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扫地阿姨朝墙壁上的钟飞快扫了眼,的确还有十分钟就到九点了。
真是的,时间怎么可以过得这么快,她才刚刚开始说啊。
不行,她得抓紧时间啊,不然憋着话没说完,不要难受死啊。
本来可以去找王老爷聊天,可是,自从昨天晚上偷看王大爷洗澡,被王大爷发现后,王大爷已经在微信里把她拉黑了。
面对心爱的人,即便脸皮厚如城墙的扫地阿姨,也没有勇气再凑上去,等着被伤害一万点。
扫地阿姨飞快拿出手机,“许警官,给你看样东西。”
许默然继续扶额,“阿姨,我真的要上班了。”
一大清早听扫地阿姨八卦,实在是太浪费时间,许默然想尽快结束这样没任何意义的,没有任何营养的,又超级浪费时间的对话。
“许警官。”扫地阿姨毫不气馁,硬是把手机放到许默然面前,“你先看看这上面的年轻姑娘。”
许默然飞快朝扫地阿姨的手机瞄了眼,的确从她的手机屏幕上看到了一张女孩的照片,只是这照片不是对着人拍的,而是对着照片拍的,看起来不怎么清晰。
而且从边角微微泛黄的颜色,可以判断这是一张老照片。
“这是……”扫地阿姨刚才一直在说的是孙行超,而且说到迫于无奈进他办公室打扫卫生,所以,这张照片肯定是在孙行超办公室拍到的。
果然,扫地阿姨看许默然主动反问她,情绪一下子变得更为高亢,“这是我在打扫你们孙队长办公室的时候,一个不当心打翻了他放在书柜里的书后,从书里飘出来的,看到这张的照片,我才知道是我误会你们孙队长了,原来啊,他不是同性恋,更没让自己的那个地方,可惜的沦为搅屎棍,他拒绝我的介绍,是因为他心里有喜欢的人了。”
“所以,你就把照片给拍了下来,好按照这上面女孩的样子,去给我们队长介绍合适的?”许默然说出自己的猜测。
扫地阿姨一拍大腿,然后对许默然竖起大拇指,“许警官,你真是太聪明了。”
许默然勉强笑了笑,“阿姨,谢谢你的夸奖,我真的要上班了。”
话说着的,拿起鼠标,点开公安系统主页。
扫地阿姨自说自话的很,直接拿起许默然放在手边的手机,对着她的手机拍了张照,“许警官,照片存你手机上一张,方便的时候,你帮我打听打听那个姑娘到底什么背景,她是做什么?父母是做什么的?”
许默然伸手拿回自己的手机,看都没看,直接放进口袋里,眼睛盯着电脑,敷衍扫地阿姨道:“我知道了。”
扫地阿姨再三拜托许默然,说因为她有个远方表姐家的女儿,从小就是个制服控,非穿制服的人不嫁,所以才会这么关心孙行超。
这个世上穿制服的人不少,但是能入她那个远方表姐女儿眼的却不多。
先不说她自己的条件怎么样,找对象的条件却条条框框,要求严格的很。
穿制服,那是最基本的入门门槛。
第二个条件,必须是干部,也就是说,普通公务员,或者小兵之类,她是不考虑的。
第三个条件,家里要有车有房,而且必须父母必须双亡。
许默然听完这样的择偶条件,尤其最后一条中的父母双亡,她除了沉默,只能沉默。
万一,人家家里父母健在,难不成为了娶她,要先回去把父母掐死。
这样的人,活该三十七八还嫁不出去。
终于上班时间到了,其他警察陆陆续续走进办公室,扫地阿姨这才讪讪然地,带着几意犹未尽的不舍的从许默然身边走开。
等扫地阿姨走后,许默然端起水杯喝了口茶,温水入喉,她脑子里不要跳出一个怀疑,难道现在的她,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自带上了吸引八卦的气质,所以,扫地阿姨拉着她絮絮叨叨个没完没了。
不行,得改。
她觉得,不再吸引扫地阿姨来找她八卦的第一件事,是把她拿她手机拍的照片删了。
刚点开相册,手指还没来得及碰上照片,有电话进来了。
这个点,打她电话的人也就只有江茉莉了,不对,现在还多了一个许夜。
因为是私人电话,离开位置,去茶水间接听。
划过接听键,放到耳边上时,已经准备好,听到的会是江茉莉的哭声,却意外的没有,电头传来一道压在嗓子里的声音,“喂,然然,你在上班吗?”
