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把那女人给我抓起来

玲珑绛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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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顿了一下,复道,“景然也不容易,他连毕生追逐的事业都放弃了,那就说明他心里很在意,他为人不错,值得楚珺一生托付,你要是愿意,就帮忙劝着点,嗯?”

    男人的眼光一贯精准,楚俏见他算是承认了肖景然,叹了一口气,低声应道,“我看也只能如此了。”

    入夜,霜落屋檐。

    楚俏抓着扶梯爬上阁楼,见楚珺正坐在床边,默默凝视着小外甥,嘴角浮着笑意。

    她低头爬上去,坐在一侧,见孩子白白净净的脸上凝着眉头,瞧着那小模样越像肖景然。

    她复而扭过头,“姐,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楚珺唇角泛起一抹淡淡的苦笑,眉睫轻轻地一颤,“还能咋办,先这么耗着。你也知我脾气不对付就犯冲,一言不合怕就要跟他母亲吵起来。”

    那样没指望的日子,她一想便可预见,又有什么意思?

    “好在爸妈肯接纳正声,我已经心满意足了。”最起码,她不再是一个人硬扛着了。

    “姐,别多想,无论你做怎样的决定,我都支持你。”她才懒得为肖景然说情呢。

    楚珺眼眶泛红,握着楚俏的手,心慌意乱,“阿俏,你都不知有多少人羡慕,有继饶护着你,他虽然心思深沉,寻常人琢磨不透,但至少对你百依百顺,即便再难,以后你也该记着他的好才是。”

    窗外月色皎洁,姐妹俩握着手,相视而笑。

    阁楼里一片寂静,忽然,也不知从哪儿冒进一道浑厚的嗓音,“凤英,我也可以做到他那样!”

    楚俏吓了一大跳,循着声望窗台望去,只见肖景然静静地趴在那儿。

    这人怎么偷听别人说话?

    楚珺几步跨过去,正要关窗,他却徒然伸过手来一把扯住她的手,只是拉住,再无其他的动作,也不顾及楚俏还在场,低低地说了一句话,“凤英,我知道你心里委屈,也知你还怨着我,可是当初你走得那样彻底,甚至不跟我求证一句,你那样伤我,你说我还有什么办法,我就是爱你,简直就是走火入魔了。”

    楚珺眼眶立时泛红,没法挣脱手,她只把头别到一侧,想到他曾和林沁茹共赴**,半晌方含泪道,“我没法子原谅你。”

    肖景然的目光停留在她那半边侧脸上,看着她眼眸里的泪光点点,他静默了半晌,嘴角泛起一抹苦笑,道,“你看,这满地的寒霜总会有化的时候,我却始终暖不了你的心,你连一个机会都不肯给我了。”

    她的眼睫毛轻轻一颤,眼泪便从眼眶溢出来,顺着莹白的面颊缓缓地滚落下来,他的目光隐隐颤,声音一阵阵紧,“别哭,我就是舍不下你,想再看看你,你不愿嫁进肖家,我不逼你,咱们在外头找房子单住,不跟我妈住一块,成么?”

    她的眼泪禁不住低流,却听得他又重提此事,嘴唇微动,半晌才哽咽着说出一句,“你快回去吧,正声才见着外公外婆,我想让他先在家住一阵子。”

    “好,我等着你,多久都愿等你,我先回去不在这儿烦你,你别再哭了。”说完他依依不舍地跳下窗户,招惹来楚钰好一阵叫骂,却是什么也不敢反驳,灰头土脸地离开。

    “擦擦吧。”楚俏递了一条毛巾给她。

    楚珺飞快地收拾掉眼泪,见她眼底泛着黛色,也知她一早赶回来累得不轻,吸了吸鼻子道,“阿俏,快去睡吧。还是学业要紧,家里的事你也别太担心。”

