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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君尚感觉到气氛很暧昧,却听不到一丝暧昧的声音,耳边,只有淅淅沥沥的雨声。
就好像,他身处的山林,与眼前两人身处的山林,是不同时空的交叠。
不,男子不是他,那个正被侵犯的女子也不是罗茗娇。
是谁?他在哪里?他的茗娇被慕容桦抓走了,难道,这是不好的预示?不,他要去找,他要去将他的茗娇找回来。
匆匆转身,逃跑似的跑出山洞,踏出山洞时猛然发现,眼前景象已经变了样。
房间里没有开灯,从身后走廊里打进来的光线,只照进屋内些许,这个环境明明很昏暗,覃君尚却一眼认出了这是哪里。
当年,他还在慕容家的时候,母亲缠绵病榻,父亲却流连花丛,他将母亲生病归咎在了父亲的薄情上,对父亲以及整个慕容家,都十分不满,为了表达自己的不满,他与京都那些浮夸子弟一样,整日不务正业,表现的非常叛逆。
那一次,被父亲、祖父合起伙儿来责骂,他一气之下,想玩把火,让父亲对他责骂的那些话变成事实,气死父亲。
于是,几瓶酒下肚,她让人送了个女人。
其实那时候,他对和陌生女人发生关系那种事,是非常排斥、且厌恶的。
他不过是想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让家族的眼线将他的行为汇报给父亲罢了,结果,那个女人似乎吃了药、非常热情,他一个健康男子,面对那般撩拨,渐渐的也有些无法自拔。
……
想起那些,覃君尚突然心尖一颤,迫切的走进去,他想看看、想要看看熟悉环境里,等着他的女人,是谁?
有些事情在脑中徘徊,有些猜测让他心中震惊,他极力的压制住心中的忐忑,想要看清楚。
可是,他的呼吸打乱了空间,眼前的一切变的扭曲……
病房里,覃君尚突然睁开了眼,意识还停留在那种即将揭开迷雾的时候,他愣愣的睁着眼睛,突然想起罗御希,想起阿布曾说,希希像他,不止阿布,就连覃家老爷子也将罗御希当成了他的儿子。
这些绝对不是偶然!!
难道,当年等在屋子里,与她春宵一度的女子,不是罗茗嬛,而是罗茗娇?!
是了,怪不得那次之后,查出屋里的女子是罗茗嬛后,面对罗茗嬛却没有心动的感觉,他耐心的想要抓住点什么,终归因为母亲的过世,身世的揭露,慕容家的翻脸无情,中断。
原本以为对情感心如死灰,没想到会在遇到罗茗娇后,重燃激情。
他一直不清楚,一向对女人提不起兴趣的他,为何会在面对罗茗娇的时候像个禽兽、无法自拔。
原来,他是找到了当年令他痴迷的滋味啊!
原来,兜兜转转、转眼数年,他与她的缘分从一开始,便已经结下。
越来越多的往事浮现在脑中,隐约间他还记得,大约就是那段时间之后,他听说罗氏药业千金遭人轮污,当时听人说起,他嗤之以鼻,还告诉自己,旁人出事与他无关,罗茗嬛没事就好。
原来,那时候,他就已经陷入了局中!
……罗茗娇,大约五年前遭人轮污,她不堪忍受舆论的重压,独自离家,结果一场飞机失事,所有人都以为她死了。她虽然没死,情况却非常糟糕,怀着孩子流落街头,被吴爱芳收留,之后直到生下罗御希,一直像个受惊的猫儿一样,压缩着自己的存在,仅凭着本能劳作着,用以换取微薄的收入……
罗茗娇的遭遇,覃君尚当初刚刚得知时,就心中火气,他甚至不惜耗费揪出了一切问题的罪魁祸首,将当年对‘罗茗娇’施加暴行的人,统统丢进大洋喂鱼。
可现在,他竟然发现,那个毁了罗茗娇的罪魁祸首,竟然是他自己!
覃君尚愣愣的躺在病床上,脸色惨白,看着眼前虚空,以前没留意,此刻却有太多的事情冒出来,好像都争先恐后的向他证明,当年那个女子是罗茗娇,而罗御希,是他的儿子。
眼泪情不自禁的滑出眼眶。
渐渐的,他眼中的神色变的炽热、坚定。
突然,他掀开了被子,他要去找罗茗娇,带着罗御希去找她,哪怕罗茗娇现在眼里没有他,哪怕罗茗娇跟他走的前提是,罗御希,他都无所谓,只要她愿意回来就好。
她对他,是有情的。
覃君尚对这一点,再无半点怀疑,正是因为确定这一点,他不在乎过程。
“哎!君尚,你干什么去?”罗长生出去了一趟,一进门就看到,覃君尚竟然要下地,吓的惊呼一声,赶紧跑过去拦着:“你不想要这双腿了?快躺回去!”