“我在上班。”许默然吐出口气,“莉莉,你在哪里?为什么声音这么小?”
她以为又是郑和平母子欺负了江茉莉,害她连点电话都只敢躲起来打。
“然然,你现在说话方便吗?有件事,我想请教你一下。”
江茉莉传到她耳边的声音,和平时完全不一样,那种夹杂在话语间的紧张,倒像是因为她干了什么坏事。
“你把郑和平他妈给打了?”许默然做了个大胆,而又直接,却又不大可能会发生的猜测。
电话那头,江茉莉压低声音轻斥许默然,“然然,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去打他妈。”
这是上班时间,在加上上次萧家的事,出动那么多警力,部署那么长时间,最后却一无所获,让刑警大队脸很没光,许默然不能躲茶水间打太长的私人电话,就想和江茉莉长话短说,赶紧说清到底什么事,然后结束电话。
“莉莉。”许默然语速飞快,催促电话那头,还在支支吾吾,欲言又止的江茉莉,“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赶紧说呢,我在上班。”
江茉莉咽了咽口水,说:“然然,事情是这样的,我有一个朋友,已经结婚了,还有了孩子,但是,她……她一个不当心喝醉了,等她醒来,发现和一个陌生男人躺在一起,你说,她现在应该怎么办呢?”
什么她的一个朋友?
就许默然和她的关系,怎么会不知道她有多少个朋友,她说的就是她自己,只是碍于面子,胡乱扯了个朋友出来。
江茉莉这个人脸薄,既然她骗许默然是她的一个朋友,那就说明她不想让许默然知道故事中的那个人是她。
许默然既身为她最好的闺蜜,当然会考虑到她的情绪。
听江茉莉说完,冷静而严肃的告诉她,“趁妇女酒醉,强行于她发生关系,让你的朋友现在就报警!”
江茉莉本就很低的声音,又压低了不少,“可是,她没反抗啊,如果报警的话,算不算强—奸呢?”
许默然听出她口气里的犹豫,心里那个气,她都被人实质性的占便宜了,居然还帮占她便宜的人担心。
难怪郑家母子敢把她欺负成这样,她自己一点不硬气!
“当然算强—奸!”许默然的口气变得严厉起来,她就是想让江茉莉有基本的保护自己的意识,“莉莉,你去告诉你朋友,不管她有没有反抗,只要那个男人趁着她酒醉和她发生关系,那都是强—奸!”
江茉莉弱弱道:“可是,这件事,是她不好在先,是她先去拉男人的裤子,是她哭着喊着不让那个男人走,都是她错在先……”
许默然心里的无名火一下子就上来了,“不管是不是你的错在先,就中国目前的法律来看,只保护女人是不是受到侵害。”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
许默然被气得肝疼,用力抽了口气,“莉莉,刚才说的,只是我个人的观点,到底要不要报警,还是得看你朋友的。”
电话那头传来江茉莉闷在喉咙里的一声“嗯”,许默然真是拿她又好气又好笑,索性朝火上加了把柴,“其实吧,要真听你刚才说的那些,你那个朋友已婚已育,还大半夜的出去买醉,肯定是丈夫对她不好,要么丈夫在外面有人被她知道了,觉得心里委屈了才会那么做,再说了,是她先去拉扯别人的裤子,是她哭着喊着不让别人走,要真说起来,她也不吃亏,实在不行,就算了呗,反正大家都是成年人,睡就睡了呗,只要事后措施做好就行。”
江茉莉很小声的嘀咕了句什么,许默然虽然没有听清,也没去追问,以她对江茉莉的了解,肯定是犹豫不决,又自相矛盾的一些话。
江茉莉是个连孩子都有的人了,没人能帮她一辈子,很多事,要靠她自己去做决定了。
许默然刚挂完电话,又一个电话进来了,是她家里的固定电话。
怕许夜有什么急事,几乎手机一响,她就接了。
电话那头,许夜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好听,还带着几分愉悦,“然然,你什么时候回来?”