    “嗯,明天我就是要回学校了。”楚俏见她冷静了许多,又看着她躺下,这才悄然离去。

    楚俏回到学校,打了几次电话回家,听说楚珺也不去唱戏了,而是在镇上找了份坐办公室的工作,正声留在家里由楚母带着,肖景然只要一有空就会过来陪孩子,倒是像模像样。

    听说他真的办了转业手续,而且还特意申请了离苜菽镇最近的政府单位。工作新上手,他忙得焦头烂额,不过仍是坚持隔三差五地给打电话。

    楚俏听楚母说了几次,他一开始带孩子也是毛手毛脚,给正声洗完澡倒水时,差点连孩子一块倒了,不过瞧着他态度认真,虎着脸的父亲倒没指责他。

    她默默听着,不由淡淡一笑,也放下心来,一门心思地扑进学习里。

    经过上一次男人的授意,邓晓媛狠狠批了秋云一通,她也老实了,楚俏这段日子倒是过得舒心。

    转眼到了元旦,楚俏一早收拾好东西回景山部队。

    陈继饶集训结束,早她几天回到景山,不过手头上挤压着太多事,宗庆请调后,他兼顾了一个营,这下肖景然也走了,简直忙得脚不沾地。

    楚俏不忍他再跑到学校,在他出声前就截住话头,提出想回部队。

    男人也知她体恤自己,倒是没点破,而是一早出去买了肉菜,晚上回来又把家里里外外打扫一遍,好让她住的舒心一些。

    他嘴上应着,却是特意请了半天假,骑着单车到学校去,想给她一个惊喜。

    只是他没想到,楚俏一出校门,就被秋云拦下了。

    秋云似乎也极不愿见她,却还是硬着头皮说道,“楚俏,淑傲哥听说你重新回校读书,非要过来见见你,他就是要到了,要不你等等他?”

    除却初来男人穿着一身军装,阵仗闹得有些大,往时楚俏是低调又低调,根本没有告诉过张淑傲她回来了。

    不必猜,也知是谁画蛇添足。

    楚俏实在厌倦了她这种以捆绑的方式吸引异性注意的行为,自然没什么好脸色,“秋云,我记得我说过,我结婚了,我和我丈夫过得很安心,不想再闹什么事端,你又何必拉淑傲哥来?”

    你当我愿意么?

    秋云心里冷嗤,她不知给张淑傲写了多少封信,要不是唯有提及楚俏那一封他回了,她又何必拉上楚俏?

    她拼命往脸上堆笑,“楚俏,我知你不喜欢我,说实话,我也一样。但好歹同学间并同乡一场,淑傲哥也是咱们镇上走出来的金凤凰,读书这条路有多辛苦你也深有体会,你瞧瞧,咱们镇上还有几个是考得上大学的?难道你就不好奇大学里都有啥?你信我吧,多问问淑傲哥,你绝对会耳目一新。”

    楚俏承认这个条件很诱人,但未免招惹事端,她还是摇头拒绝,“不是我不帮你,而是我真得走了,否则赶不上车。”

    正说着,忽闻耳畔响起一道清朗的嗓音,“什么赶不上车?”

    楚俏一扭身,只见一个面庞清秀俊美的后生立在一家包子店前,身后蒸腾着白雾,而他还是一身深蓝的麻布列宁装,外套着一件绒装,肤色白净,斯文地扶了扶鼻梁上架着的眼镜,倒有几分书卷气息。

    她瘦了许多,即便裹在厚重的棉衣里,但清瘦的绝色面容是怎么也掩映不住的,墨马尾,粉唇柳眉,最妙还是那双清漓汪汪的杏眸,只消微微抬头,说不出的清亮纯净,胜却人间无数。

    他眼里透着几分热切,可目光触及她右手无名指上的那枚银色素戒,不由眸心一暗,不敢再造次,只是将心里的那份躁动敛下,淡淡唤了一句,“楚俏,听秋云说你回来上学,我真替你高。”

    伸手不打笑脸人,楚俏见他有礼有节,总不好抹了面,只道,“淑傲哥,好久不见。”

    “是有几个月没见了,你倒瘦了不少,高三很辛苦吧?”他见她低着头默默地攥着背包的肩带,只是雪白的面颊上却慢慢地洇出红云,好似初绽芙蓉一样,透出沁人的清香来。

    他原以为她跟着部队里那粗鄙的军人,她往后的日子定是围着锅灶孩子转,可没想到,他非但花钱将楚俏的手治好了,还很有远见卓识地送她来读书,整个人也养得白净清婉。

    他终究是错过了!

