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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冷笑一声,笑着说:“警察现在也干这些杀人犯法,灌人白粉的勾当了吗?”我想了想,又摇头说:“不,你抓我这事情,应该是你私自的决定,曾怡,这种做法,你觉得是身为一个警察该做的吗?你现在是知法犯法,我劝你,现在放了我还来得及,我会当做什么事情都没生,甚至不会告诉你的上级,我从来都不想让我们两个人为敌,而且现在我也只不过是一个废物,就算是你灌我毒药,杀了我,都不管任何用处!你别毁了自己!”
曾怡说:“你少在这里假惺惺了。 ”她指着我说:“对付你们这种毒瘤,就该用这种以毒攻毒的手段,我现在所做的这一切,我自会承受,不必你来提醒我!”
她突然一脚踩在我撑在地下的手背上,眼里藏着一抹疯狂说:“说!真正的制毒基地到底在哪里!”
我疼得惨叫了出来,都说十指连心,曾怡这一脚,连让我心尖都在颤抖,我颤抖着嗓音,满头冷汗说:“我不知道。”
曾怡听到我这个回答,踩住我手的脚再次用了一成力,她压低声音问:“你不说?”
我说:“我不是不说,我是真不知道!”
曾怡说:“不可能!你和沈从安的关系我不会不知道,你在茱萸县住了这么多年,不可能一点消息都没有,你到底说还是不说?!”
曾怡的手又再次加了一层力道,我疼得根本说不出话来,只能将脸抵在冰冷的地上,试图让冰冷缓解手上的疼痛。
之后曾怡见我死都不肯说,踩的更加用力,我的手在她鞋底变得血肉模糊,到最后竟然疼得有些麻木了,什么声音都不出来,只能趴在地下。
不过,曾怡还是留有理智的,她将我折磨到一定程度后,没有再继续下去,只是冷哼一声,脚从我手背上离开,吩咐那几个男人继续给我灌药,便从这里离开了。
那两个男人被留下我,看了地下的我一眼,二话不说将我从地下拽了起来,便将我摁在了床上,将那些液体洗漱往我嘴里灌,无论我怎么挣扎,怎么抵制,可那些东西却仍旧无比顺畅的流入了我口腔内。
最后,全都被灌下去后,他们才离开。
差不多十几分钟,我竟然觉得身上的疼痛没有了,全身暖洋洋的,也不冷了,像是被人抱进了温热的泉水里泡着一般舒服。
这就是毒药,让你痛快,让你舒服,可却在一时爽快时,深入了骨髓,侵蚀你的四肢百骸,然后一点一点破坏你身体的免疫系统,等有一天里面都被腐朽后,也就代表着你完了。
我趴在地下,低声笑了出来,可身体里那股快感却越来越让人兴奋。
那几天,曾怡都没有再过来,而两个男人仍旧坚持不懈灌着我,到第二十天后,同样的手段,他们没有再进来给我灌药。
那天,我整个人昏昏沉沉的,整个人窝在床上,一直在颤抖起初我还能支撑,可到达半夜,那股难受越来越清晰,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咬噬着我的四肢百骸,我如一具散着腐朽气味的僵尸一般,缓慢的挪到门口,不断敲着那扇紧闭的门,求他们给我药。
我说我难受,可那扇门外不知道有没有人,我敲了好久,那边始终没有任何回应,连脚步声都没有,我有些忍受不了了,便不断用指甲抓着皮肤,来试图缓解身体上的痛苦。
这一次的难受,比上一次的强烈多了,这一次我的大脑根本不受自己控制,所做的肢体动作,也根本不受我任何操控。
那一夜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去的,把自己皮肤抓得满是血,难受得死去活来时,之后昏死了过去,这才算解脱。
可醒来后,这样的痛苦并没有减轻,反而更加加剧,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啃手指头上的指甲,指甲被啃得血肉模糊,我死死抓着胸口,难受的叫了出来。
不断拿着头往墙上狠狠撞了上去,一下比一下狠,只希望自己再次昏死了过去才算舒服点。
正当我对自己下手无比之狠时,门外忽然传来了开门声,我猛然回头去看,还没看清楚人,我便立马从床上爬了下来,一路跌跌撞撞跑到来人面前,直接跪在了她地上,我哭着说:“给我药,求你给我药,求你了,要不然,你杀了我吧,杀了我也可以,我会感谢,我真的会感谢你,曾怡。”
曾怡就那样面无表情看向前段时间,还一脸淡然不惧怕任何东西的我,此时正像个苟延残喘的畜生,在她身下摇着尾巴和她乞讨着。
她没有推开我,只是抱着双手,冷冷看向我,幽幽地问:“现在你应该也知道这种感觉了吗?这种无法好好死,又无法好好活的感觉,是不是特别的难受?”
