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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者女性,年龄26-37,最初死亡鉴定时间是死于一周前,被发现时正逢寒季,尸体坏肉还未*。
两只眼珠完全被挖,嘴巴用针线紧密缝合,手指甲以及脚趾,也被用利器拔除,沈瑶冉的邮件里还说,这是在死者活着的时候,进行的酷刑恶*。
喉管鼻孔以及胃部,都残有乙醚,三氯甲烷等有毒物质液渣,表肤多处被匕首虐待的凌迟痕迹,但未遭遇性|侵。
致命伤是喉管刀口,几乎是一刀抹脖而亡,凶手手法倒为干净利落,看来像是来了个狠角色。
尸体被灌入的湖水浸泡七日,早已发胖泡白,面相惨不忍睹,导致指纹身份无法识别。
尸首被发现地点是湖泊的水杉林深处,被黑色塑料袋全全裹住尸身,接而用麻绳捆绑勒紧,借助石头的重力,丢进了水杉错综交错的根部黑水里。
发现尸体的人是来水杉路游玩的几名旅客,当时正在下艇潜水,有个胆子大的男人,去水杉根部深处游了一遭,发现水里漂浮的黑人形状物,把他吓了一跳。
夜已深,凛秋的寒雨如细针哗哗地落在窗户上,在表面织起密密麻麻的水痕,依稀可见的白雾爬上窗面,乔轶卿在书房里踱步,有些急。
于是她拿着黑笔又在白板上写了一阵,随后看着白板上的十几张死者照片,才初步判定犯罪凶手的特征和犯罪心理。
这位女性衣物大多被人胡乱撕|扯开来,皮肤,喉管以及内脏,被灌入强性硝酸,三氯甲烷,内脏均败坏,人体各个重要动脉被刀器划伤,莫约五六厘米刀痕,下的很重,很有力。
乔轶卿脑子里初次有这种想法,对女性独有的仇恨与蔑视。
用以黑色塑料袋全部裹住尸体,麻绳共绕尸体满满的57圈,就像只蛹一样。
加之用石头重量,坠入湖中轻而易举。
预谋杀人已排除,因为凶手想要极度表现出的某种热切疯狂,在压抑地生活中,因为某种契机而爆发,这种犯罪心理蛰伏期大概有6-10年。
就论抛尸地点来看,选择了无人烟,高谷之下的水林深处,他有足够的应变能力,性格阴暗型。
他体型削瘦,年龄20-27之间,未婚,极大可能幼时受过家庭暴力,性格偏暗孤僻,却善于自我伪装,还具有十分理性的分析。
乔轶卿脸色如常,打通了老穆的电话。
“有什么发现么?”
“分析已经给你发过去了。”乔轶卿偶尔瞥过那整片幽黑寂静水杉林的照片,愣了几秒,声音有些生硬:“穆队,你们再找找。”
他声音突奇地平静:“你认为,还有别的么。”
虽然不想点头,但猜想已经摆在她眼前。
乔轶卿冷静下来:“是的,水杉林里,还有别的尸体。”
手机那边人声有些嘈杂,警笛声在漫漫深夜中尤为刺耳,淅沥沥的雨水落到雨伞的声音,以及他凛然清晰的嗓音:“嗯,你早些休息。明天要来的话,自己别硬撑着。”
她摘下眼镜,手指尖在桌案上轻敲了几下,迟疑了会儿:“你还会回来么?”
正巧碰上老程过来喊他,耳边有他们细碎的谈话声,手机吱地声后,就安静了:“你刚刚说什么?”
她又稍微想了会儿,才说:“你在那儿,记得早点休息,明天我送团子去了幼儿园,就会过去。”
“好。”瞧起来是很忙:“...来的路上当心。”
——
时至十点多,团子被逼尿急,就爬起来过去尿尿,看见书房里灯还亮着,就知道老妈还在那里忙活,果断先去了厕所解急,才慢腾腾地进了书房。
乔乔听见门吱嘎响了声,才注意到儿子立在门口,她心下一沉,紧忙将白板朝反掰了过去。
团子看得不真切,但他心里清楚,那些照片里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团子向她张臂,声音糯糯软乎乎地撒娇:“妈妈,要抱抱。”
“好好,妈妈来抱抱你。”乔轶卿稍稍收敛了情绪,凑过去抱起了团子,心思落定:“团子怎么起了?做噩梦了嘛。”
一边把团子带出了书房。
团子双臂环着她的脖子,整个小人儿软绵绵地趴在她肩头:“没有,要尿尿,团子就爬起来了。妈妈和我一起睡觉吧,团子现在想和妈妈睡觉了。”
团子只有在做噩梦的时候,才会让她陪着睡,乔乔晓得这些,自然难以拒绝儿子的请求,就摸索着进了房间。
哼了几分钟的摇篮曲,团子就睡着了。
