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神秘女子

贺兰轻儿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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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璃皇宫。

    水袖流云,星光香色,华美宫灯牵出一排排此起彼伏的红水河,此面临水的凤舞园,今晚烛光,星光,水光,交相辉映,衬着湖边的水光山色,分外娇娆。

    南宫钰坐在园中玉台之上,太后坐在南宫钰略次一个台阶之上。南宫辰和南宫蝶陪居在玉台下面的右边,而左边,依次坐着赫连景、萧奕然、萧奕宸。两边,是穿着贵气的宗室大臣命妇,众人头上纷繁的宝石和桌上摆放的玉器,在月色下,闪出奢华的荧光。

    宫婢们穿梭往来,端上一盘盘珍馐佳肴,南宫钰和赫连景、萧奕然等人高声谈笑,看上去,一派何乐融融的景象。

    “在这里叨扰了北璃国主这么久,本太子心里实在过意不去,一直想要送陛下些什么以示谢意。这不北璃国主和西凉公主大婚将近,北璃和西凉喜结连理,如此好事,又怎么能少了我南楚呢?”三盏开宴酒之后,萧奕然站起身来,看着南宫钰朗声而笑,“我们南楚虽然没有公主,但却有着数不清的美人儿。本太子带来了我们南楚第一美人送与陛下,她美若天仙,才艺出众,虽然身份不能和西凉公主同日而语,但陛下若是喜欢,把她留在身边也是赏心悦目啊!”

    萧奕然说完,双手在空中轻拍两下,远处的戏台上出现了数十名少女,她们身着华服,手执花杖,围绕着戏台中心的巨大花球载歌载舞。在她们舞蹈的最高潮时,夜空下,似乎配合着她们的舞蹈,天空中陡然爆射出明亮多姿的色彩,无数朵烟花腾空而起,碎裂之后,是锦绣的彩霞织锦,一朵朵,流泻而下,焰火越来越多,逐渐连成一片,成为一幅一幅连绵不断的绝美仙境画卷。

    随着烟花绽放,少女们围绕着的花球缓缓裂开,原本藏在其中的歌姬腾空而出,飘摇落地,翩跹歌舞中,她从戏台上缓缓走下,手中拿着象征着吉祥如意的意芸花娉婷朝着南宫钰那边走去。

    女子窈窕身段上着了五色纱衣,加上面上覆盖着的一层羽罗面纱,在夜风的吹拂里,有九天仙女落凡尘的清灵之感。

    阵阵香风袭来,随着歌舞渐渐结束,那女子盈盈拜倒,“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黄鹂画眉一般的声线,婀娜多姿的身形,花一样娇羞的女子,无论男人,女人,都在这个时侯,痴痴地凝望,看着人面烟花相映红的这一幕,深深沉醉。

    可这样的情景看在南宫钰的眼中,却让他的脸色越发难看了起来。

    “呵呵,萧奕然果然是耐不住了。见到赫连婉儿即将嫁给陛下,西凉和北璃即将联姻,他这是坐不住了,想出这么一个办法来笼络北璃,真是有趣。”凤如歌在一旁坐着,低声嗤笑道,“只可惜,现在陛下因为洛紫嫣的事情,心里正烦着,谁都不愿意娶,他这样稀里糊涂地撞上来,就算是送上南楚第一美人,恐怕也不会收到满意的结果啊!”

    “南楚太子可是一番好意,陛下就算是再不愿意,也要给他一个面子的。”容瑾城微微一笑,端起桌上的清酒,浅酌慢饮,“所以,他会收下的。”

    果不其然,南宫钰脸色变了变,最后还是勉强地扯出一抹笑,一抚手,将赏赐赐下,“南楚第一美人的才艺果然名不虚传,朕心甚悦,南楚太子有心了。”

    “什么南楚第一美人?分明就是个出身低贱的舞姬,就算是舞了花神舞,也改变不了低贱的身份。”一旁坐着不明情况的赫连婉儿听到南宫钰夸赞那个南楚第一美人,脸色一下子黑了。她恨恨地看着那女子,不屑地嘟囔了一声。

    她马上就要嫁给南宫钰了,可在这个时候,萧奕然来凑什么热闹啊?他给南宫钰送美人,不就是给自己难堪,给自己添堵吗?本来南宫钰就不怎么喜欢她,她好不容易搞定了一个洛紫嫣,南楚又蹦出一个第一美人来……这些人还让不让她过舒心的日子了?