    楚俏不自在地摸了摸脸,笑得牵强,“还好,没读书前就瘦下来了。”

    “哦,他对你不好?”张淑傲下意识问道,等明白过来,已是来不及了。

    楚俏面颊火烫,显然不大愿意提及他们夫妻之间的事,于是简言道,“他对我很好的。”

    “是么?”张淑傲没注意到一侧的秋云眼里的恨意,只道,“看样子你是急着要走?”

    “嗯,继饶在部队等着我呢。”楚俏倒是注意到秋云幽怨的眼神,她并非有意撮合秋云和张淑傲,不过要是绝了他的念头,她不妨多说几句。

    张淑傲听了,却是眉头一皱,“他怎么不来接你?”

    楚俏微微一愣,“他在部队里忙,抽不出空来。我就是要走了,就不跟你俩完了。”

    “要不我送你吧?”张淑傲指着不远处的单车,也不等她拒绝,一边往那儿疾走一边说道,“你先别走,等会儿我骑车送你回去。”

    “你还真会折腾人!”秋云这下不止幽怨了,而是愤然出口,“淑傲哥连夜坐火车赶回来,还没睡上一个安稳觉就赶来看我,你要不说要赶回部队,他也不必劳累奔波,现在被你一句回家就给搅和了,你满意了吧?”

    行,楚俏懒得跟她计较,“那就让他好好看看你,我就不奉陪了。”

    说完她径直往积满雪花的青石板街走去,才走了没多久,就被匆忙赶来的张淑傲拦下,“楚俏,不是说了我送你?”

    楚俏迎着朝霞,初冬的映雪分外刺眼,她眯着眼,冷得身子有些抖,“不用了,坐单车冷,我还是走着去暖和些,你还是去陪秋云吧。”

    “秋云家里有车接,不妨事。我这儿还有件棉衣,披上你就不冷了。”张淑傲也知他没机会了,只是单纯地不想她徒步遭罪罢了。

    这儿可是校门口,人来人往,楚俏不愿与他生过多亲昵的举措,避开他伸过来的手,挑明了道,“淑傲哥,我已经成家了。”

    张淑傲眸心暗淡,清朗的面孔上却还是一片微微的笑意,“嗯,我只是想送送你,只到客车站,没别的意思,你别多想。”

    他都如此磊落了,楚俏也不好多说,跨步坐在后座上,却是不敢抱着他的腰身,而是小心地扶着坐凳。

    张淑傲倒也没勉强她,只扭头对秋云说道,“秋云,我先送楚俏去车站,要不你想回去看书,等会儿我再找你?”

    秋云在他面前一贯维持乖巧的形象,笑容僵硬地点头道,“嗯,那你路上小心些,雪地滑,别是摔着了。”

    张淑傲点点头算是应了,慢慢踩着踏板,缓缓往前走去,微微偏头问道,“赶时间么?”

    虽是不赶,但楚俏不愿与他单独待太久,于是点头道,“嗯,只有一趟车。”

    “那要不抄小路吧?”张淑傲车头一转,偏向小道去。

    楚俏心里一紧,总觉周遭的气氛颇为诡异,不过邵劲庭那恶霸已经被送出国去了,身边再不济还有个张淑傲,应该不会有事。

    她如是一想,心里安定了许多。

    可没多久,一到拐角,只听张淑傲大叫一声,“小心!”

