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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九溪峰小蕴简阁内。正中一人,盘腿而坐。
他周身外无数玉简盘旋。
玉简各有轨迹,各行其道,井然有序。
骤然极谷天地之力袭来,数块玉简相撞,叮铃脆响。
正中那人心念微动,老迈肌肤之下血脉苏醒,花白头发点点墨迹泛起。
与此同时,极谷众弟子一拥而上,向胡天而来。
胡天看向山道,猛然举起手:“等等!”
众弟子戛然止步。
庄酴暗喜,忙问道:“可是悔了?”
“谷主,您能找个人帮我照看一下师姐吗?我背着师姐,打架放不开。岂不是小瞧了对手。”胡天说着向前看去,“唉,就那个,百里永!”
百里永狂奔到胡天身边,眼中泪水滚动。胡天将叶桑小心放到了他背上:“你远远跟着别入战,伤了师姐不合算。”
百里永点头。
庄酴摇头叹气。
一边潘飞海大怒:“混账,我等不趁人之危,且先饶了那女修。只是劝你莫要闲废功夫,我今日万不会让你拿了八霁太岁!”
“哦。”胡天看向潘飞海。
下一刻,胡天归彦同时跃起,直取潘飞海命门。
潘飞海放出一枚剑丸。剑丸如光球,其中剑意丰沛滚动不息,直向胡天而来。
胡天侧身躲过。
剑丸如有灵识,半空拐了个弯儿,向胡天后心袭来。
归彦神识外放,自有体察,却是配合胡天直向潘飞海而去。
不待剑丸撞上胡天,胡天归彦双剑已到潘飞海眼前。一左一右将潘飞海肩胛刺穿。
剑丸无主支配,瞬息落在地上,炸开一片剑花。
归彦抽出重剑,胡天拦住:“不必戳死,省着力气上山。”
胡天向远望去,此时极谷圣山山头只隐约可见。
转瞬袭击又来,胡天移步挥剑。归彦跟随而上。
前番在花底人间,归彦同胡天抵抗钟离湛,其时配合,已经见剑阵之势。此时双剑默契更甚。
一路向前,过剑炉至小涧,忽而有人惊呼:“小雉剑阵还有双人阵不曾!”
小雉剑阵本是三人成阵。
以胡天观之,第一人、阵首、阵尾三人,分别担负阵眼、阵脚、阵纹三个职责。以画类之,第一人如下笔之人,阵首如图上架构线稿,阵纹则是泼墨色彩。
于剑阵而言,三者缺一不可。但此时没有叶桑做剑阵第一人,胡天、归彦仍然能将剑阵撑起,却是他俩分担了剑阵第一人之职。
胡天归彦心下默契,二者担负剑阵对敌时阵心阵意,无需商议,决策竟如一人。
如此,便是一路杀伐果决,强悍猛进。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极谷之中,亦有练得剑阵的修士,见胡天归彦配合剑阵如此默契,两个同上前去一决高低。
然则胡天归彦配合,好似三人在阵,成得剑乃是小雉勇武。旁人剑阵配合,一双一对,终是两人叠加之阵,舞不出三人临阵的效果来。
又有,小雉剑阵脱胎于朱雀剑阵。母阵乃是二十八星宿所成四剑阵之一,子阵怎会流于凡俗?
故而剑阵之上,终究是胡天归彦更胜一筹。
庄酴见之,大为感叹。
极谷自千年前百里靖海身死,古剑道失势多年。古道剑阵,也只剩几个老家伙研习,却再无人能得王兮阳推演之术真传。不想善水宗却有人能将三人剑阵推演到如此地步。
幸而极谷弟子也非是无能之辈。这些年新剑道虽浮躁,但也多有成就。
此时胡天归彦鏖战多时,到底力有不逮,不能尽数敌过。
归彦手上脸上都有血污,不知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还是兼而有之。
胡天自来时便是乱七八糟,全身是血,脸上有墨,此时损伤自然有,比之前番却是看不出。只左脚上归彦绑上的白布,已成艳红。
剑阵御敌之余,胡天还将指骨芥子中的物什拿出来,或是汤汤所赠坑人的法器,或是平日攒下稀奇古怪的符箓。
便如此咬牙坚持,胡天一步一个血脚印,终是到了剑冢山崖前。
四方剑修将胡天归彦包围。
剑索另一头则是清风松海,山头八霁木隐隐有雷光。
