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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她是说如果，她知道祁天恒和祁天湛这两小子竟然会跑进药房对面的书斋捣乱，她发誓，刚才绝对不会让他们俩在门口等着……可是世上没有后悔药吃，她早开始就应该让他们寸步不离的跟着进药房卖珍珠啊。
“小姑娘，既然你说他们一个是你二哥一个是弟弟，赔钱吧！”书斋的掌柜态度十分的傲慢，连带看她的目光都带着傲慢的。
看着地上已经被踩了几个黑黑脚印的宣纸，于果真的很想立即掉头就走，这两个熊孩子，你扔什么不好，干嘛要扔宣纸啊？！
她还没想到该怎么应付书斋掌柜的话，却听见祁天恒态度十分嚣张的喝道：“赶紧松开小爷，不然我下次一定放火烧了你的书斋！”
“呵呵……”书斋掌柜仿佛是听了天大的笑话，丝毫不把一个毛头小子的话放心上。
于果沉默的扫了一眼被五花大绑的祁天恒和脸色苍白得十分难看的祁天湛，还有他们身后那两名目光凶狠的男人，看样子不像是这书斋的店小二，倒像是这书斋掌柜家里的下人。
“一共多少银子？”
她问这话的时候并没有看那眼睛长在头顶的书斋掌柜，而是弯腰将地上的宣纸捡了起来，虽然是被踩过脚印，可总归有些还是能用的。
书斋老板斜斜的瞭了她一眼，“这些可都是上等的宣纸，五十文钱一张。”这地上可是少说也有三四十张的宣纸，他料定这打扮穷酸的小姑娘身上没有那么多钱的，不过这两个小子皮相倒是俊得很，卖他们进红花楼当小官人，赚回个宣纸钱肯定没问题。
天啊，一张纸竟然要半斤大米的钱？于果认为它顶多值个几文钱而已，拉开了讨价还价的阵势：“他们扔你的宣纸不对，可你也不能就地起价啊……”
书斋掌柜鼻孔冷哼一声打断了于果的话，手指傲慢的指了指摆放宣纸的地方。
于果顺着一看，一等宣纸五十文一张，二等宣纸三十文一张，三等宣纸二十文一张，次等宣纸五文钱一张。宣纸分等级，而她手中那些宣纸，如果忽略掉那几个脚印，雪白无暇，正是属于一等的宣纸。
妈的，一张纸也那么贵！
难怪这穷人越来越穷，富人越来越富，一些穷人估计一年省吃俭用供孩子上了学堂，却没能力再买得起宣纸了！
“哟，吴掌柜的，你这里怎么进了几个小乞丐啊。”
门口冷不丁的传来声音，打断了于果心里的吐槽，只是，乞丐？说她吗？
转身，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子穿着华服正从门口进来，看着她那洗得发白的补丁衣裳，嫌恶的皱着眉，还十分夸张的掩了掩鼻子。
“你他娘的，你说谁是乞丐呢！”祁天恒又炸毛了，他好看的眼睛恶狠狠的瞪着那中年男子。
“哈，小小年纪的毛头小子，脾气倒不小啊。”中年男子冷讽一句，却也没和祁天恒作口舌之争，他可是个读书人，要有读书人的清高，开始在一边挑书。
树活一张皮，人争一口气，更何况今天她如果不拿钱出来买了手中的宣纸，书斋掌柜肯定不会放人，于果心里默默的叹了一口气，然后上前一步，将手中的宣纸递给书斋掌柜，“你清点一下数量吧，这些宣纸我买了。”
“还有这三本书，我也要了。”她顺手拿起《三字经》，《千字文》，《月国记事》放在了一起。
《三字经》和《千字文》她上次就看中了，一本五百文钱，两本就是一两，《月国记事》看着很厚的一本，价钱要五两，也就是这三本书就要六两银子了。
书斋老板一听这小姑娘好大的口气，这才正式将于果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见她不仅赔钱买了宣纸，还多买了三本书，也放低了姿态和语气，“宣纸一共是三十六张是一两零八十分钱，这样吧，看在他俩年少不懂事，这宣纸就算一两，带上这三本书，一共是七两银子。”他一挥手，那两下人给祁天湛和祁天恒松绑。
整个镇好像就只有这么一家书斋，属于垄断了一样，于果一见书斋掌柜放低了姿态，她也不想将气氛弄得太僵，笑了笑，道：“如此就谢谢掌柜的了，我二哥和弟弟都不懂事，给贵店添了乱，实在是不好意思。”
“哪里哪里，一场误会而已。”
呸，你的一场误会还收我那么多钱！看着书斋老板眉开眼笑的接过她的银子，于果心里一阵肉疼，要知道那九颗珍珠也才卖了八两零二十文钱，这一下子就花掉七两了。
书斋老板将书和宣纸用牛油纸包好递给她，她放进了一个空的背篓里，然后不喜不怒的看着闯了祸的祁家两兄弟，“走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