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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水模糊了她一脸，脸色变得无比惨白，身上的疼痛无时无刻不折磨着她，她想晕死你过去，奈何现实情况不予允许。
见情况已经差不多，秦陌这时候站了起来。
念无把一旁的传单盖到秦筱涵的身上。千万别误会她是怜香惜玉，只是不想那副身子脏了秦大的眼睛而已。
“呵呵……”嘴终于得到释放，秦筱涵终究还是忍不住想要自嘲，嘴一直维持在刚的姿势，早已僵硬，上下颚合起来让她觉得是经历了几个世纪。
“别那么轻易就死了。”秦陌居高临下看着她，好像看一具死尸，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
要说之前秦陌对她是有对妹妹的情感，那么今天看着她就是仿佛是对待敌国来犯的囚犯。不，应该是比囚犯还要冷漠还要痛恨。
秦筱涵缓了很久，“呵呵，大哥？呵呵呵……”原来这就是大哥。哈哈哈哈……所以她以前究竟喜欢的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你的小娇妻现在还未脱离危险期吧。”令人憎恶的嘴脸就这样出先在她的脸上，“要我说我是怎么在她晕死过去的时候一刀一刀地往她身上捅的吗？”
“那狐媚样，真是令人作呕，她不是用那一张脸来勾引你吗？那我就先毁了她的脸……啊——”还没等她把接下来的话说完。
念无已经忍受不了将她的嘴给割裂开来。
“我觉得你需要一张更大的嘴。”不然怎么会那么多话呢？
忍无可忍就无需再忍，对于咧嘴这种事情她还是很擅长。
莫夏筠好不容易将念无从黑暗之中拉出来，秦筱涵就那么轻而易举地就把她再次拖回黑暗中，甚至比之前更要阴狠。把念无骨内的暗黑因子完完全全就勾了出来。
“适可而止。”秦陌说道。不是给秦筱涵求情，而是避免念无在黑暗之中越陷越深。念无在莫夏筠的心里占的分量还是挺重的，不想她一醒来就给她一个不一样的念无。
念无一愣神，转头看向秦陌，知道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点头应是。
“嗯。”呆在这里也没有什么可做。秦陌没说一句话就离开小屋。
念无叹了口气，她知道秦陌其实一点也没有解气，可她何尝不是，要是这样能够换回毫发无损的筠儿姐，秦筱涵一早就该死了不知多少次。
“乖乖等我，明天见。”虽然换不回来，但并不代表她就不会受到应有的惩罚。
秦筱涵心中还妄想秦陌会手下留情，其实她刚这样说就想他们给自己一个痛快，但终究还是小看他们了。呵，她早该想到，秦陌把莫夏筠捧在心上的人，被她这样对待，怎么可能会让自己好过？
值得庆幸的是，今天他们是不会来了。还往秦家能够找来这里，虽然这个可能的概率为零，但毕竟自己还有一个念想。
秦陌原本想直接到医院，想到自己身上粘了一些血腥味，昨天到今天风尘卜卜赶回来都还没来得及换下作战服，不想让莫夏筠一醒来就看见自己这个狼狈的样子，又折回小院打算清洗一下。
直到他看见他们的家被毁成这个样子，门只有一角还是连着门框，摇摇曳曳似轻微一碰就会脱落，院子里仅有的几棵树也被压坏，车轮走过的痕迹，一片狼藉。
秦陌走到哪里，入目的都是一片慌乱，要不是里面的物品都陈列完好，他都该怀疑这里曾经被人洗劫过。从屋内拿出一把铁锤和铲子。把被人踢坏的门重新按上去。
见到上面的那一块脚印，眉头紧皱。在原地想了很久，才拨出那个电话。
“老大。”里面传来的是林豹的声音。
“任务已经上报了吗？”秦陌问道。
林豹一个咯噔，以为又发生了什么事，以前的秦陌根本就不会理会这样的事情，“是、是。”
“嗯。”之后就没了下文。
而秦陌这时候还在看着那门上的脚印，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老大？”等了很久，林豹试探问道。
“我要现在钟艳梅的二十年前的所有事情。”那边冰冷的声音传来，让林豹打了个寒颤。
等等，他没听错？
“老大，你说的钟艳梅，是否就是秦老夫人？”钟艳梅这个名字外人已经很久都没有叫了，只是秦陌一直都是这样叫。
“嗯。”秦陌应了一声之后就挂了电话。
林豹擦汗，这二十年前的事情，调查起来是个高难的的技术活啊，老大你没给时间是让他现在就给你调查出来吗？