胡天喘着粗气,站在守山重剑之前,咬了咬牙,看向不远处的百里永。
百里永背着叶桑,看了看铁索,又看胡天,目光殷切。
胡天冲他点头,又举起剑来。
百里永健步向剑索而去。
“慢着。”庄酴此时落在了剑索之上,“胡小友归小友尚未登桥,叶桑且不可入圣山。”
胡天冷声:“这就来了。”
胡天蓦然伸手,归彦顺势抓住胡天,一起向剑索飞奔而去。半路归彦揽住胡天后腰,跃上剑索。
剑索微动,归彦转眼已至庄酴面前,庄酴抽出长剑。
不及发招,归彦腾空翻起,按住庄酴肩头。归彦带着胡天,自庄酴顶上翻过,轻盈落在了他身后的剑索。
庄酴迅猛反应,归彦放开胡天,胡天横剑胸前,脚踩八字,向前奔去。
归彦则是翻身运转神通,夔吼音波骤然响彻。剑冢震荡,山崖之下剑气蓦然升腾向上袭来。
庄酴大惊,剑冢剑器沉淀千万年,剑气浩海沧淼,绝非他能消受。庄酴立刻向后,退到守山重剑边上。
归彦更是早一步,已不落在了剑冢另一头。
只有百里永悍不畏死,背着叶桑直向剑索冲上去。
庄酴蓦然舒展眉头。
此时若是百里永并叶桑一起死了,胡天归彦没了执念,这事儿尚可善了。
不想庄酴却是料错了百里永。百里永竟将时机拿捏得极为到位。
百里永方在剑索上踏出一步,剑冢之上的剑气消失殆尽,好似他从前见过这番情形一般。
却也是百里永并叶桑的运气。百里永曾在王兮阳旧居得《覆海剑法》残篇,其中推演手法,他习得一二,不想便用在今日。
百里永见剑气消散,狂奔过了剑索同胡天汇合。
胡天转头对归彦道:“只一根铁索,一次来一个,你守在此处,可行?”
归彦点头。
胡天咬牙:“我去去就回,你千万小心。挡不住了就退,不要逞强。”
归彦:“回来要吃棒棒糖。”
胡天乐起来:“好。”
胡天说完,转头,不想庄酴已到铁索前。
不待归彦举剑去拦,庄酴以前番归彦招数,腾空翻起。他也不与归彦鏖战,径直落在了胡天面前,伸手拦住:“胡小友,欲登我极谷圣山,尔等还须过我这一关。”
胡天瞳孔骤然收缩。
此番自极谷山门行来,胡天也遇得一二强敌。但其中并无长老。胡天不知这是运气使然,还是极谷之中长老自持身份,无意与他一战。
但此时庄酴出手,必非他所能敌。
胡天深吸一口气:“便请庄谷主赐教——”
“慢来!”
自远忽而传来一声,“且将庄酴留与我料理!”
胡天愕然,转过头去,便见一青年。此人长发高束,短衫长裤,肩膀□□,手提一柄软剑。
此时庄酴见了青年骇然,四下数名长老立时站出来。
极谷旁人或不知,庄酴却是旧人:“百……你你是!”
百里靖海。
杜克,或说百里靖海软剑之上鲜血淋漓,他身后剑修倒下一片。这番情形酷似当年极谷之乱。
百里靖海走到归彦面前,看一眼归彦。
归彦委屈:“慢了。”
杜克此番闭关,本该时日悠长。却因极谷开得剑冢,天地界域之力动荡,让他明悟。心境变幻,终是恢复昔年修为,便连容貌也尽数恢复。
不想他一出小蕴简阁,察觉叶桑魂魄微弱,胡天归彦都在极谷之中。这人往昔什么狠话都说过,此时却是飞速赶来。
见了师伯,又见他意气风发赫然恢复修为,胡天大喜复大悲,哆嗦着手:“师伯,钟离湛造孽,我没守好师姐。”
百里靖海看一眼叶桑,急道:“别放屁了,还不快去八霁木下挖八霁太岁!”
胡天立刻蹦起来,抓了百里永就跑。
庄酴还想去拦,却被百里靖海拦住去路。
庄酴骇然:“你怎么会还活着!”
“哪里来得这番废话,要么滚,要么打!”
“你和胡天一伙?”庄酴蓦然瞪眼,“小雉剑阵是你所为?”
百里靖海此时却是冷笑:“拦在我面前的,除了那夯货,别人都得死。”
百里靖海语毕,软剑冲上。
庄酴迎战,四下长老驰援而来。顿时二十八宿剑阵之一、极谷镇山剑阵——青龙剑阵开启。
而剑索上又有极谷剑修冲来,归彦双手握住重剑砍了上去。
胡天则同百里永冲上了圣山山顶。
圣山山顶之上,三棵古树互相依靠,成“品”字,其间无隙。
古木参天,枝叶繁茂,其上无数的银色果子,大小形态如桃。果上银光闪耀。
中有一棵,缠绕青酚树藤。
“八霁木!”百里永冲上去,“胡兄,就是这里……你还好吧?”
