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帝王的神秘暗卫

风流二少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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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赫连玥才不信,“果然是一家人,这么快就偏着她了!”

    赫连皓摇摇头:“不是我偏着她说话,而是,我了解她。”

    目光再次投向渐暗的虚空,凤儿,繁花满天,明月多情,可你是否知道,在我的眼里,世间万千风景都不如一个你!

    “六哥,”赫连玥看着他同样美如天神的侧颜,“既然这么想她,为何不走出去看她?明明就在咫尺,你却非让两人如隔天涯,不但让她千里而来见不到心爱之人,自己也饱受相思之苦,我不懂,你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恕弟弟直言猜测,是因为你的腿吗?”

    赫连皓缓缓收回目光,垂下眼帘,沉默。

    “六哥,你爱她爱糊涂了!你自以为这样做是为她着想为她好吗?那你有没有想过她的感受?你说你了解她,那你又是否知道她会不会拒绝现在的你?你没有给她机会,也没有给你自己机会!”

    微抬眼帘,赫连皓道:“八弟,正因为我了解她,正因为我知道她不会推开我,所以才要隐瞒,我已是个只能拖累于人的废人,我不能自私!”

    赫连玥的脸色微冷,“所以你一直闭门不出,所以你一直找各种理由安排二哥接近她,你的目的,就是让二哥发现她的各种好、爱上她、娶她为王妃替你照顾她保护她是不是?”

    赫连皓再次垂下眼帘沉默不语。

    “六哥,我没想到你的心这么狠!山有凤,天水居士,这么好的女子,你竟然舍得放弃!你以为你一直不露面,一直不见她,皇上看不出来吗?想不透吗?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不但是在给二哥时间,也是在给皇上机会!天水居士一进京就被连续召见,现在更是每五天进宫一次,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

    “我知道,但我相信要不了多久,二哥定然会先他一步。”

    “六哥,也许皇上他早就知道了一切,我今天不妨告诉你,皇上曾秘密召见过杨赛娥,我估计,他定会派人前往天水村详查,说不定派去的人都早已回京了!”

    “什么!”赫连皓惊得想撑起身体,却刚抬起双臀便猛地跌坐回去。

    赫连玥道:“如果他明明知道一切,却不动声色,就说明他已把凤儿从小到大的所有过往都了解得清清楚楚,不仅是她做过什么事,恐怕连她说过哪些话都调查的一字不漏,你应该知道,那把龙椅旁,可是有专属于帝王一人的神秘暗卫,他们的本事和手段不是常人所能岂及的!而他能用他最擅长的忍耐力和最深沉的心思布局,恐怕是想用时间和手段真正赢得美人心,而不是靠皇权圣旨。”

    赫连皓越听脸色越变,每五天进宫一次,外人只认为是天水居士为皇上做膳食,而实际上却是在培养感情,用时间和见面次数的积累,使凤儿熟悉他,渐渐爱上他。而对后宫来说,她只是规律性进宫做菜、饭后就走的天水居士,并不会对她们造成威胁。如果是这样,皇上是运用感情渗透手段的同时,也是在保护她?

    赫连玥又道:“难怪我最近在宫里晃悠时,常听到有宫女太监悄声议论皇上现在很少召后宫美人侍寝、也很少进各宫留宿,如今一推论,才明白真正的原因。”

    只要帝王暗卫进入天水村,任何天水村的人都能说出凤儿曾经说过的话!所以,他这是为了凤儿在渐渐疏远后宫?赫连皓的脸,彻底白了!

    “凤儿,凤儿!”赫连皓伸长手臂,“八弟,快帮我叫二哥,帮我叫二哥来!”

    “你这会儿又急什么?”赫连玥拉下他的手放在他膝上,“皇上既然不打算强制她进宫为妃,你就更不能急!一旦被皇上发觉你有所行动了,他必定会不择手段先你一步!”

    慌乱的赫连皓听了,很快冷静下来,伸双手握住赫连玥的手道:“八弟,我差点就坏事了!谢谢你!”

    他可是偏向皇上的人啊,可在凤儿的事情上,他一直在尽力帮自己,这不能不让他感激。

    “唉!”赫连玥叹口气道,“我只是不想又一个纯净女子进入后宫那个最脏污的大染缸而变得面目全非!你们明天好好想想后再决定怎么做,诗画画完我就回去了!”

    他这是一语双关,赫连皓明白,点头道:“八弟今天的画比往日更胜一筹,六哥身体不便,就不送了!”