她缓缓蹲在了我面前,用手掐住我下巴,她满脸阴冷笑着说:“以前你不还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吗?怎么样?现在知道有多痛苦了吧,你也终于轮到了这一天,你现在是不是特别后悔,当初没有和我合作?如果你和我合作了,现在的你,又怎么可能成为这样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我告诉你,你该哀求的不是我,你应该去哀求姓沈的,哀求他放过你,哀求他,别再制造这些东西了,哀求他多给你和孩子积点福,少再祸害人了。”
她觉得有些好笑问:“你现在跪在这里求我有什么用?”
尽管我知道现在的自己这个模样有多难看,可这种难受和自尊相比早就不值得一提了,我受不了了,我将自尊和自控力统统都撕碎,像条狗一般哭着祈求说:“可是我真的和难受,你能不能先给我一点,我到时候可以给你,我以十倍害你,求你了,我真的很难受。”
曾怡说:“我知道你不缺这类东西,所以我也不怕你不好,你要我给给你也可以,可我也是有条件的。”
她将我下巴抬高了一点,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顿说:“告诉我茱萸县的制度基地在哪里,我就放了你,你要多少这样的东西,我就给你多少这样的东西,你说行吗?”
我哭着说:“可是我真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抓住曾怡的手,满是焦急说:“除了这件事情,我还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你能不能先把东西给我,我现在很难受,真的很难受,我快撑不下去了,你杀了我也好啊,可我求你别这么折磨我,我受不了了,我真的受不了。”
说到这里,身体又是一阵痉挛抽搐,我如都糠一般死死看着曾怡,希望她能够开恩给我一点,哪怕十一点让我缓解一下也好啊。
可谁知道,曾怡只是反手将我一推,从地下站了起来说:“没有你就别痴心妄想,陈舒尔,我告诉你,你不说,那么你就会一直这样痛苦,是你自己不配合,不是我不放过你。”
她满脸厌恶的擦着我刚才抓过她手背的地方,一直擦到皮肤红,她将手一个饭盒丢在地下,转身便走。
我立马从后面追了上来,从后面死死抱住她,疯了一样大叫着说:“你把东西给我啊!现在就给我!”
我不是警察,更加没有练过摔打,在曾怡面前,不过是鸡蛋去撞石头,她随便一个过肩摔,便直接把我摔在了地下,我身体因为剧烈疼痛在地下缓慢蠕动着,曾怡弹了弹肩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她冷哼了一声,转身便从这里走了出去。
我花费了好长时间才爬了起来,然后踉踉跄跄挪步到床边,爬了上去后,便躺在了床上将自己死死抱住,不断深呼吸着。
这一天一夜又是这么过去了,就这样又过了几天,习惯那种痛苦后,人竟然舒服了一点,当我以为只要在坚持下去这几天,这东西应该不难戒。
可很显然,我的想法太过天真了,当我觉得人舒服了一点的这一天,那两个男人又来了,又再次将我摁在床上给我灌药,这次我死命挣扎,死命吐出那些液体,可没用,他们还是一滴不漏给我灌了下去。
之后,又重新沾染,重新断我药折磨我,到最后,身体的每一处皮肤,竟然没有一处是完好的。
在最痛苦的时候,我甚至有了一种直接朝墙上撞上去,死了便一了百了的想法,可是我始终没有那个勇气,因为我有儿子,我的儿子才这么大点,我怎么可能就这样把自己结束了。
我不敢踏出那一步,所以我只能在这永无止境的痛苦里,反反复复遭受折磨,当我的精神以及身体所能承受的到达顶点时,整个人竟然休克了过去。
再次醒来,人没在那个不透一丝光的小屋里,而是在一间医院,门外是男人和女人的争吵声,特别吵,也特别嘈杂,在空旷的房间,炸得人脑袋疼。
我睁开眼睛,环顾了一下周围,房间内一个护士也没有,外面还是不断有人在争吵,我直接将手上的点滴给拔掉,然后虚软着脚步爬到桌旁,拿起桌上的水壶,便往自己嘴里狠狠倒着水,整整一壶下去,我才觉得口干舌燥的感觉被压了下去。
我坐在椅子上喘了好久的气,等那股气缓过来后,视线却被门外那对正在因为什么什么事情而争吵的男女吸引。
女的声音,有点好像熟悉,是曾怡。
她正站在门口的位置,对面前的男人神情激动说:“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不用你来教我!我说过我只要求目的,如果这件事情始终按照组织上那样处理,我告诉你,茱萸县永远都不可能有根除的可能,我们就应该以毒攻毒,对于他们这种人,就应该以十倍千倍百倍的手段去对付他们,不然他们永远都以为我们怕他们,永远都有恃无恐,上面就是顾忌太多!所以办起事情来,永远都是碍手碍脚,导致这么多年了,在茱萸县上这件事情上一点进展都没有,这不是顾全大局,这是懦弱!”