许默然没有一点心烦,而是很有耐心的说:“我才上班的,今天中午要没什么事的话,我回去和你一起吃饭。”
她知道许夜挑剔,如果再让他吃十二块钱的兰州牛肉拉面料理,只怕他要用绝食来抗议了。
许夜显然对许默然提出中午回去陪他吃饭,感到很满意,没有缠着许默然东扯西扯,很爽快的就挂了电话。
许默然刚走出茶水间,就有同事喊她,“小许,孙队喊你去趟他的办公室。”
许默然应了声,直接去了孙行超办公室。
孙行超的办公室,就在普通警察的隔壁,许默然走过去很快,孙行超办公室的门虚掩着,许默然轻轻一敲门,门就自动打开了。
她本来想立刻走进去的,忽地,想到扫地阿姨告诉她的那些事,虽说以扫地阿姨的性格,肯定夸大其词了,至少有一点,她还是能确定,事情肯定是发生了。
原来她们孙队长,看着一个北方的粗糙汉子,在感情方面那么细腻,也是个有故事的人。
手在已经敞开的门上轻轻敲了敲,“孙队。”
办公室里传出孙行超的声音,带着几分倦意,“进来。”
许默然暗暗吸了口气才走进去,在她内心最深处,她有点惧怕孙行超,倒不是说那种害怕某个人或者某件事的怕,更多是因为他是她的上级。
就好比小学生一般都怕老师那种感觉。
许默然站到办公桌面前,对着的孙行超立正,刚要敬礼,被孙行超打断,他用眼神示意别把气氛弄那么严肃。
许默然听孙行超的没敬礼,但是站的姿势,双腿并拢,后背挺得笔直,整个人显得僵硬。
孙行超看着她,长年除了冷,看不到其他表情的脸上,居然出现了笑意,“小许,我是老虎吗?”
眼看许默认紧张的,快连两只手都不知道放哪里,孙行超这样开玩笑似的问许默然。
问题虽有点奇怪,许默然还是摇摇头,老老实实的回道:“孙队,你当然不是老虎。”
后面半句话,她放在了心里,孙队,你要是老虎的话,早被关到动物园给人欣赏了。
这样一句玩笑话,就算借给许默然胆子,她也不敢当着孙行超的面说出来。
孙行超用点头来表示了对许默认回答的满意,这个问题得到答案后,他又接着下一个问题,“小许啊,既然我不是老虎,为什么你这么怕我?”
他的下属可不止许默认一个,想她这么怕他的,翻遍整个警局,也就只有她这么一个。
“孙队。”许默认咽了咽口水,“我没有怕你啊,我这是尊敬你的表示。”
孙行超显然没想到许默认会给他这样俏皮的答案,猛地一愣,继而笑道:“你呀……”他合上手里的资料,“什么时候起这张嘴也变得油腔滑调?”
许默认睁大眼睛说:“孙队,我刚才说的都是肺腑之言。”
咦,这话一出口,她差点自己没把自己给恶心了。
还算好,孙行超没有继续让许默朝下说,否则再昧着良心说下去,只怕许默然要把早饭给吐了。
“小许。”孙行超把刚才在看的资料递给许默然,“你看一看这个。”
许默认是伸出双手去接的资料,孙行超又笑道:“资料很重吗?需要两只手。”
许默然不知道今天孙行超是怎么了,为什么一直拿她开玩笑,顺利接过资料后,拿前面已经说过的一句话回了孙行超,“孙队,资料不重,两只手是表示了我对你的尊敬。”
“好吧,你的尊敬,我希望你能一直保持下去。”孙行超微笑的看着许默然。
许默然抬手给孙行超敬礼,认真回道:“孙队,请放心,我会好好保持的。”
“你先看看手里的资料。”孙行朝朝许默然手里的资料看去,示意她打开。
许默然翻开资料,依旧是关于B市萧家的,这些资料在这之前,她已经看了不知道多少遍,浏览的速度很快,几乎一分钟不到,就已经翻到翻后一页。
整份资料也就最后一句话,引起了许默认的注意,那句话是这样写的,现任萧夫人钱月娥,自从萧安何负伤从葬礼上消失,花了大量金钱,分别委托黑白两道的人去找他,至今也是杳无音讯。
孙行朝问许默然,“你觉得那个萧夫人,花大量人力财力去找继子的原因是什么?”
