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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你怎么说,只要是在关心我,芜芜,我怎么都是感高兴的。”梦境中都萦绕着他低沉的音色挥之不去,然后一切好像脱轨一样,完全按照他的话展下去。
夜里吴芜被梦惊醒,睁开眼看着黢黑的屋顶呆。
屋里打的冷气很足,夜风凉凉,空气里弥漫着干燥的气息,她觉得喉咙干的厉害,用力摇散脑子里剩余的梦境片段,起床到楼下厨房倒水喝。
去楼下要经过裴缙绕的书房,居然还亮着灯,昏黄的光晕从门缝中稀疏地散落在地毯上,在静谧的宅子里看起来格外温暖。
胶质拖鞋踩在地毯上消音效果很好,吴芜走到书房门口时顿了顿脚步,里面的男人正坐在办公桌后打电话,面色凝重。
“爸,这事我可以解释,您先冷静。”
吴芜想起裴振铎和庄美艳的关系,庄美艳出事裴振铎想来真不会就此罢休,只是没想到为了这件事还真会迁怒于裴缙绕。
裴缙绕的声音压的很低,在寂静的夜里却还是分外清晰,“你给她地皮,我承认心里不舒服,可我完全没必要把自个儿搭进去,可是她没那么多钱,非拉着我入伙,我根本没想到她胆子那么大如果一早知道肯定不会这么干,我自己也亏了很多。”
裴缙绕说完房间里只剩下大片的沉默,吴芜能看到他眉间的褶皱越来越深,看的出这男人在强忍怒气。
“裴氏地产现在资金链还没补救,也是自身难保,大哥的病情也不稳定,我没有求您帮忙的意思——”
“我自己可以应付,不需要你帮忙,你处理庄姨的后事吧”
电话还没挂断,大概是裴振铎在说教,吴芜听了一会儿就下楼了,原本纷乱的心情像毛线球一样越滚越乱。
裴缙绕看样子真不是装的,和庄美艳应该只是一次正常的商业合作,大概的确是她想多了。而且看这样子,裴缙绕似乎也惹了不小的麻烦。
裴振铎会帮他吗?
裴缙绕余光觑着门外那道身影慢慢消失,眸色才越加深邃起来。
吴芜和他再次相遇,过程并不怎么美好,她永远只会缩在壳里,只要稍微一触碰,就会本能地抗拒,只有他主动出招才可以 吴芜躺回床上再无睡意,裴缙绕隐忍的侧脸在脑海中好像幻灯片一样来回播放,越是想摒除就越是适得其反。
翌日一早,吴芜打开门,瞧清来人是谁时,不由些吃惊,裴振铎笔挺地站在玄关处,看到她还是那副惯有的高高在上的口吻,“缙绕呢?”
吴芜出于礼貌还是微微颔,“他昨晚忙到很晚,还在休息,我去叫他,您请稍等。”
看她放下水壶往楼上走的纤细背影,裴振铎冷哼一声,“都什么时候还能睡的着?真是越来越没骨气!”
“妈妈——”晨允瞧见他冷口冷面,把从椅子上下来,迈着小短腿来抱着她。
“乖,妈妈上楼去叫爸爸,一会儿就下来。”吴芜假装没听懂裴振铎的话外之音,叫醒了裴缙绕。
裴缙绕听到裴振铎来了居然没有一点反应,只是伸手将她扯进被子里,直接翻身压了上去,“早知道你今天不去上课,昨晚就不用忍得那么辛苦。乖,让我亲亲。”
他说着就作势要啃她心口,吴芜又羞又气,急忙拦住他,“你爸在楼下。”
裴缙绕没说话,只是一直看着她,吴芜抿了抿唇还是忍不住问了句,“昨晚好像听你和你爸又吵架了。” 裴缙绕沉默几秒倒回床垫间,枕着胳膊闭目养神,“大概是为了庄美艳的事兴师问罪来了。”
吴芜有点同情裴缙绕,自己的亲生父亲,居然为了外人对儿子是这般态度,而且裴缙绕现在也遇上了麻烦。
“那你打算怎么办?”