她对面的男人是谁,我看不见,因为被门遮挡了,男人的声音也有些熟悉,他说:“你这样是犯法你知道吗?曾怡,你现在所做的一切事情都可以让你剔除警籍,如果按照你的说话,以毒攻毒,那你这种人和茱萸县那种人又有什么不一样?是,我们是要铲除茱萸县,可你现在所做的事情,对茱萸县没有任何帮助,反而自己在无恶不作,你到底怎么想的?我知道你心里有恨,我知道你们全家都牺牲在茱萸县那边,可你能不能服从组织?能不能再独自行动,做一些违反纪律的事情。”
曾怡脸色很不好的回了一句:“不能,陈舒尔现在是我抓的,我以私人的名义抓的,你们想怎么样对我,我都可以,反正这个窝囊的警察我早就当够当烦了。”
曾怡帅下这句话,转身便朝着房间内走进来,门后的男人试图去抓住她手腕,可没有抓到,只能也跟着曾怡走进来,当两个人均是脸色青到达病房后,曾怡看到坐在桌边的我,脸色一变,以及跟在她身后的男人,也同样是脸色顿了一下。
我唤了一句:“钟楼。”
钟楼站在了曾怡身后,他听到我如此准确的喊出了他的名字,便立马走了上来,站在了我面前,关切问:“你醒了?身体怎么样了?”
其实我没有多少力气,能够坐起来,也是因为手扶住了桌子,我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钟楼,看来曾怡私自囚禁我的事情暴露了。
我说:“还行,没有力气。”
钟楼见我脸色苍白,便低声说:“这段时间你就一直在医院住着,等身体修养好了我再来接你出院。”
我刚想说什么,曾怡立马走了上来挡在了钟楼面前,她冷着脸说:“人是我抓的,你凭什么来插手管这件事情?钟楼,虽然你是我上司,可是我希望你明白,我可以不当这个警察,如果你因为私人感情而放过这个女人,你信不信我去林局长那里告你徇私枉法。”
钟楼没想到曾怡如此难缠,他压抑住心内的怒火说:“那你想怎样?继续灌她白粉?这样你就能够套出你想要的东西了?曾怡?你到底还记不记得你自己是一名警察?”
曾怡冷笑说:“我怎么就不是一名警察了?我们一家都是一名警察,而且还是壮烈牺牲的烈士!你有什么资格来说这句话?你知道吗?我爸爸我哥哥,将所有一切都奉献在这个两个字上,你可以质疑我任何事情,可你没有资格来质疑这件事情!”
钟楼也很火大说:“是!你哥哥你爸爸是值得人尊敬的,因为他们为了这两个字牺牲了自己,因为他们服从组织,因为他们有一切警察该具备的优良素质,可是,曾怡你没有,你和他们是完全不同的人,现在的你已经完全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你看看你自己的脸,你知道有多么可怕吗?你自己清楚吗?”
钟楼用手指着我说:“你现在为了复仇,早就把公职变成了私人的报复借口,你的手段极端,根本不是一个警察该做的事情,你将所有一切报复在她身上有用吗?她只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真正造成这一切的人不是她,你清不清楚?”
曾怡突然冷笑一声,说:“怎么?难道你忘记她是毒枭的女人吗?难道你忘记那九百多条人命吗?难道她是无辜的?”
