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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乔峰不过是客气一下而已,不想包不同居然大刺刺的受之不愧,一副确应如此的架势,点点头道:“嗯,这失迎之罪,确是要谢过的,不过常言说的好,不知者不罪,看在乔帮主你道歉还算真诚的份上,我就回去和我慕容兄弟说一声,就原谅了你和贵帮吧!”
众人闻言不禁又气又笑,实想不出这包不同到底有多厚的脸皮,竟然如此恬不知耻,拿着不是当理说。便连阿朱、阿碧两女都忍不住替他害臊,俏脸微红。
便在这时,忽听得杏树丛后几个人齐声大笑,声震长空。大笑声中有人说道:“素闻江南包不同爱放狗尼,今日一听,果然名不虚传!”
包不同脸色一怒,随即眼珠一转大声说道:“素闻响屁不臭,臭屁不响,刚才的狗屁却是又响又臭,莫非是丐帮六老所放吗?”
杏树后那人道:“包不同既知丐帮六老的名头,为何还在这里胡言乱语?是瞧不起我们丐帮么!”
话音刚落,便见从杏树丛后走出四名老者,有的白须白发,有的红光满面,手中各持兵刃,分占四角,隐隐将包不同、阿朱和阿碧三人围在了当中。
在被丐帮四老隐隐包围之时,王语嫣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担忧的神情,虽然因为昨日的事情,王语嫣已经决定了不再多和慕容家的人多联系了,但此时看到三人被丐帮四老包围了,王语嫣不免还是有些替三人担心。
便在这时,就听包不同哈哈一笑,说道:“你们四个老儿有什么见教?是想要跟我打上一架么?为什么还有两个老儿不一齐上来?偷偷埋伏在一旁。想对包三先生我横施暗算么?很好,很好,好得很!包三先生最爱的便是打架了!”
丐帮作为江湖上一等一的大帮会,帮中高手如云,丐帮六老更是望重武林,威名远播。包不同也早有耳闻,知道凭他的武功,想要胜过其中一人都非易事,四人齐至,那更是半分胜算都没有了。只是他性子高傲倔强,尤其一张嘴更是铁铸一般的硬。心中虽然叫糟,嘴上却是一点也不示弱。
便在这时,忽听半空中有一人笑道:“哈哈哈,世上最爱打架的是谁?是包三先生吗?错了,错了,那是江南一阵风风波恶!”
众人闻言俱是一惊,抬起头来看去。只见在一株杏树的树枝上站着一人,树枝不住晃动,那人便随着树枝上下起伏。那人身形瘦小,约莫三十二三岁的年纪,面颊凹陷,留着两撇鼠尾须,眉毛下垂,容貌十分丑陋,却自有一股勇猛剽悍之气。
林天也不禁仔细打量了这个慕容复手下最好斗之人两眼,虽说他长得颇有些猥琐丑陋。但相比起性乖嘴臭的包不同来,这个风波恶却要让人顺眼多了。
这时就听阿碧叫道:“风四哥,你知道公子的讯息么?”
风波恶叫道:“好啊,今天找到了这么多的好对手。阿朱、阿碧,公子爷的事。咱们待会儿再说,先容我与他们打上一架。”
说着话就见他一个跟头从半空中翻落下来,落地之后毫不停留,纵身便向着站在北方那个身裁矮胖的老者扑去。那老者手持一条鹅卵粗细的钢杖,当即向前一推一送,径直点向风波恶的胸口,势挟劲风,甚是威猛。
风波恶猱身直上,伸手便去夺那钢杖,那老者手腕一抖,钢杖翻起,点向他胸口,风波恶突然矮身,去抓对方腰胁,当即飞腿踢他小腹。风波恶斜身闪过,却扑到东边那红脸老者身前,白光耀眼,他手中已多了一柄单刀,横砍而至。
那红脸老者手中拿的是一把鬼头刀,背厚刃薄,刀身甚长,见风波恶挥刀削来,鬼头刀竖立,以刀碰刀,往他的刀刃上硬碰过去。
“你兵刃厉害,不跟你碰。”风波恶大叫一声,说话间倒纵丈许,反手一刀又砍向了南边的白须老者……
这风波恶当真不是一般的好斗,落地之后片刻间便已与丐帮四大长老中的三人交过了手,没敢都是浅尝辄止,倒似是一个贪食之人乍见菜肴丰盛,却肚量有限,便每一样都先尝尝滋味。
丝毫也不考虑如他这么一弄,倒似是他瞧不起丐帮四老,要一人独战丐帮四大长老一般。知道的知他只是单纯的好斗成性,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在故意挑衅丐帮四大长老呢!
