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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敏,今天跟我去见一个客户,谈成之后我分你一半!”季微在给自己吐指甲油,我其实不想跟着季微,她身上有一种同类的味道,总是让我恍惚以为我没有离开夜不眠。
“我能不能不去?”
季微回头看我,“永远别跟钱过不去!”
最后我还是去了,一看到应酬的场面,我立刻转身走出酒楼包厢,四五个男人,两个女人,这样的应酬我很反感,“我不去了。”
“都到门口了,你现在不去?田敏,你玩我呢?”季微脸上的笑慢慢消失了,随机换成了 不耐烦,“今天这生意特别重要,你要是搞砸了, 自己去跟经理解释。”
“我不要一半的分红还不行吗啊?”
“不想干了,那你就离开。”
“我不想去陪这些男人喝酒。”男人的心思我懂,酒桌上的女人,不是主人就是玩物。
“你别告诉我你天真得以为生意就靠桌面上谈吧?酒桌上的生意才是大头,我没想过你这么不知趣,你干脆别干这个了。”季微一皱眉,踩着高跟鞋进了包厢。
我站在门口,头脑晕沉沉的,我不想进去,可是不进去,我明天还能去上班吗?我听到里面敬酒赔笑的声音,我狠狠咬住嘴唇,我就不能彻底断了这种恶心的关系吗?
季微看到我进来,脸上终于挂了一丝微笑,“来来,这是我们新来的,田敏,纯得跟朵花一样,来敬大家一杯酒!”
我被迫端起酒杯,笑容僵硬地敬酒,刚尝了一口,我脸色大变,一把摔了酒杯,这酒里加了料。
看到我摔了酒杯,所有人都看向我。
我伸手拽了一下季微,就感觉浑身软乎乎的,我看到季微一脸平静地看着我,“都是一样的人,就别装了,跟大家好好玩玩,以后好处少不了你!”
我跌倒在一个人怀里,感觉到他的手抚摸我的脸,我想推开,浑身无力,我愤怒地盯着季微,“为……什么?”
“我第一眼看到你,就知道我们是一类人,别装了!”
我不止从哪里生出的力气,推开保护着我的人,拾起地上的玻璃渣,一用力划伤距离我最近的男人,“别碰我!”
“这妞真带劲!”有人笑得露出一口黄牙,我甩甩头,眼前的人变成好几个身影。
我浑身发冷汗,手里的玻璃片也割伤了我的手,“滚!”
我绝望地喊,眼泪不住地往下流,我的手被人一脚踢开,我手里的玻璃掉在地上,我感觉有人把我抱起来摊平放在沙发上。
“怎么玩?”
季微侧过头不敢看我,小声提醒,“别玩过分了,你们。”
“这点分寸我还不懂吗?”
身上的衣服被剥落,我的意识越来越淡,突然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我陷入了昏迷。
睁开眼睛的那一刻,我想死的心都有了。
“你醒来了,您没事吧?”女孩惊喜喊。
我像是没有生命的娃娃一样盯着天花板,眼泪从眼角落下。
“你醒来了!”季微冷清的声音响起。
我几乎是下意识从床上站起来,扑过去掐住季微的脖子,“我要杀了你!”
“你疯了,放开我!没人碰你!”季微吓得急忙开始解释。
我不相信她,我被下了药,那几个男人凑过来,我怎么可能没事,突然觉得好恶心,我跪在地上干呕。
“真的,有人巡检,你真好运。不信你问这个服务生!”
我僵硬地扭头看那个小丫头,她点点头,“你没事,真的!”
我跑进洗手间,看到自己真的没有被侵犯,那一刻,我发现什么都不重要了,我庆幸我守住了最后的底线。
走出浴室,我一巴掌打在季微脸上,“你真是让我开眼了。”
原来妓、女不是最贱的,还有这种贱、人。
我往外走,我要回家洗澡,我一刻都待不下去,这里让我恶心,让我害怕。
“你跟我是一类人,我装什么清高?田敏,如果不是看出你不是良家女人,我不会带你来这里,不想被人惦记,那就不要引人误会!”
我化淡妆,穿裙子都是膝盖下,我不暴露,跟男人都保持距离,为什么季微还是会误会我?
回到家,洗了澡,我躺在床上,昏昏沉沉噩梦里全是那些男人压住我的恐怖画面,夜半惊醒,我拿出手机给高胜天打电话。
“喂,要我去接你吗?”
“我过得很好!”我硬撑着自己的骄傲,我只是轻易相信了一个女人,这种错我再也不会犯。
我听到了电话那头传来一阵音乐,我非常熟悉的音乐,“你在哪里?”
高胜天靠在床头,把闹钟关掉,放在床头,“在家里。”
“我要睡了。”我都不知道我为什么要给他打电话,想到的时候已经打过去了,我不知道陈默的电话,这个手机里只有高胜天的电话,我这时候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床有些小了,我换个大的好吗?”
“跟我无关!”我生气地挂掉电话,我自己埋在枕头里,心里拼命抹黑高胜天,就这样睡着了,再没做恶梦。
我没再去卖楼房,而是换了快餐店的营业员,我努力调整心态,再坚持七天,我就永远摆脱高胜天了。
但是事情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流言像病毒一样传递。
我辛苦了一天回家,路过门口的摊子,就听到几个女人凑在一堆用奇怪的眼神看我。
“被下药了?听说还惊动警察了 呢!”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可是那晚不是只有季微和那个女服务生在吗?我没想过传到这里已经这么不堪入耳。
“怪不得一天穿得花枝招展,卖楼给男人,用什么方法真是造孽啊!”
“一个女人跟一群大老爷们去应酬,不是明摆着想勾人嘛!”
我提着我的晚餐,挺直腰板,回我的房间,刚上楼梯就看到一个男人抱着自己的孩子往下走,我侧身避开,结果男人也挤过来,我往左他就往左,硬是不让我过。
我正要开口让他走开,就听到一声尖锐的声音,“死鬼,你干嘛?”
男人被老婆看到了,粗声粗气地喊,“我干啥了,下楼呗!”
“你娘的,你给我离骚、妇远点,别传染病给我!”
我忍,匆忙回到我的房间,关上门,外面的骂声却隔不了。听着难听的骂街,我突然没有了吃饭的胃口,把晚餐扔到垃圾桶里,回到房间里趴在床上,默默地等待这一切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