    赫连婉儿越想越气,尤其是看到在场很多人都对这个南楚第一美人意乱情迷时,赫连婉儿再也耐不住性子了。论舞蹈,她可是西凉第一人,这个南楚第一美人的舞蹈好虽好,她还没看在眼里。

    如此想着,赫连婉儿不管不顾地站起身,对着太后和南宫钰盈盈一礼道,“陛下、太后,婉儿也准备了一个舞蹈,不知道陛下和太后有没有兴致一观呢?”

    “婉儿,你胡闹什么?还不坐下。”赫连景见赫连婉儿竟然没有征得他的同意就站起身说话,他一惊,立即开口阻止赫连婉儿。

    赫连婉儿说到底还是孩子,她只知道这个南楚第一美人抢了她的风头,却不知,她此时的行为,无疑是把她和那个舞姬放在了一起!那个女子虽是南楚第一美人,但说到底还是身份低微的舞姬,她堂堂西凉公主要和她一较高下,岂不是自降身份?

    “哦?本太子倒是忘了,西凉公主的舞蹈也是数一数二的,若是今日能够看到婉儿公主的舞蹈,也算是人生一大幸事啊!”萧奕然见赫连婉儿站了出来,笑意吟吟地开口。能够看到西凉吃瘪,他乐见其成。他不介意借此打压一下西凉。

    赫连婉儿见萧奕然夸自己,心里得意地快要上天了,她满怀期待地看向南宫钰,却发现他没有看自己,而是看向一旁。顺着南宫钰的眼神看去,赫连婉儿有如当头浇了一盆冷水,却是让她越发恼怒了起来。

    南宫钰看着的人,竟然是在一旁伺候着的洛紫嫣!

    见状,赫连婉儿越发坚定了自己今夜要一舞惊人的决心,在得到了太后的默许后,她不顾赫连景的阻拦,去了戏台后做准备。

    “赫连婉儿真是个傻孩子,这样意气用事要和那个舞姬一比高下有什么用呢?赢了也没多大光彩,输了反而更丢人了。”凤如歌撇了撇嘴,“还真是个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的傻丫头啊!”

    “赫连婉儿和南宫蝶都被爱情冲混了头脑,就连锦瑟也是如此,不过本王好奇的是,你什么时候能够被冲昏头脑,为本王傻一次?哪怕一次,本王也心满意足了。”容瑾城意味深长地看向凤如歌,用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傻过一次,又怎么会愿意傻第二次?更何况这代价,我也付不起。”凤如歌苦涩地摇了摇头,“说起来,我终究和她们不一样。”

    凤如歌说着,拿起酒杯又饮了一杯酒。酒入心而安神,当她抬头时,只听掌心击出三声脆响,顿时管弦丝竹之声奏起,夜色里,天音渺渺,香粉袭人。赫连婉儿筹备多时的舞蹈终于拉开了序幕。

    台上点亮了无数盏明亮的烛火,那些烛火此起彼伏,缓缓升起到空中,连接成了一个硕大的凤凰形状,巧夺天工。就在众人惊诧的同时,一朵焰火腾空而起,爆射四散后,九天凤凰出现在眼前,迷花人眼,众人尚未来得及完全回神,乐声陡起,戏台上,一个莲花形状的骨朵缓缓升出,花瓣雕工细致,宛如真型,甚至透着丝丝沁人心脾的香味。人们的目光已经全部被吸引到上面,此时,那幕后的乐坊司奏出曲乐之声,激昂雄壮中又透着点哀婉缠绵的曲调,让人们更加被引起了强烈的好奇,等待着那朵莲花盛放出她最后的姿态。

    花开,人出,妆容精美的赫连婉儿一身五彩凤凰衣,在焰火映照下极致旋转,那团火烧在人眼中,烧在人心上,她轻盈的足尖踩在花蕊之中,伴随着流云曲声,一曲盛世歌舞,一舞凤凰悲歌终于露出她所有隐藏的端倪。

    凤凰舞!赫连婉儿舞的竟然是凤凰舞!

