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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想起上个月的这个时候,她也是一张小脸泛着苍白,很快就想到是她来例假了。
她面皮薄,从来不肯说出口,男人什么也没有说,而是往灶房走去烧了一壶热水,灌入一个玻璃瓶里,又往卧房走去,就往她小腹那儿塞去。
天气转凉,而她身子寒气也重,这个时候只怕更会难受,他单膝半跪在床边,神色自若,“我先去做饭,你好好歇着,这几天别碰冷水。”
一股温热隔着薄薄的衣料传到腹部,楚俏觉得痛感减缓了不少,低低应了一声,“嗯。”
而后她轻轻翻了个身,又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只觉腹部有一只温暖的手在细细摩挲着,她微微睁眼,鼻息间满是男人温和的味道,稍稍一动,后面就撞上一一堵结实的胸膛。
男人觉察到怀里的人儿动了一下,低沉问道,“醒了?”
“嗯,”楚俏抬头,入眼就是男人泛着青须的下巴,忽然觉得分外迷人,她身子不舒服,不敢招惹他,慌忙别过脸去,见窗外暮色沉沉,低声问道,“几点了?”
“七点。”男人松开她一些,身上满是汗。
一会儿他还有训练,楚俏一惊,慌忙起身,“饿我都睡懵了,还没做饭呢。”
“饭菜已经煮好了,你别着急。”男人稳住她,笑道,“今晚没训练,我在家陪你看书。”
楚俏松了一口气,“饿了吧?怎么也不叫醒我?”
“没事,你这段时间累坏了,好好歇歇也无妨。”他站在她身后。
两人吃了饭,又一块出去散了会步,男人见她偶尔还蹙眉,趁着四下无人,拉着她,“俏俏,要不这几天别卖绿豆汤了,咱家也不差那点钱。”
楚俏一顿,“等上学可要不少钱呢,我想趁着多挣点。”
“不用,我供得起,”男人在这方面分得极清楚,“挣钱是男人的事,钱的事不用你担心。之所以同意你去做生意,只是怕你在家闷得慌。”
别说从港城回来时候,他从裴家转了一大笔钱,单是先前他经营的公司和他名下的财产,也足够保障她的后半生衣食无忧了。
他生怕她不高兴,又道,“再说了,你不是还留着上级拨给你治手的那八百块和从高利贷手里拿回来的那笔钱么?我听周大夫说了,你的手好得差不多了,不用再多多少钱。”
“那两笔钱可以动么?”楚俏停下脚步问他。
关于未来,他自然也是有考虑的,“不必,你的学费和生活费用我的津贴交就足够了,我吃住都在部队,也不用什么钱,那笔钱存着以备不时之需。”
“而且,市部的领导下来指导工作时,找过我谈话了,过不了多久,我的津贴就可以涨到五十了。今年我立了几次功,年底表彰会应该也会几百块奖金,到时候都给你收着。”
一下涨了十五块,都抵得上一般人大半个月的工资了。
楚俏听了不由咋舌,心道真是嫁了个能挣钱又能省钱的好男人,要不是在外头,而她身子又不爽利,她真想扑上去抱住他。
她笑颜逐开,给他竖了个大拇指,不过想到那些钱也是他辛辛苦苦挣来的,神色认真,“嗯,我不会乱花的。”
这一点他倒是信她。
男人深深凝视着她,黑瞳里仿佛藏着漩涡,“所以,这次就听我的,嗯?”
楚俏点头,回来时还特意给朱丽留了话,明天歇业。
不过这阵子她忙习惯了,第二天一到点准时就醒了,而且给男人做了早饭,她把家里收拾一通,一清闲下来反倒不自在了。
她想了想,还是下楼去找朱丽唠唠嗑。
说到朱丽,楚俏也真是佩服她,人一年到头起码36o天都在忙呢。
蓝花也在场,见楚俏一下来,还带着笑问道,“弟妹,你今天咋不卖绿豆汤了?我家心林可馋死了,你一停摊,我给了钱他也买不着了。”
楚俏一听,嘴角一抽,谁不知道李成新上次听信林安邦的话,私自调用兵力,职位虽没被削,但津贴是减了的。
她嘴里说把钱给了李心林,可这么久楚俏没见那孩子买过一回,倒是她瞧着那孩子站在一旁巴巴望着,别的孩子都有,她不忍心偷偷给李心林塞过几次。
男人好面子,可女人又何尝不是?
