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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峰城最近很奇怪,整个战局都特诡异。
殷商国占着大梁城,基本没了动作,风平浪静的好像太平盛世。
其实不难猜测,罗擎受和庄上弦针锋相对,快到撕破脸的程度,殷商国省的打,就等着罗宋国君臣撕逼。罗宋国有这么好的君,天助殷商国。
反正大梁城是从罗宋国抢的,打,不确定能否打过庄家军,打的过伤亡消耗也大。
这年冬天老天也好,不时下场雪但没成灾,开春赤峰城到大梁城万物复苏,欣欣向荣;不如握手言和,来一场踏春再淫两手好湿?
赤峰城之怪异,也在于安静。
庄家军号称五十万,大本营赤峰城。照说,这么多人马,每天跺跺脚赤峰城就不能安静;然而赤峰城就是冬天的老太、春天的小草似得,温吞秀气。
再说,庄上弦所到之处,青岩墨国是他的,巩州天翻地覆,邯郸一个青墨园都能搞出一番风雨。赤峰城,来的人并不少,每天攘攘扰扰;然而大抵就这样子,始终没有进一步发展出什么势头。
有些人难以理解,赤峰城挺热闹啊,过年的时候尤其热闹,那些外地来的并未减少。其实不过虚假繁荣,内心冷的可怕,表象随时能破灭。
对比一下更清楚。朔州州城,看似没有赤峰城热闹,然而脚步非常稳健的在发展。一个冬天过去,春天像大姑娘变了模样。
有些人更费解。墨国公是去朔州了,把朔州占了,总不能搬那儿去,那儿离大梁城远。舍弃大梁城更甭想,难道是舍弃赤峰城?有人琢磨出味儿来。
赤峰城很伤感,很伤心,更怨恨皇帝。
皇帝去年运一批劣质物资来,李禄被斩后,没什么说法,没什么动作,关键是过年也没再运粮草来。八十万石够吃两月,过年又断粮,皇帝真不知道?那有够蠢!
民怨沸腾,显然被墨国公带歪的。不高兴大街上敢骂天。
骂着又幸灾乐祸。皇帝被墨国公打脸,一定气傻了。
发作?墨国公现在有五十万兵马啊!整个罗宋国兵力不到一百万,战斗力和庄家军又不能比。墨国公手里等于拿着一把刀,谁来作死就砍谁。
墨国公手里有兵,庄家军自己养的,还占着理。从常山郡借十年赋税,或者去西凉郡借点粮草,一张张账单甩给兵部。就像一巴掌甩皇帝脸上,啪啪啪。
皇帝还那么猥琐。把领军卫四万人留在赤峰城外一小镇上,不让他们前也不让他们后。
憋在那儿,用阴森森的小眼神死死的盯着,看庄上弦如何逍遥自在?
北军飞凤楼,外面春光明媚,湖里春水荡漾。
鸟儿枝头唱着听不懂的歌,黄狗始终学不会说人话。
楼上大厅,门窗全打开,春风吹拂,酒香四溢,一共设二十席。
俞悦和庄上弦坐一块,咸清、咸晏、夜玧殇、管士腾、安东纳、庄太弦、陈真等,卓颖婖、咸向阳坐一块,今儿俞悦生日,大家以此为由一聚。
酒过三巡,俞悦寿星穿着大红裙,鹅蛋脸红扑扑,香喷喷。
庄上弦抱着月牙咬一口,手悄悄摸摸,差点把持不住,一脸冷酷,装模作样:“咸清。”
咸清穿着常服,坐那儿依旧是威严的将军,比主公正经多了,抬头目光炯炯的看主公一眼,有话请讲。
庄上弦摆足主公的姿态:“你将兵八万到青坂。”
众人顿时都精神一振。养了一个冬天,要有动作了。
青坂,是赤峰城到大梁城的必经之地,定陵是绕了弯的。而青坂和定陵,就像大梁城东边两个角。青坂同样无险可守,但庄家军就是天险。
咸清将八万兵马推到青坂,几乎将大梁城半包围。定陵现在加月夜营是五万,瓜州宁辰和南宫瘠五万,梁县外危楼有五万,兵力超过大梁城。不过梁县尼罗尔国有十万兵马。
俞悦想象中,四点包围大梁城,样子很像五星红旗,大梁城就是目标。
赤峰城,目前有十五万兵马,包括去年李禄送来五万新兵。
咸清带走八万,剩下七万,给庄上弦撑场子,不如说给赤峰城留着。
赤峰城注定要还给朝廷,也得给他留点什么。领军卫四万人等着庄上弦去大梁城时、跑来抢赤峰城?祝他们好运。
庄上弦继续下令:“月夜营也调到青坂。”
叶南领命,看着咸清有点期待,希望他到时见到月夜营不会大吃一惊。
庄上弦冰冷的浇灭他小火苗:“咸清操一下月夜营,看需要进行调整。夜公子要去看看么?”
