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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妄有一瞬间的尴尬,不过很快,萧妄便冷下脸来语气不善地看着谢安说:“我方才听如玉说你要和她解除婚约,谢安,你与如玉的婚约,是我们父母定下的,你一个小辈能说解除就解除?”
“如玉现在这幅样子,谢安你逃不了干系!”甄株恨声道,“你等着,我们回去一定得好好和谢蕴掰扯掰扯这事。”
“那就不麻烦你们二位了。”谢安轻笑,“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做主。”
“你能做的了什么主!”甄株瞪了谢安一眼,就要带着萧如玉先离开这儿。
谢安却杵在原地,挡住了她们的去路。
甄株无意与谢安纠缠,当即绕了过去,转身看萧妄:“还不快走?谢家的人这么没有教养,咱们如玉与这样的人解除婚约,我到觉得挺好。”
谢安无所谓地笑了笑,在萧妄走过的时候,淡淡地说了一句:“我姑姑已经知道了萧家妄图威胁谢家的事情,您大可回去之后立马找到谢家去。”
萧妄脚步一顿:“你威胁我?”
“不敢。”谢安一脸平静,“我不过是个小辈,我只管我自己的事情。你们的事情,自然有你们去处理,我操这心干嘛?我今天过来也不过是听说阿生小表妹出了事儿,凑巧撞上你们,有凑巧听到了点有趣的事情而已。”
谢安说完,勾了勾嘴角,大步迈向陆浮生。
萧妄站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才叹了口气走到了妻女身边。
萧谢两家,从今天开始,便算是结了仇了。
他回头看着凑在陆浮生身边一脸关切的谢安,怎么都想不通,当年看着温文尔雅乖巧听话的小少年,怎么就变成了今天这幅样子?
萧妄和甄株带着萧如玉走到浮云驿的大门口,一个送行的人都没有。
甄株忍不住咕囔了一句:“浮云驿到底有什么好的,令全天下的修士都挤破了脑袋想要进来?可你看看,来了又能怎么样?咱们如玉以后可怎么办?”
萧妄叹了口气:“不这么算了,我们又能怎么样?”
“萧妄你还是不是个男人?这可是你亲生女儿,要不是被浮云驿这么一折腾,我们如玉将来势必要进入天界,位列仙班的!”甄株一脸执着,“你要是不想去跟浮云驿那几个交涉,那么咱们就回江西老家,找我表姐,让她们出面,把这件事情闹大!”
萧妄皱眉,没有吭声。
“萧妄!”甄株气急,狠狠地掐了萧妄的胳膊一把,“如玉要是回了,咱们萧家可就完了。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那点声望可就全毁了。原本指望着谢家千年的传承,如今听着谢安那小子的意思,只怕咱们回去也讨不着好果子吃。”
萧妄冷笑:“你不如猜猜,如果谢英真的回到了谢家,谢家结界的问题,她会看不出来?”
甄株脸上的血色一分一分退了下去。
萧妄摇头:“都是你这个臭婆娘自作聪明,今天这些事情都是报应!”
甄株却还想要辩解几句,可她张了几次嘴,都什么都说不出来。
萧妄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如果谢英先找上我们,你便带着如玉回江西吧。”
说完,萧妄再不看她一眼,背起萧如玉就踏出了浮云驿。
甄株愣了片刻,连忙也追了上去。
两人走后,一个小道童从浮云驿大门口钻了出来,快速回去禀报给了东方轻。
经过这么一折腾,大家又重新坐到了浮云殿中。
卢宽和东方轻都十分严肃地盯着半闲,云卿仙子一脸无所谓地看着自己的指甲。
听完了小道童的话,谢安眼皮子动了动,便只顾着盯着陆浮生。
陆浮生皱眉:“因为我弄出这么大的动静,真不好意思啊。”
“跟你无关。”东方轻眼睛都没有动一下,他看着半闲,问,“半闲你有心魔。”
“我知道。”半闲神色淡然地喝了一杯茶。
陆浮生奇怪:“可阿闲的心魔之前我们不是在万兽窟……”
“万兽窟的结界,经过先前无数修仙者的加固。现在想想,也许我们一早就被不闻道长给设计了。”东方轻沉着脸,看了云卿仙子一眼。
云卿仙子点头:“萧如玉身上,应该潜藏了很可怕的东西。这一次她灵力全失应该就是承受不住那股力量了。万兽窟里我们也仔细检查过了,现在除了夫诸神兽的确没有其他东西。可……可我担心,如果是因为我们能力不够,检测不出来呢?”
“不能排除这种可能。”卢宽沉着脸深深地看了半闲一眼,“你的心魔……”
“只要阿生平安无虞,我便能控制住。”半闲淡淡地瞥了陆浮生一眼。
陆浮生叹了口气,小心翼翼地问:“刚刚,阿闲到底怎么了?”
从她醒来开始,这些人就总是盯着半闲看,那种眼神带着些许担忧。
而半闲身上也带着一股子淡淡的血腥,饶是半闲已经用术法将自己身上处理干净了,味道却还是存在的。
陆浮生看着半闲又问了一一句:“你到底怎么了?”
“为了你发了点疯而已。”东方轻轻描淡写。
云卿仙子瞥了东方轻一眼,轻笑摇头:“这件事情,陆浮生应该知情。”
陆浮生一把握住半闲的袖子:“你到底怎么了?”
“阿生。”半闲冲着陆浮生笑的十分温柔,“你只要记住,我永远都会护着你就好。”
陆浮生摇头,目光在众人身上一一掠过,然后落在半闲身上:“你们的表情告诉我,这件事情会会影响到阿闲,对吗?”
“对。”云卿仙子肯定的点头,“如果半闲控制不住他的心魔,他会走火入魔,最好的情况是像从前一样被封印回剑体。陆浮生,你没有见过他那副样子,吓人极了,你这样的小姑娘会拖累他的。”
“不会。”陆浮生却一下子笑了,“我见过阿闲的心魔。”
在万兽窟弑梦妖所制造的幻境中,陆浮生见过半闲的心魔。那是属于过往千万年的岁月里,半闲身为斩魂大人的时光,充满了血雨腥风,充满了意气风发。
陆浮生丝毫不觉得可怕,只是觉得心疼。
那样的岁月里,唯有杀戮陪伴着半闲,他该是何等的孤寂?
她仰头看向半闲,轻轻地笑了笑:“阿闲,我要如何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