楚俏倒也没戳穿她,笑了一下,“继饶说我最近累,叫我歇两天,嫂子就跟心林说,后天我准开摊。”
蓝花硬着头皮应了,脸上的表情却是不大舒爽。
几个营长里,孙攀升职了,杨宗庆说是下基层锻炼,可过个一两年,只怕也是平步青云,而昨晚她趁着和丈夫完事之后,趁着他心情不错,顺带提了家里的米见缸底了。
成新躺着一叹,直后悔当初不该急功近利,只一个劲地说委屈她和孩子,津贴一缩水也只能忍忍了。
他顺道还提起,部队就是个按军功说话的地方,陈营长立功最多,上层领导却是没动静,怕也是有心考察他,说不准哪天就直接上调了,那度简直比孙攀和杨宗庆还快。
蓝花默默听完,不由感叹,人比人真是气死了呀。她每日在窗前看着楚俏忙里忙外,收钱收到手软,而她男人一高升,只怕津贴也会水涨船高。
那小两口都是有头脑的人,陈继饶不必说了,但凡部队里有什么大事,就是许队也得先问过他才敢拍板,而楚俏,且不说她读书多脑子灵光,就是上次她一来买了那一大筐的豆角,后来大干旱菜价一涨,全楼也只怕她那一屋过得最滋润吧?
而她现下又没孩子,花不了几个钱,挣得又多,手头肯定宽裕。
两人在小店闲扯了一会儿,电话又响了,朱丽忙不过来,是楚俏接的,而且打电话来的还是陈猛。
要没什么大事,陈猛鲜少会打电话来,是以,楚俏一听到他的声音,不由警醒,两人唠了一下家常,她就问道,“二叔,家里是不是出事了?”
“也没啥大事,”陈猛刚从地里回来,一见朱秀芳咧着张臭嘴,不想再生什么事端,“就是听说昨天你婶子又来闹了,就打个电话来问问。阿俏,你别听她的,继饶都跟我说了,我支持你们夫妻。”
楚俏心里一暖,紧了紧听筒,“二叔,谢谢您。”
他把继饶当亲儿子,自然也当楚俏是亲儿媳,俩儿媳妇一对比,谁好谁丑,陈猛心里自然也有了计较,“昨天我已经训过你二婶了,眼皮子浅,你别听她瞎说。咱家要是出个大学生,那可是光宗耀祖的事!”
楚俏低头,回想昨天直接撂下电话,把孙英气得不轻,笑道,“二叔,我没当真。家里都挺好的吧?”
陈猛脚下满是泥土,见朱秀芳又飞刀子过来,一时脸热,转过身去,“都挺好,你大嫂跟着去了镇上,家里也落得清静。只不过你大哥也是个耳根子软的,他听你大嫂吹了几次枕头风,上次回来竟然说要把他那份地给卖掉,被我劈头盖脸地啐回去了,不过瞧着他那死性,怕是铁了心了,我也是为这个事,想问问继饶的意见。”
楚俏闻言,心里“咯噔”一下,大哥也算忠厚老实,这回只怕真是刘少梅吹了枕头风。
乡下人一贯安土重迁,没了地,那等于没了依赖。大哥也难怪会被二叔破口大骂。
“大哥到底是咋想的?那他以后会把二婶接过去吗?”她也觉得陈继涛这次太没分寸了,他就没预想有朝一日铁饭碗端不稳了,连条后路也不留。
陈猛也苦恼,真觉这个儿子脑抽了,“他那宿舍也就一间房,等阿春长大了,还没地住呢。我寻思着,他就是想把地卖了,好在镇上买套宅子。可你二婶那人你也知道,嘴碎也就算了,在家里头也待不住,到了镇上,她是一时觉得新鲜,今儿一大早就在村里唱上了,等住上一阵子,我看她不得闲得慌?”