许默认稍微想了想,“孙队,从我们掌握到的种种资料来看,萧夫人并不是真的在关心萧安何那个养子,她那样做,只怕有两个目的,第一个目的,萧家既然在B市屹立百年,时至今日,不但不倒,反而更兴旺昌盛,势必有很多誓死追随萧家的老人在,那些老人把金钱看得很重,反而把血脉衣钵看得很重,钱月娥虽然看似是萧夫人,到底是续弦,和萧老先生明媒正娶的发妻还是不一样,不服她的老人多这呢,对她来说,那帮老人,再如鲠在喉,也必须要哄着,大肆去找萧安何就是骗那些老人,她是一个合格的萧夫人,合格的继母;第二个目的,打着找萧安何的幌子,背地里却想要了萧安何的命,只有萧安何死了,她萧夫人的地位才彻底稳固,她所生的儿子萧阳才能名正言顺坐上萧家新一代掌门人的位置。”
孙行朝看着许默然的眼睛里,出现了赞赏,同时,嘴里也不吝赞美之词,对许默然说道:“很好,分析的很好,继续。”
许默然合上资料,“孙队,看样子,萧安何应该还活着。”
要不然钱月娥不会费尽心思还在找,黑白两道的势力都借上了。
而且还有一点,她藏在心里没有说出来,那就是她的直觉告诉她,萧安何既然少年就丧母,还有钱月娥这样一个一直视他为眼中钉继母在,他不但活下来了,而且还是既学经济又学医学,可见,他本身也非泛泛之辈。
那天发生伤亡事件的葬礼现场她不在,却也听潜伏在里面的同事说了,萧安何身为萧家嫡出长子,一点安全意识都没有,直接就被人给捅了。
有句话不是这样说的嘛,越是危险的地方越安全,用在萧安何身上,他应该比谁都清楚萧老先生的葬礼现场,对他来说,无异于龙潭虎穴,为什么,还是一带防备都没有?
毫无疑问,答案只有一个,他是故意的。
所谓聪明的钱月娥,在他面前不过跳梁小丑罢了。
也许有人会说,兴许智商高的萧安何,在安全意识上就是这么差呢,许默然肯定会喷他一脸口水,你有本事去考考美国的商学院,再考考医学院,而且学的还是最最难的神经外科试试。
那可不是光有智商,学习成绩好就能进的。
孙行超轻轻颌首,赞同了许默然的观点,“我也觉得他还活着。”
话说完后,他的一双眼睛直勾勾的落在许默然身上,从头打量到脚,再从脚看到头,来来回回好几遍,看得许默然不寒而栗,身上的每一根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孙行超为什么这样看着她?
不知道为什么,她脑子里忽然浮现出扫地阿姨告诉她的那些八卦,孙行朝为什么一把年纪了还不找女朋友,因为他心里藏着一朵,只属于他一个人的红玫瑰。
而他现在这样看着自己,难道因为昨天晚上没休息好,眼神恍惚,把她看成心里的那朵红玫瑰啦。
不要啊,千万不要看花眼啊。
孙队啊,我和平庸的,和您心目中的红玫瑰完全不是一个级别,您老眼睛睁睁大,看看仔细啊。
关于上司潜规则女下属事,在当今这个浮躁的社会,似乎很多见,就连在执法为民的公安系统里也发生过。
那是去年的事了,某派出所的副所长,潜规则他们派出所负责打扫卫生的,姓范,名冰冰的保洁员。
事情被揭露后,那个副所长没有找自己的原因,而是哭泣着埋怨那个保洁员,谁让她有个某美艳明星一样的名字。
那个明星范冰冰,他连手指都碰不到一根,就在有着一样名字的人身上意淫一下。
至于为什么会扯到上司潜规则女下属,完全是因为那个名叫范冰冰的保洁员,虽然工作只是个保洁员,却有正式编制。
这如果让在B市市警察局看门的王大爷知道了,让他情何以堪啊,他曾经提出自己可以带着工资来上班,唯一的要求就是给他一个正编。
结果呢,在他看来合情合理的要求,只要提一次,就会被拒绝一次,终于,王大爷心灰意冷,选择本本分分看门,不再提编制那件让他痛到肝肠寸断的事。
站在孙行超办公桌前面,和孙行超只隔着一张办公桌距离的许默然,一方面埋怨自己受扫地阿姨八卦的毒害太深,导致她胡思乱想;另外一方面,她又怕孙行超万一眼花看错人了该怎么办?
