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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小姐,你还好吗?”
一抹花格子衣角映入眼帘,初晓微微抬头,只见甄率蹲下身,一脸担忧地望着自己:“甄率?”
“我送你去医院。”甄率小心地将初晓扶起,尽量不去碰到她被蹭破的手臂。
“你知道我是谁?”初晓皱起眉头,只觉得全身骨头要散架了一般。
“哦,忘记告诉你了,我是公司安排给你的保镖。”甄率摸了摸自己的平头,亮出口袋里的工作证。
当初晓从出租车里跳出的时候,甄率正开着车跟在她后面,他吓得立刻急刹车,幸亏这条路比较偏僻,平时没什么人,要不然她这样危险的动作,会不会压成人肉馅饼还是个问题。
“保镖?那你昨天晚上怎么没说?”初晓勉强站起身,看着与工作证照片上相差甚大的甄率。
“本来没打算这么早现身的,因为接到的工作是暗中保护你。”一旦他的身份曝光,他存在的意义就没有了。
“我现在还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公司怎么会给我安排保镖?”第六感告诉初晓,这件事没有这么简单。
“该怎么说呢?顾氏与方氏现在关系紧张,或许是为了以防万一吧。”至于具体情况,甄率也弄不清。
顾氏与方氏?那这应该是顾亦然的意思吧……他还真是会差遣金泽希。
初晓突然觉得,自己签在金泽集团下,完全就是给金泽希找麻烦的。
耸了耸肩,初晓轻轻叹了口气道:“可惜,让那个出租车司机逃走了。”初晓坐进车里,这才想起了那个变态司机。
“放心,我已经记下车牌号了。”看见出租车将初晓开上这条鲜有人走的马路,甄率就觉得有问题了:“你怎么样?有没有觉得有哪里骨折?”
初晓摇了摇头,看着破了皮的手臂道:“就是摔下来的时候冲力太大,震地全身都疼。”
“你也太鲁莽了,就这样跳下来,万一后面有车怎么办?”上任第一天就让他遇到这样的事情,看来之后的工作只会更艰巨。
“当时我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办,只想着下车。”初晓尴尬地笑了笑,不过,她运气怎么这么糟糕,刚从医院出来,这下又要回去了。
“下次可千万不要这么做了。”
“嗯,知道了,谢谢你,甄大哥。”最近发生了太多事,初晓觉得自己的生活已经一团乱了。
将初晓送到立本医院后,甄率并没有立刻去警察局,而是先把今天的情况告诉了金泽希和顾亦然,至于那辆逃逸的车子,他早就通过新和内部的情报网定位了。
因此没有用多少时间,警察便找到了这辆出租车。
警察分别对出租车司机和初晓做了笔录,加上路上的监控录像与甄率的证词,司机难辞其咎。
“怎么样?笔录结果怎么样?”顾亦然在病房外接起金泽希的电话。
“司机因赌博欠下高利贷,走投无路下一时糊涂。”
“就这样简单?”
“警局的笔录就是这么简单。”
“那你那里呢?”顾亦然皱起眉头,直觉告诉他事情不会这么简单的。
“晚上见了面再说吧。”金泽希看了看人多口杂的警局,没有继续说下去。
“好。”
这么快就动手了吗?顾亦然收起手机,眼中多了一抹难以察觉的寒意。
晚上将初晓送回公寓后,顾亦然直接将车开到了nature酒吧,金泽希早已在那里等候,只是脸上少了惯有的笑容。
“怎么样?”顾亦然也不啰嗦,直奔主题。
“甄率查了这辆出租车近一个月里去过的地方,的确是欠了高利贷不错。”金泽希将一个文件夹递给了顾亦然。
“还有呢?”
“这个司机在三天前见过方琪俊的人。”翻看资料的手一顿,顾亦然抬头,等待金泽希的下文,“我怀疑方琪俊在警局里有人。”
“怎么说?”
“甄率派人打听过,这个司机平时也不是什么好人,见利忘义,贪图小便宜,如果真是方琪俊让他这么做的,做笔录的时候为了给自己减轻惩罚一定会招出方氏。”
但警方给出的笔录里却什么都没提到,只用了一时糊涂四个字。
“能确定是谁吗?”
“经手的人不少,还需要点时间。”他们也没想到,方琪俊会在警察局里也有人,“晓晓怎么样?”
“还好没什么大问题,软骨组织挫伤,手臂上破皮的厉害,就是不知道以后会不会留疤。”虽然是伤在手上,但这对于一个艺人来说却是很严重的。
“那她怎么说?”
