一句话:“苏南,我想你大约有臆想症。”随即便把电话掐断了。
我也没再回拨过去,简单地洗漱过后,就出了房间。
我下楼的时候,那两个女佣正在打扫客厅,家具上盖着的布统统揭掉了。她们似乎忙了很久,额头上都布上了细细的汗珠。但干活还是很麻利的,基本都收拾得差不多了。
“我和你们一起吧,这样打扫起来也快些。”
我手还没挨上抹布,女佣就先我一步拿走了,她对我十分恭敬,说话的时候脑袋都是低着的,和最开始我进周奕琛别墅时态度完全相反。
“少夫人坐着就好,这种粗活,我们做就行了。”
说完,她便退开了好几米,走向另一个女佣,她们低声耳语了几句,并用余光看了我片刻,而后两人一前一后拿着打扫工具去了后厅。
莫名的,我总觉得她们在躲我,可原因是什么,我不清楚。
我一个人傻站在原地,默了好一会儿,正欲转身上楼的时候,门铃却是响了。
我第一反应以为是周奕琛回来了,毕竟杨嫂才走没多久,下山上山的,又要采购食物,没个两小时回不来。
我故意放慢了脚步,拖延了数分钟才去开门,周奕琛总是不吭不响地离开,让他等一会儿,也不算过分。
我手才挨上门把,就听见了钥匙转动门锁的声音。我下意识地退了两步,警惕地看着门。
门一打开,看清了眼前的人后,我整个人都愣住了。
“南南,就你一个人,杨嫂呢?”
梁毓言身着正装立在玄关,逆着阳光,整个身子就像镀了层金边似的。
只是这天寒地冻的,他外套单薄,鼻头都冻红了。
说话的时候还吸了吸鼻子,声音也略带鼻音。
“杨嫂出门了,你怎么来了?”
我问他,他反手把门一带,脱了外套也不给我反应的余地,就这么塞进了我怀里。
“哦,怪不得,我说怎么这么久没人开门。”
梁毓言浅笑着,换了鞋就错开了我,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他熟门熟路地就坐在了沙发上,从茶几下面摸出了遥控器,把电视打开了。
我蹙着眉,梁毓言现在坐的位置,恰好昨晚周奕琛也坐过。血缘果然是很奇妙的东西,虽然他们长得不是那么得像,但坐姿几乎一模一样。
“你怎么来了?”
我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梁毓言目不斜视,看着电视里的泡沫剧,好半天才启唇。
“南南,这个女的和你有点像——”
我嘴角一扯,抬手就把他的西装外套抛在了他的脑袋上。
“梁毓言,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
“我问你怎么会来这里!”
梁毓言久久没动,他背往后一靠,换了个姿势,这才缓缓地扯开外套,丢向了一旁。
外套弄得他头发有些乱,细碎的刘海就搭在额间,他也没管,微微抬起眼皮,笑得阴恻恻的,顺带还冷哼了一声。
“这是我的家,我为什么不能来?”
他一句话堵得我半个字都吐不出来了,半响,他拍了拍他身边的位置,示意我坐过去,我没动。
梁毓言这人向来无赖,他手臂一抬,直接扣住了我的手腕,往他身边一带。
我没站稳,单膝就跪在了沙发上,我想抽回手,他就故意收紧手中的力道。
“南南,这栋别墅是周家的老宅,但已经很久……”
梁毓言欲言又止,默了数秒。
“大哥对你还挺不错的,他名下房产这么多,偏偏就把你送到了这里,你说,为什么?”