曾怡打量了李琦几眼,有些讥讽说:“我记得这个女人还在你钟家住过一段时间,甚至还当过你的婶婶,而且还听说你们之间感情也不错,你这样护着她,把黑的说成白的,替她撇清楚一切,这还真是一点不奇怪,真正徇私枉法的人是你吧?钟楼?”
曾怡的话,让钟楼紧绷着脸,他说:“是,她虽然脱不了干系,可这一切也不该由你来处理,你这是在私刑,身为警察,你觉得,你的做法对吗?”
曾怡笑着说:“好啊,如果你觉得我的行为不对,那你就去告诉林局长,让他来处理这个女人,你看他是灌她白粉,还是判她死罪,我告诉你,钟楼,这个女人没你想的那么无辜,她是茱萸县的人,甚至还是沈从安的同谋共党,光这几条,她就得死上百回,你要是不怕事情闹大,我现在就给林局长打电话,让他来接走这个女人。”
曾怡说完这句话,便刚掏出手机想打电话,可谁知道钟楼将手机一夺,直接把手机砸在了地下,那手机便四分五裂了,钟楼耐心到了极点,他冷飕飕问了一句:“你有完没完?曾怡?”
曾怡见钟楼有这样的动作,便知道他不敢让她打这通电话,便继续冷笑说:“既然你不敢,那这件事情你最好别管,不然,我真会把她交给林局长,到时候一个死刑犯,谁都救不了她。”
钟楼说:“那你不能再灌她白粉,不然曾怡,别怪我不客气。”
曾怡冷笑的撇了我一眼,她说:“那灌不灌白粉,那就不关我事了,只要她自己撑得过去,自己承受得了难受,我也无所谓啊。”
她耸了两下肩,便笑着从病房内走了出去,没再继续和钟楼纠缠。
曾怡离开后,病房内只剩下我们两个人,我嘶哑着声音说:“上次的事情……”说到这里,我犹豫了一下,不过我还是将话说了下去,我说:“我给你们的消息是真的,只是我没想到下面的制毒基地早已经被沈从安提前布置好了炸弹,他也连带着把我利用了,对不起,是我鲁莽,没有将事情弄清楚,就胡乱传达消息,导致你们……损失了这么多人。”
钟楼看了我良久,他说:“当时情况那么紧急,你没时间去查清楚也是很正常,是我们大意鲁莽了。”
我有点意外的问钟楼:“你相信我是吗?”
钟楼说:“我们相处了这么久,对于你,我还是有一定了解的,我仔细想了想,很多事情都疑点重重,只是我们太想要成功了,忽略了好多疑点,导致事情变成了这样。”
我不知道说什么,只是沉默地坐在那里。
钟楼想了想,又说:“我现在还不能送你回去,所以,你暂时在医院待着吧,至于毒瘾……”
我说:“我一时半会儿戒不掉,曾怡给我毒量很大。”
钟楼说:“我不知道她竟然这样对你,等我找到你时已经来不及了,现在也不是戒毒的时候,我会让曾怡每天给你固定的量,先把身体养好,之后的事情我们再一步一步来。”
钟楼把话说得如此轻松,可我也只能嗯了一声。
钟楼见我一直没有精神,便对我说:“你好好休息,我就在医院隔壁,有什么事情你给我一通电话。”
我身上早就没了题,只能将自己的手机直接掏给了我,他说:“算了,干脆我打电话找你。”
他说完,看了我一会儿,才转身离开。
钟楼离开没多久,我并没有去病床上休息,而是用钟楼的手机给茱萸县那边打了一通电话,当电话被接通后,电话内传来李琦的声音。
我起初没有说话,可李琦似乎猜到这端是我,他连声唤了几句:“是舒尔?”
我没有再浪费时间,而是直接说了一句:“是我。”
李琦忽然在电话那端拔高音量说:“你去哪里了?!你知不知道我们这边找你找的都快疯了?你现在又在什么地方?”
我说:“我被曾怡抓了,现在在医院。”
李琦说:“曾怡?”
我来不及和他描述太多经过,便从桌边站了起来,在房间内转了一圈,一眼就看到不远处医院的介绍册子,我从柜子上拿了下来后,便给了李琦一个地址,让他立马过来接我。
李琦当即说了一句好,便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