显然这些并不在风波恶的考虑范围之内,就见他向着那手持铁锏的白须长老接连抢攻数招,就在那白须长老将要反守为攻之际,他却是不架而退,又挥单刀向着丐帮四大长老中最后的那个攻去。
这第四位长老两条手臂甚长,左手中提着一件软软的兵刃,见风波恶攻到,左臂一提,抖开兵刃,竟是一只装米的麻袋,麻袋受风一鼓,口子张开,便向风波恶头顶罩落。
风波恶又惊又喜,大叫:“妙极,妙极,我和你打!”
这风波恶生平最爱的便是打架,倘若对手身有古怪武功,或是奇异兵刃,那更是心花怒放,就像喜爱游览之人见到奇山大川,讲究饮食之人尝到新颖美味一般。眼见对方以一只粗麻布袋作器,他从来没和这种兵刃交过手,连听也没听见过,自是欣喜若狂,大呼酣战。
林天见状却是暗自摇头,旁人不知这长臂长老手中兵刃的底细,看过原著的他却明白个中玄虚弄。
这老者手中的麻袋不仅是以特质材料编制而成,不惧寻常兵刃劈砍,而且袋中还暗藏五彩毒蝎,最是狠毒不过。如果风波恶是与其他几个长老激斗,凭他武功,即便占不到上风也吃不到什么亏。
但与这老者相斗却不然,于对方的武功路数兵刃手段全都一无所知,更不知对方的武功之中还暗藏剧毒手段,一旦不慎中招吃亏,那小命就凶险了!
就在林天念头转动之际,便见场中呼呼风响,那长臂老者将麻袋舞成一团黄影,似已将风波恶笼罩在内。但风波恶刀法精奇,遮拦进击,尽自抵敌得住,一时竟是难分高下,转眼间便过了百余招。
乔峰眼见风波恶居然能与长臂老者激斗百多招而不露败象,面上不禁微露凝重之色,扭头向林天问道:“贤弟,你可知这风波恶的武功在慕容复手下的四大家臣中可排第几?”
林天稍作沉吟,说道:“慕容家的四大家臣我并不全识,只知按照年齿排行,这风波恶排在第四,而排在第三的包不同武功似比风波恶稍胜一筹。邓百川和公冶乾两个我没见过,但二人年岁既大,功力想必也更是精深,只怕比之包、风二人只强不弱!”
乔峰点了点头说道:“贤弟所言无虚,昨夜我在江阴江边的望江楼上曾与慕容家四大家臣中排行第二的公冶乾相遇试招,那公冶乾连接我两掌,第三掌方才输招,却并未受伤,纯以掌功而论,可算一流好手,武功确比这风波恶高出不少。”
“大哥,你这三掌都使了几分力?”林天闻言微微一惊,忍不住问道。
经过先前的试探,林天对乔峰的武功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认知。如果他所料没错,乔峰的内功修为当与射雕之中的洪七公、黄药师等人差不多,更身负完整的降龙十八掌这等号称“刚猛天下第一”的掌功,若真打起来,战力可能还要比洪七公、黄药师等人稍微强上那么一点。加上乔峰此人可以算得上是一个战斗狂人,与人过招之时,往往一套十分普通的绝技在他手里使出来都有如盖世神功一般。就算是林天全盛时期想要赢乔峰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现在的林天虽然有信心依靠独孤九剑自己也未必就会输给乔峰,但若是单纯的比拼掌力的话,林天也没有信心能够接住乔峰全力而发的两掌,更不相信公冶乾有此能耐,因此他才会有此一问。
如果那公冶乾真能接住乔峰的全力两掌,武功只怕已可跻身当世顶尖一流,若是再加上武功只在其上,不在其下的邓百川和慕容复,那姑苏慕容氏的实力未免也太恐怖了些,甚至连他都不得不考虑一下对待慕容氏的态度是否需要转变一下了。
乔峰道:“第一掌和第二掌我分别用了一分力和两分力,第三掌我用了三分力。”
林天闻言不由得轻轻呼出一口气,如果是这样的话,倒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
接着就听乔峰又道:“见微知著,只怕那邓百川和慕容复的武功还要更加的高明,也更加的难以对付,慕容氏名震江湖百余年,果然非易于之辈!”
