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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那些都是以前了。
吴芜吸了一口气,绝望地看着他,又心有不甘,“如果你只是为了折磨我,实在没必要非要把我绑在身边。”
男人墨黑的眉峰微微蹙起,颀长的身形立起,他似是真的在思考这个问题,最后只淡淡勾起唇角,“我很忙,所以芜芜,不想把时间浪费在争吵上。”
她一直知他有多偏执,只好低下头,咬唇说道,“洗澡间在哪儿?”
见他默不作声指了指里间,吴芜低头走进去,开足了热水淋浴,直把身子搓得大红,她才赤足走出蓬头,可脱下的那身衣裳全浸湿了,她无奈,见一侧的浴缸正好有一件他换洗下来的白衬衫。
想着他定是看不惯她那身衣裳,她只好把那件线条分明的衬衫穿上,头微湿,不过她用皮筋绑了起来。
她急着想要回孩子,也顾不得这副模样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有多勾人,赤足就走到办公室。
见他还要抽出一份文件,她急忙跑过去,水润的手一把将那份文件摁住,“我洗好了,可以谈谈么?”
男人一抬头,黢黑的眸子覆上的那一层寒光,在见到她娇俏挺立的身形在套着宽松的白衬衫时,不由变得幽深。
裴缙泽不答反问,“谁让你穿我的衣服?”
可眼下她也没法脱下来,只咬着唇说道,“只是一件脏衣服,我没碰柜子里那些干净的。”
连这也不行么?
裴缙泽倒没有再深究,只道,“如果你想谈孩子的事,那就不必多说了。我的孩子,绝不可能冠别的男人的姓。”
“那我答应你,以后绝不会有别的男人呢?”她放低了姿态说道。
裴缙泽却是摇头,“你不也答应过我会乖乖听话的么?”
“可你也答应了不会动孩子!”吴芜真是束手无策了。
面前的男人纵横商海,论谈判的技巧,她没有半点优势。
只听他冷声道,“但前提是你必须留在我身边!”
他的气势那样咄咄逼人。
吴芜无计可施,紧张的鼻尖满是晶莹的细小汗粒,喉咙紧,心里哀戚,身形一个虚晃,“你说,我们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他一下成了裴家的长子,而她也清醒地认识到,她的过去那样不堪。
她所执守的一切变了,谁也不会在原地等谁的。
男人皱了皱眉头,她毫无头绪地来了一句,也搅动了他的心,他不由一哼,“我以为你应该更清楚才是。”
要不是她不辞而别,他何必生受了那四年的相思之苦?
“孩子是我独自抚养的,你凭什么说带走就带走?”她口不择言,完全没了理智。
想到不曾参与过孩子三岁前的所有,男人心里不由一痛,眼眸里渐渐染上一抹痛恨来,“你想把孩子带走,除非立刻把那五十万拿出来!我就是个唯利是图的商人,自然没有吃亏的道理!”
一句话,就把她噎得死死的。
吴芜脸色一下白了,底气不足道,“钱我哥哥一定会还给你的!”
“可我凭什么相信你?谁知道你是不是准备带着孩子一走了之了?”他凝着眉,冷言出声。
偏在这时,座机乍然而起,裴缙泽深深凝了一眼心口剧烈起伏的吴芜,转身拎起电话,不悦地应了一声,“我是裴缙泽,请问有什么事?”
电话那端语气沉沉,不过似乎有几分中气不足的样子,“放她走!”
这声音他听得不多,可温润里透着阴狠的声音并不多见,裴缙泽一听就知是吴准!
他想也不想,冷然拒绝,“不可能!”
吴准咳了几声,才稳住音色,“我说过,最好对她好点,你要是敢不顺着她点儿,我保证你绝对会后悔终生!”
“你是她哥哥没错,可我也是她丈夫,凭什么她的一切都得听你一人的决断?”裴缙泽也领教过他的一意孤行,那滋味简直噬心蚀骨,实在不好受!
“就凭也肯为了她放弃所有!”吴准也是被气到了,语气里透着寒意,“这些年芜儿过得很苦,心里更苦,你别逼她——”
他话还未完,吴芜似乎听出什么意味来,几乎是扑过来抢过他的听筒,紧张叫道,“哥?哥——你在哪儿?我去找你,快告诉我——”
吴准显然没想到她也会在,愣了一下才道,“芜儿,别瞎跑,好好待在学校里。”
吴芜一下哭了,鼻音浓重,“哥,妈不见了,我到处找不到她——”
“别担心——”
兄妹俩说了没几句,一下就惹怒了一侧的裴缙泽,狭长的眼眸里浮现着残忍的意味。
他不由怒火烧得更旺,索性一出手,只听“哗”的一声,却是他将座机线扯了,连带着座机也被砸到了墙上。
突然将她搂进怀里,在她耳边低语,“和他说啊,继续说啊。”
“你拦不住的,我总会想法子找到孩子!”吴芜冷冷看他,仿佛甚为不屑,转身要走。
他怒极,在她出去之前一把推上了门,直接上了锁。
总裁办公室的门锁都是密码锁,没有他的允许,吴芜根本跑不掉。
可她浑然不知,只一个劲地去拧门锁。只是她力道本来就小,这一整天几乎没吃什么东西,根本拧不动。
可她执意逃跑的举措却更是惹怒了男人。
他一把扭住她,看她疼得皱眉,疼的脸都扭曲了,却还是不肯放弃,“你要干嘛去?”