裴缙绕望了一下天花板,悠悠叹了口气,这才起身去洗漱,出来见她一脸纠结地坐在床沿,忍不住问了问她的额头,“庄美艳是邵家的养女,我把邵劲庭给送进大牢,又牵涉到他的情人,动怒在所难免,不过裴氏到底还需要我,别太担心。”
见她仍是愁眉苦脸,扶着她起身,“乖,待会儿抱晨允上来,没什么事别下楼。”
吴芜没下楼,可是也隐约能听到楼下传来的争吵声,断断续续听不仔细,最后结束于一声剧烈的摔门声。
门外传来沉稳的脚步声,男人却没有进卧室,而是直接去了书房。
他连午饭都没顾得上吃,看起来真的很忙。 吴芜一个人坐在餐桌前,还是听周儒铭说起了上午父子俩争吵的情况,原来裴振铎的确因为庄美艳的事将裴缙绕数落一顿,言谈间完全没有要帮裴缙绕的意思。 周儒铭叹了一口气,“二少他一贯要强,也是太固执,态度稍微软一点老爷就松口了,怎么也是父子俩呢。” 吴芜低头双手抠着袖子,跟在他身边久了,多少猜到一些,他是在为她拔掉邵家的爪牙。他做事鲜少会避着她,即便是裴氏的机密文件,也是大刺刺地当着她的面签字,这次却是待着书房了,还上了锁。
周儒铭倒没她的纠结,将青阿姨准备好的午餐放进托盘递到她面前,“二少早餐也没吃,再不吃午饭身体哪能撑得住,要不少太太你去劝劝?”
吴芜平静地看他一眼,“他关着门——”
周儒铭一脸讶异,“你要是也进不了,我们更没法子了。你之前病着二少亲自给你熬粥还亲自喂你,你不能过河拆桥。”
吴芜想起懊恼地狠狠瞪了周儒铭一眼,周儒铭完全不在意,将托盘又往前推了推,“少太太就当是顺路,二少的心情一定会好很多,我们也不必跟着遭殃。” 吴芜端着托盘上楼的时候还在想,不知道裴缙绕使了什么法子叫周儒铭死心塌地。
裴缙绕工作时把衬衫袖子挽在手肘,以前她就觉得他穿挺括的军装很好看,充满着男人味,如今他换上白衣黑裤,听说最后一次受伤还伤到了眼睛,办公室总要带上一副无框眼镜,这将他原本有些凌厉的样子柔和了不少,看到吴芜进门他只是微微瞥了一眼就说,“放在小桌那儿,出去时顺手帮我带上门。”
吴芜想了想还是尽职地叮嘱道,“待会凉了,吃完再继续。” 裴缙绕摘下眼镜,修长的手指轻轻捻着眉心,似乎真的疲惫极了。吴芜端起青阿姨冲好的咖啡端到他面前,“要是累垮了就得不偿失。”
裴缙绕抬起眼,乌黑的眸子静静看着她。
吴芜大着胆子将他手中的眼镜拿掉,取而代之送上一双筷子,“今天青阿姨做了你最爱吃的港式鸡翅,不尝尝?”
裴缙绕闻言伸手抓住她覆在桌面没来得及收起的手心,微微抬头专注地看着她,“纵然知你是在刻意讨好,可我还是很高兴,情愿为你散尽千金。” 吴芜站在桌边微微一愣,裴缙绕看到她眼中明显的踟蹰和不安,嘴角的弧度加深,却慢慢将她的手松开,“让我一个人待会,最近很忙可能没时间陪你。” 吴芜看着他乌黑的顶,莫名地想伸手抚摸一下,却是生生忍下,勉强笑了笑出了书房。
夜里她半躺在床上,刚把一本外文原著书放下,忽觉屋里的光线暗了不少。
她抬头看向立在门口的男人,他个子太高挡住了大半光线,逆光而立的姿态将脸上的表情完全隐匿在阴影里。
男人瞧着她湿漉漉的头,声音带了几分关心,“头还在滴水,怎么不擦干?”