夜玧殇清亮的眼睛看着主公,摇头:“我不会带兵。”
庄上弦抱着月牙,让他离月牙远点不知道么?
夜玧殇不知道,他爱去哪里谁管不着。
俞悦看他们斗,咱和咸清大哥讲:“雷小风现在怎么样?”
咸清点头:“不错。需要再练练。”
俞悦说道:“罗峰和蒋山也可以,李强、王剑他们从青岩回来,让他们一块去月夜营,这样月夜营架构基本完整。”
月夜营将以年轻人、新人为主。新人是老人带出来的,又有自己的个性,能获得不一样的发展。庄家军不需要一个模式,庄上弦和祖父就有很大不同。
庄上弦一不留神月牙又喜新厌旧,他目标依旧是夜公子:“下月底寡人去青坂。”
俞悦问:“你去青坂做什么?”刺激大梁城的神经么?
庄上弦冷飕飕盯着月牙:“踏春,你去不去?”
俞悦冷的直缩脖子,她能说不去么?不过月夜营从波密山脉爬回来,据说很值得期待。留在那里的将近六百人,可见操的多狠。
李强、王剑这些突破二层被弄到青州的也死了三个,真正往死里操。
庄上弦愈发犀利的盯着月牙,战神之剑又唰的刺向外面。
夜玧殇、咸晏、管士腾、咸清等全看着外面。春暖花开瞬间变倒春寒。
俞悦冷的一身鸡皮疙瘩,殷商国抽风的高手又来了。
西门吹风飞在半空,身后披风被风吹的满天飘,好像逗比在妖娆。在窗口摆个姿势,不进来,因为这位置有阳光,不用看都知道自拍效果超好。
西门吹风俯视大厅里众人,虽然高手多,但他面不改色心不跳。
庄上弦、咸晏、管士腾等有点紧张,不是怕高手,是听说这货是个精分,不能以常理对待。
西门吹风愈发自我感觉良好,傲娇的喝道:“哪个是庄上弦,出来与我大战三百回合!谁输了管对方叫爷爷!”
虽然带着浓浓的莫高乡下口音,但是传遍北军,极是挑衅。
俞悦心想,这货就是殷商国的炸弹,在殷商国也可能乱炸,所以丢到罗宋国来随便炸。其实蛮可怜哒,俞悦善良妹,忍不住了。
庄上弦站起来,不迎战都不能,否则传出去说他被殷商国一高手镇压?
俞悦拦住庄上弦,飞到窗边,一手指着傻白甜:“你有媳妇吗?”
西门吹风一愣:“没有。我师父说女人是老虎。”
俞悦用邯郸口音:“你师父骗你的,女人是老虎,男人怎么没被全吃掉?你娘是老虎,又怎么将你生下来?你这么聪明,定是被你师父坑了。”
西门吹风皱眉:“我不要女人!”
俞悦怒斥:“胡说!男人娶媳妇,天经地义!你要逆天吗?难怪、你没发现别人对你都不正常?因为你自己不正常!你要改,立刻改!”激动的变成渧州口音,“改掉就对了!我好人做到底,给你介绍一媳妇,正好她年轻貌美,有儿有女,有钱,你什么都不用操心。就这么愉快的说定了。”
西门吹风一超级高手,愣是被善良妹狂轰滥炸轰晕了头。
咸向阳小姐捂着胸部,波涛汹涌,快憋不住了!