如果孙行超真的想对她怎么样的话,想都不用想,她肯定会反抗,只是,她好想知道,打上司算不算袭警的。
“小许!”孙行超在喊了许默然一声后,手用力一拍桌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看许默然的眼神,已经不是刚才的那点赞赏,而是变成了满满的欣赏,这样的孙行超,这样的眼神,看得许默然心头渗的慌。
她想用咽口水来缓解自己的紧张,很快她就发现,她紧张到连怎么咽口水都不会了。
“孙队!”许默然颤颤巍巍地开口,不管是从她脸上的表情,还是声音,都能看得出来,她已经紧张到了一定地步,“您找我来,到底有什么事,您直接说吧!”
孙行超用以前从没出现过的眼神看着她,她真的好忐忑,好紧张。
孙行超忽地下笑了,“小许,放轻松,不要紧张成这样,事情是这样的,我们想要比钱月娥更早的找到萧安何,就必须要知道他的长相,目前看来,不管是从B市常住人口,还是我们的户籍系统,都不可能找到萧安何的长相,唯一的一个办法,就是去弄清楚萧安何的母亲长什么样,我听说,萧安何和他的母亲长得很像。”
许默认想到一件事,“可是,孙队,根据我们调查来的确切可靠的消息,萧安何的母亲在他刚上初中的时候就去世了。”
“正因为如此的,所以你才更要去S市一趟。”话说到这里,孙行超反问许默然,“知道为什么要去S市吗?”
许默然先是摇摇头,紧接着,又点点头。
孙行超抬抬下颌,小声笑道:“小许,你又是摇头又是点头,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许默然吸了下鼻子,怎么感觉鼻子发痒,像是要感冒了,“孙队,之所以要去S市,是因为萧安何的母亲是S市人,他的外公职业比较敏感,很多信息,除了不方便查,我们这里根本也查不到。”
许默然话说完后,鼻子发出一阵狂痒,她没忍住,直接打了个喷嚏。
孙行超把纸巾推到她面前的时候,又问她,“刚才那个回答的非常正确,那你知不知道为什么决定派你去?”
孙行超在抛出这个问题的时候,许默然正拿张面子捏着鼻子,其实,她很想擤鼻涕,但是,当着在上司办公室,当着上司的面,总不大合适。
所以,她以为自己鼻子的关系,导致耳朵出了问题,是她听错了。
孙行超看她瞪大眼睛看着他,一副怀疑自己耳朵出问题的表情,轻轻吁出口气后,把刚才的问题重说了一遍,“小许,说说我们为什么决定派你去S市调查资料。”
许默然“啊”的一声,如果不是因为这次听得太清楚,她肯定还会以为是她错了,“为什么啊?”
她反问孙行超,心里的滋味酸溜溜的,难道她许默然注定是个打酱油,做些琐事的人?
