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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是勋贵家的世子爷,东方闵直呼冤枉,楚澈必然是要给个说法的,自然会全部检查一遍的,一旦发现东方闵中了招,东方闵的指证岂不是就有了证据?
应莲烟笑了起来,“我的医术一般,但是药道上却也不差,放心,那茶水里面没问题,唯一的证据也被他们毁了的。蠹”
应如雪是不会留下东方闵的书信的,至于东方闵嘛,那书信就算是被查到又如何?药效早已经散了的,除非是师父,否则京城里不会有人察觉的。
“那你就不担心施瞎子把你供出来?”
应莲烟笑着摇头,“二哥你没被人背叛过,是不知道其中滋味的。”
施明被应如雪“背叛”,只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了,何况他早已经命不久矣,一辈子唯一的愿望便是报仇而已,只怕现在就咬舌自尽了髹。
温武闻言却是看着应莲烟,她小小年纪,怎么会说出这般沧桑的话,没有被人背叛过,是不知道其中滋味的。
当初,粉蝶的确是背叛过她,可是那也不过是下人的背叛而已,难道对她而言就这般锥心刺骨吗?还是,她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过去?
温武一时间琢磨不清,只是青莲居却是恢复了安静。
很快顺天府联合着锦衣卫就将那日之事调查个清楚。
当日在凤凰台的女人正是东方闵在青楼里追捧的歌姬,至于施明之所以出现,那是因为施明昔日叛情,被歌姬所报复。
“哼,还真是颠倒黑白。”
楚温芊也是听说了那日的事情的,只可惜不能亲眼所见。
“莲烟姐姐,我可是听说这些日子应如雪病危了,你说她是不是要……不行了?”
应莲烟笑了笑,“有空关心这个,还是想想你就要嫁入镇南公府,该怎么准备自己的嫁妆。”
楚温芊闻言娇羞一笑,旋即却是有些忧虑神色,“父皇还是那个样子。”
应莲烟安抚的摸了摸楚温芊的手,楚温芊的婚事之所以这般匆匆,是因为柳贵妃想用这婚事冲喜。
不过……应莲烟心中一叹,如今这宫里面真正关心楚帝病情的却也不过寥寥几人而已,一把手就能数过来。
柳贵妃看似是关心楚帝病情,其实却是想要用这门婚事笼络镇南公府,毕竟楚温芊的心思,她可是清楚的很。
只是凭着“孝”字,楚温芊就半点办法没有,只能等待着八月初三嫁入镇南公府。
偏生镇南公夫妇如今却也不在京城,便是急忙赶回来,却也是来不及的,南疆到京城路途遥远,十天时间哪里赶得回来?
“陛下会好起来的。”应莲烟低声宽慰道。
其实楚帝也是有过清醒的时候的,只是好像是因为幼子的死成了帝王的心结,龙榻上的帝王每日里清醒那么一时半会儿便又是沉沉昏厥了过去,便是楚澈用北疆战情来刺激也是没有半点作用。
“莲烟姐姐,你说云鹤哥哥他回头会不会去北疆?”
北疆战事终于打了起来,只是大楚出师不利,楚华的首战告败,若非是温延人及时派遣简成平增援,只怕楚华不是被俘虏就是马革裹尸还了。
应莲烟没想到楚温芊竟然也是高瞻远瞩了几分,闻言低声安慰道:“就算是去了,也是建功立业,你放心,北堂世子文韬武略久经沙场,是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可是七哥不也是输了吗?”楚温芊有些不安心。其实,她是不想自己刚和云鹤哥哥成婚就分开呀。
应莲烟笑了起来,“七皇子从来没有领过兵打过仗,就像是瞎子摸象似的,怎么能跟北堂世子相比呢?”
楚温芊心中稍稍安慰,只是旋即却又是问道:“莲烟姐姐,这个你能想得到,难道父皇就想不到吗?为什么他还要七哥上战场?七哥也是他儿子,难道他就不担心吗?”
“倒是没看出你现在竟然也知道想事情了。”应莲烟戳了戳楚温芊的脑袋,“当初寿康伯府闹出这么大的事情,你七哥拿什么面对京城的一应臣子?去北疆是他的上选,知子莫若父,你父皇很了解他,但是却又是不能反驳他,所以这才应了他的请求的。有温延人和简成平,这场战事即使赢不了,也不会输的。”
楚温芊有些怔怔道:“七哥想要去北疆建立功勋,可是那些枉死的士兵算什么?”
