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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话剧圆满结束后,叶涵向刘杰华委婉表达自己事多不能兼任编剧。刘杰华静默了好久,问道:“是因为叶澍吗?”
“不是。”她答的干脆:“我很感谢你让我圆了梦,可是我还有其他想做的事。”
“你还想做什么,我帮你。”
她抿紧了嘴,不知道怎么说,才能准确表达自己,叶涵低头,斟酌了下:“想做的事太多,未知的才让人抱有期望,可是我不会一直遇到你。”
她不敢直接拒绝,面对刘杰华,她的思绪总是那么的混乱,似是逃避似是拒绝,却从没两人小时候的心无隔阂。
“如果你愿意,你可以一直遇到我。”他看向她,许是阳光太过灿烂,把她的每根头发都照出光彩夺目的感觉。“选择权在你,叶涵。”
叶涵楞在当场,她若是没有会错意,他这是在告白?可是为什么会喜欢她呢?明明以前讨厌她到骨子里,连多余的话都不会说一句。
“你也知道我性子直白,若是伤到你,只能算你倒霉。我捉摸着怕是不想遇到你。”她直接将话挑明,不愿给他误会的余地,有些人,有些时间,错过了,感情就变味了,硬要凑在一起,也只是徒增反感。
刘杰华收回眼光,太阳穴狠狠的抽搐了下,玩味的笑了笑,像是丝毫不在意她的话:“上回聚餐没成,你们几个都有事就推迟了,这次大学生艺术团要和青鸟话剧交流经验,没什么大事,就是聚在一起吃吃饭聊天,你若是想退,起码吃了饭再说,免得出去了,大家都以为青鸟话剧只会把人当苦力使,不给福利。”
话说到这一地步,叶涵没有拒绝的理由,点头答应了。走出办公室,对面正坐着石岩。不知怎么,石岩一张脸拉的老长,饶是叶涵打了招呼他也爱理不理。
他以为他还是导演吗?她偏不得他意,转身就走。
石岩终于开口,语气欠揍:“感情利用完我们就拍拍屁股走人?”
什么叫利用,分明就是各取所需。
她也不回头,撅着屁股大力的拍了拍,夸张的换了声调:“我走人啦!”
石岩的脸色不停变幻,放下翘着的二郎腿,压住火气:“能给我一个理由吗?叶澍退,小郡主也退,连你也退,当青鸟话剧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吗?”他用着你不答我就问候你祖宗十八代的眼神,像是第一次见叶涵的时候,生疏而带有敌意。
叶涵走过来,旋开放在桌上的未开口的矿泉水喝了几口:“理由很简单,本觉得是私事,不该这么大张旗鼓,可我觉得有些话不说出来别人当我是软柿子好捏。”她掂了掂手里的水:“叶澍是我的人,谁也不许打主意。”彼时话剧社的人很多,忙碌的、偷闲的都继续手头上的事儿,心里倒是将这信息消化了一通,叶澍和叶涵在一起啦?这画风…。啧啧,不搭呀!更有胆大的猜测:难道是小郡主学姐打叶澍的主意,才会被排挤的离开话剧社?大多小姑娘心碎成渣渣:肯定是叶涵强迫叶澍的,男神啊,你怎么可以饥不择食?
石岩看着她出去,动作还是一如既往的没心没肺,门打开,他才看到原来叶澍一直在门外等她,那两人分明还未走进,叶澍就已伸出左手,微弯的嘴角有些泄露少年的心事,闯入眼帘的仿佛是珍爱已久的宝贝。叶涵反握住他的手,那笑甜的轻快透亮:“你怎么来了?”又夸张的捂住嘴巴,小声嗫嚅:“刚才你都听见了?我这张脸怕是丢光了,但愿以后都不要见到话剧社的人。”阳光漾在地面,和着树影漾出清波。
叶澍朝石岩点点头,语气飘飘,答的漫不经心,话却是对叶涵说的:“你尽管闯祸,善后我来。”
刘杰华听着门外以及周遭一切的声音,叶涵走了,她欢快的语调越来越远,她是和叶澍一起走的。上了初中,他改了他阴郁的性子,以为自己终是开朗了些,却没想心境倒是越发的复杂。很多事,他早就看出来,叶涵喜欢叶澍,不!他们是两情相悦的。可是他故作不知,仔细一想他有什么理由去伤心难过,当年放弃叶涵的人明明是自己。过去的时光像匕首,怕就怕他的出现对叶涵来说也是一个匕首,伤口早就划开,面上却维持着平和。
叶涵冲动过后就后悔了,脑子一通热,全然忘记答应刘杰华交流会的事,这些好了,又要再次面对那群面和心不合的家伙。叶澍倒是没有给她纠结的机会,破天荒答应她出席这种场合,不是以青鸟话剧男主角身份出场,而是编剧家属。
众人愣了愣,皆是没开口,虽听叶涵霸气宣告主权,但没亲眼见过也就无法想象,这冷不丁的见到,一时还是适应不了叶澍这棵大白菜被猪拱了。刘杰华的脸暗淡了些,晃了晃手中的茶水杯子,没有说话。
大学生艺术团的团长贾如倒是很有礼貌,寒暄了两句,笑盈盈的看着叶涵夸道:“你们团人才辈出,编剧都这么年轻可爱。真没想到你能写出这么好的作品,我看的都泣不成声。”
年轻可爱?怎么不说肤白貌美?好吧,她承认这四个字和她一点都扯不上关系。叶涵是个厚脸皮的,但被夸难免心里还是害羞。谦虚了几句,贾如又看向叶澍,眼睛放着精光:“这是你们的男主角,天啊,台上光芒四射,台下也能帅的如此有节奏感。给我签个名吧?”就知道,女花痴见到帅的尤其还这么腹黑高冷的眼里早就容不下其他人了。剧本还是我写的呢?人物还是我塑造的呢?怎么不见你要签名呢?叶涵愤愤不平,越想越觉得叶澍来的目的就是抢她的风头。
来的几个女生倒是不怎么讲话,很有古代大家闺秀的风范,轮到自我介绍的时候,羞答答的看向叶澍一眼,慢声细语。
切,叶涵心想。
“切。”
呃,难道一激动心理活动说出来了?
