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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
楚楚酸着身子在晨曦中苏醒……她自己清楚,在她这一方面,心里上?也许她和叶青云已经堪称是十年的老夫老妻!可是身体上?自己的确还是十八岁的第一次!这么激烈的一晚,难怪四肢酸软的无力……有些地方,甚至还是一阵阵的疼痛。
“他妈的叶青云,仗着自己年轻?就没玩没了?”楚楚在心里恨恨的骂着,可是一回想到某人旺盛的体力,就又偷偷的把头埋进被窝里,呵呵的傻笑着。
“哎!你还不起床?傻笑什么呢?不去上学了?”叶青云穿戴整齐的推门进了楚楚的房间,站在床角,一把掀开了她的被子,“我看你昨晚……连哭带笑的累得不行,今早都没好意思叫你!我都晨跑一圈了,你还赖床?”
“谁连哭带笑了?谁累得不行了?叶青云,你还好意思说我,你自己……”楚楚还没说完,叶青云就连忙伸出手打断了她,“得了得了!别犟了!你就是输人不输嘴!你昨晚怎么求我的都忘了?章楚楚……要不要我再提醒你一下?你抱着我说:三哥,你别……你别离开我!”叶青云掐着嗓音,惟妙惟肖的学着楚楚。
楚楚一脚蹬开了被子,“呼”的一下,在床上跳了起来,“我的天啊!你可别说了!我不相信!就我?会说那种话?”
叶青云尴尬的看着衣衫不整的她,用手指虚空点着她,“章楚楚,你还有点儿小姑娘的矜持没?你看看你的样子!我都不好意思说……”
楚楚低头看着自己的狼狈……罗衫半解,纤腿外露,肩膀上还烙着一块显眼的吻痕。还有……最触目的是床单上的一块艳红,静静的印在一片雪白上,像是冬日里的一朵艳梅。
那是两个人爱过的痕迹……
楚楚赶忙低着头下了地,叶青云拽过椅子上的睡袍,毫不温柔的扔给了她……楚楚光着脚丫在叶青云的身边溜过,叶青云揪住她的胳膊就问。“穿鞋!你的鞋呢?”
楚楚左右看了一圈也没找到,撅着小嘴委屈的说,“我也不知道啊!昨晚睡前明明就摆在床边啊!叶青云?一定是你!昨晚没完没了的折腾,鞋给踢到床底下去了!”
楚楚正要弯腰去看床下,叶青云就先笑着拉住了她,一把将她紧紧地搂在了怀里,“要不?你再陪我折腾折腾?”
“你滚!”楚楚一拳打在了他的肚子上,叶青云假装吃痛的弯着腰叫苦,“哎呀!这才是第一天,你就要谋杀亲夫了?章楚楚……你TM的真狠!”
“切!叶青云,你别得寸进尺啊……我问你!你最近干嘛一直不回家?你外面是不是有别动女人了?”
叶青云摇着头,无奈的将她摁坐在床边,自己弯着身子,趴到了地上,去床下给她拾鞋……然后,又细心的为她拍了拍脚底的灰尘,才将鞋子套在了她嫩白的脚上,“傻丫头!你现在是个女人了!脚凉到了?可不太好!你要懂的照顾好自己!”
楚楚还是忍不住的撒娇,小脚儿攀上叶青云的肩膀,轻轻的一蹬……叶青云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嘶!章楚楚!你丫还没完了?我要不是心疼你刚刚被我……怕弄伤了你!你看我怎么治你?”
楚楚捂着嘴娇笑……叶青云说得没错!
昨晚?他确实是出奇的温柔,也算是对她“身”下留情了!
“你今天能不能去上学?”叶青云站起了身,坐到楚楚的身边,侧过头来温柔的问她,“你还……疼不疼?要不要休息一天?我帮你去请假!”
“那你呢?你在家陪我,我就不去上学了!”楚楚将头幸福靠在了他的肩膀上,小声的耍赖。
她还是忍不住的开心……不管几世为人?无论她是懵懂还是成熟?她还是在十八岁的时候,就跟了面前这个男人……共面风雨,同舟一世!
而他?也还是……一如既往的选择了自己!