应莲烟没想到楚温芊竟然想到了这个,一时间颇是玩味的瞧着楚温芊,后者被她看得不好意思,最后拉着应莲烟顽皮道:“我到底是要嫁给云鹤哥哥的,怎么也要懂些事理,不是吗?”
这倒是句实话。还真是白温苍狗,便是刁蛮任性的楚温芊都知道明白事理了。又是和楚温芊说了一会子话应莲烟才出宫。
回到府里,苏绾即刻迎了上来,“小姐应如雪死了。”
应莲烟原本以为自己会兴奋,可是听到苏绾说这话的时候却是心情平静的很。
楚温芊破坏了自己的心情,还是因为早就知道了应如雪的结局,而且这结局是自己一手设计的,所以才会平静呢?
“怎么死的?”
苏绾也察觉到应莲烟的平静,低声说道:“对外声称是恶疾发作病死的,只是听说今天四皇子府里头处死了几个侍卫。”
应莲烟一阵恶寒,看来楚殊这次是一点都不怜香惜玉了。
不过倒是可怜了那几个侍卫,因为那坏了的牡丹而死,可终究也算是牡丹花下死的。
看应莲烟神色平静,苏绾不由问道:“小姐,如今应如雪死了,那侍书怎么处置?”
老是握在自己手中,却也不是那么个办法。
“打发她去找周妈妈,然后一起离开京城吧。”
苏绾闻言一惊,离开京城?那是小姐留给自己的最后的退路,难道现在不打算要了吗?
只是看应莲烟意兴阑珊,苏绾却是什么都没问出口。
四皇子府,看着几乎没了人形的应如雪,楚殊脸上满是冷酷无情,“烧了。”
贴身心腹听到这话不由愣在了那里,殿下这段时日究竟做了什么,他清楚的很,可是应如雪到底是四皇子妃,若是一把火挫骨扬灰,又该怎么对宫里交代?
只是再看主子却是离开了。看了眼被折磨的已经没了没有一块完整肌肤的应如雪,心腹不由浑身一寒。
“殿下,姐姐怎么就去了?妾身还没来得及为她侍药……”
刘凝芝泪水来的现成,楚殊脸上带着几分笑意,只是说出来的话却是冰凉的。
“回去。”
刘凝芝愣了一下,“殿下,妾身和姐姐姐妹一场,说什么也要送她一程。”
楚殊笑着看她说完,“进不进去随你,不过芝儿,你别后悔。”
刘凝芝看着缓缓离去的人,脚步停在了那里。
她原本是打算看应如雪的笑话的。应如雪死去,四皇子妃的位置自己手到擒来,自然是要对那女人冷嘲热讽一番的,只是楚殊的态度让她犹豫了。
“殿下……”刘凝芝追了上去,刚想要表明自己的心迹,却是听到砰然的轰炸声,她连忙回头望去,却见应如雪的院子却是走了水。
“怎么了,芝儿?”
右手挑住了刘凝芝的下颌,楚殊眼中倒映着满满的火光,只看得刘凝芝有些不知所措,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说了些什么。
“殿下,姐姐的院子走……走水了。”
楚殊微微一笑,“她身患恶疾不宜停尸,回头给她建一个衣冠冢就是了,后院里的事情,你做主。”
刘凝芝浑浑噩噩地点头,却不知何时楚殊已经离开了。
“小姐,小姐,我们也快些走吧?”
刘凝芝听到丫环的呼唤声,慢慢醒过神来,“冬草,你说应如雪死了,为什么我却一点不高兴呢?”
不但不高兴,她甚至在害怕。
只是刘凝芝却是忘了,她身边的丫环向来是愚笨又长得平实的,冬草却又是哪里懂得主子的话里深藏的含义?
“小姐和王妃到底是姐妹一场,自然是为她难过的。”
刘凝芝听到这解释不由笑了起来,冬草见状不由一惊,“小姐,奴婢说错什么话了吗?”
“没有,你说的很好。”刘凝芝笑着道。
她要的就是这个说辞。
只是,明明是自己一心一意要嫁给楚殊的,为何现在竟然有兔死狐悲之感?
不会的,不会的!刘凝芝安慰自己,她不是应如雪,有个犯臣的父亲,她现在有爹爹撑腰,何况楚殊不是说了吗?往后后院里的事情由自己做主。
除了四皇子妃这个正儿八经的名号,自己岂不是什么都有了?