“无妨。”胡天打起精神,看向眼前三颗苍天古木。
忽而一颗八霁木果落下,轰然炸裂,一道电闪。八霁木果半空之中化为齑粉,消失不见。
胡天、百里永都被骇了一跳。
胡天再去仔细打量树下,却见一层银灰,再无其他草木,便连石头也是没有一个的。
胡天在树外捡起一块石头扔到树下。那石头尚未落地,一个八霁木果便是当空砸下,电闪直向石头劈去。石头随八霁木果一起化作齑粉。
百里永倒吸一口冷气:“这样如何去挖八霁太岁。”
“自然是用工具挖了。”胡天已自指骨芥子中拿出了铁锹。
他转头吩咐百里永:“你且在树外呆着,照看好我师姐。”
百里永惊骇:“胡兄如此前去,雷劈如何?”
胡天自嘲:“我皮厚,这点雷劈穿我,还差了点。”
他可是被仙劫雷劈过的人。
胡天说完,踏入树下,顿时一个八霁木果砸雷,闪电自胡天顶上劈下。
胡天蓦然震颤,停了一瞬,快步向前而去。
每抬一次脚,便是一次雷击。
胡天好似无所谓畏惧,围着三颗八霁木转了一圈,选了最是壮实的一棵。他蹲在树下立刻刨其土来。
万年八霁木,其下生太岁,乃为八霁太岁。挖土三尺可得。
极谷剑冢铭礼会时,归彦给胡天看过的书册,胡天至今记得其上字句。
此时操作,却还嫌不够。八霁木参天,“其下”当在何处,却是不知的。
胡天心道,都挖了还怕挖不到?
胡天拿起铁锹飞速挖起来。
八霁木却是灵性,似乎感知胡天心思,骤然木果纷纷直下,雷击密集如暴雨。
百里永在外,向树荫下看,竟是一片白光闪烁,全然不见胡天身影。
雷电之光并无半分消减,且是越来越甚。
百里永背着叶桑,看着八霁木,心急如焚,又如刀绞。
雷电之中,胡天却是高兴起来。
他发现自己挖不同的方向,雷击的程度是不一样的。似乎越靠近某处,雷击便会越强盛。
这本是八霁木为保护八霁太岁所成,此时却是方便了胡天寻找。
胡天试探一番,挑了雷击最盛的那处专心挖掘。
每下一寸,雷击便更胜一筹。先时,电闪打在胡天身上,只是麻痛如虫蚁咬啮;继而便是刀剑削肉。
及至此刻,胡天挖下两尺半的土,雷击落身好似重锤夯在骨骼上。
胡天才不管它,最后一锹下去,恍惚触及软肉。胡天惊喜非常,扔了铁锹,俯身下去,换上手,抛开土。
得见一块白玉质地的椭圆光面,在土中藏着。
胡天立刻又去刨开它周围的黄土,终是见得八霁太岁全貌——一块白玉般的扁球,当有两拳十寸大小,入手柔软。其下又有一线如根,向下蔓延,不知深处。
胡天私心猜测,一线白怕是连着八霁木的。
此时却也不及细想了。
胡天深吸一口气,擦了擦脸,捧起八霁太岁:“对不住。”
话音落,一声巨响自八霁木下响起,一记雷击自树而起,向上抵天,向下及地,堪比天劫。
百里永为这一击震撼,背着叶桑向后连退数十步,再定睛去看。
漫天雷光之中,胡天走出。
他行姿诡异,七窍尽是鲜血,发顶一片焦糊,手捧一整颗八霁太岁。胡天见了百里永,扬起一笑:“快来。”
百里永立刻冲上来,在树边一块大青石边将叶桑放下。
胡天踉跄走过去,在叶桑身边跪下。胡天左手捧着八霁太岁,右手在衣服上擦了擦,揪下一块八霁太岁,递到叶桑嘴边。
百里永忙扶起叶桑,胡天将八霁太岁塞进叶桑嘴里:“师姐,吃了快醒过来,师伯变帅了,不看就亏了。”
叶桑却没有动静。
胡天也不急,继续揪了八霁太岁喂叶桑。他有一整颗八霁太岁,若是不够,还有两棵树可以去挖呢。
喂了半颗,百里永忽而抓住了胡天胳膊:“胡兄,将阵法除去!”
胡天一拍脑袋,忙伸手将叶桑额头双臂上的阵纹擦干净。
便见叶桑眉心似有光华凝聚。
百里永惊喜:“成了,魂魄修复,归于肢体。”
胡天听闻蓦然愣住:“魂魄归于肢体?不是识海重铸?是不是你看错了?还是八霁太岁不够?”