    八弟,你只是在我府中作画准备应对赌约,什么话都没说!

    “谢六哥夸赞!不必送了,早些休息!”

    目送他带着画离开,被贴身护卫莫秋伺候着睡下的赫连皓彻夜无眠……

    山有凤再忙,也依然在过了寅时开始练功。酒楼中午才开始营业迎客,采购开店门之事有杨赛娥和杜毅,倒不需要她早起。开业的第二天,兴许是累了几个月,终于放松下来,从卯时开始进入练功状态时,她在地上睡得很沉,直到辰时已过,还没有醒来。

    来找她的赫连玥敲了半天门,无人应声。心道不对啊,杨姑娘明明说她在屋里,怎么会没人呢?也不对,这门是从里面插上木栓的,说明人还是在里面!

    还在周身行气、处于练功状态的山有凤,被敲门声吵得从深度睡眠转入浅度,但这时赫连玥已从外面拨开门栓进入内室,见山有凤竟然连被子也不盖地睡在地上,连忙奔过去:“死丫头睡个觉也不老实,竟然能从床上滚到这里来,也真本事——啊!”

    “了”字还未来得及出口,就随着“啊!”的一声大叫,人就从窗户飞出!然后,“嘭!”的一声跌落在地!

    猝不及防的赫连玥摔得那叫一个惨,他根本来不及施展轻功,就结结实实挨了一个狠摔!

    “死丫头!你——”诶?不对啊,为什么她能把我打出来?等等,想想,好好回想一下……

    猛然坐起身的山有凤只知自己好像挥拳打了个什么东西,却不知是什么,不会又是蛇什么的吧?

    蛾子说她守护自己在来京路上于野地里练功时,经常有各种小动物窜过来,但不等她拔剑,所有入侵打扰者都被自己无意识的防卫一拳给快速打飞,但人却没有醒来。蛾子只要一说起此事,就像看怪物似的看着她,问她练的到底是什么邪功!

    山有凤想了想,好像还听到叫声,四下一看,最后在抬首间,目光落在破个大洞的窗户上!

    爬起身就往外跑,在门前看到了坐在地上的赫连玥!

    “咦?八王爷不是最爱干净吗?坐地上干什么?”

    赫连玥像没听到般用怪怪的眼神看着她,他仔细回想了好几遍,那丫头就像打一只扰她睡梦的苍蝇一样烦乱地一挥手臂,然后——他就出来了!

    对,就是像打苍蝇一样!就是一挥手!他就被打得破窗而出!

    山有凤见他只是盯着自己却不答话,扭了下脖子想了想,看看窗,看看门,又想了想,才抬头道:“你弄开了我的门?”

    赫连玥不答话,好吧,他也算是弄开了一个未嫁女子的闺房门!能说什么?

    “你走了进去并靠近我的身体?”山有凤继续问。

    这话听着……“不是,我只是拍门没人应,进去后发现你躺在地上睡——”

    山有凤打断他:“所以你靠近了我的身体?”

    “我只是怕你——”

    山有凤再次打断他:“然后被我一拳打了出去?”

    嘎?“原来你知道?”

    “我不知道!”

    “原来你是存心故意?”

    “我说了我不知道!”

    赫连玥恼了:“还敢说你不知道?不知道能打这么准?”

    山有凤深呼一口气:“我在练功!”

    “练功?”

    “蛾子有没有跟你说让你不要擅自闯我的房间?”

    呃……赫连玥一时没话了,杨赛娥的确叮嘱过这样的话,但他不知道会是这种后果啊!

    山有凤摊摊手:“她提醒过你,你没听,怪不得别人了!对了,损失费就算了,但你得帮我把窗户补起来。”

    “我?我帮你补窗户?我可是堂堂八王爷,玉树临风、俊美无双的八——嘿嘿你别砸着我的子孙根!”

    一把锤子扔了过来,堪堪落在他的裆间,吓得他一头冷汗。

    于是,俊美无双玉树临风的八王爷和他眼中黑心的死丫头一起叮叮咚咚,直到结束时想起酒楼,山有凤才快速锁上门,脚下似装了风火轮——杨赛娥对那些菜式掌握得还不够老练呢,别做砸了!

    急切之中的山有凤,不知道自己展开的极速惊呆了后面的人,赫连玥看着前面消失的那道残影,愣愣站在原地半天没动,自己的轻功展到极限也没这么快吧?