他揪住她的手,使劲一拽,可她手上胡乱挣扎着,却因为吃痛而软软地垂下。
她拼命挣扎,突然在他手上狠狠咬了一口,趁机推开他,跌跌撞撞地冲到门边,恨极了地看他,“我要去找我哥!”
“砰”地一声响得惊人,他几乎不敢相信他动手推了吴芜。
她跌倒在地,撞倒了一个青花瓷,出极大的声响,青花瓷被摔碎了,好在她没事。
那青花瓷本是做灯罩用的,被她一撞,屋里一下暗了下来。
吴芜的手心一下被蹭得痛红,疼得她说不出话了,更可怕的是,她觉苦苦撑持了四年的心理防线,刹那间就土崩瓦解了。
垮就垮了吧,反正也是岌岌可危,没人在意的。
她心里一阵苦笑。
裴缙泽松了一口气,却见她抬起的脸盈满了泪水,盈盈颤动,每一道波光都含着浓浓的恨意,似乎是在讥讽他的自作多情!
他腾地一下冲昏了头脑,从后面将她拦腰抱起。
两人有过一段惨痛的新婚之夜。
吴芜望着他阴鸷的面庞,又被他打横抱起,一下恐慌了起来。
自从生了孩子,她的体力已是大不如前,而眼下,她脑袋痛得要命。在外头被风吹雨淋了大半天,她猜测自己准备烧了。
男女存在着巨大的体力差距,她根本没有半点优势。
她踢他咬他,拼命挣扎着。
裴缙泽一个不留意,竟真的被她挣脱了。
吴芜还想往门外走,可是眼前一片恍惚,竟跑到了他的衣帽间。
她竟还不死心!
男人死盯着她看,见她脸上渐渐浮着兢惧之色,她还要跑,想跑到哪儿,跑去找吴准,还有那个张淑傲?
一把扯住她身上的白衬衫,吴芜一个不防备,踉跄几下还是跌倒在地,脑袋被摔得七荤八素,却还是拼命想爬起来。
男人的耐心彻底消耗殆尽,伸手摁住她的后脑就往某一处按去。
她觉得羞愤难当,用手打他,“你放开我。”
他扭住她的手,一把扯掉她头的绑带,“你胆子越来越大了。”
吴芜反抗,下了死力去掰他的手,男人忽而松开手,飞快地撕开身上的衬衫,见她跌跌撞撞地扶着镜面,他不由气得一个飞跑过去,将她狠狠摁住。
他眼神骤然阴暗,猛地把她掀翻在床上,他扯下领带捆住她挣扎的手,从此她哪里也不要去了,只能呆在他身边。他身高手长,困住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根本不费事。
吴芜动弹不得,疯了一般扭动手腕,拼了命要挣扎。
可她越挣扎,他就越是狠地禁锢着。
他又利落地撕扯着她身上的衬衫,撕个稀碎。
她疼得抖,一下没了声,指甲掐进手心,脸上都没有了血色,眼睛却还看着门口。
他愤而掰回她的脸,才觉她脸上一片冰凉,他伸指掰开她的嘴唇,凑近她的耳边道,“疼就喊出来!”
她却是拼命强忍着,只有细细密密的闷哼声。
她就势咬他,咬得那样狠,他任她咬,却更疯狂地不想放过她。
其实她的挣扎当真没有多少作用,只是她的抗拒已经把男人的理智焚烧得一干二净。
“芜芜,四年的夫妻义务我只要你一晚,你也不算亏!”他索性抱起她,直直朝休息室走去,一把将她捧在柔软整洁的大床上,掰过她的脸,炙热的唇迅猛地覆上她冰冷的唇。
可她毫不动情,他气得不由自主地狠狠咬下去,直到咸腥的味道充斥着口腔,他还不罢休,辗转到她那双雪白的浑圆,还有纤瘦的腰身那儿,嘴里还逼着她,“说,以后你会乖乖听话,不会再逃!”