林天这才恍然,原来乔峰并非对风波恶如何忌惮,而是通过风波恶、公冶乾来推测背后的慕容复等人的实力,这才如此忧心。
事实上林天所猜不错,其实在得了林天的提醒之后,乔峰已经基本在心里排除了慕容复杀害马大元的嫌疑。之所以还放任丐帮四老与风波恶拼斗而未加制止,就是想要借机摸一摸慕容氏的底。
因为就算没有马大元的血仇,只要慕容家真的野心不死,他们丐帮也早晚还是要与慕容家对上的!
便在这时,忽听一声风波恶一声大叫,倒纵而出,跳到包不同等人的身前。众人循声看去,却见在风波恶的左手手背上不知何时钉上了一只五彩斑斓的小小蝎子,怎么甩也甩不掉。
却是那陈长老在与风波恶激斗之中突施暗手,从麻袋之中放出一只毒蝎伤敌,风波恶猝不及防之下顿时中招。
风波恶只觉手背一痛,继而一麻,情知不妙,急忙挥动单刀刀背往手背上一拍,“啪”的一声轻响将那五彩小蝎子打烂一团,随即从怀中取出一颗解毒药丸吞下,正要返身再斗,忽然“扑通”一声栽倒在地。
包不同急忙将之扶起询问,却风波恶脸上肌肉僵硬,笑得极是勉强,显是身中剧毒之态。
包不同大惊,忙伸手点了他手腕、肘节、和肩头三头关节中的穴道,要止住毒气上行,岂知那五色彩蝎的毒性行得快速之极,虽不是见血封喉,却也远比一般毒蛇的毒性发作得更快。风波恶张开了口想说话,却只发出几下极难听的哑哑之声,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包不同眼见毒性厉害,只怕已然无法医治,悲愤难当,一声大吼,便向长臂老者扑了过去。
“想车轮战么?让我来会一会姑苏的英豪。”就在这时,那手持钢杖的矮胖老者大叫一声,手中钢杖递出,将包不同拦了下来。
两人当即斗在一处,包不同心中气愤忧急,只想擒住这矮胖长老,逼长臂叟取出解药来救治风波恶,然而矮胖老者身居身居丐帮长老。武功自也非同等闲,却哪是包不同三两下便能够战败的?
阿朱阿碧见风波恶毒性发作命在顷刻,都忍不住目中含泪。王语嫣也露出了一丝悲伤的神色,忍不住便将求救似的目光看向了林天。只是想到只是想到了昨日之事,这求恳的话语却是说不出口。
乔峰见包不同与矮长老势均力故,非片刻间能分胜败,向长臂老者道:“陈长老,请你给这位风四爷解了毒吧!”
长臂老者陈长老一怔,道:“帮主。此人好生无礼,武功也不弱,又是对头的属下,救活了只怕后患不小。”
乔峰道:“咱们尚未跟正主儿照面,马副帮主是否是对方所害也还没有确定,就先伤他的下属。未免有恃强凌弱之嫌,传出去也有损我们丐帮的仁义之名。”
乔峰此时已然基本确定马大元非是慕容复所害,自然不愿就此伤了对方性命,徒结强仇。虽说依着林天所说,慕容家暗藏复国野心,祸害非小,但这些毕竟只是林天的一面之辞。在没有确实证据之前,他也不能仅据此便剪除慕容复的羽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