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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莉娅在前面走出了帐篷,我想了想重新把斗篷穿好,“歌莉娅,不要让其他人知道我回来!”
“为什么?”歌莉娅很疑惑。
“我不想让其他人误会,像我现在这副样子肯定是不会被接受的。”毕竟谁也不会愿意去相信一个不怎么熟悉的人。
歌莉娅皱了皱眉头,勉强地点了下头,“我会的,你说得对,等到时机成熟了再让所有人都知道吧。现在跟我来这边!”
“嗯。”我跟在她后面,走过一个个帐篷,到达了平民们暂时安置的地方,一路上情况确实不容乐观,甚至比洛瑟玛描述的更糟,所有人都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他们看不到一丝的希望。
“到了。”歌莉娅停在了一个帐篷前面,那是一顶粉红色的大帐篷,一下子就让我想到了薇儿,她的帐篷就是这样子与众不同的。
歌莉娅似乎猜到了我在想什么,向我解释:“这个确实就是薇儿的帐篷,她死后由莉亚德琳继承。”说完,她朝着帐篷里喊了一声:“小莉亚,出来一下吧。”
“歌莉娅······阿姨?”很快就从帐篷里传来了疲倦的声音,帐篷的帘子被揭开,正是莉亚德琳。
“小莉亚,忘记了吗?叫我名字就好了。”歌莉娅的眼睛里有着对下一代的希望,“这两天还在锻炼力量吗?要慢慢来!”
莉亚德琳闭上了疲倦的眼睛,告诉歌莉娅,“我无法忘记母亲,只要一闭上眼睛就是她的身影。”等她睁开眼镜后,透露出的是坚定,“我的力量太小了,甚至无法完美自如地挥舞长剑。”
“无论如何,都要注意休息。”歌莉娅担忧地问着莉亚德琳,“妮娜怎么样了?”
莉亚德琳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很不好,“你知道的,她的身体很虚弱,情绪也一直很悲伤,她能撑到现在已经是个奇迹了!我们······”
我立刻打断了她们的对话,“妮娜到底怎么了?”听起来她的情况不太妙。
莉亚德琳有些不满地盯着我,歌莉娅则是解释,“她是妮娜的亲人,所以才会这样。我想带她去看一下妮娜。”
莉亚德琳指着帐篷的里面,“妮娜就在里面,”紧接着她转向了我,“她现在的意志还算清醒,赶紧去见一下吧,不过做好心理准备!”仿佛是在下达着妮娜的死亡通知。
歌莉娅能够体会到我的焦急心情,立刻拉着莉亚德琳,“我要检查一下你的身体,不要留下什么内伤!”莉亚德琳识趣地不再打搅我们,跟着歌莉娅离开了。
就剩下我一个人踏进那顶宽敞的帐篷,我一眼就看到了妮娜,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她显得无比衰老,头发花白,脸上有一些红色斑点,好像一个垂暮的老人,精灵是不会衰老的,但是没有了太阳之井,每个人都能轻易分辨出年轻和年老。
我走到她的旁边,她似乎注意到有人来了,闭着的眼睛颤动了下,“小莉亚,刚刚又是歌莉娅来看我了吗?”不过等到她睁开眼睛的时候,愣了一下,询问我:“你是谁?”
“我······”我不知道说什么,我没能保护她,“我回来晚了。”
我的声音和以前完全不一样,可是妮娜立刻就听了出来,她愣愣地看着我,声音中带着不可置信,“你······你是······塞莉卡!”
“是我。”我自责地看着她现在的样子,充满着悔恨。
“真······真的是塞莉卡,你的声音我不会忘记的,我一直在等着你回来,只要你没有回来,我就会等你的。”妮娜想要伸出双手摸我的脸,可是她的身体很虚弱,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够着,“你是我们的女儿啊!”一瞬间她的脸上布满了泪水,“你是我和莉莉的女儿!”
我主动接过她的手,却不敢让她触摸我的脸,害怕她发现我现在的样子,不过她的拳头紧紧捏紧,痛苦地哭泣,“要是莉莉能够看到你回来该有多好!”
我心下一惊,确实没有看到莉莉,心急地问她:“妮娜,莉莉怎么了?她出什么事了?”
妮娜的表情更加痛苦,流着泪哽咽地告诉我:“塞莉卡······我······我没能······保护好她。”
“莉莉她······”我猜到莉莉可能也死了,但我知道自己不能露出悲伤的表情,因为最伤心的人一定是妮娜。
她现在就在我的怀里痛哭,断断续续地告诉我:“塞莉卡······那帮畜生······他们杀了莉莉······”
“我明白的,妮娜,”我尽力地让自己的声音里不要带着哭腔,但我做不到,“不要这么伤心,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
“塞莉卡!”妮娜抬起头看着我,“你一定要为莉莉报仇啊!”
“我会的,我发誓!”我看到了她的眼睛,生无可恋,我的心一紧,没来由地就感觉到她是在向我托付一些东西。
妮娜仍然痛哭着,“我知道这很难,我知道天灾很强大,可是我无法忍受,我不能容忍他们犯下这么大的罪行却仍然能够横行无忌。”我也无法忍受啊,莉莉那么地爱我!
“塞莉卡,我不想你去报仇的,莉莉肯定也不想,可是我没办法,为莉莉报仇这件事情只有你能办到了,我太弱了。”我会办到的,无论如何,我都会让阿尔萨斯为莉莉偿命!
“我知道,你一定会恨我的,恨我把这么危险的事情交付给你一个人。”妮娜此时已经是在向我恳求了,恳求着她的女儿。
“我不怕你会恨我,我只想求你能够为莉莉报仇,我也求你不要恨莉莉,恨我一个人就好了,她是爱你的,她肯定不愿意让你为她报仇,她肯定会恨我这么做。”不,妮娜,我不会恨你的,莉莉也一定不会恨你的。
“自从莉莉离开了我之后,我才发现自己有多么爱她,比我以为的要爱一千倍、一万倍,这个世界如此的无聊、空虚、寒冷。你可能会恨我,但我却真的想再做一件事!”我不会恨你的,无论你做什么事情,即使是杀了我,我也不会恨你的。
“我也知道你不会恨我,但我不能原谅自己,不能原谅将报仇如此危险的事情托付给你,我太过无能了。所以,塞莉卡,对不起!”
“不,妮娜,不要对不起!来人啊!”我看着她一脸释然的表情却是直接大喊了起来,妮娜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收回了自己的手,一柄匕首此时正插在她的肚子上,鲜红的血沾湿了整个床单,我能够感觉她的生命力正在流失。
“看着我,妮娜,我是塞莉卡。”我从未感觉有如此害怕一个人死去,我摘下自己的兜帽,让妮娜看着我,“活下去,求你了,活下来!”
“塞莉卡,我感觉好痛苦,活着好痛苦,就让我去找莉莉吧。”妮娜此时说话都已经没有力气了,她一脸温柔地看着我:“你现在也很帅呢!但是,不管你变成怎么样,你都是我和莉莉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