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雨歇上门

疯丢子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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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到我被同步了→_→那我只能求黑科技强行防盗一小时了  中午的时候她大概怎么想怎么不甘心, 还是耐不住派人去了吕府, 独自窝在寝宫中涂脂抹粉。

    鹤唳蹲在外头看宫女给肖一凡包扎完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期期艾艾的蹭进去, 蹲着巴在他床边,两只眼睛忽闪忽闪。

    肖一凡闭眼躺了一会儿,咳了一下:“姐姐, 真的很疼啊。”

    “啊啊啊啊啊……”鹤唳轻叫,颤颤巍巍的,“姐姐真的没有想到呀,姐姐错了嘤嘤嘤,你疼不疼嘛, 他们的药好不好嘛, 你解开好不好,姐姐给你舔舔……”

    “……”肖一凡差点想翻身背对她,刚一动就嘶一下发现自己是伤员,很是郁闷的躺平,“姐姐, 现在怎么办呀。”

    “你不怪我哦。”鹤唳眼里水当当的。

    “杭叔叔还能进来吗?”他顿了顿, “杭叔叔能进来就不怪。”

    “能能能!”鹤唳指天画地发誓, “已经走到这一步了, 只要你见过立春, 找机会跟吕不韦告她状再把我的存在透露出去, 杭叔叔肯定能担当找我的重任!”

    “可是, 我没有见到你说的那个立春夫人。”肖一凡有些发急, “除了这个坏女人,没有别人来找过我。”

    “坏……噗~”鹤唳笑了一下,还是找回重点,“你没有见到立春?”

    “没有,只有那个男的来看过我……那个父亲。”肖一凡没什么表情,“但很快他就走了,说是曾祖父病危。”他顿了顿,“这样,杭叔叔还进得来吗?”

    “没事,可以的,只是迟早问题,”鹤唳笑眯眯的,“看现在还有什么变化吧,计划总是变化好啊。”

    “……”肖一凡闭眼躺着,他的轮廓纯然是个孩子,眉清目秀,只是紧抿的嘴和紧闭的眼却让他的表情有点冷肃,让鹤唳越看越喜欢。

    “小宝贝儿,小宝贝儿。”她一声声叫。

    “什么?”

    “如果,如果说必须牺牲一些人,才能让杭叔叔进来,你愿意吗?”

    肖一凡睁眼看她,眼里有些惊讶,却没太多别的意味:“一定要死吗?”

    “是呀是呀!”感觉自己似乎看到了一点想看到的,鹤唳整个人亢奋起来,“你愿意吗?代价呀,世界上没有白来的杭叔叔,肯定是要付出代价的呀!”

    “……”他还是紧紧抿着唇,许久,才开口,“姐姐,只要杭叔叔同意,我愿意。”他咬牙,眼圈有点发红,“但是姐姐,别让我爸爸知道我的答案好吗?我,我不想害死谁的。”

    鹤唳一怔,她呆了半晌,忽然觉得有些索然无味,一屁股坐在床边,手撑着下巴,开始玩肖一凡的头发。

    “姐姐,鹤唳姐姐。”肖一凡手往旁边摸了摸,抓住了鹤唳的衣袖,“是指那个弟弟吗?”

    “唔……什么弟弟……”鹤唳玩得入迷。

    “坏女人说,那个老爷爷,曾爷爷,他生了重病的时候有人刺杀我,肯定是为了自己的儿子……给自己儿子扫清障碍。”肖一凡看着天花板,语气没什么起伏的说着,“她说要找那个吕叔叔来,也请个刺客,让另一个女人也尝尝儿子被刺的滋味。”

    鹤唳联系了一下其中关系,哟了一声。

    果然计划赶不上变化……

    这赵姬,看不出来,大愚若智啊。

    看着傻乎乎的只会发情和扮可怜,至少最深层的关节还是让她给领会了,没错,立春不能有自己的孩子,不管她对历史的了解程度有多少,扶持了嬴异人后,如果嬴异人还是短命,最终的终极傀儡,依然还是成蟜小正太。

    和嬴政有利益冲突的,只有成蟜,所以嬴政被刺,归根结底,就是为了成蟜。

    虽然这样的刺杀未雨绸缪到有些吓人,可作为投资人,长远的目光自然是必备的,难保吕不韦和赵姬已经分析过其中关节,可能一早就已经把韩夫人母子当成眼中钉肉中刺,这时候嬴政被刺,对整个嬴氏家族来说不痛不痒,可对成蟜来说却完全是第一顺位和第二顺位的差别了。