罗长生出于本能的担忧,说话时皱着眉头,像个真正的长辈。
覃君尚见罗长生如此,竟听话的停下了起身的举动,罗长生可能没料到覃君尚会这么好说话,愣了一下,随即快速的拉起被子,重新给覃君尚盖上,一边盖一边说:“你的腿不能再受伤了,你哪怕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茗娇考虑,要是茗娇知道你为了她不顾自己的身体,会很难过的。”
提起女儿,罗长生不免心伤,但他也知道,这种时候,也只有拿出罗茗娇,覃君尚才能配合。
他并没有发现,重新躺下的覃君尚,视线落在了罗长生耳旁泛白的鬓发上,那白色似乎比昨日的白、范围更大了。
想到罗茗娇出事后的那几年,只有岳父牵挂罗茗娇,覃君尚顿觉心中发堵,刚刚缓下来的心酸,又冒了起来。
岳父说的对,他不能再任性了,他要保护好这双腿,只有真正的站起来,才能给罗茗娇撑起一片海阔的天空啊!
覃君尚心中默默告诉自己,他要倾尽一切的对罗茗娇好,让罗茗娇长长久久的幸福下去,让眼前老人的余生,不再遭受坎坷。
“爸,希希呢?”覃君尚突然问话,打断了罗长生的絮叨。
罗长生顺嘴回道:“在家,有人照顾,你安心养……”话到一半,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惊讶的看向覃君尚,有些不确定的问:“你、你刚才叫我什么?”
覃君尚和罗茗娇有儿子,且领了证,是夫妻。
自从两人将这件事告诉罗长生后,覃君尚便叫罗长生为岳父。岳父,很官面的敬称,就像那些喜欢将爷爷叫祖父,将爸爸叫父亲一样,罗长生知道,这是覃君尚从小的习惯造成的,虽然觉得生分,倒也没计较多少。
可是,覃君尚竟然改口了。
“爸,您是茗娇的爸爸,我和茗娇是夫妻,那您,便是我的爸爸。”覃君尚看上去很平静,但他眼中却带着坚定。
“好,好……”罗长生一声应下来,喉头发涩、声音哽咽。
“爸,把希希带过来吧!这里虽然是医院,总比空荡荡的家里好。”罗御希刚刚从索里战事后方的难民集聚地、被救回来,紧接着却只有一个刚刚失去祖母的虎子哥哥陪着,小家伙一定很害怕吧!
“好好,我这就去接、这就去接……”罗长生高兴的连连点头,只要覃君尚不急着走,知道顾惜自己的身体,知道休养,什么都好。
尤其是,覃君尚话里,提到了罗御希。
有罗御希在,想来覃君尚总会多几分顾及,少几分乱来的冲动。
罗长生急匆匆的出去,走到门口又突然顿住脚回了头,看向覃君尚,虽然没说话,覃君尚却明白他的意思,覃君尚说:“爸,我不会乱来。”
罗茗娇对他有抗拒,直接过去,怕是还得无功而返,他必须想个万全的法子。
这,虽然刻不容缓,却还得从长计议。
“好、好!”罗长生感觉到覃君尚不像在说谎,连连点头,快速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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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罗茗娇已经被秘密送上了飞机,她是在昏迷的状态上,被推上飞机的。
慕容桦发现了罗茗娇的不妥,本想等罗茗娇再次醒来,看情况再做应对,可是不知为何,慕容桦突然坐立不安,很不好的预感。
没有考虑多久,他就做了这么个决定,将罗茗娇送走。
远离京都、远离华夏,远离覃君尚。
到时候就算罗茗娇醒过来,出现点什么状况,在没有覃君尚惦记的环境下,也好应对。
慕容桦并不知道,他自以为瞒天过海的作为,瞒过了所有人的眼,却没有瞒过罗茗娇的感知。
意识被囚禁在躯壳里,罗茗娇以为身体原主很快会再次苏醒,重新掌控这具身体。可是很奇怪,罗茗娇发现,身体里的另一个灵魂,竟然也被什么束缚着,冲脱不出去。
这让罗茗娇心中升起了一点点希望,她想,她不去霸占别人的人生,只要能让她再见一见想见的人,就好。
她试着和另一个灵魂沟通。