魂魄归体,乃是修士魂魄离去入轮回之兆。
胡天说着又去揪八霁太岁,要喂给叶桑。
恰此时,叶桑睁开了眼睛:“师弟……”
“师姐,别说话。咱先把这个吃了,还有半个呢,等会我再去挖。”
叶桑缓缓看向四周,闭眼,再睁开:“好像,不成了。”
胡天握紧拳头,强笑:“怎么会不成呢,师姐吃了这个就好了,回头继续练剑。对了,师伯刚出关了,等会儿就来,师姐快吃了,不然要被罚练剑的。”
叶桑浅笑,手落在了胡天手背上,无甚力气,却是压得胡天说不出话。
叶桑轻声道:“魂魄得全,已是,已是尽善,师弟受苦了。”
胡天眼眶水光泛起,笑着说:“不苦的,都是我乐意做的。”
叶桑看着胡天,浅笑:“师弟,师父出关,好了吗?”
“好了,师伯刚才入谷了,都变成百里靖海的样子了。光着两膀子,精壮性感着呢。”
正说着百里靖海自山道上走来,显是将极谷镇山的青龙剑阵破除而来。此时提着软剑,风采难掩。
归彦跟着他身后,见到胡天,立刻冲上来。
百里靖海却是停了停,继而几步上前,站在了胡天身边。
叶桑看着百里靖海:“师,师父?”
百里靖海收了软剑蹲下:“啊,是你师父我。”
叶桑蓦然展颜:“师父今日,真帅气。”
百里靖海看着叶桑不说话。
“师父,我没用。失了警惕,被钟离湛暗算……”
叶桑抽了口气,眼眶里水汽涌起,她努力支起身体,抓住百里靖海的手,“我,不能守着师父了。不是,不是有意弃你而去,不是的……”
“无论是,杜克,还是,还是百里靖海。都是,最厉害的剑修。师父是最好,最好的师父……”叶桑眼中滚下泪来,腕上红绳猝然散开,落在地上。
百里靖海握住叶桑的手。
“拜入师父门下,乃是,叶桑一生之幸……”
叶桑呢喃,目光涣散,仰倒看向长空。
晴天朗日,天际云聚云散。
叶桑看着那片空旷天际,忽而轻声道:“师……弟……”
继而不远处八霁木一声巨响,一道雷击自远而来,落在众人身后青石之上。
转瞬白光散尽,叶桑三魂离体,自此芳踪难觅。
片刻后,胡天怀中叶桑的身体化作星光萤火,四下飘散。十二根寸海钉悄然落下。
半晌,百里永忽而捂住脸,失声痛哭起来。
胡天坐在了地上,茫然无措,忽觉喘不过气来。
百里靖海站起,身后山风忽起,卷起长发。
四下骤然剑气大盛,天上浓云骤然凝聚翻滚。
善水宗若水部众长老此时正向极谷而来。方至山门,察觉不妥,众人纷纷停下,抬头看去。
刘眩鹤皱眉:“极谷此时竟有修士臻入八阶,要入天启界了!那胡天叶桑入谷,也不知惹了多大的乱子!”
若水部大长老之一,赵菁铧道:“不管多大乱子,霞鎏山庄必要他二人给个交代。此事当即刻报于宗主才是。”
“宗主宗主宗主,”刘眩鹤暴怒,“离了上善部,就不要做事了不曾?若是报给宗主,宋弘德只会偏袒胡天,并连那叶桑也是。如何还要找钟离湛!那才无有裙带,真真正正登入五阶的修士,是若水部的脸面!”
宗律堂长老周之启上前:“刘师兄慎言!”
刘眩鹤甩袖,看向天上。
此时浓云翻滚,急速形成漩涡,进而幻化龙形,顷刻天地震动。
浓云之下百里靖海忽道:“竟如此情。”
前番杀不得叶桑,杀剑不杀,视为牵挂。心境恍然,得归昔年境界修为。此时,叶桑既死,百里靖海杀剑再无不杀,最终完备。臻入八阶。
此世修真,凡八阶者入天启界,不得归去。
百里靖海既无可牵挂,臻入八阶,当为若剑界天地法则排斥,漩涡落身之时,自当前往天启。
“竟是此情,竟是此境。”
百里靖海叹息,转头看向胡天。
胡天靠着青石之上,抬头看去:“师伯,你是不是,也要走了?”
百里靖海此时却是望向远方皱眉。
继而龙云漩涡到达百里靖海身后,那龙形云雾直向百里靖海冲来。
百里靖海忽而转身挥去那片龙云漩涡,低头对胡天道:“善水宗来人了,我即将离去,此时你无可依傍,此事已百口莫辩。好孩子,快走!”
百里靖海话音一落,那龙形云纹大摆其尾,直冲而来,径直将百里靖海卷入其中。
百里靖海、龙云、亦或烈烈山风,顷刻消失不见,徒留一柄软剑,落在归彦身边。
归彦在胡天身边蹲下:“阿天,师伯说,快走。”
胡天却是松垮靠着青石上,胸口起伏:“归彦先去,我殿后,等等就能追上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