    换个角度讲,嬴政就是把成蟜拖下第一顺位神坛的人,韩夫人恨得想杀人也是人之常情。

    这个锅甩得有些远,却扣得刚刚好啊,可能立春自己都分不清呢。

    “鹤唳姐姐,你在听吗?”肖一凡的声音响了一点,又硬是压下来。

    “姐姐想事情呢,你再说一遍。”鹤唳一点都不觉得自己折腾人,说得漫不经心,心里还在琢磨着怎么把锅甩立春那儿去,让她们宫斗去。

    “我说,我和坏女人提过你了。”肖一凡只能又说了一遍。

    “嗯?”她终于回神了,“你怎么提的?”

    “推荐刺客啊。”他一脸理所当然,仿佛是班长向班主任推荐了一个体育委员,“她说要找刺客,我就按你教的说了,说你当初救过我,和杭叔叔是旧识。”他顿了顿,又加了一句,“而且很厉害。”

    大概是不擅长夸人,他脸有些红,小眼神儿却颇为期待的望向她。

    鹤唳痴了……

    所以说,兜了一大圈,她可能要去刺成蟜了?

    天啦撸,一石三鸟呀,竞争者跪了,杭叔叔也进来了,顺利点春夫人都拜拜了。

    她不得不再次审视肖一凡,心里简直有点毛毛的,这孩子到底是故意呢,还是天然的呢,还是碰巧。

    才多少功夫啊,几个大人都已经轮着让他摆了好多道儿了,要不是自己在他眼里还算自己人,恐怕只会像赵姬那样被当枪使吧。

    ”哎呀呀,这就有点有趣了……“ 她忍不住笑起来,欣慰的。

    聪明孩子谁都喜欢,聪明又腹黑的孩子她就更喜欢了,不枉她为他跑进跑出殚精竭虑的,人家值得啊。

    不过算计到成蟜头上,事情就稍微有点难办了。

    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风水轮流转。

    这头谷雨因为刺了个秦被她挫骨扬灰,那头立春还没刺呢已经被列入挫骨扬灰名单,而现在她这个据说是来“匡扶正史”的刺客,眼看着都快刺第二次秦了,你说历史研究院是造得什么孽!

    多狗血的剧情啊,她虽然没什么节操和三观,但人成蟜对自己还真有点救命之恩,如果真接了杀成蟜的任务,且不说她不会真下手吧,一想到自己拿着刀搁他面前站着,领会到自己意思后,小正太非得哭死在她面前不可。

    “鹤唳姐姐,你真的会去杀那个弟弟吗?”肖一凡小声问。

    鹤唳挑眉:“去啊,干嘛不去,一个小孩儿而已,多容易。”

    肖一凡哦了一声,抿起嘴,有些苦恼在旁边躺着,偷瞄她,又问:“如果为了杀那个弟弟,这儿真的会让杭叔叔进来吗?”

    鹤唳轻挠他的脸:“你觉得呢~”

    “其实……不一定吧。”他犹疑。

    “确实没有必然的关系。”笑眯眯,“那你还要我刺杀他吗?”

    肖一凡眼神有些迷茫,他望着天花板思索了许久,都没有答案。

    鹤唳看时间差不多了,她起身伸了个懒腰:“记得给我个答案哦我的小宝贝儿……”

    这直接决定我是待你如帝王还是孩子。

    肖一凡轻轻的嗯了一声,忽然僵硬的盘腿坐起来,双手颤颤巍巍的忍着痛撑着床,抬头问:“姐姐,我记得你说过一句话。”

    “什么?”

    “你说对我们来说,这个时代的人,都已经死了。”

    鹤唳微微挑眉。

    肖一凡一脸认真:“如果你回去了,对你来说,我是不是也已经死了?”

    鹤唳站直了,双眼定定的看着他。

    “那么,那个弟弟对你来说,是活着还是死了呢?”