    就在下一秒,楚俏毫无防备地整个人被顺势往侧边一带,结结实实地摔倒地面上去。

    地面结了冰雪,她被摔得七荤八素,好不容易爬起来,却见面前立着四个面色森冷的男人。

    那四个人衣着严谨,面孔干净,眼神很正,瞧着根本不像邵劲庭那几个地痞,最关键的还是他们手里拿着枪,而且枪上有消音器,在枪支严格管控的景城,楚俏就是在部队也极少见如此专业的枪支。

    楚俏也听继饶科普过各色配枪,她敏锐地感觉到如此严正以待的布局不简单。

    而不远处的张淑傲愣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被人挟持了,他奔命一样向往楚俏奔跑,脑子里飞快的转动着,迎面却飞来一个迅猛的枪托,电光火石间,他脑中一片空白。

    “啊——”耳垂蓦然吃痛,他整个人摔倒在地,随即就被两个男人拳打脚踢。

    这一系列的变故也就生生在短短的几秒钟内,等楚俏从那一连串巨大的声响冲击中回过神,定睛看去的时候。

    几米开外的张淑傲身上已是一片狼藉,捂着头,根本无力反击。

    “淑傲哥——”楚俏踉踉跄跄地起身,耳边嗡嗡作响,跌跌撞撞,却是在离得两米的地方,猛然听见一声爆喝,“趴下!”

    楚俏的神经连续收到几次惊吓,人有些傻,但还是明显听见子弹“咻”一声飞快地穿过。

    她动作迟缓地扭过头去,却见男人肌理分明的面庞满是狰狞,紧张而透着浓浓的担忧。

    幸好他的那声呼喝她还是听进去了,可她鲜少遇见如此凶险的场面,听见震天的爆裂声,她唯一做的动作就是立刻蹲了下去。

    “趴下!”陈继饶的呼喝又一次响起,隔着半个巷子楚俏都能感觉到他的声音在空气中震动,她那根比较粗的神经终于反应过来,立刻四肢着地的趴在了地上。

    陈继饶看着爬好的楚俏,稍稍松了一口气,才抬头问面前的四人,“你们的头儿是谁?”

    四个持枪的男人没有回话,只有中间的男人往上瞥了一眼。

    陈继饶手心汗,很快觉察到楼上有狙击手,他扫了一眼楚俏,见她正趴在盲区,倒是那文文弱弱的张淑傲还不知死活地躺在哪儿,满脸是血。

    就冲着他第一时间冲去救楚俏,陈继饶冷然道,“不想死就给我趴着缩到身后的角落去!”

    张淑傲被揍得头昏脑涨,浑身散架,不过还是听见了,人被逼到困境,总会生出意想不到的潜力来,他咬着牙还是爬回去了。

    巷子不大,从楼上能看到的缝不大,

    陈继饶稍稍松了一口气的功夫,又出一声爆喝,“萧央,出来!”

    敞开的大门口,那个不起眼的男人瞬间出现在那里,他的手里拿着消音手枪,楚俏和张淑傲都被男人的那声爆喝稍稍震了一下。

    片刻的迟缓就见萧央慢慢地从一道门里走了出来。

    自打上次秋兰借着她的名头勾引萧央,楚俏匆匆回家,就再也没见过他。

    此时他的面孔苍白如纸,嘴唇没有一点血色,前额垂下几缕被汗水湿透的头,他神情狼狈,左侧的肩膀无力地垂着,前襟有大片的鲜血。

    而他盯着陈继饶的眼神凶悍狠厉,有种神经质的疯狂,片刻后他直接拿枪指着楚俏,薄唇轻启吐出一句话,“把那女人给我抓起来。”

    陈继饶正伺机而动,却被萧央一声喝住,“不想她活命,你只管动!”

    楚俏是被人揪着头从地上提起来的,她痛恨极,下意识的就踢动着想反抗,可她的反抗是一点作用也没有的,挣扎几下后一个硬物就抵在了她的下巴处,她顺着一只粗糙的大手看过去,那是一把枪,而且那是真的。

    那把枪在男人的手里泛着冰冷真实的金属光泽,一种巨大的恐惧笼罩下来让她瞬间失声。

    陈继饶见楚俏吓得唇色白,却是一声不吭,心里痛极,又扭头看着萧央沉声问,“你想干什么?”