他看着我,目光炽炽,嘴角还勾起了一抹很浅的弧度。
他问我为什么,我又问谁?周奕琛的心思不是寻常人能琢磨透的。
但我还是假装思考了一下,缓缓坐好,挺直了背,才回道。
“也许是这里离他的别墅远吧,又安静,适合藏人。”
听到我的回答,梁毓言忽地笑出了声,他依旧没放手,空出的手臂轻轻地搭在了我身后的沙发上,这姿势,就像他环着我一般。
“南南,你是真的看不出来,还是装的?大哥给许桃住的别墅,比这里还偏僻些。许桃不住了,他大可把你送去那边,再不济,你也可以去住他在景盛购置的公寓,或者别的。何必捡起这多年无人问津的破宅。”
梁毓言说这句话的时候,眼底似有冷光闪过,我还没能看仔细,他便收敛了起来,换回了往日那副轻浮的模样。
“这破宅不是什么好地方,冬天靠近海边,暖气纵然再足,还是冷。”
他压低了声音,轻笑着。
“南南,你好歹也算半个病人。”
眼看着他的手就要伸向我的脸颊,我几乎是一瞬间就拍了开。
我没耐心听他说这些有的没的,也不会多想,至于为什么我就住这里了,我也不想问。退一万步说,我问了,周奕琛也不见得会告诉我,多半会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敷衍我。
再者,指不定就是周奕琛的一时兴起,没有那么多缘由。他就是想了,然后这么做了。
我侧目横了梁毓言一眼,暗暗地与他拉开了些距离。
“你究竟想说什么?不如一句话说清楚。我承认,我智商没你们高,你说这种莫名其妙的话,我真不会放心上。”
“我就是想提醒你,大哥对你目的不纯。”
听到这句话,我不禁冷笑出声。
“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他再目的不纯,又能把我怎样?梁毓言,我已经没有什么值得别人费劲心思去算计的筹码了。”
我敢说,就算我现在身边围满了人,我依旧是孤身一人。
梁毓言但笑不语,他又凑近了几分,也不说话。
恰好女佣从后厅过来了,看到我们现下极其暧昧的姿势,她们一愣,而后当做什么都没看见,默默地又退了下去。偌大的客厅中,又只剩我和梁毓言两个人。
她们的一举一动,梁毓言清清楚楚地看在了眼中,他眉梢一挑,话锋一转。
“南南,H市的少女失踪案至今未破,你一个人在这里,我很担心。”
“不需要你操心!别墅还有杨嫂,你有这份闲心,不如多关心……”
我话还没说完,别墅的门就被人从外面推了开,梁毓言反应比我还快一些,他霍然起身,一屁股坐到了一侧的沙发中,侧过脸继续看电视剧,动作自然到就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他只是来了这里,也只是在看电视,仅此而已。
杨嫂看见梁毓言,眼中并没有太多惊讶,只是脸色稍稍一青。
“杨嫂,不介意多做一个人的饭吧?”
梁毓言主动和杨嫂了声招呼,杨嫂一边摘围巾,一边抿着唇笑说。
“可以,如果只是一顿的话。”
杨嫂的语气中带着很明显的拒绝,我稍微有些吃惊,毕竟杨嫂只是个佣人,与梁毓言身份不同,可跟梁毓言说话的语气,更像一个长辈。
梁毓言也没生气,就玩笑着回道。
“我吃的不多,就算多几顿,也不会吃穷您的。对了,方才我在外面吹了好久的冷风,想喝汤。”
说这句话的时候,梁毓言还扫了我一眼,这架势就仿佛被我坑了一样。他手里有钥匙,其实压根不用敲门的。
但不得不说,论性格,梁毓言比周奕琛好太多,他不像周奕琛,永远一副高高在上,拒人于千里的模样。
大约一个小时左右,杨嫂就做好了饭菜,是很普通的四菜一汤,但只有我和梁毓言吃。
梁毓言这会儿倒是老实了不少,特意坐在了离我最远的位置上。
他视线也没再放我身上,边吃边捣弄着手机,不知在和谁发简讯,他心情似乎很好的样子。期间还轻笑了几声,挺轻。
匆匆吃完了午饭,我一刻都没有多呆,放下碗筷就上了楼,此时梁毓言还在和杨嫂聊天,杨嫂的脸色也松懈了几分。我真的挺慌的,生怕连杨嫂都默许梁毓言住下。
回房间的第一件事,就是给周奕琛打电话,这次他很快就接起来了,语气也没早上那会儿那么不耐烦。
但却有点冷漠,只吐了一个音节。
“说。”
周奕琛也不知道在干什么,电话那头的声音十分嘈杂,隐隐还能听到女人的娇笑声,还不止一个。我不自觉地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还是大白天,他不至于在声色场所。
我额头贴在落地窗上,看着自己的脚尖,压低了声音说。
“周奕琛,这栋别墅是周家老宅吗?”