    “……哈!”鹤唳忍不住笑起来。

    她兴味盈然,看着肖一凡的眼神满是喜爱和宠溺,“哎呀我的天呐……”她只是发出些意味不明的感叹,缓缓后退,肖一凡有些紧张,眼睛紧紧的盯着她:“鹤唳姐姐,你不要笑了。”

    “我开心呐,宝贝儿,哦不。”她恍然,又微笑,单膝跪下,右手抚心,低下了头颅,“但有吩咐,莫敢不从,我的王。”

    肖一凡更加不安了,可他的坐姿却越稳:“我没什么吩咐,姐姐,只要你在,我还是听你的。”

    “那就好好休息吧。”鹤唳真的收起了笑,温柔的把他扶起躺好,“养足精神,我等着回去看你的传奇呢。”

    肖一凡闭上了眼,长长的睫毛在微光中抖动。

    鹤唳好不容易才出去。

    吕不韦的守卫不是吃素的,没有肖一凡的内应,她在殿内观察了很久,才找到殿外那一瞬的空隙翻出去,同时却也打消了跟着守一会儿的想法,立春这时候只要带脑子,就不会过来给自家嬴子楚添麻烦,她现在不敢动。

    其实她此时反而比较忙,赵姬派人去找吕不韦了,吕不韦自己有没有刺客资源且不说,但有杭朝义这样近在眼前又手熟的人在,多半不作他选,所以她最应该先去和杭朝义透个气,告诉他计划有变,可能这次吕不韦喊他找人杀的不是春夫人而是成蟜了。

    可是等下了决定,她发现,自己已经晃到了成蟜的殿外。

    里面人声喧嚣,多半是他已经从秦王那儿回来了,正在用饭,小孩儿虽然很乖,但是毕竟是个王子,该任性的时候还是会大声的斥责几个人,她自己听了一会儿,发现他基本是在阻止侍女进他的寝室内。

    她轻轻一笑。

    以前老头儿带着雁鸣来安利她进墨门时,她虽然不屑一顾,但还是把他们当成自己专属的奇遇藏得严严实实。她在福利院里年纪算大的,但依旧是个不懂事的孩子,可就在他们发掘自己,开始拐自己的那段时间,她的演技却突飞猛进,每天想着法儿的溜号去找他们玩,有谁跟着或者问起就打幌子,誓死不透露半点口风,仿佛这俩活生生的大人一不小心就会被别人勾搭了去。

    所以她懂,她都懂。

    成蟜出生优渥,看起来衣食无忧,可他的父亲为了讨好华阳夫人,硬是将自己的名字从嬴异人改到嬴子楚,去见华阳夫人的时候总穿她母国楚国的服饰,俨然把自己当成一个楚国人的儿子,而不是一个秦国人的父亲;而他的母亲韩夫人更是以夫为天,以前地位还稳固尚可,现在却成日围着嬴子楚转,唯恐他忘了还有自己这对母子,成蟜好好一个秦王曾孙,硬是成了一颗小白菜,小小年纪还从老大变成了老二,心理落差有没有不知道,地位落差是肯定感受到的。

    世态炎凉,他小小年纪也已经尝得差不多了。

    这样一个孩子,把她当成专属的奇遇一样珍藏,简直太正常。

    第一次接触到他,她就知道自己在他眼里是个什么样的角色,也就顺其自然融入其中,就当几日游,还有正太陪,不亦乐乎。

    可当这个正太开始把她当成主心骨,动辄要见人,不高兴要找她,高兴了还要找她,看见她就笑,看她走就哭,黏得像520时,她却反而淡下来了,甚至隐隐有点疏远。

    演技太好也是一种负担,大概是时候抽身而退了,她就算要玩弄,也玩弄些器大活好的渣男呀,玩弄六岁的小孩子是怎么回事?

    她摸进去,从成蟜的毛皮枕头下,拿出一段绷带。

    她是从来不会在任何地方留下痕迹的,这段绷带确实她之前用剩下的,受伤时卷了卷放在一边,小孩儿当时偷摸着就扫棉被里了,以为她没看到,也不知道他藏着做什么,不过现在,是该物归原主了。

    刚收好,成蟜就进来了,还快速的赶了侍女关了门,乐颠颠的跑了进来。

    “鹤唳,鹤唳。”他轻声喊,“你在,你在,我看到你了。”

    她微笑,一收露在外面的衣摆,翻身出去,躲在窗下。

    成蟜果然追了过来,他往外张望着,又轻喊了两声,自然无人回应,他失望的关上窗回去,脱鞋声,上’床声,过了一会儿,一阵骚动传来,他在床上摸索了许久,发出着急的气声。

    “在哪里……在哪里……”

    许久,终于失望的他不再动弹,只有隐隐的啜泣声从窗里传来。

    鹤唳让青山把她送到杭朝义的院子里。

    “哎呀,青山哥哥别放手呀。”把立春尸体扔院子中后,青山就改了公主抱,鹤唳立马喜笑颜开,搂着他脖子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