给人介绍媳妇有儿有女、正好不用操心?再看高手的样子比传说还逗。
这种人怎么练成绝世高手的?还是练功太多把脑子练傻了?要说,他在殷商国处境一定尴尬,否则怎么会让他单枪匹马闯到北军?再怎么高手也是人,这边拼着损失留下他,也留住面子。
西门吹风不傻,但他是殷商国人:“这样子能行么?”
俞悦斩钉截铁:“必须行!谁敢说不行砍他!你是高手,不是机器,人生就像春天般丰富多彩,不能只顾着练功。你需要娶媳妇,有儿有女,自己再生两个娃,那才是人生赢家。”
西门吹风傻白甜抠手指:“可素,师父没说过。”
俞悦发挥表姐女王范儿:“没什么可素,这事儿就听我的!”
西门吹风眼前一条不见尽头的歪路,路上一个深不见底的坑,好像一个大肉饼,好诱惑!
俞悦一锤定音:“春天到了!立刻去朔州!那里有属于你的春天!找一个叫景倩倩的美人,不要辜负春天对你的期望!”
咸向阳小姐挺胸挥手:“勇敢的去吧!开始你的新生!”
卓颖婖、双鱼等看着咸向阳小姐,这是让人去投胎么?那是高手耶。
“那我去了!”西门吹风莫高乡下口音,却是高手姿态,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
其他人面面相觑,这样真能行?
※※※
俞悦回来坐庄上弦身边,一脸骄傲,这叫兵不血刃。
众人敬佩,妹子的计策越来越出神入化,谈笑间强敌灰飞烟灭。
夜玧殇给妹子捧场:“这人脑子很单纯,景夫人有了他,以后无人敢欺,朔州更加稳固。”
一个超级高手在朔州,就像咸晏在那里,谁敢动?何况这是个坑爹的精分。杨佑年没死,高手吹口气能让他换着花样死百八十回。
丞相府在景夫人一事上影响大,但能影响到殷商国的高手?
陈真儒雅的表哥笑道:“仁君明主,群贤来辅。殷商国特地把高手送来,换个不单纯的,还得动一番干戈,商国未必放手。”
留下殷商国的人得考虑影响,高手又不同,他能来去自如,如之奈何?
俞悦得意的哼哼:“这是今天最好的礼物。这样超级高手培养可不容易。殷商国真大方,我都不知如何回礼。不过不知道他和罗格谁厉害?”
高手太强若破坏平衡,总有人会镇压他。罗隐堂若对付殷商国高手,理由充分。
庄上弦一身紫袍冷飕飕,能将飞凤楼、外面的湖都冰冻。
俞悦看着他惊诧,战神又怎么了?不会因为没和高手打架?她安抚一下:“你厉害,你年轻又长得帅,你能带兵还能做菜,所以你天下第一厉害。”
庄上弦依旧不爽,坐直了摆个特酷的姿势,眼睛四十五度望着梁上燕。
俞悦也两眼望天,天上白云悠悠,她朝战神勾勾手。
庄上弦眼睛偷偷看月牙,做什么?
俞悦继续勾手,神情都变成狼外婆诱拐胖嘟嘟小正太,又一脸神秘。
庄上弦抿嘴,朝月牙靠近两寸,高度降低两寸。
俞悦目测一下,不行,继续勾勾手,不利索点小心被伍彬表弟抢了,或者被贾鹏抢了。女孩不能总往上凑,得让他来就你;就算要求的,也得要他折腰。
庄上弦小蛮腰折的,脸靠近月牙嘴儿,知道她意思了,哼一声。
俞悦也哼一声,还差两寸,想要安抚别老摆姿势,想要么么自己上门。
庄上弦已经送上门,就送到底,心里暗戳戳的想,回头让月牙自己送上门,想的浑身荡漾。
俞悦亲一口,又踩他一脚。
庄上弦瘾来了,抱着月牙热吻,月牙今儿比花还美。
其他人全捂眼睛,没看见,来来吃菜吃酒。笋干春菇炒肉怎么这么好吃?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香椿炒鸡蛋。咦呀这稷谷酒真是咱青岩的?
