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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值午后,正是犯懒闲扯的惬意时间。荣宁街上除却贩夫走卒走街串巷贩卖的热闹外,最多的便是好事前来围观凑热闹的人群。即使贾家门楣对于普通百姓来说挺高,公侯世家惹不得,但近日贾家发生的事情一件比一件更惊世骇俗,不听个“我姑妈家的三舅爷的表妹的孙子是贾家的仆从,他说贾家现在……”的内、幕消息,就跟猫爪子挠心一样,难受。更别提还有权贵派人打探消息。
言而总之,荣宁街道比平时更热闹了几分。
在众人皆昂首企盼的时刻迎来一个貌似失心疯的贾家大老爷,所有人内心饶是做好了冒着危险看热闹的心理准备,但是瞧着披着头发手舞足蹈挥舞着扫帚,一路大奔大喊的当事人,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面对。
仇己卯足了劲,克制着自己浑身的疼痛,手握扫帚若持剑一般,蹦蹦跳跳道:“啊!头好痛,好像要死了!不行……琏儿呢?我要交代遗言!”
众人神色迥异的看着“贾赦。”
仇己继续大步往前冲,边大喝一声:“喝,来者是谁,你们还不快快跪下,臣服本仙!”
“我乃女娲修补天空留下的宝石,对我许愿,本大仙保你三代平安!真的,这身份一般人大老爷我不告诉他!”仇己透着散落的发丝,视线幽幽望了眼荣府正大门的匾额--“敕造荣国府”,他想不通,历来话本传奇中来历劫仙人都是为国为民修炼心性,怎么他们家就倒了八辈子血霉,来个享受情缘的废物?
飘半空的贾赦:“老子的一世英名啊!”
众人:“………………这莫不是撞客了?”
紧跟而来的贾家仆从脚步一顿,怯怯的看了眼“贾赦”,唯恐被他手上挥舞着虎虎生威的扫帚扫到。这虽然是大老爷从院子里洒水婆子手中劫夺的,但是扫帚的寓意可太不好了。
与此同时,收到贾赦忽地没来由的双目猩红,发疯癫狂若饿疯了的下山肆虐的野猪,贾史氏眉头紧紧一皱,面色也带着分青。
见状,屋内伺候的丫鬟们纷纷敛声屏息,唯恐自己喘息声太重,遭了贾史氏的厌弃。有在屋外的丫头见这一幕,眼眸露出抹喜色,当即脚步一抹,跑去找贾宝玉。
“老祖宗这般慈祥和蔼的人怎么会跟姐姐们动怒呢?你莫急,我这便去给老祖宗求求情。”宝玉闻言便起身想走。
袭人眉头一皱,眼瞥了眼前来的传话的三等丫头,忧心忡忡的劝道:“宝二爷,这老太太屋内的事情连她都说不清始末,就这般不管不顾的过去,恐怕会惹老太太愈发动怒。”
“就因为老祖宗生气我才愈发要去。”贾宝玉往外边走边道:“她屋内伺候的姐姐们哪一个不是聪慧贴心之辈?若因一点小事被呵斥,可不得伤心难受?”
袭人见人执意要走唯恐自己再劝下去生了嫌隙,急急匆匆的跟上。
尚在屋内细思为何是贾赦中邪的贾史氏听到一声“老祖宗”的孺软呼唤,身子猛地一僵,旋即低头看看不管不顾埋在她怀里,诉苦今日出门受人白眼的伤心事,阴沉的面色渐渐回复往日慈和之色。
“好宝玉,没事。这都是你那不成器的大伯闹出来的。”贾史氏一手轻轻拍着贾宝玉的背,一手拂过人胸前的金螭璎珞圈,指尖触碰着美玉的温润触感,眼中泛着亮光,叹道:“所幸,这事马上就要解决了。”
说完之后,贾史氏眼中闪过一抹狠厉之色。
眼下不是她深思追究为何定下贾琏最终中计的会是贾赦的缘由。而是摆在眼前,选择二房,对她利大于弊。而且,大房也不是没有人了,还有贾琏可以行平衡之道。
况且,不管怎么说,老二一家眼下还需要她,离不开他。否则就像宝玉,他们就保不住。
这世上谁人不知玉乃权势之征,而宝玉能携带玉佩而出,身为祥瑞却平平安安的活下来,靠的不就是她的当机立断的聪慧吗?