刘凝芝心事重重地离开了,身后应如雪生前住的院子已经陷入了一片火海。
四皇子妃殁的消息很快传遍了京城。
四皇子伤心不已,卧病不起,府里的事情都是由侧妃刘氏一手打理。
因为天气炎热,又加上北疆战事,卧病的四皇子自请处置四皇子妃的葬礼,大皇子楚澈拗不过他,只好让他简单处置了这葬仪。
就在葬礼结束那日,北疆再度传来消息。
一喜一悲。
“温将军亲自指挥战事,拿下了忻州,可是却不想突厥竟是殊死反抗,派人偷偷潜入了兰州,七皇子和简成平没预想到,竟是将兰州丢了。”
朝堂上很是一番热闹,简江元安稳的站在那里,似乎丢弃城池的人不是他儿子一般。
“殿下,虽然兰州丢失,可是如今有温将军和七皇子他们腹背夹击,相信收复兰州指日可待。”
监国的大皇子尚未说话,承恩侯却是笑了起来,“秋大人这话说的,那为何不想想温将军如今也是腹黑受敌,赵杨可从来不是省油的灯,而且忻州北面可是突厥几十万人!”
承恩侯原本早已经是安养天年,可是这段时日来却是朝堂上活跃的很,一时间风头无二,甚至在六部安插了不少人手。
头发灰白的秋大人听到这话想要据理力争,可是却是被人拦住了。
承恩侯得意地看了眼众人,而后目光直直落在了简江元身上。定国公不曾上朝,不然这次定能够把他一起拖下水的。
“安平侯,令郎这次失察,竟是丢了兰州,安平侯说乳钙该如何是好?”
若是承恩侯屁股上长着尾巴,现在估计都已经翘到天上去了。只是简江元却是淡淡地迎了上去,不卑不吭道:“承恩侯不曾率兵打仗,不知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殿下,臣不在北疆,不敢妄议温将军排兵布阵,还望殿下见谅。”
简江元话虽然很平,却是直接戳到了承恩侯的脊梁骨。
你一个外戚上位的,有什么能耐胡说八道?军情之类的你却又是懂得几分,就胡说八道?他简江元即使是承蒙父荫,可是也是几十年的军功积攒下来的,朝堂上说得过去的,你一个不懂军事的又瞎掺和什么?
简江元最后一句却是摆明了不想参与这场战事的议论,直接对上了楚澈。
承恩侯这段日子走到哪里不是被人奉承,听到简江元竟嘲讽自己,顿时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简江元,你大逆不道!”
楚澈原本想岔开这话题,哪料到承恩侯竟是脾气一下子上来,他现在根本来不及阻拦,只是听到外祖父说这句话时,楚澈却是脸色骤然一变。
“承恩侯此言差矣,安平侯句句在理,却又是哪里大逆不道?倒是承恩侯,殿下,老臣有事启奏。”
谁也没想到左都御史太史原竟是忽然间开口,承恩侯顿时横眉怒目,“如今议论北疆军情,太史大人有什么谏言回头再说。”
他怒气冲冲,可是却哪里吓得住太史原,他可是连诏狱都进过的人,“承恩侯,攘外必先安内,京城不稳,北疆谈何稳定?殿下,前些日子承恩侯府小小的车夫竟然是在闹市之中滋事,扬言便是要人性命,顺天府和锦衣卫将双方都羁押在案,可是承恩侯却是仗着权势大摇大摆将其车夫带走,京城现在议论纷纷,还望殿下明鉴。朝堂不安,北疆战士浴血奋战,岂不是脊背生寒?”
太史原向来有铁胆御史之称,从来直谏敢言,便是姬凤夜气焰最盛之时却也不曾动他三分,承恩侯动了姬凤夜原本想要太史原说姬凤夜几条罪状,却不想这向来直言的左都御史竟是一言不发,在朝廷上忽然间缄默了似的,今日突然发难,竟是让他措手不及。
朝堂上顿时沸腾起来,这段时日被承恩侯打压的一应朝臣莫不是交头接耳,却也不说,只是看楚澈怎么处理。
一面是外祖父气焰嚣张,一面是一片丹心的太史原。
承恩侯原本要开口,只是却又是忽然间闭嘴,他倒是要知道,自己这个外温会如何对待自己这个外祖父!
“太史大人所言属实?”楚澈脸色沉沉,却是也看不出什么。
那太史原却是毫不畏惧,“京城百姓当日有目共睹,那小商贩从顺天府出来后竟是接连遭到了三次截杀,若非是有人保护,只怕是早已经命丧黄泉。他担惊受怕,最后实在是受不住才去了我府门前告状。”
楚澈闻言目光骤然落在了承恩侯身上,犀利犹如冷箭,这让承恩侯瑟缩了一下。
一群废物,一个小小商贩竟是到现在都没解决!只是他心中再怎么埋怨,现在却也不是兴师问罪的时候,看着太史原那桀骜的模样,承恩侯恨不得把他推出去砍了脑袋。
“承恩侯,你怎么说?”