    就在众人都被赫连婉儿这一舞震惊到时,一直站在凤如歌身后的一个宫女眸光微动,她的手腕一晃,假装失手,手中端着的菜肴竟全部倾在了凤如歌的身上。

    “啊——”凤如歌一个激灵站了身来,那菜肴还带着汤,虽然不是很热,却也浸湿弄脏了她的衣服。那宫女吓得已经跪在了地上,瑟瑟发抖,不安地向凤如歌叩头请罪。

    “没事没事,你起来吧。”凤如歌见她吓得三魂失了两魂,她摇了摇头,没有怪她,而是转头看向黄公公。黄公公是宫里的大总管,他见凤如歌这边出了事情,匆忙赶来,一边训斥着那个宫女,一边给凤如歌赔罪。

    “世子爷,您没事吧?没烫着吧?这新来的宫女没见过世面,咱家回头一定好好教训她!”黄公公赶紧给凤如歌赔罪道。

    “还好,没什么事。不过我这衣服脏了,你还是带着我去换身衣服吧。”凤如歌摇了摇头,没有怪罪那宫女。

    “好的好的,世子爷随咱家来!”黄公公点头哈腰地带着凤如歌出去,还不忘教训了那闯了祸的宫女几句。

    在黄公公带着凤如歌离开后,有人将那闯了祸的宫女带走,那宫女哭着被带走,被手掩住的唇角却是勾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在凤如歌离开后,没过多久,有一个侍卫进来,他俯身在萧奕然耳边说了些什么,萧奕然惊讶地挑眉,接着站起身,离开了宴席。

    那侍卫引领着他出了宴席,走到御花园时,萧奕然远远地看到,一个红衣女子站在御花园的树下,身影婀娜,衣袂翻飞,宛如九天仙子般,单单是一个背影就让人浮想联翩。

    萧奕然微微蹙眉,问向身边的侍卫道,“她是什么人?怎么会在皇宫里?”

    “属下也不知道她的身份,只是刚刚她让属下给殿下传话,说她有恢复殿下记忆的方法,需要见殿下一面。”侍卫回答道。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故作神秘,分明是居心叵测。”萧奕然冷哼了一声,“告诉她,本太子对于恢复记忆的事情不感兴趣。她如果愿意说就痛快地说,不愿意就离开,本太子没空和她多做纠缠。”

    “都说萧太子是最风流倜傥,怜香惜玉之人,今日一见,倒是和传闻有些不同呢!”慵懒而略带沙哑的嗓音传来,听得这话,不由得让人酥了半边的身子。萧奕然只觉得心中荡漾,他不自觉地抬头望去,一望之下,竟然呆住了。

    只见树下站着的那女子娇笑着转过身来,她的发色微棕,带着些天然的卷曲,松松地挽了个慵髻,有几缕微微凌乱地散落下来,在那双如丝的媚眼前荡呀荡的,宛如挑逗一般。女子身上随随便便地套着件红色纱衣,领口宽松,露出修长的脖颈和那抹雪白的斜肩,以及葱绿的肚兜,神情慵懒而柔媚,宛若无骨。

    眼前的女子,竟然是个极品,绝色!

    只是看了一眼,萧奕然就被那女子吸了心神。他的身体好像不受控制一样,朝着那女子走去。在走到她面前时,萧奕然猛地将她抱在了怀中。

    怀中的女子杏眼桃腮,鬓云雪颊,水汪汪的眼睛,波光流转,春情盎然,柔媚得几乎要滴出水来,眉间一点艳红朱砂,在那白腻的肌肤上,越发显得鲜艳欲滴。眉眼之间那种欲迎还拒的妩媚姿态,绕是个男人都忍不住酥了半边身子。修长的雪白脖颈,精致的锁骨,高耸的胸,不盈一握的纤腰……这女人,就像一颗熟透了的蜜桃,盈盈滴水,浑身上下每一个地方,就连那微微卷曲的发丝,都泛着从骨子里溢出来的诱人风情,引人垂涎。

    “美人儿,你来找本太子,有什么事?”萧奕然只觉得心神荡漾,他小腹不由得一紧,直接抱着她将她整个身子抵在了树上。

    “萧太子,你果然忘了人家呢!你可真坏!”女子娇嗔了一句,柔弱无骨的手指在萧奕然身上流连,饱满的唇瓣有意无意地擦过他的胸膛,无声地撩拨着萧奕然的每一根神经。

    “美人儿,以前的事儿忘了就忘了,只要以后本太子记着你,好好疼你,不就可以了吗?”萧奕然的手抚上女子的身体,他体内已经被女子撩拨起了火,恨不得就在此时此地好好疼爱她一番。

    “这可不行,人家不依!”女子柔软的身体缠着萧奕然,撒娇道,“萧太子若是不记起人家,以后可别想让人家好好伺候你!”

