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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天笑着摇了摇头,他自己心里最明白,他之所以想到这点,乃是因为他早就知道马大元被杀的真相,只是由于没有证据。无法宣之于口罢了。而阿朱却是事先半点也不知晓,仅是凭他的举动和只言片语便能判断出了他的用意,还将马大元死的真相隐隐猜了出来,这却不是他所能够比拟的了。
转回头来,林天将手掌在陈长老和全冠清两人的喉咙上轻轻一拂,淡笑说道:“全舵主,陈长老。这下你们懂我的意思了么?你说要是像我这般将两位制住,再将两位的的喉骨捏碎,看起来是不是也就和马副帮主的‘锁喉擒拿手’一般了呢?”
陈长老此时哪还不明白林天的意思?不禁垂首黯然不语,他之前还对林天深以为忌,想着能够杀之而后快。谁想到一动上手,竟然只是一个照面便被人家制住,而且到头来人家还占着理,他是丢人现眼,还有什么可说的?
相比之下,全冠清虽然也大感羞耻。却不甘心就此放弃所图,大声叫道:“林公子,就算你说得有理,可你把话说明白便是,我们丐帮的众兄弟们也不是不通情理之辈。何必突袭暗算将我等都给制住?是想拿我们丐帮的几位长老和区区在下立威逞能么?”
全冠清此言一出,丐帮帮众原本已经有些平复下去怒气渐渐又有迸发之势。
其实除了在林天身边的陈长老和全冠清,剩下的三大长老身边早已凑满了亲近的帮众弟子,试图为他们解穴。只是林天的点穴手法是何等高妙,又岂是这些丐帮帮众所能够解开的?只是忙得满头大汗也是无果。
这时受全冠清一挑拨,这些人俱是向着林天怒目而视,有那急性之人已经叫嚷着要让林天赶快给丐帮四老和全冠清解穴并赔礼道歉了。
林天并没有理会这些人的叫嚷,而是将目光看向了乔峰,他已经将此番变乱的首脑人物都给制服,剩下的事情也该由乔峰处理了,总不能让他一个外人把事情都办完了吧!
而乔峰显然也明了林天的意思,当即迈步走到林天的身前,向着他点了点头,示意领了他这份人情。随即伸手轻轻在全冠清的身上一拍,冲开他身上被封的穴道,说道:“全舵主,我来给你解穴,传功和执法两位长老呢,怎么没见他们来?”
他此言一出,场上气氛顿时为之一静,原本还向林天叫嚷的那些人顿时不再吭声,都紧张的看向了乔峰和全冠清。
全冠清穴道被解,正自暗喜,忽听乔峰骤发此问,心中顿时一突,微一犹豫,见乔峰目光变得严厉起来,心下便是一紧,忙颤音说道:“属下……属下今日并没见到两位长老。”
乔峰又问:“那大仁、大信、大勇、大礼四舵的舵主又在何处?”
感觉到乔峰语声渐厉,全冠清顿觉似有一股强大的压迫感扑面而来,他似有一种行将窒息的错觉,急忙将头微微向下一低道:“属下不知。”
“你不知道么?”乔峰冷笑一声,忽然侧头对西北边上的一名七袋弟子问道:“张全祥,你们舵主怎么没来,他现在何处?”
那七袋弟子身子一颤,说道:“嗯……嗯,我……我不知道。”
乔峰见那七袋弟子张全祥脸色有愧色,说话吞吞吐吐,目光又不敢和自己相对,心中定是有鬼,猛然喝道:“张全祥,你将本舵方舵主杀害了,是不是?”
张全祥大惊,忙道:“没有,没有!方舵主好端端的在那里,没有死,没有死!这……这不关我事,不是我干的。”
乔峰厉声道:“那么是谁干的?”
