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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文回到了禁神空间,从紧张压抑的真实世界回到这空寂的白色原野,让他的心情暂时放松了不少。可现在不是休息的时候,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去完成。
他急匆匆地赶回了地精二手商店,却发现已经有个人已经在等他了。
那位有着青铜色皮肤的少年——赫尔,正坐在广场的水池边,焦急地等待着。他一看到吉文从传送中现身,便急匆匆的跑过来。
“吉文,你找到她了吗?”
“我已经见过米拉了。”
听到那个名字,赫尔猛地一震,继而欣喜若狂。他从未告诉过吉文她的名字,吉文既然能喊出米拉的名字,那么说明米拉真的脱险了。赫尔立刻开始询问米拉的状况,可他刚开口,就被吉文打断了。
“她现在的身体很糟糕,那个世界的治疗术对她无效。赫尔,如果你想帮她,就如实回答我的问题。”
听到这个噩耗,赫尔的脸色一下子冷了下来,他赶紧点点头,等待着吉文的询问。
“赫尔,在米拉逃脱的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吉文记得,关于那个场景的描述,米拉的叙述和赫尔的叙述都不尽相同,显然他们都隐瞒了点什么。
这个问题让赫尔非常意外,他看着赫尔,面带犹豫,似乎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赫尔,米拉的时间不多了。”
吉文的话终于撬开了赫尔心灵之锁,他的双眼注视着吉文,开始平静地说出那一天所发生的事情。
“吉文,你还记得我第一次在山洞里遇到你时的样子吗?”
吉文点点头,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我那天带的枷锁就是詹姆教授封锁我能力的工具。他是的我的第一个召唤师,把我带到了这个世界。他很强大,能控制我做任何事情,甚至包括很可怕的事情。”
詹姆教授一直在进行改造身体的研究,他非常希望能获得像赫尔一样的变身能力。所以他解除了对赫尔的召唤,然后让米拉把赫尔召唤出来,并且缔结了鲜血契约。詹姆教授以此来不断改造米拉的身体,尝试让精灵获得变身能力。
为了避免米拉获得赫尔后脱离控制,詹姆教授甚至不惜工本,为赫尔带上了控制枷锁,禁止他的变身能力。
就这样赫尔一次次的在研究室里被詹姆活活解剖,然后詹姆教授按照赫尔的身体特点,再度改造米拉。起初詹姆教授的研究并不顺利,在历经了长期失败才摸索出合适的方法。而在这期间,那两位同病相怜的实验对象之间却已经擦出了跨越一切的心灵火花。
“詹姆教授在一只有翅膀的怪物帮助下终于找到了改造的方法,所以他决心结束这个实验了,他想杀死米拉,重新把我变成他的召唤兽。”
“所以你杀死了詹姆教授?可当时你几乎没有任何战斗能力,你怎么做到的。”听到这里吉文忍不住问道。
“你还记得那个能封住一切法术力量的法阵吗?那也是那些怪物送给詹姆教授的礼物。我偷看了它的用法,然后趁着詹姆教授一次大意的机会,把他封锁在法阵当中。米拉就是趁着这个机会逃走的。”
赫尔原本准备趁着这个机会杀死这个凶残的怪物,可他没料到,詹姆教授对自己身体的改进超出了他的想象。即使不能使用法术的詹姆教授也极度危险,在经过艰苦的搏斗之后,赫尔失败了,詹姆教授打破了法阵追了出去。
不过在混战之中,赫尔把实验室里几管不知名的血和药剂,洒进了詹姆教授的伤口里。