老人家在村里呆惯了,出去住还真没法习惯。要不了多久,孙英还不得会老家去。
那样一来,也没人会怪刘少梅做儿媳妇的没孝心,到时孙英一个人还不得跟着二叔搭伙过日子,那不就等于又把她推给了楚俏夫妻?
楚俏也考虑到这一点,只不过她怕刘少梅打的主意不止这一点,她怕他们夫妻又惦记她和继饶那份地产。
万一刘少梅又灰溜溜地跑回来,她和陈继饶又常年在学校和部队,那份地还能不给她种么?
楚俏一叹,本以为上次她受了教训就老实了,没想到她还真是会打算盘。
可楚俏又不是傻的!
她没直说,只道,“二叔您也别着急,等继饶回来,我跟他商量一下,继饶这儿也抽不开身,实在不行我就回家一趟,您看成吗?”
不成也只能如此了。
楚俏挂断电话,就见蓝花一脸殷切地望着她,笑问,“弟妹你要回家去?那这台冰箱不是又得搁置了?”
昨天她正巧也听见楚俏接电话,似乎提到她准备回学校读书。
那冰箱不是等于没人用了么?
原本楚珺叫她出资合伙,她是有点私房钱,但生意好不好做还是个未知数,蓝花不敢冒这个险,不过这阵子她也亲眼看见楚俏赚的盆满钵满,心早就动了。
这次,无论如何她都要先下手为强!
原来她打的是冰箱的主意。
楚俏眉头微蹙,“家里头出了点事,回不回去还得跟继饶商量一下。”
到了午饭时间,楚俏怕他没胃口,直等到他快吃饱了才提及此事。
陈继饶闻言,果真停住筷子,收敛着眉眼,想了一会儿才道,“她怕是又惦记咱家的那份地了,二叔到底也还是大哥的亲爹,终究是做不到坐视不管。”
“再吃点,我吃不完,”楚俏还真是和他想到一块去了,夹了两片肉给他,又道,“二叔叫我问问你的意见,不过我想了又想,大哥卖他那份地,咱俩贸然出头,只怕他和大嫂会认为我们多管闲事。”
“大嫂也还真是死性不改,”陈继饶对她原也没啥好印象,吃了一口剩下的饭菜,顿了顿又道,“要不咱们也把地卖了,我看她还能咋作?”
卖地?
楚俏眉头一挑,“咱也卖地,二叔还不得啐死咱们?”
陈继饶自然是有他的考量才敢说这话,“你放心,我自会跟二叔讲清楚。没理由大哥那份卖了,又来肖想咱们那份。”
楚俏还是有顾虑,“继饶,不是我盼着你有个好歹,只是,军人本就是个高危职业,万一哪天就咱们没条后路的话,以后可咋过?”
万一他受了重伤,他脑子不也还灵光么?退一万步讲,他真的一命呜呼,那我不怕!