孙行超绕过办公桌,走到许默然面前,抬起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小许,因为就我们刑警大队的人来说,你是唯一一个没有暴露自己身份的人。”
那天,萧老先生的葬礼,以为是抓到萧家做不法生意,从而把它彻底打掉的最好时机,整个刑警大队的人都出动了。
的确,只有她一个是坐在车里窃听葬礼现场的对话。
孙行超把话都说到这地步了,尤其他刚才又给许默然戴了机灵,有前途这样的高帽子,许默然怎么还还意思去拒绝。
再说了,警察虽不同于军人,一定要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也是讲纪律的组织。
就算孙行超不和许默然说这么多,许默然也必须服从他的安排。
S市啊,说出来不怕人笑话,许默然长这么大了,一次都没去过。
B市虽说也是国际化大都市,到底不能和首都相提并论,许默然领命走出孙行超办公室的时候,心里涌起一种刘姥姥即将要进大观园的感觉。
她紧张的情绪虽说稍微缓解了一点,还是紧张,再加上把自己想象成了红楼梦里的刘姥姥,自己都没察觉,离开孙行超办公室的时候,她是同脚同手。
这样的走路姿势,看起来很滑稽,要是旁人早捧腹大笑,孙行超却没有笑,刚才始终挂着点笑意的脸,在许默然转身瞬间,恢复成了一贯的冷若冰霜。
许默然同脚同手出门后,还知道同脚同手替他把门带上。
紧闭的办公室,坐在里面的人,就像深陷在某个的囚笼里,这个囚笼是他自己编织的心理囚笼。
孙行超的眼睛定格在某一处,像是在看,又不像在看,脑海中慢慢浮现出一点红,然后是一滩红,最后是一大片红,铺天盖地的殷红,把他整个人包裹住。
他的瞳孔在剧烈收缩,仿佛看到时光逆流,他再次回到那个现场,好多血,好多好多的血,他却无能无力,只能看着殷红滚烫的鲜血不断流出。
他伸出手想要去堵,可是堵不住,他的指缝成了假山一样的摆设,鲜血顺着他的指缝,像汨汨的泉水,怎么流都流不断。
痛,好痛,他不但眼睛痛,他的心也痛!
已经青筋暴起的手,猛地握成拳头,猛地朝办公桌面砸去。
剧烈的疼痛刺激到神经,终于让他不再陷入在梦魇一样的回忆里,难以自拔。
“兰兰!”两个吐字清晰的字,从他口中逸出,尽管他整个人已经处于快要崩溃的疯癫状态,在吐出这两个字的时候,却带着无限的温柔。
如果再听仔细一点的话,温柔之外,还有一丝隐藏在灵魂深处的内疚。
许默然快要回到办公室,才被人指出她同手同脚啦,她对提醒她的好心同事,投去一个感谢的微笑。
与人为善,是许默然从小就学会的处事原则。
刚到办公室,负责录口供的小陈警官来找她,特地先问她现在忙不忙?
许默然现在就等孙行超告诉她具体时间,就出发去S市,所以,现在的她不忙。
小陈警官看她说不忙,哀求她去帮自己一个忙。
小陈比许默然还要晚进警局,目前还在每个不同的责任部门轮岗,许默然很乐意帮助新人,前提条件是,她如果真能帮得上忙的话。
小陈知道许默然在犹豫什么,连声说:“许姐,我师父说了,在录口供方面,你非常厉害。”
为了让许默然帮他,话说完后,还特地对许默然竖了竖大拇指,以此表示,许默然真的很厉害。
许默然跟他去口供室的时候,忍不住问他,“你师父是谁?”
“我师父啊。”小陈回道,“就是长宁区派出所的周强。”
这就难怪了,许默然昨天下午才去长宁区派出所指正惯偷时,和她打交道的人就是周强。
许默然其实很想说,你师父夸大其词了,我根本不厉害,昨天真正厉害的人是许夜。
反正解释了也没用,索性没解释。
许默然也曾干过录口供这活,轻车熟路就拉开椅子坐了下去,隔着一张桌子,那头坐的是被录口供的人。
小陈看许默然坐下,讨好似的,赶紧把笔和纸放到许默然面前。
许默然很快就找到了,当时在录口供室上班时的那张感觉,拿起笔后,习惯性抬头朝桌子那边的人看去,习惯性的开口问道:“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性别是什么?结婚了没有?职业是什么?家住在哪里?是本地常住人口,还是流动人口?家里一共有几口人?父母是干什么的?配偶是什么职业?”
一口气说完这么多,许默然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
是不对劲,为什么她看对面的人这么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你……是……许默然吗?”就在许默然打量桌子另外一面的人,那一面的人也在打量。
不但打量了,而且还喊出她的名字,虽然口齿不清楚,许默然对自己的名字还是可以准确分辨。
许默然朝坐在她身边,认真向她学习经验的小陈看去,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惊讶,惊讶这个头肿的像猪头,根本看不出本来面目的人,怎么会喊出她的名字。
难道,在不知不觉中,她已经那么有名了,难道她要红啦?
