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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正邦挂了电话皱眉沉思,秘书小陈推门进来:“老板,您儿子班主任打电话过来询问您儿子情况,马上月考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去上课。”
陆正邦沉下脸,有些暴躁挥退秘书,两根手指捏着眉间,眼角染上一丝疲惫。他给妻子王艳打了电话:“城城这两天在陆袂那里,今天好像又淘气走了。你去看看,说不定还会到陆袂那里。”
王艳本来是导游,正式嫁给陆正邦后辞职,和昔日好友共同开了一家旅行社。旅行社规模不大,远远比不上市里面有名的几家,但是生意还好。王艳就担了个会计的虚名,每个月拿分红。她平时挺会做人,和下面人员关系不错。现在旅行社正在为下季旅行地和旅游景点沟通优惠措施进行开会,她在外面给员工买奶茶。车刚停在奶茶店,就接到陆正邦电话。
“他去陆袂那里干嘛!”王艳有些意外,而后想到什么似的面色一暗:“正邦,那天城城就在门外,现在他和陆袂在一起,城城心思纯,说不定已经被陆袂套话了。”
“你胡说什么!”陆正邦本能厌恶,他再不喜欢陆袂好歹也是自己的儿子。听王艳那么明显把陆袂当成外人心里难免有些不爽快:“你在哪儿,我和你一起过去看陆袂。”
王艳不快:“我要开会,没时间。”
“你那个旅行社能赚多少钱,是城城重要还是开会重要。”
王艳气结,她的旅行社在陆正邦眼里就是小打小闹。这几年关于旅行的政策逐渐完善,她们的旅行社逐渐跟不上脚步,哪怕极力吸收新鲜血液但是这个年代的年轻人都有点吃不了苦,一受气说不定辞职,这对她们来说损失很大。加上这几年王艳也慢慢觉得自己被排出了中心圈,哪怕自己还担任着职位,拿着股东的钱,但是很多事情已经做不了主,这让她焦躁不已。
“好了我知道了。”
王艳挂断电话后,心里一直打鼓。说实话他不知道城城听到多少,要是城城真和陆袂说起了别墅的事,到时候闹起来,不仅坏她名声,那价值千万的别墅分去一半就让她心疼。
她坐上陆正邦的汽车,车子兜兜转转到本市的大学城。两人都陷入迷茫了。
“他是哪所大学的?”
“我让陆袂出来接。”陆正邦掏出手机,心里有丝对陆袂的愧疚,他猛然间才发现自己竟然不知道陆袂念得学校,陆袂好像也念了几年大学。
王艳有些嘲讽的看着陆正邦。她是胜利者,是陆正邦的妻子,自己的儿子是陆正邦的心肝宝贝。
“我去给那个孩子买点吃的。”王艳踩着高跟鞋窈窕的走到附近超市。去看人总不能空手而去。小超市里都是些平价国货,这搁平时王艳还看不上眼,自家人吃的东西都是进口的,但是送给陆袂的王艳就不挑了。一箱酸奶一盒德芙不到一百。回到车上时,陆正邦已经脸色铁青。
“混账!我是他爸爸,竟然让我自己进去。有他这么做儿子的!”
王艳也没劝着,把酸奶递给陆正邦。陆正邦正在气头上,一想起这是给陆袂吃的东西,嘴里就叫着哪有做爹的给儿子送礼的规矩,把酸奶和巧克力扔车里。
王艳暗暗蹙眉,她这人表面功夫做得不错,从不和人撕破脸。送人东西都是留个情面,不过陆正邦是陆袂亲生父亲。子不言父过,陆正邦要做什么她这个只要站在一边就不会惹火上身。
两人穿过a大校园,陆正邦问了几个学生才找到研究生宿舍。因为这个缘故,他心里的火苗蹭蹭蹭往上蹿。到寝室时,他就见到寝室里几人都挺悠闲。
陆袂上铺悠闲看书,对面那个瘦子打游戏,陆袂则拿着手机。这在陆正邦眼里就是玩手机了,他怒火爆涨,儿子城城没回来这里的人都那么悠闲,好像城城出不出事都无所谓,尤其是陆袂,弟弟找不到了还在玩手机。
现在年轻人都手机不离身,陆正邦也见过几个属下玩手机的德行。当即就把陆袂归类于玩物丧志,白花钱混日子一类。
“城城不见了,你们玩的还挺开心。”陆正邦不把陆袂放在眼里,将自己在公司的做派放在陆袂身上,完全没发现一开口就把瘦猴给得罪了。