陈继饶笑笑,放下碗来捏了捏她的手,有心逗她,“怕啥?我要是伤得没法下地,不还有夫人么?到时你去哪儿我就跟着,你要是嫌弃我,我就到岳父岳母家里去当上门女婿。”
“上门女婿可是要被戳脊梁骨的,”楚俏没跟他开玩笑,“还有,你以后无论去训练还是出任务,都要小心又小心,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男人也知她是为自个儿考虑,心里像泉水流过一样清甜,也不逗她了,正色道,“嗯,我会谨慎。反正老家那儿,咱们以后也是鲜少回去,咱们不把地全卖了,留点给二叔种粮食,他要是乐意就跟着咱们,他要是想在乡下也随他。”
留一块小的,刘少梅就是想霸占,也得说得过去才行。
“邱老师不是说学校宿舍吃紧么,咱们就在市里买套房,到时你住着也方便。”
楚俏心里是赞同的,不过考虑到男人终归是要落叶归根,土地就是根基,“买房倒不用了,我也只差一年没念完高中而已,我看咱们还是把地租出去吧?这样一来,咱们每年拿租金,也赚一大笔钱了,二叔腿脚不便,也不必每日那么操劳。”
其实那点天地他倒是无所谓,只是见不得刘少梅那样欺负人,而她也选择了折中,陈家宗祠那边也好交代,男人没有意见,“嗯,那就听你的。”
“我看我还是回去一趟吧,正好也把回去读书的事跟我爸妈说说。”亲自回去处理,最起码她也算把态度端出来了。
陈继饶想到媳妇又得离开几天,心里我颇为不舍,嘱咐她道,“那你一处理完就马上回来。”
楚俏知他不肯放人,也不管嘴唇油不油腻,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凑过去就在他脸颊亲了一下。
男人见她嘻嘻笑着,眯着双眼,一对卧蚕尤为迷人,可又想着她身子不爽利,心里郁闷极了。
楚俏晚上收拾好了行李,翌日也不必起得太早,正在厅屋吃饭,没一会儿门就响了。
她打开门一看见是蓝花,不由诧异,这个点还鲜少有人来窜门,而她又急着准备出门。
不过人家既然上门了,她也不好把人往外赶,于是把门打开,笑着道,“嫂子一早上来,有什么事吗?”
蓝花也不知如何开口,搓着手,见沙上的背包鼓鼓的,怕是真要回家。
她也算有备而来,于是硬着头皮说道,“弟妹,是这样,心林调皮,跑到村里头让村民的狗给咬着了,昨晚他爸连夜背他进城去打针。”
楚俏一听,也有几分着急,“心林情况怎么样了?”
“幸好不是疯狗,倒是问题不大,不过还得坚持打针。城里远,他爸又忙,就拿保温杯装着几针药水回来了。可放保温杯里也不是个事,弟妹,整个部队也只你家里有台冰箱,我寻思着,你能不能借我用一阵子?”
蓝花生怕她不答应,话音一落又急匆匆起头,“你放心,等心林病情一好转,我马上还给你,冰箱的租金我也一样不少。”
她是借去治病,楚俏也知轻重,倒也愿意借,还担心收了租金,他们一家吃不消。
“嫂子,冰箱是沁茹的,她要是愿意借,我也没有意见。租金这么贵,要不你先问问肖副队吧,事出紧急,你去说说情,说不定租金还免了呢。”
蓝花一听,喜不自胜,努力抑制着心里的狂喜,笑道,“那我先谢谢弟妹了。”
等到时她说楚俏同意了,林沁茹财大气粗肯定也不会计较这点小钱。
楚俏上一世没做过生意,也不知她想的是哪出,只不过心里隐隐不安,又嘱咐了两句,“嫂子不用客气,楼上楼下不就是该帮衬着点吗?况且我还得回家一趟,冰箱放着也是放着,不过冰箱到底是人家的,嫂子还是小心些为好。”
蓝花心里已经开始飞快地算盘着,浑然不觉,只一个劲地点头,“嗯嗯,弟妹放心,我晓得咋用的。”
送走蓝花,楚俏把饭菜吃完,没一会儿陈继饶就回来了。
他满脸不舍,见她忙着收拾,根本没有闲暇搭理他,他索性耍起无赖来,搂着她的腰肢不肯撒手,“俏俏,我想过了,要不还是别回去了。来回折腾不说,还得花不少车费。在电话里跟二叔说也是一样的。二叔本来就不愿大哥卖地,咱们给了出主意,他还巴不得呢。”
这人居然也学会出尔反尔了。
楚俏挣不开,满是无奈,“都说陈大营长说一不二,怎么又反悔了?”