楚澈的语气沉重,有几人觉得这是大皇子脾气爆发的前兆。毕竟,他们可是听说,前几日临平侯邀请大皇子去青莲居小酌,却不知怎么的惹恼了大皇子,最后大皇子可是气匆匆的离开的。
而且京城里也有流言说,那日临平侯世子戏弄的不是什么青楼歌姬,而是四皇子妃。只是因为那歌姬和四皇子妃有几分想象,便是被顶包了。偏生四皇子妃刚巧不巧现在殁了。
这可真是万水千山巧的不能再巧的巧合呢。
承恩侯有些压力,这个外温并不是十分的听话,女儿也跟自己说了,要自己朝堂上不要步步紧逼。权衡了一下之后,承恩侯慢慢开口,“许是家丁仗势欺人,回头臣自然会查个清楚,给殿下一个交代的。”
他话音刚落,却是惹得太史原一阵冷笑,“给殿下一个交代?承恩侯是殿下的外祖父,难道要殿下大义灭亲不成?”
朝堂上有些新被承恩侯提携的柳家子弟见到承恩侯竟是被太史原一个小小的左都御史这般为难,顿时跳脚,“大胆,竟然敢这般对侯爷说话!”
这柳家后生颇是义气,却不知道承恩侯却是想要把他给生吞活剥了。太史原突然发难,他始料未及,要是太史原再逮住这初生牛犊,自己怕是今日就要……
“这里有你什么事,还不给我退下!”
马屁拍在了马蹄子上,柳家后生顿时悻悻,太史原见状冷笑了两声,“我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大楚的江山竟然是承恩侯说的算了。”
谁也不曾想到,太史原竟是说出这等话来。
只是这话,却又是分明在理。
朝臣们便是相互牵连,可是谁又曾这般当朝呵斥过?
除了帝王,便是大皇子也不曾呵斥朝臣!
承恩侯登时一身冷汗,只觉得楚澈看自己的目光都带着十足的冷意。
“老臣惶恐,还望殿下降罪。”
那被承恩侯提携的柳家后生见状却满是内疚,觉得自己害了恩人,也是一下子跪倒在地,“殿下,一切都是小臣的错,承恩侯为国为民操劳,殿下便是不看在他是您外祖父的份上,也看在他年事……”
“混账,把他给我拖出去!”楚澈猛地站起身来,“谁还要求情的,都给我滚出去!”
谁也不曾想到,这北疆战事问题没有解决,最后竟是牵扯到承恩侯身上。年迈的老侯爷跪在地上,直到朝会结束,这才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他刚想要离去,却是被人叫住了。
“承恩侯,请留步。”
回头望去,承恩侯看到来人不由脸上带着几分笑意,“雷总管有何贵干?”
雷总管对这个国丈自然是客气的很,闻言笑着道:“承恩侯哪里话,是贵妃娘娘让奴才请侯爷过去,说是有话与侯爷说。”
想起朝堂上楚澈竟然对自己这个外祖父这般冷遇,承恩侯笑意敛去了几分,“既然如此,那就麻烦雷总管了。”
雷总管连忙讨好地笑了笑,“侯爷客气。”
楚澈比承恩侯早一步到了坤宁宫,柳贵妃听说了朝堂上的事情,对儿子都不知该说什么是好了。
“他就算是有过错,到底也是你外祖父,你让他跪在那里半个多时辰,又是什么意思?”
楚澈目光温和,“母后,君臣父子,便是儿臣和父皇,也是君臣在先,亲情在后,承恩侯和儿臣可还是隔着一层血亲的。”
“放肆!”柳贵妃脸上顿时酝酿起冷色,玉手扬起,只是却并没有落下去。
楚澈斜觑过去,唇角却是带着几分冷笑,“母后若是不怕朝臣议论纷纷,那便尽管打就是了!”
柳贵妃闻言又是怒火一窜,只想把那巴掌落在儿子身上,可是最后却还是收了回去。
“若是做这个大皇子不过是个摆设,母后不妨再去找个听话的。”
楚澈拂袖离去,正好遇见雷总管笑吟吟地带着承恩侯进了坤宁宫。
雷总管顿时笑意敛了去,便是承恩侯也不由笑意凝滞,却见楚澈却是冷笑着离去。
宫殿里只剩下父女两人,承恩侯有些气恼,“澈儿这孩子,越发的不听话了。”
柳贵妃闻言一笑,“父亲,适才大皇子对我说,若是做大皇子不过是个摆设,要我再去找个听话的,父亲你说我该如何是好?”