等他转过身了,她才觉他在讲电话。
他很快收了线,一手将电话直接挂掉扔进被褥间,另一手将已经覆上她顶的毛巾,接过来轻轻替她擦拭着,“头不干容易落下头痛,得不偿失。”
吴芜被他数落得不吭声,微垂着眼,视线一直落在自己微微蜷缩的指尖。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毛巾摩擦在丝上出的窸窣声响,她静了静,声音低若蚊鸣,“如果你爸可以帮你,我——” “不用。”裴缙绕直接打断她的话,音色微沉,“头长了,容易打结,要不要修一修?”
吴芜这才抬头和他对视,裴缙绕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脸上,像是有雪在其间慢慢融化,亮晶晶的,却有些怒意。
他伸手扣住她的下巴,力道极大,“我不想向那个人低头,芜芜,我们这一路走来,太不容易了。现在难得过得窝心一些,我不想再和你吵架。我承诺会帮你,就一定会帮到底。”
真的不用刻意看他的眼色而受委屈。
吴芜看着他紧绷、冷漠的神色,可是说出的话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卑微,心脏好像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非常快,快到来不及察觉。 裴缙绕俯身,慢慢屈膝在她身前蹲下,凉的指尖紧紧扣住她的手指,“我知道你不快乐,可是我还是自私地想把你留在身边,努力地想让你不再惧怕我。”
吴芜微微不解地蹙起眉心,突然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拉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男人的身体坚硬,鼻尖撞上他结实的胸膛,属于男人的气息立刻就充盈到鼻腔里,身体紧贴的地方传来火热的温度。
“总有一天你会重新爱上我的。”在耳边响起的男声冷硬,也就在同时她的身体忽然悬空,一阵轻微的晕眩过后,拦腰抱了起来。
男人裴缙绕却不再解释,低头温柔地亲吻她的嘴唇和颈项。
他似乎很留恋这一片肌肤,每次都会在那流连很久,舌尖轻轻游曳舔舐着,直到那里浅浅地泛着一层薄红。
吴芜心里还是对这件事有些不习惯,不过已经不那么抗拒了,只紧闭着双眼尽量忍耐着。
卧室里亮着一盏床头灯,灯光昏黄,光线所及之处朦胧而暧昧,男人背光立在床边,他的面孔隐没在阴影里,冷硬而严肃,瞳孔黑暗幽深,吴芜仍是止不住的瑟瑟颤抖。
“这几天不见你备课了,忙不忙?”男人不断分散着她的注意力,的动作温柔,也透着坚定的力量,一件件的剥离她身上的睡衣,直到纤瘦苍白的身体暴露在空气里。
她浑身僵直,甚至连侧身遮蔽一下都不敢,仰面横呈在那里,低低道了一句,“实习就要结束了,过两天回师大准备毕业季的事情。”
男人这阵子忙得脚不沾地,对时间的概念似乎也模糊了不少,笑道,“跟你在一起,时间过得还真是快,一转眼也到六月初了,想要什么毕业礼物,嗯?”
他动作并不急促,炙热的目光始终落在她的小腹,满是愧疚。
他的目光如钉子一样,在他目光的笼罩下连挪动一下手指都觉得困难。
“不用为我那么破费的——”吴芜瞧见他脸上的动容之色,不由伸手想挡住腹部那些丑陋的旧痕,却被他轻轻隔开。
男人在她小腹上落下柔柔一吻,今晚似乎失了耐心,见她红着小脸,喘息的时候还在拼命忍耐,于是在她耳边低声道,“别怕——”
吴芜睁开迷蒙的眸子,他英俊的面容变得恍惚,额角有微微的汗意,双眼像是无底的深渊望不到尽头。
她摇了摇头,“呃,别”
“我一定会给你一份合心意的毕业礼。”裴缙绕看着她在怀里可怜兮兮的模样,裴缙绕将人搂得更紧
裴缙绕睡得很沉,结实的手臂霸道地似乎是无意识地握着她玉白的手臂,高挺的鼻梁微微抵住她的额角。
她却一点睡意也没有,脑海里反复想着裴振铎会不会出手。
最近的裴缙绕让她错觉又回到了过去,而且他似乎在她面前撒下了一张巨大而深情的网,而且看到了越来越多他为她做的事情。
说实话,他真的很尽心。
虽然他的爱依旧强势霸道,甚至有些扭曲,可是还是让她忍不住有了一些触动,尤其他为了她拒绝裴振铎的帮助,这让她没法不动容。
可这份爱真的太沉重,沉重到她有些呼吸不了,也难以承受,甚至开始恐惧。
吴芜翻身对上裴缙绕深邃的眉眼,他睡着时以前戒备心很重,只要她稍稍一动就会醒,不知是不是因为近来太累压力太大,睡着之后便完全不设防。
迟疑着抬手抚了抚他英挺的眉峰,忍不住叹了口气。
隔天裴缙绕没有提这件事,坐在她对面吃早餐时很平静,偶尔还会伸手逗逗晨允,吴芜心里却一点儿也静不下来。
脑子里一直在想,他因为她拒绝裴振铎的帮助,如果裴氏这次不能度过危机,那么,裴振铎不会放过他的吧?