皇家会提防祥瑞之辈,她就大大方方一夜之间闹的满城皆知她贾家有宝玉诞生,让其名讳从京城传遍地方,挟民意护孙。而且也不让打小就聪慧的宝玉学什么四书五经,像教导贾政一般严厉的要求人。在皇家面前营造纨绔的假象。
反正,她坚信以宝玉的才智,只要日后等时机成熟,她在命严师教导定然能进步神速,当世吕蒙。
一想到这,贾史氏搂着宝玉,心不在焉的道几句:“好好好!”笑逐颜开的把人哄走,旋即低声换来鸳鸯叮嘱了几句,便唤了一副忧心忡忡的表情冲出了府外。
贾史氏踏出大门,站在台阶上看着里三层外三层的乌压压人群,面色有些愠怒,但想起自己的计划飞快的压住心中的怒火,抹着帕子,掉着泪,摆着“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恸之情,叠声哭泣:“我的儿!”
婆子们护着贾史氏,还有围观的路人闻言纷纷给其让步,贾史氏很快见到了被人群包围的“贾赦”,也听到了“贾赦”不知所谓的幻想:“……真的,有十二金钗,个个如天仙一样的美人,下凡就是来给爷增加恋爱经历的。真的,不信你们看……”
见“贾赦”抱着扫帚,搬着上面的枝条,道:“莫失莫忘仙寿恒昌!”当即贾史氏大喝一句:“老大你这个孽子!”他怎么敢拿宝玉开玩笑!
仇己闻言,眼眸似笑非笑的瞥了眼贾赦所在的方向。
贾赦扭头:“玛德,你浑身上下不疼了?”被做法了还演戏,真够敬业的。
围观的路人听到这话眼睛都亮了一分,纷纷咬耳朵:“啧啧,我还是第一次见当娘的当街骂自己儿子孽障,还是明眼人一看就知晓这儿子不对劲的情况下。”
“他家当娘的偏心出了名的。我三姑父的姐姐的侄女的妹妹是贾家小妾的好友,据说啊他们府里丫头都爱爬。老爷的床,就因为知晓府里当家的是贾政,不是眼前这个大老爷。”
“我看这贾赦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据说他都闹得整个贾家都分宗了,若是让昔年荣宁两府的开府老太爷知道还不得活活气过来。”
“哎……感觉老话说得好,爹怂怂一个娘怂怂一锅啊!”
“…………”
一句句轻描淡写似点评的声音从四面八方飘入耳内,贾史氏气得脑门上青筋都凸现出来,死死的拽着锦帕,哭道:“老大……你们还不快去请大夫。老大这明显……明显……”
舌头蠕动了许久,贾史氏暗自恼怒马道婆术法不精,贾赦这发作了将近半个多时辰,怎么还不见昏厥过去?面上却是眼泪越来越多,走了几句,似心疼的站不住脚,一个不差竟生生的跌落在地上。
众人见状,一惊。
身旁的仆从见状急忙搀扶。
贾史氏推开仆从的手,仰天泪流:“老爷,您先前显灵,怎么也就不来贾家看一眼呢?这边……”
正哭诉着,这边便有六个小道童拥簇着一个鹤发童颜的老道士前来。
那道士一根木簪将头发高高竖起,穿着最为常见的青衣道袍,手持拂尘,乃时下最为标准的道士装扮。但穿在人身上,却格外的贴身,眉眼间的淡然慈和之色,倒有种得道成仙的出尘之感。
当下围观中有相熟的当即惊讶:“那不是玉皇阁的张真人吗?!”