朔州州城,春暖花开,西湖愈发成了圣地,每天多少人来艳遇。
杨佑年带着一大帮人来,不是艳遇,是找景倩倩他老婆。
杨佑年经过一冬天的调养,终于恢复人模样,穿蟒袍戴金冠,春风吹柳芽香,西湖边小姐佳人皆惊叹,好一个英俊的探花郎。
杨佑年颇有些春风得意,他过几日又要回邯郸!
皇帝诏他进京!丞相给他写信!不仅做礼部侍郎,还尚公主,做驸马!
安乐公主是什么货色,杨佑年清楚,不过安乐公主和景倩倩一样,只是棋子。他做驸马,只要个面子。以后各玩各的,挺好。杨佑年已经有妻儿,和安乐公主又是亲戚,多好!他来,准备告诉景倩倩,以后还做他的人!
杨佑年有好多话要说,该服软要服软,杨家大笔财产不能放弃。
景湖园门口已经围好多人,本来这儿的店铺生意好人就多。
不少人暗中唾弃,好一个不要脸的探花郎。
不少人明着把路堵了,杨佑年费一番工夫才到景湖园门口,好好的心情打了七折。
门前挺大一片空地,不是给杨佑年准备的,抬头看。
西门吹风飞在门上方,披风在春风中飘的比状元郎还有气势,背后古树头顶阳光,造型不要太帅,神一般的风采!
杨佑年好心情瞬间又打七折,再往前好像从别人脚下经过。
但能飞的,探花郎得罪不起,带着一大帮人照样得罪不起,徒呼奈何。
西门吹风心情好靓,一来就能干事;想起以前几件事没干好,今儿要干的漂漂亮亮,让媳妇看看。他小风一吹,杨佑年带着一大帮人跪下。
杨佑年还以为自己站着,摆出探花郎、大红人的姿态给高人打招呼:“在下杨佑年,不知?”
围观的美人丫鬟等娇笑,探花郎可不正是在下面?
西门吹风就喜欢别人在下面他高高在上,一口浓浓的莫高乡下口音:“你就是被景夫人休掉的那个混账?那没你什么事了。”
杨佑年才反应过来他是跪着,然后他又飞了。
围观的皆仰望,看杨探花从州城上空飞过,直飞向遥远的邯郸。
杨佑年带来的高手、杨家人等跳起来!杨佑年还没准备好,怎么能这样不辞而别?
西门吹风好心,一阵风吹过,诸位追着他飞出朔州,有多远滚多远去。
景亦晗做好准备,从里边出来,杨佑年那人渣哩?
西门吹风吹的顺手,差点将景亦晗吹飞,一想是从里边出来的,降低高度谨慎问:“你是谁?”
景亦晗脚都离地了,赶紧稳住身形,一脸警惕又无奈,高大魁梧有风度:“在下景亦晗,不知阁下哪位?”
西门吹风高度再降,披风吹的幅度气势减小,向景亦晗行礼:“你就是景夫人胞弟?我西门吹风以后就是你姐夫,一家人不用客气。”
景亦晗愈发警惕,虽然他姐事情复杂,其实上门的男人不少。那些实在不靠谱的都让他打发了。可今儿来这个,他搞不定!还得陪着小心。不过他口音怎么回事?
西门吹风差点忘了,他其实心细:“赤峰城飞凤将军让我来的。”
景亦晗抽风!
围观的一齐抽!飞凤将军让景夫人休夫,现在又给她找个新的,超级高手!这等高手相当于王者,景夫人岂不是要做王妃?这运气能怎么说?
大家一齐想,景夫人占了杨家财产,之后买下崤县马场,现在朔州快速发展。有超级高手做靠山,以后真成常山郡第一女王!
杨进从里边冲出来,仰头问西门吹风:“真是飞凤将军让你来?”
西门吹风眼睛一亮,降尊纡贵,拍小正太的头:“你是景夫人的儿子吧?以后就是我儿子!”
说起儿子羞涩,西门吹风抓着小正太浑身一通摸:“资质还行,只要肯吃苦,以后爹教你练功。”又盯上景亦晗,摇头。
景亦晗正紧张的看着外甥,心里是内牛满面,他太弱了。
杨进很强大,盯着西门吹风问:“我能和你一样强吗?”
