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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云轻在老瞎子的帮助下修为突破至六重天境界,此刻正在一无人之地钻研凝聚冰焰之法。
就这样,时间缓缓流逝,又过去了两个月。
晚风起,
夜渐泛凄凉;
秋月殇,
岁寒人心凉;
树枯草黄,
秋深夜渐长。
此时,已是深秋时节。
炎凉城,武凉王府,杯雪亭,满天繁星点缀,秋风萧瑟,吹起一地叶黄。
李炎凉身穿红色长袍,宛如待战的将军,目光冷峻,紧握着手中的长枪。
在他身侧,站着一蒙着面纱的女孩儿。
她是绮罗,前几日她刚刚苏醒,回去杂货铺帮助义父忙活了几天,因为新的容貌太过美丽迷人,惹到了一些居心悱恻的小混混,后来被李炎凉知道便将她接回武凉王府,并亲手教训了那些小混混。
就是因为这倾国倾城的新容貌,绮罗才一直蒙着面纱。也只有与李炎凉单独相处的时候,她才把面纱摘下。
此刻,她轻轻的摘下面纱,一绺靓丽的黑发飞瀑般飘洒下来,弯弯的峨眉,一双丽目勾魂慑魄,秀挺的琼鼻,粉腮微微泛红,滴水樱桃般的樱唇,如花般的瓜子脸晶莹如玉,如雪玉般晶莹的雪肌如冰似雪,身材曼妙纤细,清丽绝俗。
绮罗虽然换了模样,而且比以前更美,但她的神态依然没变,总是俏皮的一笑,更是勾勒出迷人的容颜。
绮罗站在李炎凉身边,柔声道:“殿下,您真的要捉拿刘小公子吗?他可是宰相大人最疼爱的幼子,也是刘雍的亲弟弟啊。”
“秋风西去东风来,愿等东去桃花开。”李炎凉凝望着眼前的落叶,露出深深的哀愁,说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何况只是一个公子哥,有何抓不得?”
绮罗轻叹道:“殿下怎能不知,如今朝廷中只有宰相府及少数党羽支持武凉王府。可以说宰相府是武凉王府最大的靠山了。如今你得罪了宰相府,岂不是陷武凉王府于危险之中?”
“绮罗,你不用劝我了。此事我已经与父亲说明,父亲也支持我的做法。如今父亲掌握着数十万兵权,即便是所有人都得罪了,他们也不敢对武凉王府动手。刘辞小小年纪,却干出杀人放火,强抢民女的无耻勾当,更是与土匪勾结草菅人命,如此畜生,怎能留他继续逍遥法外,无法无天!”李炎凉紧握长枪,满腔怒火,义愤填膺的说道。
“殿下,得罪太多的人不是好事啊。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知道你深明大义,但现在还不是惩治邪恶的时机。是你告诉我如今的夏泽国已经内忧外患,甚至可以用火烧眉头来形容,在这危机时刻,你动了宰相府的人,岂不是表明给夏凉帝添堵啊!”绮罗苦口婆娑的劝说着。
李炎凉冷哼道:“于公,是刘辞多行不义,理当处置;于私,他半年前勾结妖人险些害了画魂姑娘,画魂、萝莉还有邱云轻等人都是和我一起出生入死的朋友。你要我如何昧着良心眼睁睁的看着刘辞继续害人?”
“老宰相放任他的儿子害人不管,这就说明他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权利,更说明刘辞勾结的权贵远不止表面这些。这样的宰相府,就算是得罪了又如何?武凉王府能指望它帮助什么?”李炎凉怒吼着,已然愤怒至极。
除了愤怒,他更加的失望。失望老宰相刘温伯一代忠臣,却也趟入了那一滩浑水之中!朝廷已然腐朽,凭一个武凉王府究竟能支撑多久?
李炎凉愤怒,失望,忧虑。其实他对权贵之争没有兴趣,甚至保家卫国对他来说也毫无意义。因为这个国家已经腐烂到根部,没有了保卫的意义。
他现在做的,只是想替父亲分担压力。
“绮罗,其实我非常讨厌权贵之间的纷争。如果父亲现在当面对我说累了,我会毫不犹豫的带着父亲母亲和你去隐居山林,再也不过问这些琐事。或许你觉得我胸无大志,没有抱负,但这就是我的本性,我本就不是一个爱好斗争的人,只想无忧无虑的与亲人爱人生活在一起。”李炎凉轻轻的将绮罗拥入怀中,诉说着心里话。
绮罗依偎在李炎凉的怀中,动情的说道:“既然殿下已经做好了决定,那么绮罗便不再过多劝阻,无论何时何地,绮罗都会陪伴在殿下身边,不离不弃。”
“好,现在就随本殿下去抓人!”李炎凉举起长枪,牵着绮罗的手,向着亭外走去。
深夜,宰相府的大门敞开着,似是在迎接着谁的到来。
整座府邸灯火通明,老宰相一家人坐在厅堂中。
刘温伯和年迈的夫人相依而坐,老宰相一脸憔悴,老夫人更是愁眉不展,眼中泛着泪光。
小公子刘辞此时正跪在老宰相面前,不敢起身。
大公子刘善和其夫人站在一起,四公子刘雍独自站在一边,两位公子皆是恨铁不成钢的看着眼前的弟弟。二小姐刘懿和三小姐刘婷也是叹息连连。只有小小姐刘莹在房间里大声喧嚷,大嚷着和李炎凉决一死战之类的话。
这时候,院子里传来了脚步声。听到脚步声,刘莹立即跑出房间,看到李炎凉带着绮罗已经走进了院子。
刘莹叉着腰,挺着胸脯对李炎凉说道:“你有什么猖狂的,不就是仗着武凉王府人多势众吗,我们宰相府也不是吃素的,你要是敢把我弟弟抓走,本小姐就和你没完!”