比起在众人面前营造自己弱势且慈母的形象,贾史氏打心眼里鄙夷着普通的平头百姓,见不是自己安排的僧道前来,当即也顾不得什么。只要在众人面前确定贾赦中邪了,然后把人拉进贾家的大门。
一关上大门,待过三五日传出病亡的讯息,任谁也挑不出错处来。
至于张真人?就算听说有几分能耐又如何?他当年连宝玉的携带的玉佩都瞧不出玄机来,定然是个坑蒙拐骗的。要知道,她当初可是为宝玉请了不少得道高人扑卦。到头来就算皇家寺庙的主持高僧,还不如马道婆说得合心。
“还望这位大师救救我儿子,我贾家上下必有重谢!”恍若溺水之中抓住了救命稻草,贾史氏拼命的想要挣扎起来,但是用尽了力气还是颤颤巍巍的,任凭左右仆从怎么搀扶,依旧两次过后才站直了身子,疾走几步,在前来的张真人面前站定,带着沙哑的哭声,连连道:“还求大师相助。这孽障虽然不成器,但好歹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求求您了。”
张真人神色微妙的看了眼贾史氏,又凝望了眼“贾赦”,见其周身上下萦绕的一股黑气,忍不住心中大骇,下意识的想要让小童拿出一符咒,可话语还未道出口,便听得“贾赦”带着丝颤抖的声音,嚷嚷着:“我奉命而来享受荣华富贵!是有靠山的神仙。”当即脚步一僵,眼带着同情与怜悯凝望了眼人。
他是奉命而来。
作为皇家的供奉之一,他懂什么该为什么不该为。先前各家老祖宗显灵对他们来说并不算一件好事。他们就算因缘巧合窥视了一点点的天机,可最为重要的一点,他们还是人。只要是人,就逃脱不了九五之尊的控制。
信仰的传播与生存有赖与皇家。
现在,皇家命他自打脸,向众人揭示人心丑陋,贾家内部争权借助鬼神导致人心惶惶,他也不得不从。
“贾老夫人真是一片慈心。”张真人看着眼前不到一丈的贾史氏眼眶红肿,泣不成声,似伤心不已失了神智,连光天化日家丑不可外扬等等的颜面都抛却,连连哀求,一派慈母心肠的模样,顺着人的话题道:“我也是掐指一算,发觉此间有人肆意做妖,特意前来。还望贾老夫人莫要怪贫道不请自来。”
“张真人,您说的是哪里的话?里面请,还望您失以援手相助一二。”贾史氏擦擦眼角的泪珠,努力摆出坚毅果决的面庞,邀请人进府后,对左右的婆子护卫道:“还不快请老大进屋。”
“老夫人且慢!”张真人目光一一扫过至今还未褪去反而越来越多的人群后,眼中透着抹无奈之色,道:“要解决贾将军身上的撞客问题,还得吸收更多的阳气。如今在这外边人气多,倒也合适。”
贾史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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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史氏身形微微一僵,当即气的想骂娘,但众目睽睽之下却又说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话来,挤出一丝笑意来,欣喜的应下。
“将我的法器摆上来。”张真人对着小童们吩咐下去。
小童应是之后,有条不紊的摆放着。
见此空隙之间,贾史氏视线偷偷朝赖大望了一眼。赖大点点头,眼中带着怨恨之色剐了眼“贾赦”,这种纨绔败家子,恐怕不知道,就算他被轻飘飘夺取了贾家管家之位,但只要他的人还在,他就比贾赦在贾家更有几分权势。
出身高贵又如何,还不是被他们仆从能联手耍得团团转。
见赖大以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无人注意的速度移动到他身边,仇己压下眼中的讥笑之色,忍者愈发难以控制的疼痛,在感受到背部猛地被戳了一阵,当即顺从的闭眼,躺下。
贾赦:“………………”
贾赦吓得面色发白,急急走到仇己身边,待穿过身躯,两手空落落才猛地回过神来,大喘一口气,道:“虽说好像依照你计划行事。但是有没有感觉身体很不对劲啊?”
