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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车,引擎发动,孟五思让司机师傅开去“汉风大影院”所在的购物广场。
周末中午,外面出门见朋友吃饭的人也多了起来,街边许多店门还打着“一折起,绝不愚人”、“愚人节绝不忽悠”、“愚你同乐”等促销广告,非常吸引眼球。许多人提着大包小包从店里满足地出来,街头小巷中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与之相反,孟五思的心情却有些沉重,即使靠在柔软的椅背上,身体也无法放松下来。从头部传来的钝痛还未消退,越靠近目的地,她心中的不安感还愈演愈烈。
这时,刺耳却有规律的嗡鸣声从车后方的路上响起,声音越来越近,司机扫了眼后视镜,连忙靠边绕道,便见数辆警车开着双闪、鸣着警笛呼啸而去。
“什么大案啊竟然出动那么多人?”司机在前面纳闷地说了一句。
凭着变得更加敏锐的听觉,孟五思还听到了从远处传来的消防车警报声。两种警笛声交叠在一起,此起彼伏,搅得孟五思更加心绪不宁。
“师傅,麻烦快一点!我有急事!”孟五思整个人身体前倾,急急催促道。
可千万不要出什么事啊!
她透过车窗,看向逐渐远去的警车,右手放在箭袋口,握紧了露在外面的木柄。
……
购物广场前。
出警的七八辆警车停在宽阔的广场前坪上,建筑四周已经围好了亮黄色的警示带。不少好奇的行人在警示带外探头探脑,几个警察分散开来,站在圈内维持秩序。
“什么事啊?抓犯人?”一个行人好奇地走上来,转头问旁边站着的人。
“说是里面着火了!”
“不是吧,没看到火光啊。”他不信地道。
“听逃出来的人说,有个疯子在电影院里杀人放火!”旁边的中年妇女悄声说道。
“真的假的!”
“……”
广场外一群人热烈地讨论着,而购物广场顶层,十多名警员穿着防弹衣,拿着手枪,迅速地上到电影院所在的顶层。
“赵队,到底什么事啊?”刚入职没多久的警员小张紧跟在队长后边,小声问道。
“具体情况不太清楚,突然来了一堆报警电话,有说着火,有说劫持,还有说杀人的。我们先探探情况,大家小心点!”
“依我看哪用那么小心,”何副队在他身后不太同意地出声,“接线员都说了,没有一起报警内容提到有枪声,现在既看不到明火,也没有哪里有黑烟冒出来,我看就是一持械斗殴的事,搞得那么夸张!”
“小心一点总是好的!”赵队瞪了他一眼。何副队和他一年入职的,当时队长没选他一直有些耿耿于怀,便老喜欢和他抢功劳,甚至是对着干,搞得他头疼得很。
“唉行行行,眼睛瞪那么大干什么?”何副队表面上听指挥,内心却有些不以为然。
汉风电影院位于购物广场的第五层,有四个影厅:一个巨幕影厅,一个VIP影厅和两个普通影厅。其中VIP影厅最小,就三四十个座位;普通影厅一百来个座位;巨幕影厅最大,足有五百多个座位。虽说是周末中午,但因为最近一部热门电影刚刚上映,来此观影的人还是很多。
此时,电影院门口的售票柜台已经空了,也没有人在。见状,他们猫身进入走道,先经过两个普通厅和VIP厅,厅门大开,里面也都空无一人,估计是听到动静都跑光了。
终于到了最后一个巨幕厅,赵队打了个手势,让何副队带着五个人守在另一个影厅入口处,剩下的人则跟着自己。接着,他握上厅门把手,轻轻推开一条缝,眯眼望去:偌大一个电影厅,灯光大亮,数不清的红色椅背整整齐齐地排列着,却看不到坐着的人。幕布上还在放着电影,而影幕下方,一个穿着浅蓝色格子衬衫的人低着头站着,手上并无武器,四周却有无数人抱着头蹲着不敢动。
他鼻子嗅了嗅,空气中隐隐传来一种烧焦的烟味,但并不浓重,影厅里也确实没见哪里起火了,他低头,发现厅门地下一堆黑色灰烬,看不出是什么。了解了大概情况后,他将厅门轻轻掩好,准备先跟广场上的组长报告一下。刚一回头,却见守在另一边厅门的何副队已经带人冲了进去!
“不许动!警察!”何副队举着枪,指着影厅里唯一站着的男人,大吼一声。
见状,赵队也只好带队从第一个厅门破门而入,他被莽撞的何副队气得不想说话,只是举着枪慢慢走近那个男人。离得越近,他也看得更清楚:眼前这个嫌疑最大的人,身上衣裤的质地剪裁都很拙劣,看着像是地摊上几十块一套的便宜货,裤脚鞋上沾着泥土,上面还有绿色的叶片,像是刚从山里走出来一样。再看他裤子口袋,干干瘪瘪,也不像藏着枪。
可眼前的情景实在有些古怪,报警电话里说起火,却看不到哪里起火;说有人行凶,也没瞅见哪里有尸体或是血迹;说劫持吧,看这情况有点像了,但这被劫持的人数也太多了点吧?随便出来五六个男人不就能轻松把这个手无寸铁的人制服了吗?难道他还有同伙藏在人群中不成?
赵队仔细扫过人群,发现大部分人都神色惊恐,有几个人眨着眼似乎在给他递眼色,可他实在是看不出什么端倪。
“我……我等你们好久了。”那个男人抬起头来,嘴巴动了动,对他们说道。
这人看着三十多岁,鼻子塌陷,上面架着副很厚的黑框眼镜,眼角耸拉着显得很没精神。看他面色紧张,拇指和食指还不住地搓捏,像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还不太适应。可下一瞬,他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身体挺直,语气更是变得极其强硬:
“我有三个要求,你们必须做到!第一,马上给我准备200,不,500万现金;第二,我要一架直升机,还有飞行员,我说去哪里就去哪里;第三,我要你们上头的人,要是能拍板拿主意的那种,公开向媒体发表声明,绝不会公开我的资料,或者通缉我!”
“做不到的话,”他扫了眼四周蹲着的人,脸上神色逐渐变得狠绝:“我就把他们全部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