    路上的行人根本来不及看清经过之人的脸,只觉得一阵疾风刮过来,人就过去了!

    山有凤跑到酒楼侧墙外不远处时,双脚一蹬地,直接腾空越墙而过!直到落地后准备继续往厨房里冲时,她才突然猛一个急刹,看了看自己,看了看所在地,回想了一下——咦?轻功?刚才好像不是助跑蹬树借力腾空,而是原地拔身而起跃上来的?

    啊!啊哈!啊哈哈!山有凤笑了,一声变两声,两声变三声,三声变成无数声的长长大笑!

    我终于练成了!哈哈!我终于练成了!

    被笑声惊到的杨赛娥顾不得厨房正在烧的菜,急忙奔过来,便见那女子伸展双臂,仰天长笑!

    “这又是什么毛病?”杨赛娥嘟囔了一句,赶紧回厨房。

    枪扎一条线,棍打一大片,心情无比舒畅愉悦的山有凤兴致大起,操起墙边一根竹杆,就地在酒楼后院中耍起急棍棍法来。

    棍长不过眉,身步要相随,虎口对虎口,上下任翻飞。追上来以轻功跃在墙头的赫连玥,看着那女子带着满脸笑意、兴奋地神速捣劈着手中的竹棍,眼角余光中,赫连蕴澜的身影也出现在连接后院的小门处。

    赫连玥垂目,他这是和赫连皓商量好了过来的吗?娶天水居士山有凤为妃,他心里应该是非常愿意的吧?这样的女子,谁不想娶回家中?

    再次抬眼时,那一身白裙的女子竟立竹为杆,双手扶握,身体横起,在双手快速换位间盘旋而上,裙摆飘飘旋落于地时,借蹬地之力往上一跃,想再次施展一次轻功,却只蹦了几尺高便落回地面!

    “咦?奇怪!轻功呢?怎么又没了?”山有凤有些愣怔。

    看她连蹦几次都没飞起来、站在那儿一脸傻傻的可爱表情,赫连玥脸上漾起笑,却听见赫连蕴澜的声音传来:“杨姑娘忙不过来了。”

    山有凤回头,其实她刚才像跳钢管舞一样旋上竹杆时,就已经看到他,只是没想到自己这么兴奋癫狂时竟然被人看到了,而且还是两个。

    “墙头上趴的那只,赶紧下来帮忙!”别以为我没看见你,哼!

    “嘿,什么叫只?什么叫趴?本王是人!也没趴着!死丫头!”

    忙过了食客依然爆满的饭点儿,一位偷吃到肚子饱的康王、一位饿也不会吭声、不再只是坐在大厨房内而开始动手帮忙的安王,才一起上桌用餐。

    虽然安王只在厨房内帮忙、没出过厨房门,但已经很好了,总比像个大爷似的坐在那儿不动强。所以为了鼓励和犒劳,山有凤动手做了份菜单上没有的梁酱肉丝,惹得本已凭不停偷吃搞饱肚子的赫连玥,受不住那独特酱香气的诱惑,顶着鼓胀的肚皮,再次伸出了筷子,边吃还边道:“丫头,你是不是想用美食害本王啊?”

    山有凤斜他一眼:“这话儿说的,做美味给你吃还是害了你?”

    赫连玥道:“把本王吃撑死了可不就是害了本王?”

    “敢情我辛苦半天熏得满头满脸的油烟,到头来还有罪了?那八王爷您可以不吃啊!”

    “唉!不行啊,本王意志力差,这肉丝酱香如此浓郁,怎禁得住诱惑?现在你就是跟我说菜里下毒了,我也得尝尝!”

    “那就赶紧吃,堵着嘴。”

    赫连玥吃上一口,“嗯,肉丝细嫩,不错!咸甜适中,味道独特,好!好吃!”

    山有凤夹了一筷子准备送入赫连蕴澜碗中,似又想起什么,欲撤回伸在半空的一筷子肉。没想到她刚往回收胳膊,赫连蕴澜却端起了面前的碗,碗口稍稍向她倾斜,意思很明显。山有凤稍愣一下,便含笑将肉置入他碗里:“今天您也辛苦了,多吃点儿,身为王爷,又是将军,必定每天习武强身,要加强饮食上的营养才行!”

    赫连蕴澜点了一下头,给了回应:“不会做。”

    山有凤没想到他会答话,愣了下,才道:“府里不是有厨子厨娘吗?”