先前在尖叫过“警告,身体出现不明毒、素”的送子天王都不见了。
感觉体内火越少越燃的仇己闭着眼尽量努力的放松自己,听着耳边叽叽喳喳的话,有气无力回一句:“闭嘴!你……你只要放心,那个选中我的人再未得自己……自己想要的东西前,定然不会让你死的。就……就放心好了。”
“你这没良心的,我好歹也是当红的主播,这金大腿一词还是懂的。我只是……只是……”贾赦话语中带着显而易见的落寞,不去看唱念俱佳的亲身母亲,只叹道:“我只是看你脸色有些差,怕你疼的难受。这不分散分散一下你的注意力嘛。”
他已经不想去揣测仇己为何会如此神机妙算了。也不想赞同美人皇帝提出的建议更是画龙点睛之笔。
按着他们的计划,在张真人开坛做法的时候,贾琏回跑出来阻扰,将矛头指向贾政,然后他,不对仇己就会硬咬着牙清醒过来,道自己从来都是清醒的,只是为了将计就计,请君入瓮。
紧接着皇帝会出面怒喝贾家不忠不孝,人心不古,欲重演巫蛊之祸,为以儆效尤,将贾家的爵位一撸到底。
“安静!”
贾赦:“…………”
仇己听着耳边“自带”的嗡嗡声终于没了,缓缓松了一口气。竖着耳朵听着外边的动静,咬牙给自己积攒力气。
他等会再贾琏对上贾政一家的时候,若红楼一僧一道不出现,他还想趁着自己再次去死之前坑贾宝玉一把呢。
即使,单论宝玉来说,他长的不错。
可如今他早已不是当年看脸的伯父了。他一点都不觉得一脚踹断宝玉子、根、孙很残忍。既然喜欢水做的女儿家,那就选择对眼下女子保护最大的一种方式来陪伴他们。
所有人都知晓贾宝玉是个太监,到时候就算不受他控制,大观园依旧建成,贾宝玉依旧与姐姐妹妹们居住,世人对女儿家的流言蜚语也能少了一层。
都是红楼笔下的炮灰,他也算仁至义尽了,恩,想想还挺自我感动的。
仇己难得疼痛之下放飞了一下自己。这边同样挺自我感动的贾赦见“贾赦”面色愈发灰白,忍着不闹仇己,捏拳鼓励自己一定要寻办法帮人减少疼痛,心急如焚的回想着先前看到的金手指使用指南。
他当时就顾着懵逼了,连自己只不过是个被分享者,也是后来才意外知晓。
简直是太气人了。
以后不管拿到什么玩意,一定要先仔细阅读相关说明!绝对不能再犯第二次错误!
贾赦搜肠刮肚,绞尽脑汁,细细的回忆那一日的点点滴滴,终于让他依稀想起了些东西,唰得一下子飘回书房,寻到那把被名为獬豸的扇子,手使劲的戳戳:“你特么给我开机啊,你宿主要死了啊!!!”
虽然能有全息投影直播的系统,但是还是有实体工具作为媒介。而且,他还从大量的弹幕政法粑粑会玩的调侃以及无数黑子都会谈及的内、幕中,认识到重要的一点:宿主唯一性。一个系统只能绑定一人,靠dna认证检测的。他这个被分享者才是个至今未解之谜的存在。
眼下,他这个被分享者还能活蹦乱跳飘来飘去,就说明送子天王没坏。送子天王没坏,那就让其强制帮那个傲娇寻死的仇己弄保护装置,减轻人伤痛。
反正,他大老爷是不愿仇己以他身份再死一次的。
这个世界多好玩啊!像他亲眼目睹了怀胎十月把他生下来的母亲偏心眼偏到起了杀心,还活的活蹦乱跳的,仇己这个比他还爷们还强势霸道的有什么理由像个娘们寻死觅活的?
最为现实的,他还没玩够送子天王呢!当初仇己不由分说的要绑定,现在他自己死了,这送子天王金手指也会离他而去的。
看看,他能列出这么多点仇己存活的理由,所以他一定要唤起人的求生意识!
