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镇抚司审崔党余孽

蓝语路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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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启帝与王之正和张嫣交待完后事,当天夜里就高烧不起了,也许是耗尽了心神,天启帝的身体斗转直下。

    天启帝已经不能下床,但是好在还能吃喝,聊以维持微弱的生命。

    天启帝昏迷之前,把玉玺交给了张嫣,让她代发圣旨,这是作为一个帝王最高级别的信任。

    玉玺交给张嫣,就等于交给了王之正和信王党。

    九千岁魏忠贤闻知此事,以为皇后控制了皇帝,急忙把王之正喊到了九千岁府。

    王之正甫一进府,魏忠贤就一改往日沉得住气的作风,语速极快得对王之正说道:“你知道吗?皇后拿着传国玉玺,皇上许是被这妖妇控制了也未可知!”

    王之正听罢,劝慰着魏忠贤:“九千岁不必担忧,皇上是把玉玺交给了皇后,可是据我所知,皇上并没有被控制,昨天奉圣夫人不是还见到了皇上了吗?”

    王之正劝慰过,魏忠贤仍然是不放心:“可是你也知道,皇后对我等颇有不满,我怕玉玺在她手上会对我们不利。”

    王之正给魏忠贤奉上茶水,宽慰道:“玉玺是在皇后手中,可是发圣旨需要经过内阁,黄阁老会把关的,您怕什么?再说了,张皇后只是保管玉玺,只要皇上在,她就不敢矫诏!”

    魏忠贤变得有些焦虑,最近他焦虑症发作,整夜整夜失眠,本来就老眼昏花,现在更是双眼无神:“万一,万一皇上宴驾了呢?”

    王之正轻松的笑了笑:“您放心吧,皇上万一宴驾,一定是信王即位,信王这个人,肯定会秉承皇上旨意,恩待我等,再说了,信王此人,您也知道,他胆子小,怕事儿,你不必怕他翻天。”

    王之正接二连三的劝慰,魏忠贤才心神稍稍安定下来,他端着王之正送过来的霍香解暑茶抿了一口:“嗯,不过有你掌握着禁卫军,如果形势有变,我们还可以应对。

    王之正点点头:“眼下很重要的事,就是抓紧清理崔氏余党,不清除崔氏余党,对我们才是最大的隐患。”

    魏忠贤现在有些失了方寸,他一摆手:“行,你抓紧让杨寰,良辅行动,加紧时间,不要慢条斯理的审判了,抓起来打一顿,然后逼迫他们一画押,赶紧推到西菜市砍了!”

    王之正一拱手:“九千岁放心吧,我亲自督导此事!”

    王之正说罢,转身就离开了,向着镇抚司大步流星而去。

    到了镇抚司,只见杨寰和黄衡若二人正在公堂审判崔呈秀之侄志业和亲信沈丛,张业。却没有见到良辅。

    只见杨寰阴沉着脸盯着堂下的崔志业,沈丛和张业,三人都被打的满脸是血,特别是崔志业,脸已经被打脱相,如果不是仔细辨认,根本看不出来这个人就是他。

    杨寰和黄衡若看见了大统领王之正大步纠纠走了进来,都赶紧站起身,两列禁卫军都赶紧抱拳。

    王之正摆摆手,然后看也不看三个人犯,径直走到大堂上,杨寰和衡若赶紧分立两侧,王之正坐在了正堂中间。

    王之正看了看三名在下边跪着,带着枷锁镣铐的人犯,问杨寰:“怎么样,三人都招供了吗?”

    杨寰肃然道:“启禀大统领,起初三人都不招供,但是贪腐和杀人的铁证如山,属下只好动了刑,崔志业倒是招供了,可是沈丛和张业,顽固不化,执迷不悟,还是不肯招供。”

    王之正背着手走了下去,看了看被打的不成人形的崔志业问道:“崔志业,你识时务,招供了,也免得再收皮肉之苦。”

    崔志业无力的抬起头看了看王之正声音沙哑的说道:“不招供又能如何呢?二叔都不敢说话了,再挺着还有什么意义?”