“花痴!”原来是对面男生发出的声音,叶涵不免打量一番,别人自我介绍的时候他玩手机不亦乐乎,叶涵当即翻白眼,真是不懂礼貌。难怪大学生艺术团没有好演员。
“我叫徐许,大一,没了。”
男生吊儿郎当的介绍完,坐下来接着玩手机。
噗。叶涵笑出声。我还嘘嘘呢。本来有些僵硬的气氛被叶涵的笑声打破。
“有什么好笑的。”徐许有些生气,抬头瞪向叶涵。
“我爸姓徐,我妈姓许,你有意见吗?”
“我没意见啊。”叶涵一脸无辜的说道:“我只是想要是我尿不出来,可以叫你的名字。”
一番话惹得众人笑开,徐许不好发作,毕竟对方是个女生,开了一个玩笑罢了。
“你什么专业的?”徐许问叶澍。
叶澍很明显的不喜欢徐许,眉头轻皱说道:“园林。”简单两个字,不拖泥带水。
“哦,栽树的啊!”徐许意味深长的说道,眼睛里满是蔑视。他最不爽的就是这种长得帅吸引异性的男生,一看就知道是靠脸吃饭的。
“徐许。”贾如唤道。眼神示意了下。
徐许耸肩:“开玩笑的,哥们别生气。”
叶涵摇头,这货简直就是老虎鼻子上拔毛。她完全不担心叶澍口头上受了欺负,只怕徐二货死无葬身之地。
叶澍抬头,嘴角轻挑。来了,传说中的叶澍杀!只需一个眼神,一句话就让人打碎牙齿往嘴里吞。
“嘘嘘同学,你什么专业?”
“是徐许!”徐许纠正道。明显的语气不善,反观叶澍,云淡风轻。
“我声调学的不好。”
“物流。”徐许收起手机,无畏的看向叶澍。
哪知叶澍却低下头,玩起手机,轻描淡写的吐出几个字:“送快递的啊。”
徐许喘着粗气,脸上的痘痘越加的油光满面。
“开玩笑的,哥们!”叶澍头也不抬的说道。
石岩是个很在乎社团名誉的人,可是这回,明显的有人挑事,当下睁只眼闭只眼,当做看不见。刘杰华看向叶涵,叶涵嘴角轻扬,显得很开心,这一切映在他眼中格外刺眼。
接下来就是各聊各的,几个小女生围在叶澍身上,叶澍也只是有一句每一句的搭话,既不显得不礼貌,也不显得话多。
他是有妇之夫!叶涵默默的在内心叫嚣了三遍。
“你叫叶涵?”嘘嘘男被冷落在一块,不免找他的同道中人,被冷落在一块的叶涵聊天。手把玩着手机,很是风流倜傥的坐姿。
“恩。”叶涵真的想尿遁。
“你写的剧本倒是不错,可以对我说说你是怎么想到的吗?”
叶涵:“瞎想的。”
谁知嘘嘘男一点都不尴尬,自己说自己的,叶涵走也走不掉。
“但是你的剧本瑕疵倒是不少,我也是好心的建议,希望你不要生气,毕竟人无完人。”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叶涵打断嘘嘘男的侃侃而谈。
“省内寄快递哪个划得来?”
一句话成功的让嘘嘘男闭嘴。他自讨没趣,便又低着头玩起手机来。
离别之际,贾如握着叶涵的手不撒开:“你能帮我们社团写一个剧本吗?”这个要求说过分也过分,说不过分也不过分。关键看叶涵怎么理解,毕竟退出青鸟话剧,也算不得叛变,只是她早就萌生退意,青鸟话剧需要剧本,她可以无条件贡献,大学生社团就不一样了,她看了一眼嘘嘘男,只觉得恶心。
“我实在没什么文采,最近也没什么灵感,听了嘘嘘的建议,我觉得自己改进的空间很大,没有好作品,抱歉。”
“是这样啊。”贾如显得有些失望。
“杰华什么时候退?”贾如转头又问。
“这学期末就打算退了,你呢?”刘杰华今天甚是沉默,有问必答,没问就静默。
“我没有好的作品,有点不甘心,打算再当一学期团长。”贾如笑的腼腆,却不尴尬。叶涵倒觉得她是个敢作敢当的好女生,可惜没遇到好队友。
“叶涵,你住哪里,我送你。”嘘嘘男又开口了,真是阴魂不散。
“嘘嘘,你住哪里?我送你。”叶澍语气终年不温不火,听在旁人耳朵里,倒是有一种认真的意味:“你看着人缘不大好,一个人孤零零回去挺无趣,我倒是可以陪你聊人生。”
嘘嘘男忍住面部抽搐,笑着勉强:“要不我请你喝点什么?这附近有家不错的奶茶店。”
这人典型的不会看人眼光,这么大群人在,他挑明只请叶涵,叶涵只得出言婉拒,她本不打算和嘘嘘有过多的接触。这人端着霸道总裁的架子,却只有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