西门吹风犹豫片刻,勉强点头:“你是我儿子,不能比别人弱。”
想起他师父当年说的是,你是我徒弟,不能比别人弱,儿子一样的吧?
杨进秒懂:“我比别人强也行。那你会保护我娘和我妹妹吗?在我能保护她们之前?”
西门吹风一脸理所当然:“我媳妇、女儿当然要保护。你是我儿子,我也保护。”
杨进好像心里卸下一块大石头,赶紧抱大腿:“义父在上,请受孩儿一拜!”二话不说跪门口磕头,把义父认了。
景亦晗想拦都拦不住,根本没他插手的份儿。表妹整的这事儿。
西门吹风心情特好:“义父好,比继父更亲!”他瞧着里边一拐角花丛,“媳妇出来,我知道你在那儿!”
景倩倩女王唰的冲出来,憋红了脸怒喝:“不许乱叫!”
西门吹风吓一跳,仔细看媳妇长真美,个高,腿长,羞涩,傻白甜抠手指:“那人家叫什么?”
景倩倩女王憋着,转身就走:“叫我景夫人!”
西门吹风得了圣旨,对着夫人香臀行礼:“拜见夫人!夫人上哪儿去?夫人别扔下人家!哦夫人是回去吗?乖儿子咱和你娘回家!”
他拉着杨进一阵风到景倩倩身后,然后一直跟在她身后,消失在花园。
景亦晗突然觉得,表妹弄来这个人,也不错。他也该把心放宽些,海阔天空。身上一股气势释放,刮起一阵春风,水到渠成的突破了,四层。
其他人还在门口目瞪口呆。超级高手啊,跟景夫人忠犬似得,哔了狗了!嫁个厉害的男人不就是最怕人家不将你当回事?人家呢?在别人面前都是高高在上,转眼跟在夫人身后,那个傻白甜又是什么状况?
现在围观的继续目瞪口呆。景公子,好帅,约么?
景亦晗二十五岁还没成亲。以前有些微词,现在呢,人家自己成高手,还有超有钱的亲姐姐,超厉害的亲姐夫。不靠俞家,依旧是金龟婿。各位赶紧抢啊,手快有手慢无。
景亦晗很酷,走进景湖园消失在花丛,留下一个华丽背影。
外面人没散去,消息随风飞快传开。
一个超级高手的影响,无异于一个炸弹、一场地震。
大家都知道,这位高手是飞凤将军叫来的,那显然是站墨国公一边。
若不考虑上层的影响,对吃瓜群众来说,乐!
杨佑年那人渣还借着朝廷、丞相作妖,结果人家吹口气:没你什么事了。
※※※
赤峰城,春雨中有些欢乐。
殷商国超级高手成了朔州上门女婿。还有比这更大快人心的么?
为何说是朔州上门女婿,而不说罗宋国?因为朔州女婿一出场吹飞了杨佑年,之后跟着杨进拾掇了几个欺负景夫人的,父子感情可好了。
今儿雨有点大,很多人依旧走出家门,去北军瞧热闹。
朝廷终于有反应,据说派来个监军,皇太后的侄子鲍笃,意思不用说大家都懂。
北军大门前广场,也叫南广场,雨中摆起阵仗。
广场的北边即靠近北军门口,依旧搭着台子;东边站着五万兵马,下大雨大家就淋着,不知淋多久,一个没动作,像庄家军一副雕塑;西边站着四万人马,领军卫。
最南边好多百姓,有打伞有蓑衣斗笠,隔着雨幕,依旧看着领军卫比庄家军差好多。这些领军卫赖在赤峰城外几个月,平时也操练。挺难为他们。
一大队车马,不肯去西边,太邪性;直奔中间台子,威武霸气。
台上庄上弦、管士腾、俞悦,一些伙计。
简单的像充数,本来就是应付。气势又绝不容挑衅。
一大队车马,到五十米范围就不能寸进。凌厉的杀气与强大的气场,像是要将人碾碎。
这种气场到南边很弱,吃瓜群众感受不到,但有实力的能看出,台上没有任何遮挡,也没有雨往那儿下。墨国公一人在那,苍天避让。
车马只能停下,吃瓜群众开始乐,很多人看不清,就是高兴。
最前面华丽的车,下来一个华丽的高手,飞起来。
大家脑子不约而同出现朔州女婿飞的情景,大多数人没看过,脑洞可以随便开。
高手往前飞,没问题,但飞了一截停下,保险起见;又往东边看,五万人,号称五十万,就来五万!高手怒喝:“其他人呢?”