“看起来没什么。”除了在清理伤口的时候痛的眼圈发红,之后,她就一直挂着淡淡的笑,顾亦然也猜不透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源皓本来对我说想让晓晓她们去参加下个月的一个比赛,但看现在的情况,她怕是不能上台跳舞了。”想要完全恢复,还要自如地跳舞,没有大半个月怕是不行。
“反正方琪俊那里就要靠你盯了,晓晓那里……交给我吧。”当顾亦然接到电话赶到医院的时候,初晓两个手臂几乎涂满了红药水,她虽然什么都没说,但他心里却满满的都是自责。
看出顾亦然眼中的愧疚,金泽希拍了拍他的肩头道:“别想这么多,交给我吧,你回去陪陪晓晓。”
又是公司上的事,又是对付方琪俊,顾亦然这阵子也不得闲吧,金泽希悄悄在心里叹了口气,难得的没有心思开玩笑。
“谢了,那我先回去了。”
不再逗留,顾亦然拿起文件夹,扬长而去。
回到公寓,客厅里静悄悄的,初晓蜷缩在沙发上,仰面躺着,似乎是睡着了,看着她裸露在外的手臂,顾亦然一阵揪心。
他轻手轻脚地来到沙发旁,想要将她抱进卧室,却发现不知要从何入手。
“亦然哥哥,是你回来了吗?”初晓动了动,睡眼朦胧地嘟囔着。
“怎么不去房间里睡?”
“还没洗澡,不舒服。”初晓坐起身,揉了揉眼睛。
“那怎么不去洗?”话一出口,顾亦然才想起来初晓的手臂现在还不能碰水,“需要我帮忙吗?”
望着顾亦然认真的脸庞,初晓红着脸点了点头。
可是当顾亦然跟着初晓走进浴室后,他才发现自己做了一个多么错误的决定。
“晓晓……我是不是应该把眼睛闭起来……”
初晓背过身小声道:“你闭着眼还能帮我冲水吗?”
额……为什么自己会问这么弱智的问题,顾亦然默默扶额。
“那个,亦然哥哥……你能先帮我解一下扣子吗?”由于涂了红药水的关系,破了皮的伤口此刻紧绷绷的,初晓没法将手臂绕到背后。
“嗯。”顾亦然应了声,回过头才发现初晓指的扣子竟然是内衣扣子!
他深深吸了口气,发烫的手指略微有些颤抖地搭上初晓的后背。
不知是紧张还是别的什么原因,顾亦然反复了好几次才将内衣扣子解开,而初晓的脸早已红地不忍直视,好在她是背对着他的。
“那我……开水了。”看着初晓光洁的后背,顾亦然眼中多了份深沉。
“嗯。”初晓应了声,双手下意识抱住胸口。
氤氲的水汽很快将浴室蒸热,顾亦然粗糙的掌心挤着沐浴露,在初晓背后一圈圈地涂开,异样的酥麻感不禁让她想起那一晚,她与他的坦诚相待。
天啊!她都在想些什么!初晓悄悄抿了抿嘴唇,迫使自己忘掉那些令人脸红心跳的画面。
而她身后的顾亦然也好不到哪儿去,手心的顺滑感几乎快要噬去他所有的理智,他就不该提出帮她洗澡,他应该让何菲菲帮忙照顾她的起居。
努力忍着内心的躁动,顾亦然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这个澡总共洗了半个多小时,当两人走出浴室时两张脸都是红红的,初晓害羞地躲进房间,心不在焉地擦着润肤水。
而在初晓走进卧室后,顾亦然又转身走进了浴室,他迅速褪去衣服,打开冷水开关,任由凉水冲刷着滚烫的身体。
直到体内蠢蠢欲动的欲望被平复,他才换上睡袍来到了客厅。
而此刻的初晓正倒着热水,将晚上的药吞下:“亦然哥哥,你还好吗?”之前看顾亦然眉头紧皱,她还以为他怎么了。
“没事。”顾亦然清了清喉咙,在沙发坐下,“等你吃完药,我给你清理一下伤口。”袁子欣特别关照,伤口必须每天清理,更何况刚刚洗澡难免会沾到水,要是让伤口发炎那就不好了。
“嗯。”又喝了一大口水,初晓才将嘴里的苦味消去,她吐了吐舌头,拿起消毒水来到了顾亦然身边。
为了不碰到手臂,初晓此刻只穿了一件吊带睡裙,并没有披外套,而且还是“真空”状态,她下意识遮挡着胸口,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跳又一次加速起来。
“疼吗?”顾亦然努力忽略眼前的一片春光,他取出棉签,蘸取了一点药水,轻轻在伤口上擦拭。
针刺般的痛感瞬间席卷全身,初晓皱起眉头,咬着唇,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晓晓,痛的话不要忍着。”伤口虽然不太深,但面积较大,就连顾亦然一个大男人看了心里也是一阵发麻,更何况是初晓这个小女生。
初晓努力扯过一丝笑容,摇了摇头。
将她隐忍的表情看在眼里,顾亦然心中的愧疚又深了一分:“晓晓,对不起,如果不是我……”
“亦然哥哥,这不是你的错。”
“不……是我把你卷了进来。”顾亦然的手一顿,迟迟没有蘸取药水。
“我不后悔。”初晓转过身,面对着顾亦然,将他的双手握住。
“晓晓……”
“亦然哥哥,不要再对我说对不起,我不想听。”如果可以,她更想听到的是……我喜欢你。
看着初晓微红的脸颊,顾亦然心中一暖,他小心地将她拥入怀中,突然不想再放开:“谢谢你,晓晓。”
他发誓,他一定不会放过那个伤害晓晓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