    “哎呦,你还有些脾气呢!不过本太子喜欢。”萧奕然伸手勾起女子的下巴,看着怀里妖精一般的女子,越看越爱,“你不是说你有办法让本太子想起一切吗?那你赶快把办法告诉本太子,这样本太子才能好好疼你啊!”

    “太子爷,你可真坏!”女子咯咯笑着,眸中光芒闪过,她抱着萧奕然的腰一个转身,已经反客为主,把萧奕然压在了树上。而她,用玲珑有致的身子贴着萧奕然的身体,在他耳边吐气如兰道,“太子爷,看着我的眼睛,你可有想起什么?”

    “我的眼睛里全是你,还能想起别的吗?”萧奕然迫不及待地想把女子压在身下,却见女子想和他玩,他也来了兴致,按捺住体内的欲火,对上了女子深紫色的瑰丽眼眸,笑着道,“不如,你再提醒提醒本太子?”

    “好啊,太子爷,看着我的眼睛,好好想一想,上一次你身体有这种感觉的时候,你看到的人是谁?”女子深紫色的瑰丽眼眸注视着萧奕然,在他耳边吐气如兰,循循善诱道。

    “除了你,还能是谁?”萧奕然笑着,看进了那女子深邃的眼眸。可是等他完全陷入那女子潋滟的眼眸中时,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顿时呆住了。

    见到萧奕然忽然呆愣的表情,女子唇角勾起一抹绝美的弧度,她的手抚过萧奕然的脸颊,继续诱惑着,“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我……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看到……”此时的萧奕然完全陷入了回忆之中,他成了一个木偶,呆呆地回答着女子的问题。

    “用力去看,用心去看,拨开浓雾,你会发现她的。”女子柔弱无骨的手继续在萧奕然身上点火,撩拨着他,“用力去想,你的身体是不会骗你的,上一次是谁,给了你身体这样的冲动,给了你这种……恍若云巅的感觉?”

    “我……我,不知道……”萧奕然喃喃着,他完全陷入了自己的回忆之中。只可惜,那些记忆仿佛被人强行抹去,一片空白。

    “好好找一找……你会找到的……”女子见萧奕然还是没有找到记忆,她踮起脚尖,柔软的唇瓣吻上了萧奕然的唇,灵巧的舌头滑过萧奕然的脸,感觉到萧奕然的身体簌簌颤抖后,她继续诱惑道,“现在,还没有找到吗?”

    “她……她……”随着身体越发燥热,萧奕然开始在记忆的浓雾中狂奔,他不管不顾地跑着,寻找着,就在女子吻上他的瞬间,他的身体猛然一颤。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他只觉得记忆的浓雾渐渐散去,一个女子的身影开始由模糊变得清晰起来。

    “仔细看看,她是谁?”见萧奕然终于想起来了,女子越发卖力了,“快,看清楚!”

    “她是……她是……”那个身影越来越清晰,记忆中,那个女子缓缓转头,对着他微微一笑,却让萧奕然如同雷击一般,猛地惊醒,“凤如歌!”

    随着这个名字脱口而出,记忆仿佛打开了闸口一般,奔涌而出!

    从那天夜里他发现了凤如歌的秘密,趁她不备将她掳走想要对她不轨,到公子桀忽然出现坏了他的好事。之后因为北璃羽林卫的到来他匆忙离开,却不想在驿馆外被人偷袭,打成了重伤昏迷不醒……直到最后他中途醒了一次,却正好看到凤如歌在自己面前,将一把剑插入了自己的胸口……后来他醒来,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缺失的记忆和现实联系起来,萧奕然终于明白了。

    凤如歌是个女子!正是因为自己知道了她的秘密,她和公子桀才派了人来杀他灭口!只可惜自己没死成,他们一招不成便用了另一招,想要再次对他动手!只可惜,自己还是命大没死!

    如此想着,萧奕然的眸子喷出了怒火来。他也顾不上面前的软玉温香了,一把推开了那个女子,怒气冲冲地朝着宴席走去。

    凤如歌竟然敢对他下杀手,几次三番要置他于死地!既然她这么不识趣,就别怪他不义了!

    既然他想起了一切,那他便要让凤如歌付出惨痛的代价!他要当众揭露她的身份,让她好好尝一尝绝望的滋味!他会把她打入十八层地狱,让她跪在自己脚下求自己,而他,要好好折磨她!

    看着萧奕然怒气冲冲而去,女子唇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弧度。她慵懒地理了理身上的衣服,脚尖点地,轻盈地起身离去,消失在茫茫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