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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同一天里设计部三个人一起请了假,为了这事夏青很是恼火,一大早上班,她就一脸阴沉地批评说:“马上就要开始筹备秋季服装作品,你们一个个的不是请假就是偷懒,你们还想不想混了?”
陈玲玲腿伤已经好了,今天正式上班,她仗着夏青跟自己的关系,呛声道:“我那是工伤。”
明明是自己作把腿摔了居然好意思说是工伤,秦水水对此嗤之以鼻。她只是小小地翻了个白眼,却不想刚好被夏青逮到了。
夏青一看到她就没好脸色,恶狠狠瞪了她一眼,意有所指地说:“以后只要不是起不来床走不了路了,不允许让别人帮忙请假,否则一概视为旷工!”
夏青这句话分明是说给秦水水和薛美滢听的,不过针对秦水水的意味更加明显些。
散会以后,夏青又一次将秦水水单独留了下来,不怀好意地将她左右上下打量了个遍,阴沉沉地说:“上次是刘秘书帮你请假,这次居然换成了宋唯,秦水水,我之前是不是太小看你了?”
秦水水对她的阴阳怪气已经有些免疫了,她不清楚宋唯帮她请假时说的是什么理由,只好故作淡定暂时保持沉默。
夏青见她不吭声更是生气,冷哼了一声,言语不善地说:“宋唯说你病了,我怎么看你精神好得很?”
宋唯居然也会说谎?
秦水水心里咯噔一下,面色却不动声色,故意压低了声音说:“昨天突然发烧,今天已经好了。”
“医院就诊的证明呢?给我看看。”夏青不依不饶。
秦水水想也不想就说:“只是去的小诊所挂了水,票据已经丢了。”
夏青脸一沉。
秦水水赶在被她再次刁难之前快速说道:“既然陈玲玲已经来上班了,我还是先过去跟她交接一下工作吧。”
陈玲玲不在的那段时间秦水水帮她收拾了不少烂摊子,想想就憋屈。
夏青瞥了一眼坐在位置上正拿着小镜子补妆的陈玲玲,叹了口气,无奈地说:“去吧。”
秋季服装的设计马上就要进行,夏青手底下只有陈玲玲和秦水水两个人,作为总设计师她最主要的工作是指导监督,但还是希望自己手下能出几个像样的作品。
陈玲玲是被夏青厚着脸皮弄进来的,没有什么专业知识,加上人又懒惰,根本指望不上她能帮上什么忙。
虽然这段时间夏青一直看秦水水不大顺眼,不过不得不承认的是,秦水水在她手下的两年一直勤勤恳恳安分守己,专业知识也扎实,是个可以塑造的人才。
夏青微微犹豫,将相关资料丢给了秦水水,板着脸说:“昨天你不在,我们已经开会确定了这次设计的主题和方向,你自己好好研究一下,一天至少要给我交出十张图纸。”
秦水水平时的主要工作就是画图,她已经习以为常,拿到资料就开始认真阅读起来。
这几天围绕秋季服装的事情设计部忙得不可开交,不停地开会,有时甚至要加班加点做事。
没能一起聚餐吃饭,杜雨薇很不习惯。回到宿舍她见秦水水还在电脑前忙头苦干,忍不住说道:“下班了就不用这么拼命了吧?”
秦水水头也不抬地说:“我想赶紧做完,这样就可以轻松过一个周末了。”
听她这么一说,杜雨薇不由得想起一件事来。她磨蹭了过去,轻声试探:“周末你要回家吗?”
“嗯。”
“那这次轮到我了吗?”
秦水水倏地抬起头来,看到杜雨薇一副小心翼翼的表情,她猛地想起之前模棱两可地承诺过要带她回家。
她迟疑了一下,讪笑道:“好啊……”
杜雨薇展颜一笑,柔声说:“那我先去洗澡了,你慢慢做别太累了。”
看着杜雨薇走进洗手间的背影,秦水水视线有些恍惚。她将目光收回,不经意地看到了搁置在桌上的手机,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宋唯和安安。
明明只隔了一天的时间,为什么感觉像是失联了很久?
她鬼使神差地拿起了手机,有些着急地翻开通讯录,还没找到宋唯的号码,蓦地听到洗手间方向传来的杜雨薇的惊叫。
“水水,我来那个了,能不能帮我拿一下姨妈巾?”
秦水水忙放下手机,跑到杜雨薇床边开始翻找她的收纳盒。
等她转身回来时,手机毫无预兆地响了。
秦水水下意识地想到了宋唯或是安安,心里不禁雀跃起来,她小跑着过来拿起了手机,看到上面显示的是薛美滢的名字,隐隐有些失落。
她缓了缓神,按下接听:“嗨美滢。”
薛美滢已经回自己家住了,但一个人在家常常感觉孤独寂寞,于是只好打电话跟秦水水诉苦。
秦水水乐意做一个安静的倾听者,耐心陪她聊了很久。等到杜雨薇洗好澡出来时,恰好她这边刚结束通话。
“你在跟谁打电话?”杜雨薇状似无心地问道。
“是美滢。”
杜雨薇顿了顿,说:“她没事吧?”