我试探性这么一问,周奕琛很直白地就承认了。
“是。”
他回答得很快,我心底的那些猜测也跟着一扫而光,同时也松下了一口气。
我数秒没说话,周奕琛就开始没耐心了。
“没事我挂了。”
“等等——”
我急急地唤了一声,那头也没动静,我以为他挂了,可看手机屏幕,仍是正在通话中的状态。将电话再次放到耳边,我说。
“周奕琛,梁毓言来了,你知道吗?就是快中午的时候。”
我想周奕琛也不是那么情愿我与梁毓言接触,我告诉了他,他总会想办法让梁毓言离开的。
我还没等到周奕琛的答复,颈间就横出了一条手臂,紧接着,我的嘴巴就被人死死地捂住了。
我挣扎着侧过脑袋,看见了一脸坏笑的梁毓言,他拖着我,往后退了几步,直到他的双腿抵在了床边,才停下来。
他动作幅度很大,力道也很重,我的嘴巴和手臂被他弄得生生的发疼,手机也从手心中滑落在了地板上,‘啪’地一声,发出了一记闷响。
我直直地瞪着他,想骂他,可嘴巴只能勉强地发出‘呜呜’声。
梁毓言附在我耳旁,小声道。
“别动——”
我暗自瞥了一眼还躺在地面上的手机,屏幕依旧是亮着的,我也不清楚周奕琛挂断没,但我怕周奕琛多想,以免发生不必要的误会,我只好垂下了掰着梁毓言手指的双手。
僵持了片刻,梁毓言毫无征兆地就扳过了我的身子,逼迫我面对着他,单手缓缓滑向了我的腰,我还没来得及闪开,他便在上面狠狠地一掐。
瞬时无数头草泥马从我心底奔驰而过,我疼得跳出了他的怀抱,并尖叫了一声。
但很快,我就咬紧了下唇,将音量压到最小,咒骂道。
“你是不是有病?”
旋即我就俯身捡起了手机,屏幕一片漆黑,按了按,似乎通话早就结束了。
点开通话记录,我确定以及肯定周奕琛掐断了电话,才恶狠狠地质问道。
“梁毓言,你到底想干什么?”
梁毓言依旧笑着,就这么直直地望着我,他的手摸进了口袋中,随即掏出了一串钥匙,在我眼前扬了扬。
“南南,你别紧张,也不用急着跟大哥告状。你就是说了,我现在在老宅,大哥也不会赶回来的。我说过吧,他并不爱你,也不会在乎这么多。”
我冷冷一笑,指着房门的位置,说。
“出去——”
我没多余的心思与他多纠缠,他说这么多,不过是为了离间我和周奕琛的关系罢了。真可惜,对我而言压根不痒不痛,因为我一点也不在乎周奕琛是否在乎我。
嗯,对,我不在乎!
“南南,你真不用我陪你?我觉得我们挺合适……”
他说了一大堆,我简直恨不得捂住自己的耳朵,半个字都不想再听。可我知道,以梁毓言的性格,即使我当着他的面,真把耳朵捂上了,他也能把我的手扫开,然后像个神经病一样继续说。
等他把自己想说的话说完,就将自己手中的那串钥匙强塞进了我的手中。
我低头看着钥匙,问。
“这是什么。”
梁毓言轻描淡写地回道。
“老宅房间的钥匙。”
我仔细地数了数,圆形的钥匙圈中,至少有二十把钥匙,落在手心里,还挺沉。
我刚想问他为什么要给我这个,梁毓言已经转身离开了房间,他步子迈得很大,走得很快,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了我的视线之中。
我确实挺好奇,为什么这栋别墅的每扇门都上了锁,但周奕琛警告过我,只能住这间,所以我就把钥匙随手丢进了床头柜的抽屉中。
丢钥匙的时候,我发现抽屉中摆着一个相框,很小,反压着,我翻过来看,里面什么都没有,空空如也,照片该是被拿走了。
如梁毓言所说,周奕琛还真没再回这栋老宅,也没给我打过电话,甚至连简讯都没有。
我和杨嫂在老宅中度过了无聊的周末,我发现杨嫂特别能干,好像没有她不会的事儿。她两天时间内,就把老宅前院的花圃重新打理了一遍,她播了些种子进去,而后眼带笑意地告诉我,春天一到,种子就会发芽了。
“杨嫂,你种的是什么花呀?”
杨嫂只笑,她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说。
“等春天来了,您就知道了。”
我看着她,回以微笑,我想我大概是看不到了,因为周奕琛说过,新春过了,他就会来接我。
我可真傻,男人的话又有几分是真呢?