她急忙摇了摇头不敢再想下去,低头用力切煎蛋。
“在胡思乱想些什么?”裴缙绕的声音淡淡传了过来,表情也清清冷冷的看不出情绪。
吴芜狠狠汲了口气,放下手中的刀叉,“我们需要谈一谈。”
“谈什么?”裴缙绕拿过餐巾优雅地擦拭唇角,然后才支着下颚饶有兴味地看着她,“想谈谈昨晚我的表现?”
吴芜嘴角抽搐,手指轻轻叩了下桌面,“我在跟你说很正经的事情!”
“嗯,我也很正经,”裴缙绕认真地点了点头,深刻的五官严谨,“不正经的话,你可以躺在餐桌上了。”
“缙饶,别闹”这男人口才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裴缙绕目光深沉地看她一眼,“如果因为我拒绝我爸帮助的事感到压力,大可不必,不是只有他才能帮我,我自己有分寸。”
吴芜哑口无言,想说的全都被这男人堵了回去,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裴缙绕满意地点头,伸手握了握她肩膀,“上楼换衣服,待会陪我去参加庄美艳的葬礼。”
瞧着她上了楼,男人才舒出一口气。明知她喜欢听那些荤话,可是,与其令她忧心忡忡,还不如让她多接受一点自己呢。
按裴男人的意思,吴芜换了一身黑色长裙,镜中的女人却是忧心忡忡的模样。
庄美艳的葬礼是邵家人特意为她操办。
许久不露面的吴慕兴一家三口也来了。
吴芜瞧着吴悠那双阴冷的黑眸背后似乎有什么东西蛰伏着随时伺机而动,她不由隐隐透着担心。
裴缙绕倒是一派淡漠,还跟个没事人似的安慰她,“别怕,邵家就算再恨我,也不会表现的那么没涵养,毕竟这是在庄美艳的葬礼上,到底要卖老爷子几分薄面。”
吴芜有些不明白,他明知不受邵家待见,为什么还要巴巴凑上来?若说他是为了向老爷子伏低,也不必如此大费周章。
不过她向来看不懂裴缙绕,只能生生将心里的疑问压了回去。
不出裴缙绕预料,邵玉燕的兄长,也就是邵劲庭的亲生父亲邵玉清果然很和气,似乎和每个人说话都是一副礼貌周到的样子,“裴总有心了。”
“令妹的事我很遗憾,请节哀。”裴缙绕作出一副沉痛的样子。
邵玉清无声地看了他几秒,这才淡淡勾起唇,“美艳的事警方已经排除了是他杀,我自然相信裴总是清白的。”
吴芜看着两人之间互动,总觉得暗藏着十足的火药味。
邵玉清也算活到了深沉的年纪,擅长收敛真实情绪,和裴缙绕浅聊几句就离开了。
吴芜等他走远,悄悄拽身旁男人的袖口,“他真的一点儿也不记恨你,鬼才信。”
裴缙绕眯了眯眼角,转身看她时却满脸的不正经,“长进了不少,总算没白教。”
吴芜对裴缙绕这副样子很不满,裴缙绕却不多解释,牵着她往宾客席落座。
葬礼办的很体面,前来吊唁的也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吴芜看到吴悠也一直在边上忙碌,还时不时地憎恨地瞪几眼过来。
两人身旁的位置忽然坐了人,声音也是吴芜熟悉的,回头一看居然真是裴振铎。
他每次看到吴芜都不会有好脸色,这次也不例外,连带和裴缙绕说话时语调都冷的像冰渣,“离邵玉清远一点,我不希望再有任何事情生,庄美艳的事我已经替你遮掩好了,他找不到蛛丝马迹。”
这话似乎让裴缙绕有片刻的惊讶,他一直看着裴振铎,好像在看陌生人。
裴振铎神情肃穆,目光一直落在灵堂中央的黑白照片上,“别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要查总是有办法的。当年的事是我不对,你恨庄美艳我也理解。不过别再继续,邵玉清他也不是好惹的。”
吴芜颇为意外,没料到裴振铎会说这种话,她印象中裴振铎极少会为裴缙泽考虑。不过从侧面看,他也笃定了一定是缙饶干的。
吴芜本不想多话,但倘若一个父亲为了外头的情人而不惜跟儿子翻脸,他心里该是多么不堪?