台上俞悦拿出一颗石子儿,会飞的是雷震子。
伙计给她一弹弓,用紫豆藤做的,紫金灿烂,堪比宝雕弓。
俞悦拿着弹弓对着天上鸟,嗖一声是连射,嗖嗖又连射两个哪吒。
高手话没说完,杀气犀利只能先闪避,一连三闪又一个孙大圣对着他眼睛。高手怒气,把本来一口气冲散,天上掉地上,地面滑差点摔一跤。
俞悦遗憾,孙大圣战斗力不足,弹弓对着后边车来一记九星连珠射。
一片石子儿杀过雨幕,杀进车里一阵惨叫,好些人滚出来,又滚出两个双胞胎小美人。
庄上弦冷喝:“住手。”
俞悦收了弹弓,看着滚出来一片乱。
护卫狗腿奴才等急着救人,又是打伞又是喊大夫,忙的不亦乐乎。高手则警戒,盯着庄上弦特不善,恨不能扑上台咬死他。太猖狂!
最南边吃瓜群众吹风听雨,看他们这怂样儿,反正是当一场戏。
这伙人并不怂,很快拾掇好。坐回车里不能了,那就搭台子,打起华丽的大伞,比庄上弦阔气多了。高手三百个,刀枪剑戟斧钺钩叉,还有四万领军卫。
四个高手抬着一轿子上前。人坐在轿子里,不用淋雨,也不怕地上滑摔了,高手抬着又霸气,到台前。
“哗!”一阵好像瓢泼大雨,又一阵风将轿子刮翻,人都淋个透心凉。
雨不落台上,是沿着台周围好像屋檐落下,尤其大。不知是否调节了参数效果,台前竟然有暴雨洪灾将人淹了,水坑挣扎着溅起阵阵浪花。
俞悦在台上小心别被雨溅了,再看这伙够执着。
一个高手硬是护着锦盒,人都爬起来,锦盒貌似唯一幸免于难。
鲍笃穿着蟒袍戴着梁冠,三十出头前程似锦,今儿栽的冤,打开锦盒拿出一圣旨念:“陛下有旨!”他看庄上弦不可能接旨,憋屈的继续念,“我从小熟读兵书,领军卫、金吾卫等供职十五年,对殷商国、大梁城研究最深。特任伐商监军。”
夸自己鲍笃很骄傲,圣旨都不用念,又说十几分钟,若非雨太大,他能说十几天。
俞悦看他洪灾后灾民,蟒袍猥琐劲儿和罗擎受特像:“有奸臣、奸商、奸夫、奸贼,你要奸军?你快去大梁城把殷商国的军全奸了。”
南边有人起哄,声音直传到这儿:“对殷商国、大梁城研究最深,将他们全歼,立下不世之功!”
“来错地方了!皇帝终于下旨,要奸殷商国的军!”
狂风大雨,天不算太冷,但湿身后再被吹,鲍笃一伙都挺悲催。
一个高手大怒:“庄上弦,还不接旨!”
庄上弦气势完全爆发,愈发狂风暴雨。东边的庄家军岿然不动,西边的领军卫东倒西歪。中间车马乱作一团,台子棚子之类被风雨掀的翻了又翻,配合水花效果,好看。
庄上弦一口气将高手吹的飞上天:“寡人在大庆殿说过,与征伐有关的一切皆由寡人决定,其他任何人不得指手画脚,违令者斩!”
俞悦冲下去抓住鲍笃。姓罗的来没用,以为来个姓鲍的就有用?