“送子天王,天王后边的帝国政法粑粑,赶快发挥你们的黑科技文明啊!”贾赦恨不得把抓着扇子往外就奔,但无奈他现在只是魂魄状态,能呼啦呼啦以自己比纸片人还薄的身形弄出些风效来便已经是最大的极限挑战。
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流逝,贾赦感觉自己隐隐的听到了街上的响起叮叮当当做法的声音,当下心中一颤,眼泪不知不觉就滴落下来,咬牙愤恨着:“要你这破玩意有什么用!我自己去救!再显灵一回,把所有阴谋都飘出来。”
老子彻底豁出去了!
他妈的,娘都下手要杀他了,他还顾什么骨肉至亲情谊!
仇己说实在的,是替他在受罪!
就在贾赦不顾一切往外冲时,忽地“哎呦”一声叫开来,只觉自己被什么挡住了,撞得他头疼。
正龇牙咧嘴捂着头时,贾赦视线中闪出一行字来:“仇己因不愿花费獬豸币,拒绝系统保护程序开启。故而系统因仇己身体状况自动进入休眠期。你属被分享者,有强制唤醒的权利,但需要支付额外的獬豸币。”
贾赦大手一挥:“付付付付!你咋那么抠门呢?仇己小家子气不愿意,你问我啊,老子向来挥金如土。还不赶快给他开启那个保护程序,缓解疼痛啊,钱不是事情,獬豸币不是事情!我赚!老子想办法赚还不成吗?救人啊!”
正在埋头研究如何对接天条,让异能世界也能与獬豸体系相融的研究员们见到屏幕上怒喝的贾赦,互相对视一眼,谈道:“此人虽然不成器,但还算颇为义气。”
“但性子还得沉稳,否则给了其工具,若激、情、犯、罪可如何是好!”
“恩,这个实验对象不错。”
“…………”
听着同事们的议论,satan笑着回道:“容我提醒,你此刻已经收陶片3000万,獬豸币-509.2345万。”
贾赦:“…………”
“值得赞扬的是名下有金币600万。”
“…………”贾赦咬牙:“你们后人不是有什么信用卡吗?我要透支透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懂不懂?别跟我闲扯,先把人救了再说,钱,老子会想办法的。”大不了,赖皇宫偷拍美人皇帝呗。反正在他记忆中,就直播皇宫一日游收到的獬豸币最多。
其他的敲诈来的或者那个神出鬼没性情诡异的学神给的,算额外收入,不能惦念着算正常来源。
“你眼下已经属于投资阶段,若再继续透支下去,负债达到550万,则会有相关的刑罚。虽本系统乃律法出品,不提倡暴、力执法,但为了罪行相适应,会选取宿主一生最不愿面对的一幕时时刻刻投息。”
贾赦闻言,眼眸一闪,而后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睛一迷,飞快的点点头:“好的,没问题!你马上救人,然后!”
贾赦提高了音量,道:“等事情结束之后,你把说明书再给我一份,老子要仔细琢磨琢磨!”反正眼下他只听懂一词-选取宿主!
仇己那一心寻死的熊玩意,连死都不怕,还有什么不愿面对的?
更何况,这离惩罚还有50万的额度。
他就不信自己赚不到钱,还继续亏本了!