“濒死的我抓着法阵道具,返回了这个世界,然后被抓了起来,直到遇见了你和哈维。而之后詹姆教授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赫尔的回答,让吉文把脑海里的那几段零散叙述连接了起来,凑成了事件的全貌。詹姆教授最终还是追上了米拉,而走投无路的米拉只好变身进行拼死一搏。不知道是不是赫尔洒进伤口的那些药剂的缘故,米拉居然重伤了詹姆教授并逃走了。
而詹姆教授最终丧失了对他身体的控制,那他改造多次的身体变成了半精灵半恶魔的怪物,然后被闻讯赶来的国王之剑给消灭。
不过在这个完整的故事里还有最后一个空白。吉文不禁追问道:“既然米拉是你的召唤师,她为什么这段时间一直不召唤你。”
被问道这个问题,赫尔的眼神更加黯淡了。
“米拉是依靠改造后的身体才能跨越能力限制将我召唤出来的。在杀死我之前,詹姆教授曾说过,米拉历经摧残的身体,已经不可能再支撑召唤术的施放了,她永远不可能再召唤我。”
赫尔回答完之后,难过地低下头,周围立刻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过了许久之后,吉文才再度开口。
“上一次你为什么不说实话。”
“我不喜欢残杀……也不希望别人知道我杀过人。”
“好了,没事了,这件事就让它过去吧。”吉文看着赫尔的神情,只好转移了话题:“赫尔,那你现在告诉我你们生病或者受伤的时候,你们怎么治疗身体?”精灵的治疗术对米拉几乎无效,既然她能变成赫尔的样子,那现在只能试试赫尔的方法了。
赫尔立刻明白了吉文的用意,他脱口而出:“我们会去吃药。那些药按照你们的叫法,叫做金属!”
“走,赫尔,我们去铁匠铺。”
吉文听到赫尔的回答,立刻拉着他来到了铁匠铺旁的库房。
赫尔来到存储金属材料的库房,立刻开始从货架上拿起各种金属样品然后嗅一嗅或者啃上一口,仔细体味里面的成分。这位有着青铜色皮肤的少年疯狂地在那些金属堆和材料库里寻找着,试图找到那些具有治疗效用的元素。
经过漫长的品尝过程之后,赫尔抱着一堆石头和金属块跑到了吉文的面前,为难地说道:“这些东西里面含有药,不过它们的比例不大对,也许要将这些东西混合起来。”
“没事,我是铁匠。”
说完,吉文围上了铁匠皮裙,打开了哈维设计的魔法熔炉,然后对着赫尔吩咐道。“小子,把你记得比例告诉我,我来负责融合。”
就这样,原本安静的铁匠铺里再度燃起了热浪和黑烟。经过近两天连续不断的熔炼,锻打,掺杂质,以及反复失败之后,吉文终于弄出了一大块黑色金属块。而赫尔在尝过这黑色金属的碎屑之后,兴奋地大叫起来。
“对,就是这个味道!就是这个药!”
看着大功告成,吉文把那些金属药块放进了储物戒指里,然后同赫尔告别。
“好了,赫尔,有些事情我们下次再谈,我得准备返回那个世界了。”
“吉文,请你答应我,一定要救救她。”赫尔局促不安地说道,他的脸上混合害羞和不安的神情。虽然不是同一种族,但吉文也能看出这少年青铜色皮肤下暗藏的那份关切。
“为什么你这么在乎那个叫做米拉的精灵。”正在收拾东西的吉文故意问道。
“她,她……对我很重要。没有她,我早就在那可怕的实验室里疯掉了。”
“你喜欢她?”
“是……是的。我知道,这不合情理……”赫尔磨蹭了很久,最终还是艰难地承认了。
看着这位不知来自哪个世界的少年,看着他初涉爱河的那青涩模样,吉文甚至不由得回忆起了自己少年年代的那段幸福时光。对于任何一个生物来说,人生里总会遇到第一个撩拨开他心扉的影子,就连吉文自己也不例外。
那个时候吉文没法守护住那份美好的幻境,但是今天,凭着自己手中握有的力量,也许他能为赫尔做到这一切。
一想到这里,吉文的脸上泛起一丝苦笑,他拍了拍赫尔的肩膀。
“放心吧,等着我的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