秦陌听不到他的抱怨，看着那个脚印，把原本就安好的整个门都给卸了下来。
没了门的阻挡，冷风萧索，吹进屋内，把桌上放着的纸张吹散。
秦陌拿着手上的铲子，将被车压坏的树枝重新栽种回去。
身高将近一米九的大汉在院子里面摆弄着花花草草，这怎么说也有一种违和感。冷冻的泥土将他的手已经冻得通红，然而他好似感觉不到，把倒下的树木一根根栽回原地。
原来慌败的场景在秦陌近三个小时的摆弄下已经恢复成原来的模样，虽然没有原先的生机，至少看起来已经不那么凌乱不堪入目。
“喵`”小狸见到秦陌回来，叫了一声。
【男朋友！】僵小喵有些紧张地叫喊着秦陌。
秦陌转过头，两只小东西正被秦擎卿抱着。
“大哥。”秦擎卿想告诉他这里发生的事，但见到已经被修葺好的院子就知道秦陌已经知道了。
“嗯。”眼神看着那只从未见过的黑猫。
【男朋友，筠筠呢？筠筠呢？】僵小喵努力地发出声音，在秦擎卿听来只是喵喵地叫。
想着这两只小东西受了很大的惊吓，就轻轻把它们放到地下。脚一碰到地面，僵小喵就往秦陌的身上扑出。
两只肉蹼抓到了秦陌的裤腿。
眼睛泪汪汪地看着秦陌，【男朋友，筠筠已经没事了对不对？】见秦陌没有理会自己，僵小喵又问了一次。
秦陌这才弄明白这只喵是之前那只僵尸。
只是没有回答它的问题，自行走进了院子。
僵小喵以为秦陌不想回答自己是因为莫夏筠已经……它觉得世界都崩塌了，好不容易燃起的瞬间被浇灭，再也烧不起来。
秦擎卿见那只小猫耷拉着耳朵，有些于心不忍。上前抱起了它，“大哥刚回来，不是有意冷落你。”开解它，却没见有什么起效。
秦擎卿只好抱着这两只猫进入屋子。
“喵~”小狸见僵小喵毫无生气的样子，自己也跟着情绪低落起来。
秦擎卿也无奈，他不知道莫夏筠发生了什么事，这两只猫看样子是心灵受到了伤害，他猜若是莫夏筠没有回来，那么它们这两只也不会兴奋起来。
在沙发上坐了有一会儿，秦陌从楼上走下来。他已经洗澡换了一套衣服，头发上还滴着水珠，整个人柔和了许多，但依旧是无法让人靠近。
秦擎卿想，他是多久没有见到他大哥这个样子了？似乎遇到小嫂子之后，就没有见过这样的秦陌，但现在……
“大哥？”
秦陌扫了他一眼，说道，“把发生的事告诉我。”
简短的八个字，让他瞬间堕入冰窖，四面八方都好像有他发出的冷气。
秦擎卿吞了口口水。
把他知道的所有的事情都说了一遍。说完之后等待着他的怒气，但是等来的却是无比的宁静。他感觉这样的安静才是更折磨人的，表面上是毫无事情发生，实际上却一步步让人堕入深渊。
“嗯。”依旧是一个字。
秦陌转身想往楼上走去，几步过后，转眼看了地上趴着的那两只黑猫。
僵小喵身躯一震，重新跟了上去。
秦擎卿抿唇，最后离开小院。
秦陌扫过满地是血的地板，见那一大滩血的时候，心脏一阵骤痛。嘴角下榻得厉害。
“说吧。”秦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眼睛没有离开过那触目惊心的血迹。
僵小喵将事情娓娓道来，语气是无尽的自责和懊恼。
“夏夏还在医院。”听完僵小喵的话之后，秦陌说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僵小喵一愣，点点头，才退出房间，走的时候还不忘回头看一眼那一片血迹。
在没人的时候，秦陌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是有了一丝松动。
他知道，不该怪僵小喵，莫夏筠做什么都是她自愿的，而且不求什么回报，他也没想到秦筱涵会在这个时候出现，给莫夏筠致命一击。
他早该让这些本不起眼的危险因素都排除在外。
僵小喵的再次换身体来的那么突然，他都还没做好准备就让莫夏筠面对这样的危险。他痛恨自己，痛恨自己在她需要自己的时候没有出现在她的身边，痛恨自己在她最危险的时候，没有陪在她身边。
上一辈子是这样，这一辈子差点也成了这样。
这一刻他才觉得自己是多么地渺小，之前看似一切的强大骤然坍塌。
差一点，差一点莫夏筠又要离自己而去。天知道那时他时间好似整个都灰暗了。就算记起了又如何，他差点就又失去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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