瘦猴冷呵了一声,接着打游戏。靠!老子打个游戏关你毛事。
“爸!”陆袂像是没听到陆正邦的嘲讽。拉出两条椅子,还在王艳面前喊了一声阿姨。
陆正邦冷冷睨了椅子一眼,将陆城城再次找不到的责任一股脑推到陆袂身上。
人心就是偏的,他们永远看不到自己不想看到那人身上的痛苦,因为讨厌,因为厌恶,他们只是觉得你连呼吸都是错的。
王艳笑了一下。年过四十,她风韵犹存,眉眼中带着温柔。王艳是常对陆城城笑的,她并不算是坏人,只是将排外和对陆袂母亲的憎恨做彻底而已。因为常年对陆城城温柔沾染上的和气,她现在笑起来客气而和煦:“陆袂,城城这两天和你在一起对吧?这孩子太不懂事,前两天离家出走了,我和你爸都担心着呢!你也是,明明都在一个城市还不回家。你小时候我和你奶奶就说让你到城里来,你自己不适应要回农村,我们想着你小,就由着你。现在长大了就和我们不亲了。不过看你现在和城城那么好,我也放心了,都是一家人。”
在外人看来,王艳就是一个深明大义的后妈,而陆袂则像是一个还没长大的孩子。
“小艳你别说了,我这个大儿子就是这个德行,再好也好不进去。”陆正邦沉着脸质问陆袂:“你弟弟来找你,你为什么不通知我?现在弟弟丢了你知道找我们了?我就问你吧!今天你送城城上什么学校了?老师打电话过来,城城根本没有去学校!你说这事改怎么办吧!”
陆袂静静等陆正邦发完火:“爸,我找你不是来吵架的,城城也不小了,做事有度的……”
陆正邦厌烦的摆摆手,打断陆袂的话:“他才十几岁,是个说懂不懂的年纪,你以为是你在农村的时候吗?你想想城城吧!不要因为是同父异母就冷漠,你爷爷奶奶就偏爱你,把你护的那么自私。你弟弟小时候多想和爷爷奶奶在一起,就是因为你。小孩子都喜欢和爷爷奶奶在一起,城城从小就比别的孩子少了一份亲情,你说是不是因为你。”
陆城城的人生少了份亲情?陆袂冷笑,那他呢?他少的岂止是一份,父亲的关爱,母亲的呵护这些没有就算了,他还要面对父亲的偏心,后妈的虚伪,他们所谓一家人理所当然的排挤。他的人生少了什么?
爷爷奶奶不是偏心,他们虽然没念过书,但是心里清明。他们不喜欢王艳但是从不和王艳红脸,对王艳生的儿子也是由衷疼爱。在城城小时候难得回一次老家,两位老人都要高兴几天,着手准备饭菜,打扫房间。
就是后来爷爷奶奶去世,他们二老遗产虽然是陆袂七城城三,那是因为二老知道陆正邦的偏心,如果不给陆袂留下些钱,陆袂将来举步维艰。而陆城城有父母疼爱,有着花不完的钱。就是这样两位疼爱孙儿的老人走后居然被自己儿子说是偏心,是不公。
何其可笑!
在陆正邦来之前,陆袂就做足了心理准备。他心里清楚,自从陆正邦生意做大之后,就瞧不起别人,觉着谁都没他厉害。脾气也不收敛了,今天恐怕会被骂的狗血淋头,只是在他说爷爷奶奶偏心后,陆袂怒上心头。拳头紧紧握着。
“我们单独聊聊。”陆袂强迫自己平静下来。
陆正邦深深看了陆袂一眼:“可以。”如果是陆袂有所求或者要钱,以后还能堵前妻的嘴,他不喜欢陆袂,那点钱给陆袂也是可以的,路边的叫花子他也是很乐意施舍一点的。
王艳心头一跳,飞快看了陆袂一眼:“正邦,既然城城不在这里,那我们先回去吧!也那么迟了,别打扰陆袂的室友了。”
陆袂深吸了口气:“爸,我是要向你求证关于我们陆家的家秘,不方便和外人说,能让我单独和你谈谈吗?”自己和城城都能变成老鼠这件事,有必要和眼前这个男人求证。
“行吧,那是我多嘴了,你们陆家的事,我这个外人就不凑热闹了。”王艳佯装生气,她忌惮陆袂私下和陆正邦说起别墅的事:“我先走了。”
陆正邦知道王艳的脾气,见她的样子便猜到是不想让陆袂说话:“下次吧!我先和你阿姨回家,城城来找你马上给我打电话。”
“爸!”陆袂想要挽留,但陆正邦不给他机会。看着两人走得背影,陆袂觉得身心具惫。他不会因为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