似不知贾赦心里打的小算盘,satan回道:“可以。”又扭头看看在忙碌翻阅华文古籍寻求兼容之法的同事们,深呼吸一口气,当即指尖飞动,一道道程序指令下达,而后便有一道肉眼看不见的光圈冲外直奔仇己而去。
得到了回复,贾赦又看了眼重新飘起弹幕的视频,心一松,当即飘出去看仇己。
见状,satan笑笑,转身加入补天条的大军中。
丝毫不知在未来的某日还会开启新的地图,贾赦飘到街道上,也不顾贾琏正一脚踹掉祭坛,冲到仇己身边,凑在耳畔,小心翼翼轻声道:“喂,你此刻感觉舒服了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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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己原本觉得自己求死之心已经够坚定,在经历两世亲母的抛弃后,在历经非人的电、疗过后,他已经没什么可怕的了。腹内燃烧着炙热的火焰,将最嫩的那层皮烫的滚热;从脚心里往外又像被数以千计的蚂蚁啃噬咬得他瘙、痒难耐;可脑袋却又像浸泡在寒窟中被冰水侵蚀着,寒冰冻僵着他思维能力;还有四肢像是被人用力拽着往外拉让他骨肉分离……
持续性的阵痛让他克制不住清明的神智,仇己不由咬着舌尖,让流血的舌头提醒自己还有最后一个计划的实行,但正当他全神贯注侧耳倾听贾琏怒踹祭坛之时,冷不防的贾赦那声若蚊蚋的声音猛地在耳边轰炸开。
紧接着所有的非人的疼痛恍若潮水般瞬间退去,只余满嘴血腥味的,快咬断的舌头。
仇己:“…………”
“我告诉你,我只是为了自己,懂吗?马上就要换回来了。我这么怕疼的人当然不能受一点伤害了。你就安心带着就好,赚獬豸币的事情我自己想办法。”贾赦怕人要钱不要命,语气恶狠狠的在仇己耳边控诉道:“亏你从前也是公子哥,千金散尽还复来的道理怎么不懂?命重要还是钱重要啊?”
仇己:“………………”
仇己微微一侧头,不想开口说话。
贾赦虽没听人说话,但也见到仇己转头的动作,便放下心来,扭头将视线对准贾琏,开始赚钱。
“其他废话我就不重复轱辘了,你们烦我也烦。老子自己不差钱,我给你们送金币,你们去好好学习做套卷子,好不好?”
“例行砸个陶片,你怎么还会有脸继续的?”
“赦老爷啊,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律法是社科文明,只有人在填饱了温饱,众人才会开始考虑这个。作为学院派某人的弟子的弟子的弟子,还是希望你不要随意撒币,没准这钱有其他作用!投一百獬豸币,别放弃,继续努力!”
“存在的即合理的。这设计者不可能平白无故的弄两个金额统计系统。这钱一定有用的!就算在星网上没有用,大老爷你也别自暴自弃,转换到你能用的金子啊,看完直播我就去翻卷子。”
“我就是来看看传说中的反套路营、销法!”
“双标狗!”
“学院派1,虽然大老爷直播的内容基本都违法比较多,但是独特一帜,本法学狗还是会竭尽所能做卷子的!”
“…………”
随意瞄了眼毁誉参半的评论,贾赦便将注意力集中到眼前这即将高1潮的一幕。
贾史氏看着带着贾琏不管不顾的带人砸翻了祭坛,本想看张真人的拥趸一拥而上,一口唾沫的便骂死贾琏这个胳膊肘往外拐。让贾赦给点颜色就灿烂而忘记他们十几年养育之恩的白眼狼。
但却不料张真人竟是拂尘一挥,拦下其怒气冲冲的童子,颇为和颜悦色的问:“小友为何如此莽撞行事?”
“你们这群同流合污的牛鼻子老道!”贾琏虽然明白这一切都是局,还是自己亲爹设计好的一个圈套。可是当自己出场看着贾赦躺在冰冷的地面上,面色惨白,眉头紧紧锁着,一副疼痛难忍的模样,当下依旧气不过来。
他刚从皇宫出来,这马道婆家被抄,连带王家那些人也被抓贼拿脏,可随时状告王家为虎作伥,可是他一点都开心不起来。因为钦天监里供奉的几个道士指着从马道婆家里抄出来的纸人,碎屑发丝,还有地上残留的阵法,道这是夺人气运还让人恶鬼附身的邪恶之法。
中此法之辈临时前恍若置身十八层炼狱,将所有的死法都体验一遍,到时候人不人鬼不鬼的死去。
这邪祟之法无解。
说真的,当听到这话后,他忍不住替自己庆幸后,便是无法自拔的内疚以及惶恐不安。
父亲这一词,甚少出现在他之前的生命中。但这段时间,时而耍耍赖,又时不时一本正经的爹,他……他是自私,爱自己的命不假,可是也愿意为贾赦折寿二十年。
若真有神佛,那便求上天开恩,让他们父子能有十年时间的相处。
“琏儿,够了,还嫌你们父子惹的祸事不够吗?”贾史氏眼看即将成功,却又陡生波折,况且眼界余光扫见围观的路人越来越多。不用她多想也知道,贾家此刻已经沦为全京城的笑柄。
这样的贾家让她日后如何在诰命夫人中间拿得出手?又让她如何受人赞誉?