叶青云缓缓摇了摇头,“楚楚,我今天还是不能陪你!我最近是真的很忙!所以,也怕回家,怕一见到你,就会被你的温柔和牵挂冲昏了头,变得没了斗志……我咬着牙挺着,再想见你?也不回家!我几次和赵默去学校接你放学,一看到你出了校门,摇着长长的马尾巴辫子,我就逼着自己离开了!我怕你一跟我撒娇,我就又不由自主的被你勾着走了!”叶青云虽然呵呵的笑着,语气里却还是满满的无奈和哀伤。
像他这个年龄?正是风花雪月,儿女情长的时候……而他却不得不放下心里的爱人,独自去面对更大的压力……楚楚想到这里?就替他难过。
“青云?你这样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你……你别太逼着自己,小心累坏了身体!还有,记着好好吃饭!”她知道:就算自己说得再多,也左右不了叶青云的决定,她也准备好和他一起承担一切……只有对他的牵肠挂肚怎么也改不了……身体?吃饭?这样的事情,她还是要反反复复的挂在嘴上,一遍一遍的提醒他。
“你放心吧!我知道!”叶青云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着说,“我不是还有个好女人嘛!你总是到了饭点就给赵默发信息,提醒我们吃饭!这个主意?可真是有用!章楚楚……你要是追着把信息发给我?我看过了,也就忘了!发给赵默?嘿嘿……那小子一天也不干别的正经事儿,几分钟见不到,就拎着一包吃的回来了!你看……我是不是都吃胖了?”
楚楚盯着他消瘦的脸,勉强挤出了个笑容,“没胖!叶青云,我问你……快过圣诞节了!你打算怎么过?”
“我不是跟你说过!我们公司准备在平安夜的晚上,开个大PARTY……我想着你怕热闹!到时候也是人多事儿杂!你最好就不要去了!行不行?”叶青云轻声的和楚楚商量着。
“不行!只有这次!我说什么都得跟着你!一步都不离!”楚楚来了犟脾气……任谁一听上去?就知道是毫无商量的余地!
她知道那晚将会发生什么,叶青云将要目睹自己的亲哥哥横死在他的面前,也许……他也要面对生命的考验!楚楚希望自己在这种生离死别的时刻,会站在叶青云的身后,第一时间的给他以安慰。
“这个?楚楚,我真希望你不要去了!我早点儿回来陪你好不好?我保证!”
“不好!叶青云,你是不是约好了别人啊?你是不是嫌我多余啊?”楚楚开始了霸道的强词夺理。
叶青云站起了身子,双手插在了裤袋里,低着头抿着嘴笑,“章楚楚!你吃醋了?为我?这可怎么办啊?咱两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你老公又长得这么帅!追我的女人?那是……一拨一拨的!到时候你该怎么办?我劝你啊……现在就得做好‘我会被抢走的’的心里准备!”
“你敢!”楚楚明知道是玩笑,还是跳了起来,“叶青云,你现在是我的人了!谁敢动你一下都不行!还有你自己啊……也得严于律己!要不?小心我把你弄残了!让你以后再也起不了坏心眼儿!”
“我的天啊!”叶青云一拍额头,笑着调侃着她,“我怎么还找了个泼妇?我这辈子的前途呢?怎么我觉得的面前一片漆黑了?章楚楚?我要是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楚楚阴深深的嘿嘿一笑,将五指收紧成了拳头,在叶青云的面前晃动着,“你说呢?好好看看这个!”
叶青云握住了她的小拳头,将她揽在了怀里,下巴贴上了她的发间,“傻丫头!只要……你不后悔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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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乐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
转眼就到了年底……
叶青云依旧早出晚归……不过现在,至少每晚都回家!
有时候楚楚看他实在太累,就在夜里煲好了海鲜粥,等着他回来一起吃……有好几次,自己都趴在桌角睡着了,他也没回来!却在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悄悄地被叶青云抱到了床上。
平安夜的清晨……
楚楚早早地就起了身,拖着腮满脸严肃的坐在了餐桌边,一见到晨跑回来的叶青云,立刻就开了腔,“昨晚你怎么又回来晚了?我都等睡着了!我不是千叮咛万嘱咐的跟你说过?你回来一定要叫醒我!你干嘛不听呢?我是真的真的有话要跟你说!”
叶青云一边打开冰箱取了罐红牛,一边转过头望向她,“怎么?我看你睡得挺香!干嘛非得吵醒你?有什么话?早上不是一样说?”