    “不好吃!”赫连蕴澜继续言简意赅。

    呃……山有凤心道这是什么意思?我该怎么接话?“那个,将军王爷,要不,您以后每天来天水居吃?”

    赫连蕴澜还没说话,赫连玥便接道:“这个主意好,我也一起来!”

    “可以,”山有凤慢悠悠道,“反正那些京城女子正愁着怎么接近你,那个方素竹恨不得跟我结拜能随意进出天水居的厨房和后院,好方便找你,既然你自动送上门,我也就省心许多,免得她以后总是想方设法从我这儿打探你的消息行踪!”

    那他来天水居岂不是会经常被人缠上?赫连玥自然不乐意,可是,“爱慕我二哥的人也不少,他来天水居吃饭同样会不得清静,你怎么不说他?”

    山有凤夹着菜道:“我只是提个建议,可没说负责替你们清理尾巴,要是个惹事儿的男人,我能直接把他打出去,可因为喜欢一个人而来天水居的弱女子,我既下不了手,也不忍心。”

    说到这儿,山有凤忽又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对了,我要开始择址建窑烧砖了,皇上又说先把京都市民的房屋全部改建后,再向全国推广,所以可能有些忙,很难两头兼顾。如果你们有时间的话,还是多来天水居吧,这样,万一有人找茬儿什么的突发状况,有你们在,蛾子他们也能更好地应付。”

    “行啊,”吃了几口肉丝后,实在撑不下去了的赫连玥道,“给本王什么好处?”

    “还要什么好处?你天天来,不就天天有免费的美食吃?”

    赫连玥摇头:“不行,我要吃你亲手做的!”

    赫连蕴澜闻言,抬头看了他一眼。赫连玥见了,补充道:“你亲手做的味道才正宗!”

    “这个要求可以满足,”山有凤答应,“不过,得等我忙完才行!”

    “没问题!为了美食,我就费点儿心处理那些好色之徒的骚扰!”

    山有凤扑哧笑了:“别得了便宜还卖乖,美色来袭,心里不知道有多美!”

    赫连玥嗤笑:“长得还不如我的小手指漂亮,也能称为美色?别羞辱美色两个字了!”

    山有凤摇头:“唉,看来我们在八王爷眼里,就是一泡臭大粪啊!”

    噗!赫连玥以扇掩面妖态而笑,“现在不但是你的人都习惯了你的粗鲁,连我二哥听了都没有任何反应,吃饭依然香甜,丝毫不受干扰!”

    “切,那是在军队磨练出的定力,真是没见识!”

    两人你来我往,唇枪舌剑似的不停斗嘴,赫连玥完全代替了杨赛娥的位置。赫连蕴澜面无表情的吃着饭,只是奇怪的是,山有凤给他夹菜他就吃,夹什么他吃什么,不夹他就什么都不吃,吃白饭!

    开始时,山有凤还没注意到,后来眼角余光总是瞟见他的碗里没菜,才招呼他多吃菜。她招呼了,赫连蕴澜有时没反应,有时点下头,但不管如何反应不同,事实都是他并不吃。

    山有凤特意转过脸来关心道:“是今天的菜都不和口味儿吗?”

    也不对啊,开始时他不都吃了吗!

    赫连蕴澜果然摇摇头。

    “那,是今天胃口不好?”山有凤试探道,“我去为你烧点开胃汤可好?”

    冰雕王爷依然摇头。

    “那是怎么了?看你今天好像都没怎么吃菜,以前不是每个菜都会吃吗?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随着话落,一只热乎乎的女子之手贴上了他的额,赫连蕴澜的心里暖意和温柔同时滑过,可惜那只手很快又离开了。

    “不发烧啊!唉,你怎么跟不会说话的孩子似的,孩子不舒服不会说也会哭,你这不说不哭的还真是急人!”山有凤一边叨叨着,一边用目光在桌上寻找,将离他远些的菜夹到他碗里,看他吃下去,才恍然大悟道:“原来是喜欢吃的菜放远了够不着啊!早说嘛,我就为你端过来了!不行站起来夹也行啊,在我这儿哪需要讲究那么多礼仪?我们那边有句话说,出门在外,少喝酒,多吃菜,够不着,站起来!就是劝你不要客气,身体健康最要紧,肚子吃饱最重要!”

    赫连蕴澜见她小嘴儿一边不停说啊说,手里还把菜盘子给调换到他面前来,脸色暖后更冷,一筷子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