她泪如雨下,干涩的剧痛一下袭遍全身整个人宛若失去了生命地布娃娃一般瘫倒
也不知过了多久,吴芜恍惚中睁开眼睛,头痛欲裂,微微一动浑身仿佛被火车辗过一样。
她闭了一下眼睛,再睁开,盯着华丽虚晃的屋顶天花,想起这儿是他的休息室,她的头猛然清醒,浑身颤抖起来,几乎将嘴唇咬破才镇静下来。
这些年她已经学会了无声地哭泣,可玻璃镜子里的女人头凌乱,眼睛红肿,面容憔悴,连嘴唇都在颤抖。
她不由无助地哭出声来,身上到处都是火辣辣的疼,可她几乎不剩什么力气了,几乎是爬往洗澡间,将那身湿漉漉的衣服换上,也顾不得难看,又缓慢地挪到门口去。
门已经被他锁死了,她根本出不去,只好守在一侧,想着他的残忍,又是忍不住落泪。
裴缙泽靠坐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烟灰缸里被他掐满了摇头,几瓶白兰地也东倒西歪,可他酒量好,脑子里还一派清明。
她又瘦又小,全身加起来也没有多重,几乎使不出什么力气。
还记得第一次要她,他失控地伤了她,她落魄地跑回家,还被邵劲庭欺凌。
他后悔得恨不得抽死自己,可这次,她执意要走,他还是没忍住强迫了她。
回想她躺在床上像个毫无思想地傀儡一样,他就忍不住捶胸顿足。即使百般地挑弄她的情致,可她还是无法动情。
他真的想剖开她的心看看,里面到底填的是什么。
尽管气到没边,他还是叫梅森买了饭来,推开房间门进来,却见她穿好了衣服跪坐在门边,她想干什么?还想走?
“芜芜?!”怒火又在蒸腾,既然没力气,身上也疼得慌,就该识相的乖乖躺回去休息。
可是她却摇摇晃晃地从他身边绕过,仿佛根本看不见他这个人一样。
他一把扭住她,忍着怒气道,“先吃点东西。”她却是恍若未闻,身子恍惚地撑在门边,大口大口地喘气。
他的怒气“腾”一下窜起来,根本压不住,“是不是要做到你没力了,才肯罢休?”
明显感觉到她虚弱的身子一颤,可她倔脾气起来了,仍是不听劝。
吴芜昏昏沉沉,头重脚轻,只模模糊糊听了半句。千疮百孔的心直痛得她无以为继。
她也只任性这一次,就当是为她自己,用尽了力气去爱身边的这个男人,可被他那样伤到没了尊严,她实在没有勇气再站在他面前。
裴缙泽不由跟着她到办公室,见她不管不顾地还要往前,那样决绝,他心里没来由慌了,几步上前,想伸手拽住她。
可没想到她的力气会那样弱,还隔着两步,她就倒在地上。
裴缙泽望着地面上青花瓷的碎片,瞳孔不由睁大,“芜芜——”
他粗砺的指腹细细摩挲着她的脸,好烫,又贴上她的额头,男人立刻感觉不对,她烧得厉害,手脚却是冰凉的。
再不迟疑地抱起她,转身往床上走去。
休息室里还是一片狼藉,空气里还流淌着欢爱过后的气息。
打开灯,他才觉她脸上烧得绯红一片,眉头紧蹙,眼窝青紫,连睁眼骂他都不会了,似乎在极力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她的身上还是一片冰凉,裴缙泽伸手解开她的衣服,原本雪白的肌肤此时却是一片红痕,颈项、心口和腰间红得几乎可以滴出血。
他又悔又恨,脸上肃杀得吓人,目光再往下,却见她的小腹中间赫然映着一道食指大小的旧疤,两侧还横七竖八地印着许多小伤痕。
怎么会?
一贯波澜不兴的他一下惊得说不出话来。
她好好待在学校里,怎么会受伤?难道孩子是剖腹产的?可旁边的疤痕又是怎么来的?
过去不曾参与的四年,她到底经历过什么?
裴缙泽心里一下天翻地覆一样的痛。
而她小腹往下的某处已是一片淤红的泥泞,混着血水,撕裂得不成样子。
吴芜烧得迷迷糊糊,手不安地挣动着,手腕上红肿,斑斑驳驳一片青紫。
他眼里泛着痛意,连忙收拾起情绪,给她裹了一张薄薄的丝被,一个打横抱起她。
梅森正在外头打瞌睡,一听到动静,飞快里立起身。
裴缙泽急慌慌地抱着不省人事的吴芜,脸色沉,“快去备车。”
夜间,黑色的小轿车在街道上一路闯着红灯到医院。
裴缙泽抱着怀里的人儿下车,早走专程的医生护士候在一旁,把她放在病床上,裴缙泽一路跟着,直到被放在急救室外。
裴缙泽过来太匆忙,连鞋也忘了换。
周儒铭收到风声也赶过来了,还备着他的衣物,“少爷,要不先换一身衣服吧?”