这声音直如雷霆乍响,充满威严,摄人心魄。那张全祥忍不住浑身发抖,眼光不由得便向着全冠清望去,显然那意思分明就是示意是全冠清主使,只是不敢说出来罢了。
乔峰长叹一声,转身看向被制住不动的四大长老:“四位长老,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四大长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上都现出复杂之极的神色,盼着旁人能先开口说话。
看到四大长老的反应,几乎在场所有人都知道这四位长老也参与到了这件事之中了。
“真没想到事情居然严重到了这地步,这真的就是自己一直无怨无悔,不计回报的守护着的丐帮吗?”乔峰心中苦涩,不过转眼间,乔峰心中闪过很多念头,“不对,这三大长老一向与我关系甚好,断不会无缘无故的孤立我的,是了,一定是那卑鄙小人全冠清搞的鬼了。”
乔峰突然醒悟了过来,不待众人有任何反应,全力运转全身功力,大腿用劲一蹬,如同离弦的利箭一般,直射向全冠清门面,未等近身便左手呈虎爪状,右手使出幼时在少林学到的独门功夫--小擒拿手抓向全冠清。几乎是同一时间,全冠清刚想起手防范便觉得胸口“中庭”和“鸠尾”两大穴道一麻,却已经连连中招。
乔峰左手捏着全冠清的衣领,有手往全冠清右肩一按,大拇指按在了全冠清左肩下方极泉之上,没等全冠清反抗,内力便高速渗透了进去,直窜入他左右膝盖关节处的穴道。全冠清“呃啊”的惨叫一声,双膝膝盖处传来一阵深入心扉的疼痛,两脚立时无力自主站立,便不由自主的跪倒在地上,冷汗涔涔的抬起了头,刚想破口大骂。没等他说话,乔峰顺势一指点在了他的脖子之上,哑穴顺即被封,全冠清想要再说什么却是不能,只得怨恨的望着乔峰,仿若与乔峰有杀父深仇似的。
突然遭此变故,丐帮众人都是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但乔峰这一手功夫倒是使得漂亮,几息间便做到了起步、逮人、封穴,动作间流畅无比,混然天成,如同事先排练过一般完美,那全冠清武功在丐帮中也属上流,比之丐帮六老毫不逊色,居然连乔峰一招也接不下,试问天下间又有几人等做到如此,使得众人不禁暗暗佩服乔峰的武功居然如此的高明。
乔峰恨恨的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全冠清,本来他是想着一下就干掉他的,可一想到传功、执法两位长老现在生死不知,下落不明,而且丐帮现在正值大乱,丐帮诸舵,除了大义分舵之外,似乎都被全冠清煽动了起来,心知假如现在就杀掉全冠清,便坐实了罪名,到时自己想要洗脱罪名,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不但如此,丐帮也必将会大乱,考虑了下得失,乔峰还是忍住了自己心中的那股杀机,暂时放过了全冠清的狗命。
“张全祥,你来带路,带大义分舵蒋舵主去请传功、执法两位长老协同其属下诸人前来,今日之事,责任全在全冠清之上,念在你多年忠心的份上,我可以考虑减轻你的罪罚,去吧。其余众兄弟就地坐下,倘若有不从号令者,权当叛帮处置。”早些时候,乔峰便已从张全祥的语意里得知张全祥必然知道传功、执法两位长老现在的景况,故而命令张全祥前去救人。
张全祥听闻乔峰说今日之事责任全在全冠清身上,不禁又惊又喜,惊的是不知乔峰是如何得知全冠清是这次事件的主谋,喜的是乔峰这一翻话摆明了是为自己开脱罪名,死罪必然不用承受了,当下抱拳连声应道:“是是是,属下遵命。”带领一众未受全冠清诱惑的大义分舵帮众前去救援传功、执法等人。