她忍不住为他说话,“缙饶真的不知情,您又何必气势凌人?”
“知不知情由你说了算?”裴振铎咄咄逼人。
裴缙泽不着痕迹地将她护在身后,笑出声,“爸,您说什么,我真听不懂。”
裴振铎意味深长地看着裴缙泽,两人无声地较量,还是吴悠的插嘴打破的僵持的气氛,她大喇喇地往吴芜身旁一坐,凶相毕露地瞪着她,嗤之以鼻,“你还真是无耻。”
吴芜也学着男人的姿态,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一点儿也不在乎她的态度,“那要看这无耻有没有意义,有时候为了达到目的,无耻是必须的。”
吴悠被她的话气的脸颊红,又瞥了一眼痞里痞气的裴缙绕,怒道,“别以为有他护着你,你就无法无天了!男人是最依赖不得,他把你捧得有多高,总有一天你会摔得有多惨!”
吴芜有些头疼,男人却是隐隐透着暴怒,两人间的火药味才没那么浓烈,他一字一句道,“再也不会有那么一天!”
裴振铎坐在一边倒是看好戏的心态,“看样子她是铁了心情愿跟着缙饶,吴小姐你多虑了。”
这话一出口,气压又陡然降至零度,吴芜紧握着拳头,却微微垂下眼。
“哼,你一而再再而三地不肯收手,邵家没那么容易被打倒!”吴悠也是被气昏头了,说这话语气有些刺激裴缙泽的意思,可是裴缙泽偏偏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眼神都没有改变丝毫。
这让吴悠更郁闷。
裴缙泽的眼神变得很冷,沉着嗓音打断他,“芜芜是被我逼的,是我不肯放手,跟她没关系。”
吴悠闻言气得眼里直冒火,“你、你当真以为可以一手遮天?”
裴缙泽意味深长地看着吴悠,嘴角勾了勾,“你不妨大胆地来试一试,话说省城谁还当你是名媛?”
这话意有所指,吴悠脸上青一阵白一阵,额角的青筋都气得突突直跳。
直到一只宽厚的大手轻轻覆在她肩膀上,带着温柔的力道,“怎么了?气成这样。”
吴慕兴在她面前尽是一副慈父的模样,护犊而又宠溺,“又在闹什么?”
吴悠这才缓了脸色,还是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可是迫于身后的男人,许久才压低声音低咒一句,“爸,庄姨肯定是被她害死的!”
她在吴慕兴面前脾气收敛了很多,但还是戾气横生,听在吴芜耳朵里分外刺耳。
吴慕兴优雅地拍了拍她肩膀,对裴缙泽微微颔,“小丫头不懂事,抱歉。”
两个城府极深的男人,每次交锋都暗藏一股杀意,裴缙泽也淡淡勾着唇角,“没关系,令嫒也是真性情。”
他说完宠溺地捏了捏她脸颊,“她就是被惯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