“你就快要回学校了,咱俩待在一起的时间掰着手指头都数的过来,我舍不得。”他坦言道。
其实,也不一定非要回去,楚俏默念。
男人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这些事情原本也不该你一个女人家去处理。”
“没关系的,”楚俏体恤他,“部队的事要紧。”
陈继饶知她体贴,握住她的手,“但你一回去,秋家只怕又得想着法儿地给你泼脏水,我舍不得你回去受气。”
楚俏听了,远山一样的秀眉一舒展,“那就听你的,不回去了。”
男人展颜一笑,眉目传情,伸手揽她入怀。
楚俏猛然想起一件事来,下巴枕着他的肩头,嘟哝道,“可是我把冰箱借给蓝花嫂子了。”
话已经来出口,她也不好反悔了。
陈继饶倒巴不得妻子多休息,当她是小孩一样拍着她的后背,“无妨,反正冰箱早晚你也用不上,我也听说成新家昨晚突然借车,又被拒了,只得半夜背着孩子进城,他也不容易,咱就当帮帮他一家了,你就权当休息了,趁着空闲多看看书,嗯?”
“嗯。”她乖巧地点头,笑道,“反正以后有你养着我。”
楚俏空闲了两日,倒也习惯了,邱老师来了电话,入学是没问题,她和几个补习生一起被安排在高三八班,只等着宿舍加床架了。
她听了也高兴,就算再拥挤,再艰苦,失而复得的机会也是弥足珍贵。
于是,这几天她也没下楼,安心在家复习,甚至买菜也是男人去的。
本以为会平静地等到入学,可谁知没过几天,朱丽倒找上门来了。
她忙着看店,也是趁着回来吃饭的功夫来提醒她一句,“弟妹,你咋就那么放心地把冰箱借给蓝花呢?”
楚俏面色一僵,“李营长家的心林被狗咬了,需要打冷藏的药水,我就顺口答应借给她了。出什么事了吗?”
朱丽也知她是好心,问题是人家的心眼多呢,“你腾点空给她放药水就行了,怎么把一整个都借给她?你不知道,她就是个不知足的,竟然买了白糖,捯饬成冰镇糖水和冰棍,拎到村里去卖了。”
楚俏一听,登时惊呆了,“她怎么问也不问一声,就私自另作他用了?”
朱丽也是觉得她做事没个章法,“她家里经济困难,八成是想钱想疯了。你看,这回她借用也不用出租金,买几斤白糖成本也低,我听说村里的人老早就知道冰镇绿豆汤了,不少人都想尝尝鲜,只可惜你只在部队里卖,而她一支冰棍卖五分钱就赚翻了。”
说着她也有几分生气,“早上我出去买菜,就见一堆人围着她,我瞧着她长此以往也不是个事,就顺道给她提了个醒,没想到她却说你都没吱声,听她那语气,反倒怪我多管闲事了。”
楚俏默默听完,见她一脸郁闷,安慰她道,“还多亏了嫂子提醒,她也是不识好人心。等会儿我下楼去问问,真要像您说的那样,冰箱我可不敢借给她。”
“对,叫她花钱存部队医务室的冰房里去,就当我眼红了!”朱丽也真是火大了。
两人一道下楼,却遇见突然回来的陈继饶。
而他也是一脸沉冷的模样,见她匆匆跑出来,拧着眉头问道,“看来知道蓝花嫂子私卖冰棍的事了?”
“瞧你这副表情,难不成出大事了?”楚俏跟在他身边久了,即便他的表情很轻微,她也觉察到了。
“也不算大事,你先别急,”他也不啰嗦,直言不讳道,“有几个村民闹到部队来了,说是他们的孩子吃了冰过的东西,闹得上吐下泻。他们也只知东西是部队里的人拎来卖的,一追问,就找上我了。”
“怎么会这样?”天气不算凉,吃点冰水也不至于闹肚子吧?
男人以前做侦察兵,对村里的情况也熟悉,“病的也都是几个孩子。我寻思着,蓝花嫂子应该是直接用自来水加工。本来村里的孩子野,喝点生水也没什么,关键是又冰镇过,不闹肚子才怪。”
楚俏不由咋舌,“她胆子也真够肥的,做法粗糙也就算了,怎么敢用生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