楚楚微微坐正了身子看着他的脸,“我问你……你记着我说过的话吧?”
“你说过的话多了?哪儿一句啊?”叶青云踱过来,坐在了餐桌的对面。
“就是关于今晚啊!我让你多在外面派些人……会场里也多放几个保安!你到底听没听?”楚楚执拗的问。
“我听到了!你都墨迹好几天了!不过,楚楚……实话实说!三百多人的会场是什么概念你懂吧?如果真要出什么事儿?几个保安就能解决问题?还有,我是真的真的……不希望你去!”
楚楚心里很明白叶青云的担心……毕竟今晚这么多的人,大部分又都是公司里的伙伴和道儿上的朋友,龙蛇混杂,吵吵嚷嚷的本来就不太平,再加上叶大哥今晚即将发生的意外……到时候的纷闹场面,她现在就几乎可以预见。
“我也还是那句话!我一定得跟着你!”楚楚背转过身去,坚决的毫无反驳的余地,“反正我决定了!你要是敢丢下我一个人自己去……打算把我扔在家里蒙混过关?叶青云,我可跟你说!你想都不要想!我……我就自己找过去!我也不是不知道地方!”
“好好好!我的姑奶奶,你去!你去!都听你的!到时候……我回来接你,行不行?”叶青云还是妥协了。
“还有!青云……你自己也多加小心!”楚楚觉得,有些话还是要勇敢的说出口,“我也想要你知道,我跟着你,从来都没后悔过,我……我一直都很开心!”
叶青云深深的凝视着她,就只回答了几个字:“我也是!”
该来的?总归会来!
不管她愿不愿意面对?即使她早已经知道结局!
可是过程?还是要分毫不差地亲身经历……
傍晚时分……
楚楚站在楼下等着叶青云的到来,远远的看见他的车一映入眼帘就连忙的向着他挥了挥手……
叶青云一停稳了车,就马上摇下车窗,好奇的打量着她的装扮——一条黑色窄脚牛子裤,一件黑色套头毛衣,外套?也只是简单的搭配了件收身短大衣,外加一双黑色的运动鞋,“哎!你怎么这身打扮?不是跟你说过是PARTY?你怎么也该穿双高跟鞋吧?”
楚楚也没回话,拉开车门就直接坐到了他的身边,张口就问:“青云,你大哥几点会到?”
叶青云的脸上有着一闪即逝的不屑,微微的撇着嘴角说,“我大哥吗?我也有好几天没看到他了!他好像总是躲着我!正好……今晚,我也可以找个机会跟他好好谈一谈!”
楚楚还是忍不住叮咛,“青云,今晚我有不好的预感!你相信我!我的预感一直都是很灵的!你一定一定要多注意自己周围的动静!我……我可不想你出什么意外!”
叶青云拍了拍她冰凉的小手,“你都交待我八百遍了!章楚楚……你放心吧!我一定注意!”
楚楚侧着头望着专注开车的叶青云,心里七上八下的纠结了一路……待到车子停在了底下车库里,她还是一直神情恍惚的脸色煞白。
“哎!到了!你傻愣着一路想什么呢?”叶青云打断了她的沉思,“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是不是不舒服?”
“没!我挺好啊!”楚楚开了车门,抬头就看到不远处的叶青山,身后跟着几个手下,前呼后拥的站在了入口处……
叶青云也下了车,顺着楚楚的眼光望了过去,就略微迟疑了一下对她说,“你先进去等我吧!我跟我哥说几句话!一会儿晚宴上人太多!他一定没有时间……现在过去跟他谈,正好!”
“我也去!”楚楚亦步亦趋的跟着。
“你跟着干什么?你没看见,他手下那么多人都在,能出什么事儿?再说了,我要跟我哥说的话,是关于生意上的重要的决定!也不太方便当着你的面说!”叶青云还算婉转的拒绝了她。
楚楚想了一想,就佯装顺从的点了点头……
她才不愿意让叶青云离开自己的视线……
也根本不会那么容易地就放弃……她是看过了周围的地形,决定绕道叶家哥俩的身后,躲在大门的暗影里,静静的在那里等着叶青云。
楚楚弓着身子小跑到大门外,藏在近处的一辆汽车后,双手抱胸,屏住呼吸的将自己缩成一小团……耳边,清晰的听得见哥俩的每一句对话。
“哥!你让他们都站远点儿,我有几句话想和你推心置腹的谈谈!”还是叶青云先开了口。
“老三,你要现在谈?有没有搞错?今晚都要忙死了……”叶青山的话还没说完,叶青云就坚定的打断了他,“就是现在!我一分钟都不能等!”