和门卫王大爷那样,一下子红到发紫。
没理由啊,王大爷之所以会红,是因为人家开着直升飞机来上班了,还顺带着的把上一任局长给送到监狱里去了。
而她呢,不要说直升飞机了,至今连架玩具飞机都没有,至于局长那样的大领导,就更不要说了,见面的次数都少之又少,怎么抓他把柄,把他送监狱去。
面对许默然的疑惑,小陈只能用耸耸肩来表示他也不知道。
许默然把视线从小陈脸上,转移到对面人脸上,眯起眼睛,歪着脑袋打量了半天,她也没看出他是谁啊。
这一次的,真的不能怪她眼力不好,而是这个人不知道惹上了什么不该惹的人,或者是干了什么触犯别人底线的事,被人打的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连嘴角都是歪向一边的。
既然天底下的猪头长得基本一个样,那么,长得像猪头一样的猪头脸,也都大同小异。
“我认识你吗?”许默然问那个顶着张猪头脸的人。
猪头脸的人长长叹了口气,一副很受伤的样子,“许默然,你真的不认识我了吗?”
许默然看他说话的样子,就像笑,嘴巴一歪一歪的,真的很滑稽。
她是一个有素养,有职业操守的警察,所以,她借着手握成空拳,放到嘴边挡咳嗽的动作,飞快藏起了她的笑。
许默然等确定自己真的不会放声大笑后,转过脸看向身边的小陈,问他,“小陈,如果我的脸变成他的样子,你还会认出我吗?”
她用实际举例,来告诉对面的人,不要自以为的认为,他被人打成猪头,别人还能一眼就认出他。
世界上的很多人都是这样,总认为自己是与众不同的那个,然后就去作,然后就死各种死,连在一起,简称作死。
小陈用力摇摇头,如实回道:“当然认不出,还有你……”小陈看向桌子对面的人,“要不要我现在就去给你找面镜子来看看,你现在这幅样子,不要说我们许警官不认识你,就连你妈也认不出你!”
一开始,许默然是很赞同小陈说的这句“连你妈也认不出你”,很快,她就推翻了小陈的结论。
原因很简单,她终于认出桌子对面,可以一眼就喊出她名字的人是谁。
“郑和平!”因为诧异被人打成猪头脸的人是郑和平,也就是江茉莉的丈夫,她的嗓门猛地提高了不少。
郑和平听到许默然终于喊出他的名字,激动地整个人都在颤抖,差一点点热泪盈眶。
小陈看了看许默然,再看看郑和平,他怎么有种,农红军顺利度过三万五千里长征,顺利和*会师的一幕。
他还有种,小学生被人欺负后,终于找到老师告状的感觉。
“许姐。”小陈凑到许默然耳边,小声问她,“你真认识这个傻逼啊?”
把自负的郑和平称为傻逼,估计小陈还是第一人,不过,很形象,她喜欢。
“是啊。”许默然小声回他,“我是认识这个傻逼。”
在许默然自己的印象中的,这应该是她第一次说脏话,骂郑和平是个傻逼,可想,她对他是有多么讨厌。
这么些年,江茉莉自欺欺人的以为自己很幸福,以为郑和平很爱她,其实呢,她早看得清清楚楚。
像郑和平这样的凤凰男,很多东西是刻在他骨子里,一辈子都改不了。
许默然没有因为认识郑和平,就私下防水,反而因为他是江茉莉的丈夫,对他更为严厉,重新拿起笔,重新开始录口供,“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性别是什么?结婚了没有?职业是什么?家住在哪里?是本地常住人口,还是流动人口?家里一共有几口人?父母是干什么的?配偶是什么职业?”
郑和平的脸色很难看,前提是,如果他肿成猪头一样的脸上,还能看出脸色的话的,他忍着嘴一开口说话,就传来的剧痛,看着许默然的眼睛,一字一句强调,“许默然,我是郑和平!”
“年龄?”许默然低头在纸上写下郑和平的名字后,接着问他。
郑和平快要气疯了,他根本不想回答许默然,却又不得不回答,这就叫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咬咬牙,说:“三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