大义分舵的蒋舵主听乔峰说要让自己带齐人马去救人,不禁担忧的瞧了瞧周围那些昔日的兄弟,今日意欲图谋不轨的家伙,犹豫了一下说道:“乔帮主,那我们去了他们要是。。。。。。”
未等蒋舵主说完,乔峰一挥手打断了他的话:“你就放心的去吧,这么多江湖豪杰在此,不会生什么事端的,救人要紧,你快去吧。”
蒋舵住悻悻的朝乔峰抱了下拳,走到张全祥身边,用力的推了一下这个两边倒的家伙示意其带路。
其余帮众听到乔峰说不遵从号令的人都以叛帮罪论处,哪个敢戴这一顶大帽子,当下都顺坡下驴的坐了下来,静待事态发展。
待张全祥带着大义分舵的人马去营救传功、执法等人离开之时,乔峰才转而对那些前来主持正义的江湖中人和剩下那些帮众抱拳说道:“各位,本帮与西夏一品堂的惠山之约本来可以约进行,可本帮今日正值多事之秋,今日有人图谋造反,只好另择他日进行,还请诸位稍加谅解,七日之后,本帮定当赴约与西夏一品堂一战。祁正,你去通知西夏一品堂,约他们七日之后,再行比试。”后面那句,却是说与该帮中的一名六袋弟子所听。
吕云飞与两女来到杏子林之时,天色已经不早,现在再经这一段变故,天色已经开始擦黑,眼见夜幕逐渐降临,雾气也逐渐的把树林围了起来,一众人等都开始等得有些不耐烦,纷纷的小声议论起来。乔峰看在眼里也是感到十分的焦躁不安,张全祥带人去了这么久了还没回来,莫非是遇上了强敌了?待看到那二百多参与叛乱的曾经的帮众蠢蠢欲动的样子,不禁担心起局面来。
转而瞄了眼那宋奚吴三老,心底有了个主意,大步走向了林天和王语嫣所在之处。那些江湖人士和丐帮帮众都有些不懂乔峰想做什么,只能好奇的看在眼里。
走到了林天身边,乔峰给了林天一个歉意的眼神,拉住林天的臂膀,大声对丐帮众人说道心中一动,便道:“众位兄弟,我今日好生喜欢,新交了一位好兄弟,就是这位林天了兄弟。我二人在无锡城中畅饮一通,意气相投,已义结金兰。”
说着话就见乔峰伸手向着林天一招,道:“林兄弟,来,我给你引见引见我们丐帮中的首要人物。”
接着他便拉着林天的手,走到四大长老的身前。依次将四大长老介绍给了他,分别是白须白发,使倒齿铁锏的宋长老;手使粗长钢杖、仿佛矮冬瓜的奚长老;使一口厚背鬼头刀,满面红光的吴长老;以及擅使麻袋暗藏毒蝎,手臂甚长的陈长老。
四大长老都刚刚才在林天的手底下吃了亏,因此人人都是勉强应付了一两句便面惭而退。
便在这时,忽听得脚步声响,东北边上有许多人奔来,声音嘈杂,有的连问:“帮主怎么样?叛徒在哪里?”有的说:“上了他们的当。给关得真是气闷。”乱成一团。正是传功、执法二长老,几位舵主及其麾下被囚的帮众被救赶到了。
话音刚落,林子外便闯进来一大群手持叫化棒、麻袋的乞丐。凌乱的散布进林子中,一时间本来很很安静的树林,立时变得如同菜市场一般喧闹。
乔峰见忠于他的长老、帮众皆无恙归来,不由得心中一宽。而随着这些人的赶到,参与叛乱的丐帮帮众人数虽然还占着多数,却已没有了绝对的优势。而且首脑全冠清被制遭禁,四大长老受挫于凌牧云,也失了锐气。
乔峰不失礼数,上前对着几名长老歉意的抱了下拳,转而对新来的帮众大声喊道:“诸位兄弟,都请先行坐下吧,乔某有话要说。”
听到帮主发话,一众乞丐的安静了下来,自动自觉的按辈分前后排名,迅速的找好地方席地坐了下来。
看到手下弟兄的反应还算不错,乔峰担忧的深情回复了不少,微笑了一下,开口说道:“一直以来,咱丐帮承蒙江湖上朋友抬爱,尊为江湖第一大帮,百余年来一向如此。丐帮兄弟虽然人多势重,但一向团结如一,所以我丐帮才能屹立百余年而不倒,实非易事,当然了,人多了自然想法也就多了,兄弟们各有各的想法也是很正常的事,有什么话只须分说明白,好好商量,大伙儿仍是相亲相爱的好兄弟,大家也不必将一时的意气纷争,瞧得太过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