可是不能出去,让另一个灵魂变的有些烦躁、恐惧,罗茗娇但凡开口,她都会像受了惊吓般,躲起来。
时间慢慢的推进着,罗茗娇听到了她在哭,很委屈,像个被家长训话、却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的孩子。
罗茗娇想起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听说过的有关身体原主的经历,再听到她的哭声,罗茗娇就很心疼这个女子,女子遭遇了那么多,终于有了重见天日的机会,不该像她这个游魂一般,被囚禁。
想到此,罗茗娇做了个大胆的决定,她闭起了双眼,尽量弱化自己的存在,就像主导这具身体的数月时间里,另一个灵魂始终保持沉默一样。
罗茗娇想,身体原主之所以不能苏醒,应该是受到了自己的影响,只要她弱化自己,身体原主就能掌控身体。
罗茗娇知道,离开这具身体,才是最好的成全。
可是她还有未了的心愿,想见父亲、想见希希、虎子,想见那个脑袋里一片空白,只来得及看到一个背影的、希希爸。
想到希希爸,实际上是身体原主的丈夫,她只是个第三者,罗茗娇就心痛如绞。
她会退出,但在退出前,想要任性一回,想默默的做最后的告别。
不知过了多久,一天、一个月,或者一年……
在罗茗娇刻意的弱化自己的时候,另一个灵魂果然渐渐的有了苏醒的迹象。
西式风格的白色建筑物里,褐色头发的一声,发现了病患的反应,高兴的将这个好消息,通过跨洋电话,告诉了身在华夏帝都的慕容桦。
慕容桦一听说罗茗娇终于有反应了,蹭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不顾办公室里,还有下属在汇报紧要的工作,匆匆出了门。
一边往外走,一边道:“我离开几天。”
与此同时,覃君尚将已经过了六岁生日的罗御希送去了学校。几年来,他数年如一日的早晚接送,细心的照顾着罗御希。
很多事,只有亲手去做了,才知道,罗茗娇当初的艰辛。
已经两年五个月零八天了,八百八十八个日日夜夜,他无时不在想罗茗娇,也无时无刻不想将罗茗娇找回来,可是慕容桦实在藏的太深。
两年前,他一边养伤,一边部署,可是等他的眼线布设进慕容老宅之后,竟发现,罗茗娇不知所踪。
罗茗娇不见了,就好像消失了一样。
覃君尚动用一切可以动用的势力去寻找,两年多了,毫无音信,他想通过慕容桦去找罗茗娇,结果发现,慕容桦稳守京都,一守就是两年多,竟然连个电话都没和罗茗娇通过。
到底发生了什么,覃君尚不知,心中各种忐忑、各种猜测,但始终想不通透。
不过,慕容桦还在,而且从慕容桦的表现上,看的出,罗茗娇是安全的。
这便给了覃君尚信念与动力,渐渐的,‘找’成了覃君尚生活的一部分,除此之外,还有守候、等待。
好像是为了惩罚自己一般,覃君尚不再过分强求,他只让人盯紧了慕容桦,他想,慕容桦将罗茗娇扣在身边,不可能一辈子都将罗茗娇藏着,只要盯着慕容桦,总能找到破绽,寻回罗茗娇。
而在这个过程中,覃君尚和慕容越达成了共识,一点一点的蚕食慕容氏企业。
不得不说,慕容桦的手段非常了得,就算董事会大部分董事对他有异议,他依然紧紧的握着慕容家掌家的权力。
很多时候,覃君尚甚至决定,慕容桦在很多事情的处理与权衡上,简直无懈可击。
可是人非草木,怎会万全?是人总会出错,覃君尚和慕容越合作,已经收集了一些慕容桦的罪证,只等时机成熟,一击必杀,夺了慕容桦的权。
突然接到眼线汇报,说慕容桦撂下公司的要务,开车直奔机场。
覃君尚就觉得,时机到了。
他一边通知慕容越,让他抓住慕容桦不以公司大局为重的错处,趁机争取在慕容集团高层谋得一席之位,一边亲自出动,寻着慕容桦的线路,乘机追去。
近三年来,覃君尚练就的任凭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平静,终于起了波澜,他有预感,这一次,能见到罗茗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