    王之正点点头说道:“很好。你手里有六条人命,贪污公银足足六百万两,你死也不亏的,你如今认罪态度好,本官会让杨寰大人给皇上申请,豁免你一家老少,你放心吧。”

    崔志业点点头看看王之正:“大统领,按照辈分,我可以喊你一声干兄,今天你既然愿意豁免我一家老少,我也谢过你了。”

    王之正故意对杨寰施恩,让沈丛和张业看。

    如今崔志业招供了也保全了家人,给沈丛和张业树立一个榜样。

    王之正看着崔志业点点头,一摆手:“你触犯国法,我保不了你。但是我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可以尽一名兄长的义务。”

    然后他转身对身旁的书记吩咐道:“给崔大人弄一间干净整齐的牢房,然后备好酒菜,从今天起到赴死之日,每天必须要有四菜一汤,一斤肉,一斤酒,可以每日沐浴一次,批准家属自有探视。”

    书记急忙拿笔一项一项记录下来。

    崔志业听罢,长叹一声:“王大统领,您能这样做,我也感激不尽。谢过了。”

    王之正点点头对杨寰说道:“送崔大人下去休息吧。”

    卫兵赶紧送崔志业回去。

    王之正点点头,然后看了看沈丛和张业这俩人,二人都是胡子拉碴,满脸伤痕累累,挨打没有崔志业那么严重,但是二人都不说话,盯着王之正,看起来应该是心中还抱有幻想。

    王之正微微一笑,看着沈丛问道:“沈大人,当年一起在崔大人麾下效力之时,您可是阴谋诡计接二连三,怎么,今天把自己玩掉进去了?”

    沈丛叹息道:“昔日都是盟友,谁曾想今日竟然成了水火不相容。”

    王之正指着他呵呵一笑:“你呀,你呀,太狡猾了。今天你不招供,无非是还对崔呈秀抱有一丝希望,指望着他能够翻过来身,从而救了你一命。”

    沈丛摇摇头:“没有。我只是觉得被大人罗织,屈打成招的冤案心存不满。”

    王之正点点头问道:“好。您说是冤案,那我问问您,天启六年,颖州大旱,皇上批拨一百万两公银,赈灾款项是由你户部侍郎沈丛经手的,可是为什么颖州府上下只猎手了二十万两,另外,颖上县令暴死,却系被你设鸿门宴毒杀,证据凿凿,你又何必苦苦支撑,不愿意招供呢?”

    沈丛倔强的说道:“全是罗织罪名诬陷!”

    王之正听罢,勃然大怒,他走到大堂一拍桌岸,大声怒道:“好,我也不客气了,把沈丛给洗涮了!”

    所谓“洗涮”,是太祖朱元璋发明的酷刑,把人绑在铁床上,然后用开水倒在后背上,一边浇开水,一边用钢刷刷掉人犯后背上的肉,立下以就可以刷出来森森白骨。

    王之正一下令,沈丛就有点慌了:“你……你凭啥滥用酷刑……”

    杨寰基于表现,他一拍桌子大吼道:“少废话,摆上洗涮床!”

    卫兵就转身去搬洗涮床。

    王之正就是不搭理张业,让他看看,招供就可以好吃好喝的在狱中过好,不招供就是被如何一下一下洗涮!

    沈丛心中一阵突突突乱跳,洗涮,那可是大明第一酷刑,洗涮之后,浑身露着白骨,很难活过来,自己之所以拼命撑着不招供是为了活命,洗涮之后也会马上死掉。

    何必呢?

    沈丛脑门上滴落下来斗大的汗珠。

    待到洗涮床抬上来的时候,沈丛再也支撑不住了,大声喊道:“我招供!”

    张业也跟着跪下来:“我也招供!我也招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