    萧央没有马上回陈继饶的话,而是往楚俏所在的门边走去,开始的几步他走的有些打晃,但后来却走得笔直。

    来到楚俏面前,他转身看向陈继饶说,“陈继饶,看来我还是低估你了!集训?我还真的差点被你的障眼法给骗了!不怕实话告诉你,今时今日,我落得如此窘迫的地步,那也是被你给逼的!我不想死,我也不想亡命天涯,所以你要是不想让她死的话,就把我哥给放了!”

    “赵萧祥原来是你哥!”男人脑子一转,一下就想到了。

    赵萧祥正是当初几个营长联合出动抓捕的大毒枭,可谁又想到,他的弟弟曾经竟是个军人!

    萧央,准确来说是赵萧央,这半年来被景城几个联合军官堵得无路可逃,这会儿他似乎有些支撑不住,闭了一下眼睛,再睁开眼后他继续说道,“什么时候外面对我来说安全了,我什么时候放了她,当然你要是不在乎一个女人,我也很愿意有个人陪我上路。”

    陈继饶的眼睛危险的眯了一下,但他随后还是沉声对萧央说:“萧央,我陈继饶从不轻易许诺,但是,但凡我说出去的话都没有落空过,我给你保证只要你把她放了,我一定保你性命并帮你到底。”

    萧央在一边嗤笑出声:“这年头哪还有什么一诺千金的君子?陈继饶,我不怕跟你直说了,我就是个亡命天涯的恶徒,我其实不太在乎你能不能帮我翻天?”

    说完他的眼底泛起一片黯沉,眼睛向楚俏看了看,“横竖有个女人给我垫背,还是你的女人,那滋味也该是不错的。”

    陈继饶脸色巨变,大声说,“萧央,我帮你,我一定帮你。”

    萧央嘴角牵起一个嘲讽的笑容,一边摇着头一边往后退,“在部队里面,我也算是你一手带起来的,没想到我费尽心思地遮遮掩掩,还是被你看出来了。我奉劝你一句,不要跟过来。这个女人我肯定是要带走了,不然我没法向大嫂和底下的兄弟交代,不过念在师徒一场,我会尽可能对她好点,她最后的结果怎么样就看你的能耐了。”

    楚俏是被人拖着往外走的,她简直被吓蒙了,痛得头皮麻。

    萧央推着她走到车前,吆喝司机拉开后车门,把楚俏推了进去,自己又挤着坐了进去。

    楚俏等被人拖上了车,还没真正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啪”一下关上车门,萧央把枪揣回腰间,司机递过来一台硕大的手机,他接过来就打电话,让他把车开到巷子外等着,他连头都没回一下,笃定着陈继饶不敢拿楚俏的性命冒险。

    那把冷硬的枪口离开了身体,身体被关进了密闭的空间内还没容她有所反应,直听到萧央“啪”一下把电话扔回给司机,楚俏脑子里才反应过来她这是要被人带走了,忽然之间身后所有的事情都如潮水般涌入大脑。

    她终于完全清醒了过来,求饶,哭泣在这样的情况下是毫无用处的,车子已经开始启动,她可能会死。

    可她的人生才开始往美好的轨道上走

    一股巨大的悲痛恐慌袭上心底,她无助的没有任何可以依仗的地方,恍惚间她忽然下意识的扭头往后看去。

    幸亏没有让楚俏失望,车子启动的瞬间陈继饶的身影出现在巷口,他飞奔而来,离着车子只有几步之遥。

    楚俏迅的扑到车窗旁,疯狂的按下车窗玻璃,探出半个身体朝着向车子狂奔而来的男人声嘶力竭的大喊,“继饶——爸妈,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