随后乔轶卿给他掩实好被子,才走出了房间。
洗了冷水脸,情绪渐渐冷定下来,外面的雨声越来越大,就是不清楚水杉路那边进行得怎么样。
她把衣服全脱了后,背脊有线的根骨,随着两片蝴蝶骨妙曼地呈现出来,肩头搭了条毛巾,随意地将碎发往脑后推,就躺进了浴缸里。
不得不说,泡澡一直是件舒服的事情。
乔轶卿很快就放松了下去,迷茫茫的水雾接连袭向她的视线,睫毛压垂,很想睡觉,想放任自己那么几分钟。
与热水相比起来,水杉湖里的水冰冷刺骨,绑架凌虐,生不如死,身体各个部位僵硬无力,脑神经死绝到底,无法呼吸,无法求救。
也许她早已经忘了痛的感觉,喉管的鲜血在大量流失,身体每寸皮肤都在被渐渐腐蚀,每滴血液都在走失,被水压堵得空气尽失,像待宰的羔羊一样,临死前内心发出的呐喊,徒劳无功。
我不想死。
这漆黑如地狱的深渊,那些女人绝望到透彻。
前面的一片黑暗,有几只枯手紧紧拽着她。
乔乔是被拍醒的,浴室里闪花眼的灯光在视线里摇摆不定,景象渐渐清晰,呆呆看见老穆放大的脸,他脸庞划过刺冷的雨水,漆黑的眼睛里,似乎翻涌某种大浪,盯着她不动。
他开了口,压抑,沙哑:“卿卿,你怎么样了。”他抿下嘴:“和我说说话。”
乔轶卿深吸口气,脑袋主动贴到了他怀里,接着摇头:“没事,睡昏过头了。”裸臂的右手抓着他湿冷的衣袖,有些颤抖:“抱歉让你担心了。
辛好你叫醒我。”
浴室热度高温,整人嗜睡,在浴缸里睡了半小时,热水还是温热的,但四肢麻木,只得任由他把自己从热水里抱了出来。
她有点冷,不知是梦的原因还是其他的什么,只觉得很冷,冰冷地剔骨。
穆以深给她身体裹上毛毯,才抱着进了房间,灯光是昏暗的,给她弄紧被子后,才渐渐松了口气。
他把外套脱了:“要喝点水么?”
摇摇头,手指慢慢捻着他泛冷的骨指,腰背挺直了后,才意识到老穆居然赶夜路回了家,她睫毛抖了抖:“你怎么回来了,赶夜路不累么。”
“还好。”他拿下腋下的毛巾,身体前倾,帮她擦了擦肩头的冷水,开口:“要换衣服么,我去橱里拿。”
乔轶卿点点头。
穿好睡衣后,老穆与她又说了些话,彼此间呢呢喃喃地盯着对方,有时互抵着额头,有时躲进他怀里蹭蹭,四肢渐渐寻回暖意,乔轶卿拍拍他:“你先去洗澡吧。”掌心默默他的头发,揪眉:“你看,头发都是湿的。”
穆以深:“嗯,那你早点睡。”
低头,吻了她。
团子早餐吃得很饱,还学会自个擦嘴了,吃完后他就下去了,因为要给哈哈喂食,不能让哈哈饿着。
乔轶卿过来给团子套了件奶黄的外套,叮嘱了很多句话后,团子侧着脑袋天真地问她:“妈妈,你黑眼圈都有了,是不是昨天晚上也做噩梦了呀。”
乔轶卿诚实地点头:“嗯,是做噩梦了。”
团子听完,就凑过去抱抱妈妈,还开口安慰她:“妈妈不怕,团子在这里呢,妈妈不怕的。”
她喉口忽然一涩:“嗯,有团子在,妈妈不怕的。”
穆以深手握着电话,正在和老程通话,揪着眉,说话的时候,是生硬的:“嗯,你确定么?”
这次轮到乔轶卿开车,团子坐在老穆腿上,双手呼呼地拽着他的大手,大眼睛不停地看着车外一闪而过的景象,顺便拉拉他:“爸爸,今天雨下得好多啊,你们会提早回来嘛?”
“不会。”他将团子搂紧了些,沉闷了会儿:“团子在家,要好好听陆姨的话。”
团子没很难过,初次有点担心:“你们在外面一定要小心点啊,外面冷,你们一定要小心点啊。要好好照顾自己。”
老穆愣了愣,眼帘微拢,接着亲亲团子的额头:“会的。”
这是乔轶卿第一次看见水杉路荒凉的景色,几条黄色警戒线牢牢围住湖面周围路口,雨声风声,夹杂着由远及近的警笛声,红绿灯光在昏暗的天空下尤为显眼。
她在高处站久了,眼睛盯着那边水杉林深湖里的时候,冷不丁地,背脊总会发凉。
这山山相环,水杉湖相当于就是个低处的中心点,曾经建立而起的房屋早已废弃不顾,船舶停靠在案,摇摆不定,就连远处的城镇,经济不发达,也是黑白两色。
风沙沙地,刮在脸上的雨水就像刀片疼痛,何璐撑伞走了过来,她面部明显是僵硬地,一般照这样的情况看,乔轶卿想,坏消息占百分之百。
“乔乔,搜查队在水杉林里又找到了两具女性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