罗隐堂、鲍家高手有准备,忙刀枪一块杀向俞悦。
管士腾动作更快,雨中像青岩群山的一缕青烟,绕着妹子杀一圈,只见血不见人。
俞悦抓着鲍笃不着急,又一大批高手杀过来,有暗器有下毒有偷袭。
俞悦将鲍笃挡前边,瞬间火星四溅臭味熏天,他蟒袍下藏着的铠甲很快废了。鲍笃惨叫吓尿,愈发猥琐。
庄上弦将月牙拉到身边,将鲍笃踢给一伙计。
伙计正和鲍家高手杀的欢快,不留神差点砍了鲍笃。鲍家高手招招狠辣,一刀砍了鲍笃胳膊。伙计抓着鲍笃退,鲍家高手一枪挑了他。
“啊!”鲍笃惨叫短暂却妖艳,春雨中在赤峰城传遍。
“啊!”鲍家高手发狂。
鲍笃真的有本事,是鲍家培养的。原以为庄上弦顾忌一点,总该将他留下,最多不给他实权,双方你来我往的过招。谁知道,又这么命丧黄泉。
伙计压根不管,继续杀。试图对庄家军伸爪子,都该狠狠剁了!
腥风血雨,变小一些。女人的尖叫内侍的哭泣,特诡异。
最前面华丽的高手,又飞出来,离台子不远又赶紧站地上,地上都是血水,站破轿上。
俞悦站台上好奇。鲍笃死了,高手死了大半,他不着急,还摆姿势?
看来鲍笃只是对鲍家重要,对罗擎受来说,又算什么?罗擎受现在最关心庄上弦和伐商,可能伤透脑筋神经衰弱吧。
高手怒喝:“鲍笃是监军!庄家军伐商却太令人失望!暴虐残杀,伐商毫无进展,又侵犯朔州,种种恶行!因为陛下对庄家军寄予厚望,希望你们尽快结束战争,少犯不可饶恕的错误!你们却一意孤行!”
庄上弦把气势全收敛,也不插话。
俞悦抬头望天,老天给面子,雨停,天阴,大风吹。
高手足足怒喝半小时,最南边吃瓜群众昏昏欲睡,表示好失望。
朝廷之不要脸,一次次刷新下限。伐商叫毫无进展?殷商国现在除大梁城敢出来一下?除大梁城,别的地方老百姓春耕忙,一派繁荣景象。
至于大梁城,殷商国占了,要抢回来岂会那么容易?以为人家守将都是钱大?不容易,墨国公自有谋算。朝廷别派人来,多运些管用的东西来吧。
高手最后一声喝、振聋发聩:“你们究竟何时收回大梁城?”
俞悦应道:“猴年。”
高手大怒:“后年?你们现在做什么?”
俞悦应道:“跟你培养感情啊。请问项楚国现在怎么样?”
高手冷哼一声:“有渧公子出力,项楚国无事!”
俞悦嗤笑一声:“你这瓜娃!项楚国等着庄家军和殷商国干起来再抽冷刀子!或者庄家军和殷商国两败俱伤再渔翁得利!庄家军不动、殷商国不动,项楚国当然不动!项楚国沉得住气,殷商国沉得住气,最沉不住气的是……”
“猪!”庄家军站这儿淋一场雨心情不好,骂的特别淋漓尽致。
“猪!”吃瓜群众很多人起哄。
项楚国和渧商不是亲兄弟,真能乖乖的看别人打架。大家都在等一个时机,只有姓罗的等不及。到时项楚国趁火打劫,劫了之后再说什么都是屁话。
俞悦在这声势上又喊:“到时项楚国打起来,朝廷指望谁?还是庄家军!庄家军就是被耍的团团转,四处去灭火,四处去送死!要去的是……”
“庄家军无敌!主公千岁!”庄家军怒吼。要去的是猪,这不能喊。
“庄家军无敌!墨国公千岁!”老百姓支持!不要四处打仗!
“庄家军无敌!杀了这些蠢猪!”想到项楚国打起来很多人惊恐,很需要发泄。
“杀了朝廷这些狗!什么都不顾,成天乱吠!”
高手怒极,怎么还民愤了?指着俞悦:“你是煽动百姓!”
俞悦要扇他。
庄上弦拉住月牙,自己上前扇高手一耳光,将他扇上天,驾鹤西去。
西边领军卫看着高手在头顶飞过,吓得瑟瑟发抖,墨国公饶命啊,不关他们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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