更为重要的是,这样被人耻笑的贾家,没了利用价值?还有哪位皇子愿意与他们合作?就算拿着西北军、权忽悠也没有用!
“我惹事?”贾琏本碍于孝道又兼之贾史氏对他相比贾赦来说不错,偶尔给个笑脸还时不时赞誉,对其挺有好感。但在知晓马道婆的用的恶毒之计,想想王熙凤口中的生子之法,当即心寒了一分。又见贾史氏对躺地的贾赦不屑一顾,便完完全全心冷了。
他之前对贾赦还敬几分最大的缘由便是他这个凡是混不吝的爹真心眼实打实的孝顺,愚孝。
“还烦把马道婆带上来!”贾琏怒喝一声,道:“我先前报过官,欧大人非但任劳任怨秉公执法,还顺着贾家的仆从的情报,从中发现了端倪。等衙役赶到马道婆家中,正逢她要做法害人!”
贾琏从怀中掏出大师仿的无害纸人:“这上面还有父亲的生辰八字和发丝!”
贾史氏闻言看看贾琏手中的纸人,又看看被帮着堵住嘴巴的马道婆,当即面色一黑,道:“这怎么可能!”她收到消息王家明明派人出去了啊!为什么还会留有活口?
贾敬见着他笑成这样,突然就有种不祥的预感,却没拦住贾母斩钉截铁的说话声:“他们都是府里最值得信任的下人。”
“对啊,这怎么可能呢?父亲的生辰八字怎么会到宝玉干娘马道婆的手中呢?”贾琏讥笑道:“更巧合的是,在衙役抓人前正巧遇到了王家的仆从呢!”
话音方落地,贾史氏失声道:“贾琏,你莫要血口喷人!这与宝玉有什么关系!”
“这有没有关系还需衙门来断定。否则要衙门又何用?要律法有何用?”就在所有围观群众一脸懵逼的时候,仇己开口道:“但律法也无法约束人心。这世间最可怕的还是有人在装神弄鬼!”
所有人循声望去,看着不知何时站直了身子,但是嘴角缓缓流出血液的“贾赦”皆是大惊失色。
贾史氏顿时脸色都白了三分,忽地心中发寒,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身子晃荡两下,险些就要昏倒过去。
左右的丫鬟见状急急忙忙搀扶住。
贾史氏手颤抖的挥开丫鬟仆从,眼睛带着刀光飞快的扫过“贾赦”,又看了眼贾琏,最后实现定定的看着马道婆,恍若看死人一般,冷声道:“的确如此,要交给衙门来换二房一个公道。不过京兆府怕也是奈何不得你一等将军,不如敲登闻鼓吧!反正贾家都成了个笑话!”
贾赦不按常理出牌,还不如舍掉老脸,在金殿之上她胜算还大几分。毕竟她是贾赦嫡亲的母亲,一个孝字能压人。况且,她还是贾代善的发妻。贾代善救驾之恩在身,上皇就算不看僧面也会看佛面。就像贾赦入宫能凭借贾代善脸面得恩赐一般。
说句难听的话,贾家闹的这般难堪,皇家还要脸面呢!
“那就遵太太的意思。来人,去把老二叫上,咱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仇己嗅着满是铁锈血腥味,卷着血淋淋的舌尖,一字一顿,缓缓道。