*
周一的清晨,天还没亮我就从被窝爬了起来,这栋老宅远离市区,估摸着到公司要很长一段时间,我没有交通工具,只能自己下山再打车,还不见得能打到。
我换好衣服下楼,杨嫂才刚起床,她看到我,有些惊讶。
“夫人,您怎么起这么早?”
我也没隐瞒,就说怕迟到。
杨嫂笑了笑,目光极为温和,她拍了拍我的肩头,说。
“周先生会让司机来接您的,您还可以再睡会儿,还不到六点,还早。”
说罢,她就进厨房准备早餐了。
我听她的话,又折回了房间,可这会儿特精神,躺下也睡不着了。
忽地就想起苏欢颜前几天塞进我大衣口袋的小盒子,我拿出来,看清了小盒子上面贺卡中的字。
字迹端正,只写了四个字。
——生日快乐。
拆开盒子,是一只口红,颜色很日常。
说真的,我还挺感动的,苏欢颜并没有面上那么排斥我,她对我还是有感情的。至少不像苏绍堂,他嘴里说得十分好听,可行动上却视我为工具,无时无刻不再琢磨着怎么利用我。过了半个小时,我下楼,吃了早餐,和杨嫂聊了会儿天,走出老宅,周奕琛的司机果然候在了正门口。
拉开门的一瞬间,我心里莫名有些小紧张,可看到空无一人的后座,我胸口就这么毫无缘由的一闷。
正好今天要开例会,我到公司才七点半,但部门的人都来得差不多了。他们并没有坐在卡位上,而是围在苏欢颜的办公室前,我走近,就听见了苏欢颜发脾气的声音。
她应该是在打电话,至始至终,只有她一个人的声音。
在我正疑惑的时候,王宇从苏欢颜的办公室里走了出来,并把门带紧了,由着隔音效果好,立马苏欢颜的声音就消失在耳中。王宇面上也没什么特殊的表情,轻咳了一声,人群就自动散开了。
他错过我的时候,还轻声说了句‘早上好’。
我顿了顿,就跟上了他的脚步,和他一前一后进了茶水间。
王宇泡了两杯咖啡,可只在其中一杯中放了糖,我刚想问点什么,他端着咖啡就走了出去,行至茶水间门口,我就看见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苏叙面无表情地进了苏欢颜的办公室,王宇送完咖啡,也就退了出来,并直直地朝我走来。
我条件反射般让出了一条道,等王宇进来,他便锁上了门,暗暗地吐了口气,拉着椅子坐了进去,片刻,转头笑着说。
“问吧。”
我略微有些尴尬,坐到他身边,佯装自然地寒暄了一句。
“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按理王宇应该在S市出差,行程表是我规划的,往返机票也是我亲手定的。
王宇干干地笑了一声,挠了挠头,回道。
“项目中途被人揽去了。”
虽然不是那么明显,但我还是看见了王宇眼底的那抹不甘心。
“是哥……”话还没吐出来,我立马改了口:“刚才进去的那人吗?”
王宇点了点头,连笑容都变得有些勉强。
“嗯,好像是苏董的儿子。”
看着他有些失落的神情,我安慰了几句,但心底不免有些发虚。
王宇就这么耸了耸肩,打断了我的话。
“没关系的,其实我知道,这个社会就是如此,你努力一万分,不抵别人一句话来得快。我们压根不在一条起跑线上,有些人,出生就生在了终点。”
“好了,不说这些了,准备一下,要开会了,可能人事上会有些变动。”
我不动声色地打量了王宇片刻,才站起身。
我们并肩沉默不语地去了会议室,苏绍堂已经坐在了里面。他的秘书正低头和他耳语,见我们进来,秘书极快速地就抿紧了唇。
苏绍堂暗自朝我点了点头,我假装没看见,瞥开了脑袋,心里总是有些隐隐的不安感。只是个普通的例会,按理苏绍堂不用参加。
等人来得差不多了,苏欢颜和苏叙才走进来,他们分别坐在了苏绍堂的左右边。
会议正式开始,苏欢颜缓缓地站了起来,眸光很淡,开口轻声交代道。
“从今天开始,项目部的经理由苏叙,苏经理担任。”
话落,会议室里一片喧哗,所有人都议论纷纷。
像苏氏久泰这种大公司,项目部的存在颇为重要,若是要换人,也得事先通知,这么突然苏欢颜就要离开项目部,正常人都会觉得很诧异。
但由着苏绍堂在,所有人都不敢发表过分的言论,毕竟苏绍堂是董事长,虽然只是临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