秦水水不确定地说:“应该还好吧。”她见杜雨薇正要拿盆去接水,忙又补充,“对了,这周末美滢跟我们一起回我家。”
“为什么?”杜雨薇猛地转过身来,愕然地看着她。
秦水水理所当然地说:“美滢她刚失恋心情不好,我怕她一个人在家会胡思乱想,还不如带她多去外面走走。”
杜雨薇皱了皱眉,继而笑了笑,稍显冷淡地说:“这样也好。”
一到周末,秦水水就带着杜雨薇和薛美滢踏上了回家的路程。
她们坐的是大巴,薛美滢晕车,整个人精神不济地靠在秦水水身上,脸色苍白。
看到她这个模样,秦水水突然有些愧疚。
薛美滢却一个劲地说自己没事。
杜雨薇样子看上去也不是很轻松,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来了大姨妈的原因。
这一次的回家之旅似乎没有设想中那么愉快。
秦世华见她带了两个同事回来,憨笑着表示欢迎。趁无人注意时,他一把将秦水水拉到一边,开门见山地说:“安安呢?”
秦水水没想到秦水水还惦记着安安,愣了愣,神情沮丧地说:“我也不知道。”
她一直想给宋唯打电话,奈何总是找不到合适的机会。
来到了这片绿意盎然的新鲜土地,薛美滢的心情果然好转了些,好奇地硬要秦水水陪她走走看看。
到了晚上要睡觉时,秦水水对她们说:“你们睡我房间,我去下面睡沙发。”
杜雨薇一把拉住她的手,皱眉道:“那怎么行。”
“对啊,那怎么好意思。”薛美滢帮腔。
秦水水无所谓地说:“没事。”
杜雨薇却不肯松手,眼神灼灼看着她,说:“要不三个人挤一挤吧。”
三个人都很瘦,挤一挤倒不是问题,就是这样睡着很不舒服。秦水水拗不过她俩,最后勉强同意了。
薛美滢睡里面,中间是杜雨薇,秦水水睡在外面。
这样一副画面,让秦水水不由得想起之前在这里她跟宋唯还有安安挤一张床的场景,她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
熄了灯之后,秦水水刚摆正身体躺下,突然感觉一只手缠住了她的腰。
她忍不住惊呼一声。
“怎么了?”薛美滢紧张兮兮地说。
秦水水惊魂未定,感觉身旁的人温热的呼吸喷在脖颈。
她听到杜雨薇轻柔地说:“我担心你会掉下去。”
可是搂着怎么能睡着?
秦水水立即就想起了在宿舍时她跟杜雨薇同睡一张床的事情,她浑身不自在,将杜雨薇放在腰上的手轻轻拿开,故作轻松地说:“没事,我不会乱动的。”
……
她们在周日的下午赶回了市里,同薛美滢道别后,秦水水和杜雨薇回到了宿舍。
也许是因为坐车坐累了,俩人稍显沉默。
到了宿舍里,秦水水卸下背包,转身去接了水杯。陡然感觉身后有一道灼热的目光一直窥探她,她将水杯放下,慢吞吞转过身来。
杜雨薇笔挺地站在门后,眼神忧郁地看着她,突然悠悠地说:“水水,你讨厌我吗?”
秦水水差点被水呛到,定了定神,不明所以地看着她,“我怎么可能讨厌你!”
杜雨薇缓缓走向她,眉心紧蹙,像是怕吓着她,轻声细语地说:“那你喜欢我吗?”
秦水水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问,心里一突,莫名其妙地想起之前宋唯对她说过的一些话。
当时宋唯有意无意地暗示过她杜雨薇喜欢她,可秦水水完全不放在心上。现在联系起之前两次睡觉时杜雨薇对她做的那些反常行为,她开始不淡定了。
眼神是骗不了人的,此时杜雨薇看她是那么的专注,带着一点忧伤和不安,还有那无法掩饰的柔情……
秦水水被她看得心里发毛,稍稍不适应地将视线错开。
如果没有记错,好像杜雨薇说过她曾经交过一个男朋友,既然如此,那么可以确定杜雨薇是喜欢男人的吧?
或许是她想多了?
秦水水狠狠打了一个激灵,讪笑道:“当然喜欢啊!你对我这么好,有时候我在想,要是你是我亲姐那该多好。”
“亲姐?”杜雨薇表情一滞,眼底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
秦水水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被她这个反应搞得有些无措。
好在杜雨薇很快恢复了自然,她浅浅一笑,感慨道:“那还是当朋友吧!”
周一又到了忙碌的时候,秦水水连续画了两个小时的图纸,停下来休息的时候,她沉寂了许久的手机终于响了。
秦水水漫不经心地将手机拿过来,当看到上面显示的“宋唯”两个字时,她精神为之一振。
她一面快步往外走一面按下了接听,紧张得声音有些颤抖:“喂?”
“小妈咪出事啦!”那边突兀地传来了安安的尖叫声。
秦水水生生被吓了一大跳,迫不及待地问道:“怎么了安安?”
安安着急地说:“小妈咪你到底去哪了?你再不出现唯唯就要跟别人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