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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流的流速从开春的时候才快起来,到汛期到了极致。
然而川上川却是水深,倒是这些人全入了水,追杀的野武士们也是慌了神。
大抵他们赶到水边也不知道这些人溜哪里去了,墨依带着少主为了逃跑也是告罪了一声直接潜了进去。
到底少主是武士脾气,比墨依少了两岁还能如此硬气。
水的确是冻寒,在加上伤口却也是没叫疼一句。然而墨依却也是感觉到这家伙是把自己的肉当做抵御疼痛的攻击,肩膀都快被这个武士的猪爪给抓疼了。
然而这也算个比较好的信号,能知道疼那就是脑子还算清楚,只要把这个金疙瘩带回了吉田城,自己不会丢脑袋应该也还会立下大功吧。
墨依的确也是黑着心肠,她没有说过入水后怎么走,更何况一入水她就扎到水底往下游潜行。
其他的几位哪会潜泳,大抵是水面上狗爬,被追过来的野武士用铅丸在水面上打出一个又一个的波澜。
这应该也算是岛津家的战术,名曰“舍奸”。
墨依的道理其实也是死道友,不死贫道,这些冒头的呆头鹅应该才是野武士会追逐的对象。
而那些追到岸边的野武士也是一一跟着下水了,墨依入水的地方水的确有着几分深,不会入水的人一踩空砸出一大片水花却更是手舞足蹈。
真不知道是得罪了哪一位人家,竟然会引到这么多装备铁炮的野武士的进攻。
虽说如今岛津四面环敌,可是武运正胜。
伊东家和岛津家争日向国应该也没必要用上这种龌龊的手段,让墨依仔细猜猜无非是岛津分家哪位英雄对于四头政治不满所做出的决断吧。
毕竟政治在这样整合下去,谁还会记得丰州岛津,且说如今的主家是萨摩的伊作岛津。
墨依倒也是肩膀吃疼的要死,11岁熊孩子将爪子都快抠到墨依骨头里了。在水里她也勉强算是如鱼得水,差不多起来换气后,还能看到已经追上对岸的野武士被竹丸砍下了水。
“少主,此次能够活下来的都是猛将啊!”这么一感慨,更是感觉到肩膀简直要被掐碎的意思。
大抵墨依还是学不会讲话,这话说出来,感觉到反而是几分幸灾乐祸,亦或者是嘲讽作为总大将的少主的无能。
果然墨依不适合做武士,没有共同语言的她还是很快的闭上了那张乌鸦嘴。
稍微吸了一口气继续往下游潜,如果渡河的那几位侍从能够拖住这批野武士就好了,谁也不会料到他们的目标早就已经被墨依带着往下游走。
她是个谨慎人,暂时的安全,也不会让她这么快去寻找上岸的机会。
麻木,疼痛与冰凉,
然而再怎么说她还是要用这疼痛感来保住自己的性命,再闭嘴之后,墨依却也是想到少主如果受伤昏迷将会有更糟糕的后果,横小心来,她倒也是不吝添油加醋的刺激一下如今的熊孩子。
到底是这话有些过分了,连入来院家都会为墨依感到悲哀吧,
“此战过后,主公会对少主有所失望吧。这可是全军覆没估计也是少主单身而逃。小人带少主回城前,少主还是酝酿一下如何对家主的责问进行解释吧。”
这孩子活着,墨依才能苟且。
努力的让这小屁孩保持清醒,果不如其然,这说一说完,马上墨依就遭了罪。
也不知道战国时期这些孩子都是吃什么长大的,左边的肩膀都快被捏着疼的让手都无法控制方向,果然营养很重要!
“我自有计较!”小屁孩干巴巴的回了墨依一段,听到少主中气十足安心的墨依却是一头扎进了水里。
应该不会呛水呛死吧,墨依飘着大概自己身子都冻麻了还是选择往村庄那一侧的河岸口上岸。这也就是吉田城靠近川上川的那个方向。
兵法有云,虚虚实实。
墨依从一开始的打算就是从原路返回,可是如果不跟着河流前行的话她的确还是个路痴,却也是问了句:“少主可知有其他的路可以绕过之前经过的那些村子。”
这也的确是小心,这批来袭的野武士肯定有着自己的消息来源和聚居点。而这些豪强二代在村子里受袭却也是可以知道这些领地中的确存在着想要少主脑袋的内应。
墨依可不想把脑袋没丢在乱战中,反而丢在了一些村子的村汉手里。
毕竟一把肋差就凭她的武力,对上一个村夫也是死十次都是绰绰有余。
少主听着墨依的讲话点了点头,用尚能抬起的右手指了指前面的小山丘说道
:“从这山坡上下去,有一条小路可以直通吉田城,并不算平坦,然而没有多少人会知晓那条路。
入来院墨依听到了大抵也是庆幸自己好运,自己虽然宅,可是少主到底是要继承岛津分家家主的位置,对于自己的领地和接连自己领地的地势那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唯一糟糕的消息就是来这边村子的时候,这群贵族少年们可是足足走了大半天。如果走小路回吉田城的话,只会是绕上更远的路,或许明天傍晚才能回到居城,可惜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山路难行,对于伤者而言,最重要的第一是清醒,第二是没发烧。
墨依是想法设法有事没事的挑逗着少主,当然也不能像之前那么过分。
毕竟她既不是少主的指南役,也不是岁久家德高望重的家老。
作为一个俸禄才20贯的下士而言,之前所说的告诫很有几分僭越的意思。
更何况她如今也不是少主的家臣,和少主的关系只能说是做个十个月的侍从,于公于私作为下臣都算不尊重自己的主上。
如果被家主认可无礼的话,这是可以砍掉脑袋的罪过。
到底是当时要看看少主伤的轻重才会对他如此无礼,如今是脱险了,墨依心里也是在思量着如何解释自己这种不分尊卑。
岂止再往前行之时,少主却是不走动了。墨依的确几分不解,然而这熊孩子指着鼓鼓的裆部满脸通红不好意思的说着要方便,
墨依还是没有听清楚,转头正准备离开,结果这熊孩子这时候的力气却是大的出奇,
“帮我把裤子解开,我要撒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