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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着呢,兰心进来了,“二小姐,柳大夫的信。”
宁舒颜微微变了脸色,难道帖子来了?之前她去百宝阁的分店,除了要送礼给神风尊者府的几位,其实也是想淘一件定亲贺礼。只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一直都没挑到满意的。可是这帖子都到了,再是砸锅卖铁的她也得去挑一件好的才行。好在扩建方宁药铺的成本不算多高。当初租下一个大铺面真的是太明智了。
她摸了摸信觉得比较厚但里头好像没有硬硬的请帖,看一边兰心一脸紧张的看着便道:“外头不忙么?”两个坐堂大夫在外头诊脉开方,崔药师和方兄估计是在里屋聊天。但两个人开方子,锦绣一人抓药怕是忙不过来。看样子还得再招两个抓药的小姑娘才成。不然,就把兰心修炼的时间挤占了。
兰心道:“还是有一点忙的,不过二小姐你拆开我看一下吧。”她比宁舒颜会害怕是定亲喜宴的帖子的模样。
宁舒颜终究没有再赶她出去,呼出一口气把信拆开,就单纯是一封写的比较长的信。主仆俩对视一眼都松了口气,宁舒颜挥挥手,“好了,出去帮忙吧。回头再给你看。”
“哎。”兰心高兴的应了一声跑出去了。方才信一送到,她立即就脸色大变,跟锦绣说了一声就赶紧跑进来了。路过里屋的时候方药师和崔药师都停下说话,一起朝她看过来她都顾不得。这会儿出去,兰心就朝两人躬身行了一礼以表歉意。
方穆宸道:“你这么急吼吼的拿进去,什么信啊?”
兰心道:“是柳大夫给二小姐的信。”
方穆宸挑眉,“只是信?”难不成那件事还没有尘埃落定?
“是啊,只是信。”兰心笑得眉眼弯弯的。
方穆宸挥挥手,“嗯,你出去吧。”然后转头继续和崔药师说话。说的自然是医术上的事儿。崔药师一直有一些疑问,从前也曾经请教过王老东家。只是对方的解答他总觉得没有说得很透彻,没能把他说服。也不知道是这位六品药师的王老东家面对自己留了一手,还是根本水平不够。今儿遇到让他信服的方穆宸,忍不住又问了出来。方穆宸的回答让他忍不住越听身子越前倾,顿觉拨云见日一般,深觉自己投入方宁药铺没有来错。
宁舒颜在里头看信,柳彧风压根提都没提定亲的事,除了说起自己如今的生活,只是问起宁舒颜的种种。尤其是如今的新药方怎么也不拿给他看看?
宁舒颜越看嘴角的笑容越是扩大,最后抖抖厚厚的一叠信纸嘟囔道:“越来越话唠了。”其实私底下柳彧风这个少年神医是有些话唠的。宁舒颜被他背在背上陪着他看医书的间隙就时常听他碎碎念。听了这么多年,这两三个月真的是有些想念啊。
她想了想出去找到方穆宸,见他和崔药师的话告一段落便道:“方兄,你看这是柳大哥给我来的信。他想看看你给我开的药方,也是想和你神交嘛。你看......”
“那你就抄给他看看好了。”
崔药师本来打算出去的,听到有关那位名声赫赫的柳神医便留下听了一耳朵。宁舒颜的病他是没办法的,如果这位柳神医也到方宁药铺来,两个高手过招他能旁观一下可真是美。当下问道:“方药师,老夫能不能也看一下?”
方穆宸做了个请的动作。
宁舒颜从袖子里将将药方拿出来道:“崔药师请过目。”看方大爷这副无不可对人言的态度,她的方子应该真没什么问题啊。
崔药师看了一会儿道:“这方子我回去再想想个中三昧。那你们说,我出去看看外头。”说着把方子递还给宁舒颜。
宁舒颜道:“方兄,那我这就抄一份回头给柳大哥送去。”
方穆宸扯了扯嘴角,说得好像你之前没抄去似的。只不过弄巧成拙被人扣下罢了。
宁舒颜打过招呼便回去抄药方。
方穆宸便坐在里屋喝茶,看她老半天都不出来,知道她肯定是在写回信还写得不少。便将马老五叫了进来,“去问问药王谷那边怎么回事儿。”
“是。”
宁舒颜写了一封厚度不亚于来信的回信。封起来之后不由自嘲道:“原来我也越来越话唠了。”要是这个世上有电话就好了。
快吃饭的时候她拿着信出来让王二下午去帮她寄,然后凑到方穆宸跟前问道:“方兄,你知道有远程通话的办法么?”
“怎么,写信还不够啊?”方穆宸眼中一片讳莫如深。
宁舒颜察觉他不是很高兴的样子,便没再问了。今天收了一件宝贝,她这会儿一时忘形又忘了这位不是一般人来着。
方穆宸看她一眼,“如果你玄力达到天阶七级,就可以隔空传音。”
宁舒颜磨了磨牙,天阶七级,好遥远!也许一辈子都不可能达到了。她记得云出尘说过这块大陆才一共六十来个天阶。就连天道宗的十二位尊者都还有两个不是呢。不过眼前这人说得轻描淡写的,他多半是哦。宁舒颜对方穆宸的实力估计又上了一个小台阶。
“你在想什么?”方穆宸呼出一口气。
宁舒颜扯扯嘴角,“我在想什么,如果方兄想知道还不容易么。”
“不是还想和你一起好好玩耍么。”
听到方穆宸重复自己的心声,宁舒颜忍不住一笑然后又收住。看这样子方大爷是预备和她开诚布公好好谈一谈了。
“你强我弱,所以方兄要做什么,没有我能抗拒的余地。我知道这才是这块大陆铁的法则:强者为尊!”
方穆宸盯着手里的茶盏看,“我对你用读心术,你非常的不高兴吧。”听起来像问句,但用的是肯定的语气。相处有日子了,宁舒颜的脾性他还是有几分了解的。小丫头对这件事分明是火冒三丈,但今日却绝口不提及,也不提什么要求。如果是别人,他认为这才是该有的态度,但今天看到她虽然极力和往常一样的态度,但其实已经划出了一条界限,他心头有点不大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