他身上那套还是睡衣。
裴缙泽却是无心理会,扭头问不远处的梅森,“去问袁仁礼,她的资料查到了没有?”
梅森转身去打电话,等对方接听的时候还回头望了一眼,只见裴缙泽不安地开回走动着。
自打回到港城,裴少对什么都是淡淡的,这次紧张成这样,只怕是真的上了心了。
挂断电话,他走过来复命,“袁少说,查到了,他马上亲自送过来给您。”
袁仁礼的办事效率还挺高,不出半小时,就提着厚厚一个文件袋过来,一见他满脸胡茬,完全失了往日的清贵,不由多说了一句,“裴少,你要有心理准备,她的过去比较坎坷——”
“别他妈废话!”裴缙泽一把接过文件袋,可当他看到第一份时,只觉得眼前的字都成了幻影,那几个标红加粗的字体,就像千斤重担,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裴少?”袁仁礼惊觉不对劲,而周儒铭已拿过他手里的文件,似在沉重地自语,又似在难以置信,“难产?血崩?女婴胎死腹中?产后抑郁症?自杀?怎么会”
他猛然抬头,却见裴缙泽已经闭上了眼睛默默听着,手指不停的抖,整个人脱力地倚着墙壁慢慢坐在地面,唯有紧皱的眉头透露他的痛苦。
这就是她的过去?
沉重得不该是她单独承受的,可她却是闷不吭声。
她变得胆怯,变得淡漠,变得寡言。
原来只是为了掩盖她深埋的撕心裂肺的痛!
原来,她不是欲拒还迎,而是真的没有力气了。
她说每天都过得痛苦不堪,他却是一片冷嗤,所以她才不敢靠近他不敢告诉他的吧?
她过得那么艰难,他却一味地逼她还钱。
她用命换来的孩子,他却硬生生地抢走了。
她曾经离死亡那样近,抑郁症还没治好,她就坚持回来了,可他却没能等到她回来的那天。
还有那个素未谋面的女儿,和她一样温温软软的女儿,连这个世界都没来得及看一眼,他甚至还没听过她的心跳
裴缙泽这才想起吴准的警告,可他还是迫着毫无反抗之力的妻子强行生关系,他简直就是个滚蛋!
“啊——”“砰!”几乎是同时声,周儒铭袁仁礼和梅森三人闻声回身,一下惊呆了。
只见厚厚的玻璃窗碎了一地,而裴缙泽的手关节上鲜血汨汨直流。
“裴少,你冷静点。你要是倒了,谁照顾少太太?”周儒铭急坏了,见他还不肯罢休,执意作贱自个儿,慌忙挡在他前头,一旁的袁仁礼和梅森也抱住他的拳头。
“那是意外,谁也不想的,小少爷在家还想着他妈妈,整个人都蔫蔫的,你可千万别倒下了。”周儒铭再次温声提醒他。
袁仁礼见他面色哀绝,见急救室的门被人从里面打开,叫了一声,“裴少,先去看看她吧。”
裴缙泽这才像是惊醒了一样,急忙忙转过身去。
主治大夫摘下口罩,眼里透着疲惫,可一见裴缙泽也不管他什么身份,当即冷下脸来,“简直胡闹!病人那样虚弱的身子能由着你折腾么?高烧了也不早点把人送过来,非要等转成肺炎,得住院!”
裴缙泽被他骂的哑口无言,良久才道,“她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原来你还巴望着她醒呢?当初对她下狠力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主治医生仍是大声喝道。
梅森和袁仁礼不由为他捏了把汗,裴缙泽却是姿态恭顺,“劳您费心了。”
主治医生瞅了他一眼,这才气顺点,“外伤倒还是小事,待会儿就可以转普通病房了。可我看她眉宇郁结,怕是心病,你还是找个得力的心理医生给她诊一诊吧。”
“多谢,我想进去看看她。”裴缙泽见他点头,朝他鞠了一躬,这才转身往病房走去。
病房里一派安静。
他立在门口,望着病床上悄无声息的人儿,竟迈不开腿,良久,他深深吸了吸气,才走近来。
护士很敬业,早替她换了一身病号服,头她打理好了,柔柔地散在枕面上。
只是她瘦弱的身子贴着床面,几乎不具什么重量,浅浅地陷下一点。
裴缙泽坐在床边,一下陷进去一大块,低头凝视着她白的脸颊,目光触及她唇瓣上的伤口和露在被子外边缠着绷带的手腕,心里不由痛得慌。
“芜芜,对不起——我该死?”他小心地抱起她,让她贴在他的肩头,心里一阵懊悔。
裴缙泽这两天算是在医院住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