这时刘雍也走了出来,来到李炎凉面前,说道:“你抓走刘辞我不阻拦,但能不能看在你我朋友之间的情谊上饶他一命?”
李炎凉沉声道:“杀不杀他不是我说的算,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法不容情。”
“李炎凉,你当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我吗?你真的就毫不留情的要杀了我的亲弟弟吗?”刘雍扯着李炎凉的衣领,怒吼着。
“雍儿,让世子殿下进来,别怠慢了客人。”老宰相在房间里喊了一声,刘雍松开手,放李炎凉走进了房间。
“李炎凉拜见宰相大人。”李炎凉带着绮罗对着刘温伯一拜,他现在就站在刘辞的身边。
刘辞跪在地上,他抬起头看着李炎凉,忽然抱住李炎凉的大腿,哆哆嗦嗦的说道:“炎凉哥哥,你别抓我走,我知道错了,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做坏事了,我发誓一定悔改!”
李炎凉低头看着刘辞,说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今日无论谁给你求情我都会把你带走。”
这时老宰相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向前走了一步,突然朝着李炎凉跪了下去。老夫人见状,先是震惊,随即也跟着跪了下来,忍不住泪流满面。
见父亲跪了下去,所有的子女也都跟着跪了下来。
绮罗见老宰相跪在地上,一时心软,对着李炎凉说道:“殿下,再给刘小公子一次机会吧。”
“世子殿下,我知道只要你想抓人,即便辞儿逃到天涯海角也会被你抓到。所以今晚我将护卫和家丁都派遣出去,不设任何阻拦。”老宰相跪在地上,笑呵呵的说着,看着老宰相的笑容,李炎凉能体会到笑容中的无奈。
李炎凉将老宰相扶了起来,说道:“所以我今日也没有带一兵一卒,只带了绮罗来到宰相府。”
“看来辞儿你是非抓不可了?”刘温伯与李炎凉四目相对,眼神忽闪不定,令李炎凉捉摸不透,李炎凉看着对方的眼神,没来由的产生一种恐惧。
就在此时,老宰相突然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迅速朝着自己的心口扎去。李炎凉立刻出手阻止,但为时晚矣,匕首已经插在了老宰相的胸口上。
鲜血流淌出来,满屋的儿女发出一声声惊呼,顿时拥了过来,扶住它们的父亲。
“爹,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刘辞跪在父亲面前,痛哭着喊道。
老夫人见到老宰相胸口的鲜血,伤心又害怕,瘫在地上已经站不起来。老宰相回头看着瘫软在地的夫人,对着三个女儿说道:“不用管我,去看看你们的母亲,她身体不好。”
三个女儿哭泣着扶起母亲,带着母亲回到了房间里。
老宰相看着跪在地上的小儿子,颤声道:“你是我的儿子啊,子不教父之过,我理应替你承担罪恶。”
“爹,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刘辞跪在地上痛哭不已。
刘雍和刘善搀扶着父亲坐在座位上,刘雍立刻跑出去叫大夫。
李炎凉挡住了去叫大夫的刘雍,说道:“不用找大夫,我可以救老宰相。”
刘雍停了下来,他知道李炎凉会法术。
李炎凉向着老宰相走去,老宰相又笑了起来,还没等李炎凉走到身边,他又快速的伸出手,硬生生的将插在胸口上的匕首拔了出去,洒了一身的鲜血。
这样的场景,看的李炎凉触目惊心。他跑到老宰相面前,不断的输出真气注入到老宰相的身体。
“匕首应该没有伤到心脏,快去拿棉布用酒消毒,然后给刘伯父的伤口包扎上!”李炎凉急迫地大喊着,刘雍和刘善便立刻去找棉布。
屋子里只剩下老宰相,刘辞和李炎凉及绮罗几人。
老宰相指着地上的匕首,对李炎凉说道:“今天,你为刀俎,我为鱼肉。你要杀我儿子,那是我儿子罪有应得。而我作为一个父亲,又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将我儿带走?他的罪责我来承担,今日我以命抵命,世子殿下还不满意吗?”
“宰相大人,您这是杀人诛心!”李炎凉知道,今晚他是带不走刘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