“那好!那好!你们几个走远一点!我和老三就说几句话!”叶青山向着手下发话了,看着几个人离得远了,才回过头望着叶青云,“说吧!老三!什么事儿这么重要,非得现在说?”
“大哥!我不信你猜不到!你这几天有意躲着我,大概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吧?”叶青云一声冷笑,“大哥,咱们都是自己家的亲兄弟,你是看着我长大的,我也是……天天对着你!谁有什么心思?不一定就能瞒得过彼此!”
“哦?老三,你倒是看得清楚?那你说说……我有什么心思?”叶青山阴阳怪气的回道。
“大哥!我最近一直再查,而且已经查得很清楚了…。夜总会那晚要推楚楚下楼的人?和那晚在停车场要毁她脸的人?是一伙的!你知道吗?”
“哦?那么巧?老三,你跟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叶青山淡淡的问。
“巧吗?大哥!我还打听到了……绑我二姐夫的人?和他们好像也有关联!你能解释一下吗?”
楚楚听得好奇,微微的探出了些头,眼看着叶青山在怀里掏出了一根烟,缓缓的点上,深吸了一大口……也不知道是因为天冷还是内疚?夹着烟的手指,竟然轻轻的抖着,“你二姐的事儿!我说过多少遍了?以后谁也别提!老三,你怎么还跟我作对?”
“为什么不提?”叶青云的声音里都是悲伤,“大哥,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真是为了我二姐好?还是为了你自己?”
“住口!”叶青山低声的咆哮着,“谁敢挑拨我们家人的关系,谁就该死!”
“那章楚楚呢?她又做错了什么?她没挑拨我们的关系吧?她才十八岁……就是因为我喜欢她?所以,你就要毁了她?”
“她?她没有挑拨吗?那你为什么突然决定要出国?为什么不愿意分担家里的担子?为什么你们一个一个的,都要离开我!老三!爸爸去世的时候说过,你们两个都还小,看不清自己到底该要什么!让我这个做老大的,多替你们把把关,多替你们操操心,让我们幸幸福福的永远在一起……”
“哥!我能说句实话吗?”叶青云没等他说完,就接了口,“如果没有你!也许,我和二姐……我们会更幸福!”
叶青山仿佛一下子楞在了原地,嘴角轻轻的抽动着,“老三,你这么说?真是叫我寒心!我以为……我们才是最亲最近的家人!我以为……你知道我不论做什么?都是为了你好!我……你真的宁可没有我这个大哥吗?”
叶青云惨白着脸,紧抿着双唇也不作声……
楚楚最了解他心里的挣扎……
突然,一声油门狂响……
楚楚顺着声音望去……一辆黑色的面包车,风驰电掣的驶过了拐角,向着大门口的两个人冲了上来……速度快得惊人,丝毫没有刹车的迹象……
楚楚最害怕的事情,好像还是要发生了……在那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她立刻就做出了决定,毫不犹豫的扑向了叶青云,使劲全身的力量推开了他……
“砰”的一声……她感觉很滑稽,自己看得见自己的身体在半空中旋转却没有任何疼痛……她甚至能看得清面包车一头撞坏了钢化大门,“哗啦”一声,玻璃碎了一地……还有,叶青云惊慌失措的一双眼睛,亮如暗夜里的两颗寒星……他傻傻的伸出双臂想要接住自己下落的身子,可是,却还是扑了个空……
“啪”的一声,楚楚重重的摔落在坚硬的地面上……
她听得见一片纷杂,叶青云飞快地奔到自己的身边,抱住她的身子,半跪在水泥地上,嘴里不停的重复着喊,“章楚楚!你别吓我!你会没事儿的!你会的!”
楚楚微笑着向着他吃力的说:“青云,如果有来生?我们一定再约!”
叶青云用力的点了点头,眼角的一行清泪,冰冷的滴在了她的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