承恩侯闻言脸色一变,长女向来也算是能够隐忍的,对自己竟是说出这话来,他不由愣了一下,旋即才道:“大皇子不过是一时失言,贵妃娘娘不必放在心上。”
承恩侯分明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柳贵妃见状猛地一拍紫檀茶几,“不必放在心上?父亲,你是要我不必把大皇子放在心上,还是不必把柳家这段日子里的恶事放在心里?”
承恩侯没想到长女竟然是直言不讳,顿时老练有瞬间的羞红,只是他原本就皮肤老了,一时间却也是看不出什么。
“不过是些小事,贵妃娘娘不必……”
承恩侯话未说完,柳贵妃却是猛地站起身来,“不必?父亲难道还真得以为如今这朝廷是柳家的不成?太史原今天闹到了朝堂上,父亲准备回去怎么处置?是把那小商贩杀人灭口还是把太史原杀了呢?”
柳贵妃脸上满是嘲弄,承恩侯这些年来又何曾受到过这等言语挤兑,顿时也气恼了几分,“他不过是个小小的左都御史,便是杀了他,谁又能奈我何?”
柳贵妃闻言只气得说不出话来,承恩侯却是越发得意,“娘娘如今稳坐中宫,将来更是太后之尊,何必计较这些小事?”
说完,承恩侯竟是起身离去,柳贵妃见状只气得浑身颤抖,“父亲,你真的要把柳家置于万劫不复之地吗?”
承恩侯皱着眉头回身,“我说过,这些不过是小事而已,不必计较。”
“那府里的小孩子又该怎么解释?当初你让过继了族里的幼子,册立为世子,皇上不曾阻拦,世子却是好端端的没了,如今竟然又是要册立那来历不明的孩子为世子,这折子还压在我这里,若是让朝堂上的人知道了,父亲可曾想过后果!”
“什么来历不明!”承恩侯顿时气恼,“那孩子命薄死了,我便又让如水抱养了一个,怎么的来历不明了?我倒是要看看,如今到底有哪些老匹夫敢与我作对!”
承恩侯气恼的离去,柳贵妃看着老父离开的背影却是忽的跌坐在锦榻上。
“娘娘,娘娘您没事吧?”
柳贵妃按了按自己的额头,只觉得头疼欲裂,“你说,我该拿他们怎么办?”
一个是自己的儿子,长大了翅膀硬了,根本不愿意受到任何的束缚。
一个是自己的父亲,得享尊荣有什么不好,偏生一把年纪却又是起了这野心。
穿着粉红色宫装的宫人闻言也是皱着眉头,“娘娘,手心手背都是肉,这最为作难的,还是娘娘您呀。”
可是说了和没说却是一个模样,因为无论说什么,都只会让柳贵妃觉得不开心。
坤宁宫里气氛压抑,几乎连接到了天空的阴温。
许久之后,柳贵妃终于恢复了平静,“去养心殿,看看陛下现在怎么样了。”
没有遇到池鱼之祸,宫人连忙伺候柳贵妃,只是到养心殿的时候,听到殿里的声音,柳贵妃却是微微一惊,“陈贵妃什么时候来的?”
殿外伺候的小太监闻言连忙跪下答道:“回贵妃娘娘的话,贵妃娘娘刚到了没多大会儿,刚巧碰上陛下醒了过来。”
柳贵妃皱着眉头进了去,这段时日以来,那三人也都是趁着楚帝昏睡的时候到来,怎么今日陈贵妃却是换了主意,难道是她也知道朝堂上的事情不成?
想到这里,柳贵妃只觉得脑袋又是疼了起来,偏生养心殿里传来帝王的声音,“谁在外面鬼鬼祟祟的?”
因为卧病太久的缘故,帝王的声音都带着几分沙哑,柳贵妃连忙进了去,却见陈贵妃正在给帝王喂汤药。
玉手拿着锦帕轻轻拭过了帝王的唇角,陈贵妃动作中甚至带着几分亲昵,这让柳贵妃眼睛一疼,“皇上醒来了,臣妾适才还担心皇上病情,如今竟是大好了,真是可喜可贺,佛祖保佑。”
楚帝目光落在柳贵妃身上好一会儿,因着陈贵妃劝药这才收了回去。
因为帝王卧病太久,养心殿里都透着苦涩的药味,好不容易将汤药伺候帝王用完,陈贵妃这才起身对柳贵妃行礼。
“适才给陛下喂药,还望贵妃娘娘不要责怪臣妾失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